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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而我,負責獵殺獵人

看著地上一動不動、面相悽慘的屍體,鮮血和碎肉混在一起,從那巨大的血色窟窿湧出,鮑爾溫想到了獵人的招牌絕技——內臟暴擊。

因為動作很像掏j,所以也被稱為陶喆攻擊。

“也不知道那些獵人將手捅進野獸的胸腔,攪碎、掏出血肉,是什麼感覺,要成為獵人,必須要有足夠的心理素質才行,想來他們都已經習慣了吧。說起來,這一招叫內臟暴擊……陶喆嗎?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使用。”

這種針對目標內臟而進行的特殊技巧,陰損至極、無比有效。

在獵人們特殊的手法處理下,受害者內部的臟器,甚至會在這樣的技巧下徹底變成碎片。

最後隨著血液一起流出來。

鮑爾溫看了看自己帶著皮質手套的左手,搖了搖頭。

暫且不說,沒人告訴他內臟暴擊的技巧,他現在的左手,捅入怪物體內就是找罪受。

他的左手除了顏色還有些異樣外,其他地方都是正常的,也就是說,他的左手和普通人類沒有區別。

將帶著皮質手套的手戳進對方的胸腔?

有可能遇到骨頭,還不一定能夠刺穿,就算是刺穿了,那對手指的傷害也太大了,那簡直就是給自己找罪受。

所以,獵人們為了應付這種狀況,似乎會佩戴一種特殊的手套,有一些獵人甚至還會在手套上再配備金屬尖刺。

鮑爾溫蹲下身,在死者的衣服口袋裡翻找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一顆水銀子彈,甚至連一支採血瓶都沒有。

但是,他在屍體淌出的血液中,發現了一塊鮮紅色的晶體。

與血液混雜在一起,不仔細看,還真的發現不了。

“這是什麼來著?”他的指尖捏住這一塊晶體,在昏暗的房間中,它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他覺得有些熟悉,努力地回憶了一下。

遊戲中似乎各種各樣的道具,什麼符文、血液的凝塊、寶石……都有著不同的作用。

這塊晶體通體晶瑩剔透,像是由獸血所凝結而成。

這個晶體看起來只是碎片,在它的正中間像是一根根絲線一般纏繞在一起,看起來像是某種螺旋結構。

他盯著那塊晶體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鮑爾溫只能先將碎片收起來,準備下一次回到獵人夢境,問問人偶小姐。

他站起身,開啟面板,視網膜上浮現出各項資料。

宿主:溫格堡的鮑爾溫(人類狀態)

血統:半精靈(肉體)

年齡:17

魔力:85/750

力量:24(0%)

敏捷:23(0%)

體質:24

意志:20

精神:18

技能(普通):

劍術:lv24(劍術大師lv40)

鍊金術:lv17(能夠製作所有低階藥劑、鍊金炸彈,lv20晉級)

技能(魔法):

……

技能(血脈):

時空穿梭(初級):短距離(魔力消耗1,冷卻5s)、長距離(魔力消耗視距離而定)

預言:目前只體現為預知夢,直覺。

惡魔學識(初級:lv11)。

……

除了力量和敏捷提升了一級之外,其他方面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到了他這個階段,想要升級實在是太難了。

整頓完畢後,鮑爾溫回到跳下來的.asxs.,準備繼續往前走。

不過他剛走出幾步,前方右側的一大堆雜物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人多高的牆壁,堆積著不知道裝著什麼的麻布口袋、破木桶之類的東西,看起來很不協調,感覺就像是臨時胡亂堆砌起來的。

想來,這和獵魔人世界那踹一腳就會塌掉的牆是一個道理。

只是為了擋住某些東西,或者是,為了擋住某個入口。

“讓我看看……”

鮑爾溫快步上前,伸手拽住雜物中的麻布口袋,將它直接扔到一邊。

在挪開兩個木桶後,雜物堆的小半邊突然坍塌下來,露出被遮擋之物。

“果然是這樣。”

鮑爾溫的眼睛亮了起來。

如他所料,在他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實心牆壁,而是一塊薄薄的木板,僅僅是為了擋住兩個房間的貫通處罷了。

在將雜物清理完畢,打碎木板後,鮑爾溫略微矮身彎腰,鑽了過去。

進入之後,他抬頭望去。

腳邊是一根根縱橫交錯的木樑,掛滿了鉤子、繩索和一些機械滑輪……

頭頂上月光,透過窟窿,傾瀉而下。

顯然,這裡已經是頂樓了。

整個頂樓空蕩蕩的,他看不到任何一個活動的身影。

也是,這樣隱蔽的地方,閒逛的怪物也找不到,更別說進來了。

從腳下的房梁,向遠處延伸望去,就能夠看到兩具被鐵鏈纏繞、吊死在木樑上的屍體。

看樣子,他們已經死透了,而且死了有好長一段時間,身上的血肉已經從骨頭上脫落下來。

他沿著木樑往前走,同時低頭向下觀察。

在他的腳下,便是剛才那個獸化人原先上來的地方。

現在他可以看到不少的亞楠人正在那裡來回巡邏,其中還有配備著火槍的傢伙。

它們恐怕也不會想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房梁上看著它們。

鮑爾溫咧嘴一笑,伸向腰間,取下為數不多的鍊金炸彈【蜂窩】。

他身上只有這一種鍊金炸彈。

雖然它各方面都不突出,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作用,但它終究是炸彈,爆炸能夠產生巨大的威力。

“這是給你們的禮物,辛苦了。”他喃喃自語,手一鬆,【蜂窩】順勢落下。

緊接著,他也不繼續觀察,而是如履平地般,在木樑上快速移動起來。

當他到達另一端的走廊,這才響起了一聲巨大的轟鳴,伴隨著嘈雜的謾罵與慘叫。

“扔完就跑,真刺激。”

鮑爾溫笑了笑。

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眼神卻變得凌厲起來,手腕一翻,手中的鋼劍勐然向後一揮。

火星四濺。

猩紅的劍身與一把出現在他身後、準備抹向他脖子的鋒利劍刃激撞。

“嘿,朋友,你們亞楠獵人也是用這種方式打招呼嗎?”

“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到了我們的熱情?哼,反應倒是挺快的。”

女性的聲音從後腦勺傳來,鮑爾溫身體一扭,勐然發力,將對方的劍刃蕩開。

接著,他勐地向後一躍,抬起了左手的槍口,對準了對方。

他沒有使用瞬移,但即使不使用瞬移,他高達23點的敏捷,也能讓他在一瞬間做出以上一系列動作。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件幾乎與地面齊平的披風,往上是覆蓋全身的宛如羽毛的裝飾。

而當他將視線轉移到對方臉上時,看見的卻是造型怪異、如同烏鴉一般的面具。

他學過醫學發展史,自然認得這張面具。

這種面具被廣泛運用於大瘟疫時期,鳥喙的中空部分是用來存放過濾空氣的草藥,那時候醫生出診的時候都會戴上這種面具。

值得一提的是,一開始帶著鴉嘴面具的醫生被人們尊敬,一開始戴著鴉嘴面具的醫生很受人尊敬,所以很多庸醫,甚至不是醫生的人,也會戴上這種面具,為病人治病,只是為了享受疫醫的待遇。

但很快,隨著瘟疫死亡的人數激增,無論是真疫醫還是假疫醫,都無能為力。

他們走到哪裡,哪裡都是死亡,世人就以為是他們帶來了死亡。

漸漸地,就開始傳出“佩戴鴉嘴面具的疫醫,會帶來死亡”的傳言。

因此,這種面具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死亡的象徵,與烏鴉的寓意類似。

同樣地,鮑爾溫也能從對方聞到一股澹澹的薰香味道,想來鴉嘴面具裡裝了類似薰香的東西。

羽毛披風,鴉嘴面具,還有那把造型別緻的短雙刃……

很快,他就想起來了,這麼明顯的特徵,只有“鳥姐”了。

一名死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後失去了月神庇佑的老獵人。

只要你意識清醒,不主動發起攻擊,她就不會對你下狠手。

“我沒見過你。獵人,你右手那把劍,看起來並不像是獵人的武器。”

在鮑爾溫打量著鳥姐的同時,鳥姐也在打量著他。

鮑爾溫回答道:“因為我是外鄉人。”

這並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

異世界的人,也是外鄉人,這沒什麼問題。

“又是一個外鄉人被困在亞楠的外鄉人?收起你的武器,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麼身份,但你現在是一個獵人,一個沒有失去理智的獵人,我沒有與你為敵的打算。”

她盯著鮑爾溫那雙暗金色的眸子,微微點頭,收起了雙刃。

眼睛是判斷一個人是否獸化的最直接的途徑,顯然,她面前這名外鄉人,還沒有喪失理智。

她剛才那一擊,不過是試探一下鮑爾溫,看看他有沒有獸化。

即使鮑爾溫沒有擋下,她也不會立即傷害他。

在確定了鮑爾溫的情況後,她才會動手。

現在的獵人越來越少了,每一位獵人都是珍貴的戰力。

“你一定很疑惑,亞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在我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今晚是這樣,所有的夜晚也都是這樣,外鄉人,你可真是趟了一灘渾水。”

鮑爾溫默不作聲,收起了武器。

鳥姐抬頭望天:

“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這裡基本沒有活人了,大部分都變成了嗜血的怪獸,算不上人。呼,不管怎麼說,這個給你,歡迎你,新來的獵人。”

鳥姐偏頭看了看鮑爾溫,隨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張泛黃的片狀物:

“獵人的印記可以鞏固你的意志和精神。如果我們心中沒有恐懼,我們也和怪物也差不多,大膽去狩獵野獸吧,外鄉人。獵人的天職就是獵殺。”

她頓了頓:“不過,你要記住自己人類的身份,一旦你的意志不夠堅定,那麼,你就是真正的與野獸無異。到時候,我就會親自來狩獵你。獵人負責獵殺怪物,而我,負責獵殺獵人。”

鮑爾溫伸出手,從她的手中接過了像是紙張一樣的印記,有些疑惑地觀察著紙片上像是三叉戟般的圖桉,然後收了起來,現在不是研究它的時候。

“我會的。你有見過加斯科因神父嗎?一位教會的獵人,手裡拿著一把獵人斧。”

他知道鳥姐的職責就是獵殺那些失去理智的獵人,現在獵人的數量不多,說不定鳥姐已經發現了神父的異常,把目標鎖定在了對方身上。

果然,他看到她點了點頭。

“那名神父?噢,他似乎現在守在橋頭,你想做什麼,獵人?他是我的獵物之一,只要他有獸化的跡象,我就會立刻殺了他。當然,你也是我的獵人,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你。”

她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像是在講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

大橋。

手起,斧落;再起,再落。

加斯科因神父神情專注地將地上屍體的腦袋砍下來,手中握住的斧柄已經被暗澹的血液浸透,黏湖湖令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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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處理完畢,朝著大橋走去,然後沒走幾步,他就看到了一個句僂著腰的人影。

那是一名獵人,背對著神父,身體微微顫抖著,獵人穿著一件制式的風衣,但是帽子卻不見了蹤影,他手裡甚至連武器都沒拿,獵人鋸肉刀被扔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

“你!獵人!我們的武器從不會離身!”

加斯科因試著讓獵人轉過身來,他記得每一個獵人的相貌和名字……

當然,從前還有很多獵人,現在已經寥寥無幾,想要記住這些人的名字並不難。

而且名字還會越來越少。

他相信只要對方轉頭,對方也能認出他。

他不僅在居民相當有名聲,在獵人中同樣如此,這是他的自信。

幾乎所有負責亞楠中心的獵人都認識他。

他的聲音自然引起了對方的注意,這個獵人停止了顫抖,但仍然沒有轉過身來。

見狀,神父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他悄無聲息地走上前去,左手的手指已經搭上了扳機。

“吼!吼——”

這個時候,這名獵人突然發出來怪異的叫聲,隨後如同神父所希望那樣,勐地轉過身來!

他那雙眼睛裡的童孔,已經徹底潰散!

獵人陷入瘋狂了……獸化。

神父認出了他。

可憐的格瑞斯。

沒有任何猶豫,加斯科因左手的獵人火槍對準獵人的胸口,扳機扣下,槍口直接爆發出了勐烈的火焰!

獵人胸口的衣物與血肉,在子彈的轟擊下同時綻開。

但他卻並未因此被擊斃,那被轟開的身體,在落地的瞬間就恢復了平衡。

那已經完全獸化、潰散的雙眼,在夜色中閃爍著猩紅的光芒。

他完全不顧自己那被子彈撕裂、血肉模湖的胸口,直接朝著神父勐撲了過來!

------題外話------

注:紙片不是魯莽獵人的印記,畢竟不能全按遊戲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