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很大。
大到許多人都不知道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就人們所能接觸到的區域，就有二十八個州域，五個國家，下面還有無數城池、郡縣。這些城池和郡縣裡面，每一個都居住著海量的人群，這還不算城池外面的村落、流民之類的人。
蓬來，作為統御世界的三大頂級仙島之一，直接管轄的州域就有三個，間接管轄的州域更是多達十個。
也就是說，僅僅蓬來這一個仙島，就掌控了將近十三個州域。
妥妥的頂級霸主。
就算是另外兩大仙島跟蓬來比起來，也是稍顯遜色。
“蓬來作為仙島，想加入的人自然是多如過江之鯽，你雖然有些資質，但能不能成功也要看個人造化。”
老王騎在驢子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吳衝閒聊著。
昨天的話題結束以後吳衝還以為這老頭不會再搭理自己了，沒想到一覺睡醒，這老頭又自己跑過來了。
“資質不是很稀缺的嗎？”
吳衝疑惑。
在客棧的時候，徐舟曾經說過。擁有修煉妖功資質的人非常罕見，怎麼這一轉眼就‘罕見’的資質到了白鹿城就爛大街了。
“罕見那也的分地方啊。”
在有些窮鄉僻壤的地方，萬元戶都能算大老了。可放在經濟高度發達的國際化大都市裡面，別說萬元戶了，億萬富翁也就那麼回事。
這也是人類社會最基本的一種現象。
資源扎堆。
有資質的人才，也算是一種資源。
兩人閒聊間。
車隊緩緩的進入到了白鹿縣的境內。
這白鹿縣名義上只是一個縣城，屬於青州境內的廬山城管。可真正生活在這裡的人都會知道，白鹿縣城那是一個特殊的縣。各個方面都不輸於更高一級的廬山城，因為這裡有仙長的蹤跡。
在這種幫派混戰的時代，嚮往強大力量的人不知凡幾。
哪怕是路途艱辛，每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匯聚到白鹿城來，這些人裡面有些人運氣好加入了蓬來，成為了高高在上的仙長。而另外一些落敗的人，除去少部分返鄉的之外，絕大多數都留了下來，成了白鹿縣的居民。
經年累月下來，可想而知白鹿城有多大。
人多了，自然也就不好管了。
雖然蓬來的入口在這裡，但那些高高在上的仙長怎麼可能搭理這些俗世下等人。所以白鹿城的一切基本上都是由本地勢力所管轄的。
可以說白鹿城的現狀就是蓬來高高在上。
下面幫派林立，只要有利益區域，就有人在爭奪。這麼多年打下來，白鹿城內的三六九等也都劃分了出來，雖然仍舊還會有廝殺和爭鬥，但已經沒有早些年那麼多了。
他現在跟的這個商隊，就是做白鹿城周邊生意的。
主要盈利點就是將白鹿城的商品販賣到周邊城市，賺取中間的差價，算是一個穩當的行業。就這樣一個不起眼的行業，背後也一樣靠著一個幫派，具體叫什麼名字吳衝就沒問了。不過從這些人的閒談當中，他也算是對蓬來這個仙門勢力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了。
高高在上，不問世事。
只要不觸及到它的利益，它基本上都不會過問外面的事。
這也是仙門的普遍形象，在普通人的圈子裡面，仙門幾乎很少被提及，老百姓們聽說最多的，還是幫派。絕大多數老百姓都把仙長當做傳聞，就是因為仙門的人出現的太少了，名聲都只在幫派高層的圈子裡面流傳。
像以前吳衝接觸過的大牛、二麻子這種底層屁民，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些訊息。
這個世界的階層，堅固到幾乎沒有什麼跨越的機會。
商隊又走了三天。
終於，白鹿城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當中。
“真夠大的。”
三天前就進入白鹿城範圍了，三天後才走到城市。
“到這裡也就散了，小子，以後有機會可以到望仙樓來找我老頭子喝酒。”
進城以後，王老第一個離開。
他騎著驢子，跟吳衝打了一聲招呼以後便徑自離開了。商隊的眾人對此也是見怪不怪，一問之下才知道，王老竟然也是一個幫派的長老。他們這次走商，負責安全的就是這個老頭子。
“一定。”
吳衝回了一句。
不管王老有什麼目的，這段時間裡面，吳衝從他這裡收穫的知識可都是真的。這些東西說不上昂貴，但若沒人教的話，還是要走很多彎路的。
商隊離開了。
吳衝一個人牽著馬，行走在白鹿城的街道上。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很難想象這是亂世當中的一個城市，這種和平和混亂的落差感，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來一來看一看咯，新出爐的包子。”
“冰...糖...葫...蘆!”
吳衝看著往來的行人，發現這些人的服飾和語言都有不少的差別，想來真和之前商隊裡面的人說的一樣，來自天南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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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仙長的傳聞匯聚過來。
造就了這裡的繁華。
比起外面那些面帶菜色的流民，二麻子那種佔山為王的流寇，這裡的人才像是真正的人。
另外一邊。
商隊的負責人交付了這次走商的收益，開始跟幫派管事彙報這次的行程。
“你是說王老半路邀請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加入商隊？”
“是的。”
“那人有什麼特殊嗎？”管事詢問。
商隊負責人想了一下。
“長的比較魁梧，肌肉外顯，像是練過外功。”
“外功？”
管事頓時失去了興趣。
在這世道，只有下等人才會去練外功。有身份的人練的都是內功，至於妖功，那是長生的功法。普通幫派都不一定能夠獲得一本，王老之所以在他們幫派有現在這種特殊的地位，就是因為王老以前修煉過妖功。
是有仙緣的人！
“其他呢？”
“其他就沒什麼了。”
“那行，就這樣吧。”管事揮了揮手，讓人退下去了。
等人離開以後，他才拿起桌子上面的賬冊仔細翻看了起來。先前別人在面前，他自然是要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可私底下他還是會仔細檢視的。畢竟涉及到了錢財，人品這種東西也就不是那麼靠譜了。
“還有三個月就是蓬來開門了，希望這次能有機會......”
點完賬冊，管事伸了個懶腰。
這才看向旁邊的一塊玉佩。
他為什麼這麼巴結王老？還不是從其他地方聽說了王老的能量，想要走走捷徑。
幫派裡面，有他這種想法的人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