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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未來的勁敵 (二合一)

不久之後,艾歐尼亞。

透過迦娜的“青鳥無線電”,正在一線監督土改工作的李維,終於收到了斯維因和奎列塔傳回來的好消息:

“德來厄斯,已經決定反正投誠了?”

“是的,李維。”迦娜確認道:“德來厄斯已經成為了領風者。或許我們已經不能叫他諾克薩斯之手,而是應該叫他,未來的諾克薩斯領風者協會副會長了。”

“現在...”

德來厄斯那是一念投風起,剎覺天地寬。

現在的他徹底放下了自己對帝國的執念,沉浸地享受起他此前從未感受過的天倫之樂。

他一招“有情鐵手”將自己失散多年的親生兒女給拉入了懷中,左手抱著一隻小兒子,右手抱著一隻小丫頭,高興得樂不思諾。

只恨自己飄零半生,今日才得見明路。

所以,面對斯維因許諾給他的諾克薩斯領風者協會副會長的職位,德來厄斯自然是欣然接受。

德來文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大哥斯維因和親大哥德來厄斯都投風了,他肯定也是得投風的。

但他的興趣愛好和理想工作,跟領風者的價值觀似乎有些衝突。

投了領風者之後,他豈不是又要失業了?

“沒關係。”李維早為這位未來的榮耀行刑官準備好了出路:“領風者也是需要處刑官的。”

“諾克薩斯體量如此龐大,到時候街上路燈都不夠掛的,還能缺了他的工作機會?”

“就是...他的工作方式得改一改。過程簡單、人道一點兒,別搞得太暴力了。”

其實,現如今這批飽受壓迫的民眾,是完全可以接受這種暴力的。畢竟那些吸血鬼如今遭受的暴力和恐怖,過去都曾十倍百倍地施加在他們身上。

他們把吸血鬼們掛路燈,是因為過去那些財閥商人、鍊金男爵、海賊盜匪、軍閥貴族,就是用這種掛路燈/掛桅杆/掛城門的暴力方式,來震懾那些敢於反抗的人的。

這都是老爺們手把手教會大家的。不怪他們翻身之後會有樣學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只是,李維是有遠見的。

他知道,現在的這批民眾支援。

但未來天下太平之後,他們的兒子、孫子,可就未必會支援了。

在和平時期長大的小市民,是萬萬見不得這種暴力的。

槍斃之後掛路燈,都會嚇壞他們。

要是放任德來文這個“愉悅犯”胡亂折騰,被文人們記錄下來,未來領風者就百分之百得多上一份被人詬病的黑歷史。

“而且,群眾的熱情一旦鼓動起來,就很容易向失控的方向發展。防止清算工作的極端化和擴大化,也很有必要。”李維也不忘強調這點。

因為領風者發展過快,導致領風者基層幹部的人數,從一開始就長期處在一個不足的狀態。

而沒有足夠多可靠的基層幹部,領風者就無法順暢地領導基層群眾,進步的鬥爭運動就可能淪為古代農民起義式的盲動。

當初他們在祖安清算鍊金男爵和財閥買辦,結果失控的祖安群眾不僅趁機搞零元購,還把街上開五金鋪子的小老闆、路邊賣魔沼蛙的小攤販,也都當成“財閥走狗”給抓過來了。

現在領風者在艾歐尼亞嘗試著搞土改,也偶爾有類似的亂象發生。

總之:

出於統戰工作的需要,領風者願意給德來文留一個“風暴行刑官”的位置。

但他的工作方式必須得河蟹一點兒,不能太極端了。

至於德來文自己樂不樂意...

李維也只能表示,愛幹幹,不幹滾。

你不幹也有的是人幹,領風者最不缺的就是會把吸血鬼掛路燈的人。

“有了德來厄斯將軍的幫助,諾克薩斯的局勢也就更加明朗了。”李維收回發散開來的心思,又為領風者這進一步的勝利感嘆。

但他的聲音卻並不怎麼激動。

畢竟,從斯維因入主不朽堡壘開始,勝利的天平就已經開始領風者傾斜。

樂芙蘭想不到斯維因也會叛國投風,想不到一個人竟然可以放棄已經到手的“諾克薩斯皇帝”之位去追逐理想...從這時候開始,她就已經不可能再翻盤了。

“樂芙蘭的失敗是註定,但...”李維神色依舊輕鬆不下來。

他知道在樂芙蘭和黑色玫瑰之後,領風者還有更加恐怖的敵人需要面對。

“恕瑞瑪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李維不禁問起迦娜。

“我已經找到了杜·克卡奧·卡西奧佩亞,以及她的母親索來安娜。”迦娜回答道。

“如你預言的那樣,她們母女倆似乎正因為最近帝國政局的劇變而焦頭爛額,並且產生了籌備冒險尋找恕瑞瑪遠古遺物的大膽想法。”

卡西奧佩亞,卡特琳娜的妹妹,杜·克卡奧的小女兒,蓋倫的小姨子。

同時,她和她母親還都是黑色玫瑰的組織成員,一直在暗中為黑色玫瑰的利益服務。

在原世界裡:

斯維因依舊會成功發動政變,黑色玫瑰的勢力也依舊會遭受沉重打擊。

而黑色玫瑰的暫時失勢會刺激到卡西奧佩亞母女,導致她們做出一個極為冒險的決定——去尋找並挖掘一位神秘飛昇者的失落古墓,探尋那傳說中足以匹敵神明的遠古偉力。

再然後,卡西奧佩亞就在機緣巧合之下,聘請了正在恕瑞瑪幹著傭兵的希維爾作為嚮導。

而這位人送外號輪子媽...咳咳,江湖人稱“戰爭女神”的希維爾小姐,又正好是這座墳墓的主人,恕瑞瑪末代皇帝阿茲爾的嫡系血脈。

再然後,就是【沙漠皇帝·阿茲爾】因後人的血脈刺激復活,並幸運地完成了他死前沒能完成的飛昇儀式,成為了正式的天神戰士。

最後,滿血復活還得到百倍強化的阿茲爾以神力重建了太陽圓盤,並立誓要讓失落的恕瑞瑪帝國再次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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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恕瑞瑪帝國,就這麼重生了。

而順著這個故事捋下來,就不難發現:

“要讓阿茲爾復活並順利成為飛昇者,其實是一件機率很低的事情。”

“首先,必須保證希維爾在那支探險隊裡;其次,希維爾還得按照原定的劇本,以她的血液喚醒沉睡的阿茲爾。”

“而那墓地大致位置在哪,又只有卡西奧佩亞母女清楚...換其他人去率領這支探險隊,也未必能在茫茫沙漠中找到阿茲爾的墳墓所在。”

這個過程中只要出一點兒差錯,劇情走向就可能發生變化。

而領風者的出現,已然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巨大蝴蝶效應。

斯維因提前發動了政變,艾歐尼亞戰爭被提前終結,黑色玫瑰則遭受了更加致命的打擊。

杜·克卡奧也沒投靠斯維因,而是跟著卡特琳娜直接降了領風者。

李維也不能保證,阿茲爾還能不能順利復活。

“李維。”迦娜也聽李維說過這些“預言”。

現在看到李維那認真思索的神色,她才意識到:“你讓我去找到卡西奧佩亞,似乎...不是想阻止她的探險,制止皇帝阿茲爾的復生?”

“沒錯。”李維點了點頭。

事實跟迦娜一開始的猜測完全相反。他不是要阻止阿茲爾詐屍,而是要幫助阿茲爾歸來。

“為什麼?”迦娜不理解:“阿茲爾和他的恕瑞瑪帝國,應該是我們的敵人。”

恕瑞瑪可是一個奴隸制的封建帝國,說起來比諾克薩斯還反動落後。

而阿茲爾聽起來又是一個堅定的恕瑞瑪復國主乂者。他怎麼看都不像是領風者的朋友。

更別說,恕瑞瑪帝國早在3000多年前,就跟迦娜結下了樑子。

當初,迦娜的信徒主要就是恕瑞瑪大陸沿岸的漁民水手,她的信仰也隨著恕瑞瑪向海外的擴張而蒸蒸日上地發展著。

但恕瑞瑪帝國卻搗毀了她的神廟,禁絕了她的信仰,導致她一步步從縱橫四海的風之守護者,淪為了瓦祖安的廢鳥。

“此一時,彼一時了。”李維笑道。

恕瑞瑪帝國都亡了3000年了,早就毀得連渣都不剩了。

當年的恕瑞瑪遍地都是飛昇者,那真是天神滿地走,半神不如狗。迦娜女神在那裡都得受氣捱揍,神廟被毀也不敢出來還手。

可現在的恕瑞瑪早就沒了當年的輝煌,就只剩下了一片掩蓋在沙漠中的殘垣斷壁。

飛昇者們死的死,被封印的被封印。阿茲爾就算復活了,他也是絕對無法憑藉一己之力,讓恕瑞瑪再次偉大的。

“事實上,在我所知的未來裡:”

“哪怕是10年之後,恕瑞瑪大陸北岸的殖民地,都還牢牢掌控在諾克薩斯帝國的手裡。”

“諾克薩斯甚至有能力一邊維持他們在恕瑞瑪北岸的統治,一邊向艾歐尼亞發動第二次入侵。”

這說明阿茲爾復活,就是復活了個寂寞。

他根本就沒能力讓恕瑞瑪再次偉大。

別的不說。光是跟他一起詐屍的宿敵澤拉斯,就能攪得他焦頭爛額。

更別說...

“我們領風者的信仰就像擴散開來的火焰,正在整個符文之地飛速蔓延。”

“上個月你還只是堪堪與弗拉基米爾匹敵的‘偽神’,而這個月你就已經恢復了半神的境界。那下個月,下下個月呢?”

“我們是完全有能力無視阿茲爾復活帶來的威脅,跟這些飛昇者平等對話的。”

所以李維不懼怕恕瑞瑪帝國的復活。恰恰相反,他還正需要阿茲爾活過來,增強恕瑞瑪大陸的整體實力。

原因很簡單: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李維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麼危險。

虛空怪物,亡靈黑霧,符文危機,莫德凱撒復活...能摧毀人類的滅世危機,實在是太多了。

“阿茲爾再怎麼反動,也是我們秩序側人類的一員。”

而且,李維還知道他是一位反對奴隸制的進步皇帝。他可能並沒有那麼反動。

“我們是完全有可能合作的。”

“他如果同意合作,那我們在面對未來的滅世危機時,就相當於多出了一位強力的盟友。”

“而他不同意合作,那也沒關係...”

祖安的南邊,是恕瑞瑪。

恕瑞瑪南邊,就是已經淪為虛空溫床的艾卡西亞。

李維知道,這裡遲早是要爆發下一輪虛空入侵的。

而復活的恕瑞瑪帝國,正好就是卡在虛空爆發地和北方領風者之間的,天然的戰略緩衝。

說難聽點兒:

不管阿茲爾投不投風,到時候虛空危機從艾卡西亞爆發,第一個倒黴的都是他。

到那時他就算不願意合作,也只能跟著領風者一起,為全人類的命運而拼死戰鬥了。

“我明白了...”迦娜理解了李維的用意。

領風者未來要對付的敵人太恐怖了,必須盡一切可能為自己拉到足夠強力的幫手。

所以李維歡迎阿茲爾的復活,甚至支援恕瑞瑪帝國的暫時復辟。

“可是...”迦娜想到了一個更嚴峻的問題:“如果讓恕瑞瑪帝國復活了,那恕瑞瑪的人民會不會因此受更多的苦呢?”

“不。這你就錯了,迦娜。”李維搖了搖頭。

迦娜現在當久了領風者的神明,所以下意識就認為恕瑞瑪這種奴隸制封建帝國,是極其反動落後的歷史垃圾。

這麼想也沒錯。可問題是...

“現在恕瑞瑪那幫部落軍閥,比封建帝國還更反動啊!”

從恕瑞瑪帝國滅亡之後,恕瑞瑪大陸的文明就徹底倒退回了原始的奴隸制部落時代。

那些部落族長既是軍閥,也是奴隸主。

甚至,在諾克薩斯帝國入侵之後,他們中間還有不少人當了諾克薩斯人的買辦走狗。

“這幫蟲豸成天什麼都不幹,只知道天天互相攻伐,搶錢、搶糧、搶地盤。”

“他們將戰爭中俘獲的同胞,當成貨物一樣賣給諾克薩斯人當奴隸;然後又拿著從諾克薩斯那裡換來的錢糧武器,轉過頭挑起更多的戰爭,將更多的同胞擄為貨物...”

讓這群蟲豸統治恕瑞瑪,那還真不如讓恕瑞瑪帝國復辟。

至少,3000年前的恕瑞瑪帝國,百姓的生活水平可比現在要好得多。

“這...的確。”作為一位7000歲的老同志,迦娜很快回憶起恕瑞瑪帝國當年的盛況。

那時的恕瑞瑪帝國境內一片太平祥和,平民們雖然談不上個個生活富足,但也普遍能吃飽喝足,安安穩穩地過完一生。

雖然那時候的底層奴隸也過得很慘,但...現在這奴隸制也沒從恕瑞瑪消失不是?

不僅沒消失,還被那幫恕瑞瑪軍閥給發揚光大了。

當年恕瑞瑪帝國在的時候,奴隸們只需要伺候恕瑞瑪老爺。現在他們不僅要伺候恕瑞瑪老爺,還得伺候殖民地的諾克薩斯老爺。而且在這混戰不休的亂世裡,他們往往還來不及累死、病死,就先被餓死或殺死了。

總之...真比起爛來,現在的恕瑞瑪部落軍閥拿亞軍,這世界上恐怕就沒人能拿冠軍了。

“可是...”迦娜還是有所疑慮。

恕瑞瑪部落軍閥是蟲豸不假,可恕瑞瑪帝國也只是略好的蟲豸罷了。

讓好蟲豸代替蟲豸,那不還是蟲豸嗎?

“為什麼我們不直接接管恕瑞瑪呢?”迦娜在意地問。

“這個嘛...”李維慢慢解釋。

一方面,當然是因為先前提到過的,他需要對抗滅世危機的盟友,需要阿茲爾的復活。

而另一方面:

“我們還太弱小了。”李維說。

他說的不是軍事實力上的弱小,而是指行政力量上的虛弱。

“我們擴張得實在太快了,幹部數量一直嚴重不足。現在我們只是在艾歐尼亞搞土改,而且還只是在部分地區試著搞,就已經遇到了這麼大的困難...”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如果貿然接管整個恕瑞瑪大陸,那...”

艾歐尼亞大陸這邊的基層改造工作,就至少需要領風者花費幾年時間去慢慢推進。

而恕瑞瑪那邊的情況,可比艾歐尼亞還要困難複雜的多。

“艾歐尼亞至少還是封建的農業社會,我們只要設法打破封建土地所有制,摧毀落後的土地人身依附關係,就能很快在治理上取得成效,給艾歐尼亞人帶來更好的生活。”

“可恕瑞瑪現在還停留在部落時代...如果把領風者的理論和政策原封不動地照搬過去,那恐怕只會起到反效果。”

恕瑞瑪氣候乾旱、土地貧瘠,極度缺乏的自然資源,天然限制了文明社會的發展。

這裡根本沒有工業。領風者在雙城實踐的那一套改善福利、勞工保障、限制籽苯、國有改造的組合拳,在這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這裡也幾乎沒有農業。領風者在艾歐尼亞實踐的那一套土地改革、人身解放的政策,也無法照搬過來。

這裡還是部落社會。

一片綠洲,就是一個部落。而綠洲和綠洲之間又相隔著無窮沙漠。

地理的封閉性,導致了部落社會的封閉性。

資源的貴乏,則使得人們只能以血緣為紐帶,以家庭和宗族為基礎的單元,團結起來組成一個中小型的政治實體,也就是部落。

這裡連個人的土地人身依附關係都不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領風者要是跑來這裡打土豪、分田地...那部落民們只會奇怪,為什麼你要打死他們的“家長”,把他們家的田再分給他們。

“我們要是在那裡瞎折騰,說不定幹的還不如恕瑞瑪帝國呢。”

“這就跟我們在比爾吉沃特,遇到的芭茹人部落一樣。你要真正地解放他們,就得先幫他們發展生產力,而不是不切實際地盲目改變生產關系。”

恕瑞瑪落後的生產關系,歸根結底是落後的生產力決定的。

領風者如果想把農業社會和工業社會的鬥爭經驗搬過去,就得先幫人家發展農業和工業,提高了生產力再說。

“這可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了。”

“而我們現在還沒能力改造恕瑞瑪,甚至連終結亂局,保持恕瑞瑪內部穩定的能力都沒有。”

別說恕瑞瑪了,艾歐尼亞這邊還亂著呢。

諾克薩斯人是撤走了,可在抗諾戰爭中崛起的各路軍閥盜匪、地方勢力,卻還生機勃勃地存在於艾歐尼亞的各處。

他們雖然註定會走向滅亡,但這個結果也是需要無數領風者去親手推動的。

領風者連平定艾歐尼亞都不夠人手,又哪有能力去治理另一塊大陸呢?

“所以還不如讓阿茲爾復活了,讓他先把混亂不堪的恕瑞瑪整合起來。”

對付一個整合起來的帝國,總比對付一群零零散散的軍閥來得輕鬆。

這就好比...

你不可能在三天之內抓住五萬頭豬。

但是五萬個被組織起來的帝國士兵,卻有可能在短短一天之內被領風者打得全軍覆沒。

同理,李維寧願面對一個恕瑞瑪帝國,也不願意去面對100個沙漠部落。

“總之,我們需要阿茲爾復活。”

“他願意進步,那我們就多了一個強力的盟友。”

“他不願合作,我們也多了一個和虛空爆發地之間的戰略緩衝,以及一個幫我們整合恕瑞瑪沙漠,方便我們日後輕鬆接盤的‘苦主’。”

李維笑著說出了他對未來恕瑞瑪戰略的規劃。

迦娜卻是一陣沉默。

“怎麼?”李維看向她那突然凝重起來的表情——

是的。經過過去一年的朝夕相處,他都能從迦娜的鳥臉上面讀出這位女神大人的情緒了。

“有一個...好消息?”迦娜語氣複雜地說。

很顯然,她也說不準,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李維,或許...在面對虛空之前,我們得先考慮如何解決冥界入侵的問題了。”

“什麼?”李維訝異地看了過來。

根據他對劇情的瞭解,虛空危機的爆發,可能還會先於莫德凱撒。

因為在“未來”,連虛空女皇都開始在暗中活躍了,莫德凱撒那邊都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但未來已經改變了。”迦娜知道,李維能預言的只是沒有領風者干涉的未來。

而現在...

“我聆聽到了祈禱——”

“從冥界傳來的祈禱。”

“哈?”李維聽得一頭霧水。

冥界還能傳來祈禱...難道人死了,還能提供信仰之力?

“是的。只要靈魂還存在,信仰就不會消失。”

信仰之力是由人靈魂中的精神力轉化來的。

而精神力具體是什麼,現在還沒人能說清楚。

科學界對此只有各種無法驗證的猜想和假說。

總之,以黑默丁格教授為代表的,雙城科學界目前的主流猜想都是:

精神力也好,信仰之力也罷,其實都是魔力,是魔力存在的一種特殊形態。

而魔力則被科學家們推測,是一種廣泛存在於宇宙萬界中的,可以近乎視作無限的一種能量。

每個靈魂,都天然擁有開發這種“無限能源”的能力。

它們可以從宇宙萬界中汲取魔力,並以精神力的形式將其儲存起來。

只是普通人儲量較少,而且他們也沒有能力調動這份藏在靈魂裡的力量。

但那些戰士卻可以透過不斷的磨礪鍛鍊,以一種目前學界還完全無法解釋的機制,將精神力轉化為魔力,注入肉體、強化體能,甚至轉化為透體而出的所謂“刀芒”、“劍氣”——

這些刀芒劍氣,實際上也是魔力。

法師則可以依靠他們特殊的靈魂,直接完成汲取宇宙能量-轉化精神力-精神力轉化魔力-向外界輸出施法的轉化過程。

而領風者的轉化過程,則相對更複雜一些:

靈魂汲取宇宙能量-轉化精神力-精神力轉化信力-信力經由迦娜轉化為魔力-最終向外輸出。

人的靈魂在這裡扮演的,就是一臺從宇宙萬界中汲取能源的“抽水機”,以及儲存這種能源的“蓄水池”。

戰士和法師的路線,是透過修煉擴大這臺“抽水機”的流量和“蓄水池”的儲量,從而實現更為強力的輸出。

迦娜的路線,則是透過信仰將無數這樣的“抽水機”和“蓄水池”連線到一起,凝聚成一片浩瀚海洋。

而這種近乎無限的奇妙能量,又是廣泛存在於宇宙萬界之中的——包括冥界。

所以,哪怕是人死了:

只要靈魂還在,意識還清醒,信仰還沒變,他就還能向迦娜提供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只是這份信力在穿透冥界和人世之間的屏障時,會被嚴重損耗。如果力量太微弱,它就更是會被那屏障徹底阻隔。

“而我們有犧牲的同志,在死後去了莫德凱撒所在的那個冥界。”

“李維,你知道的...弱小的靈魂到了那裡,都會很快失去意識,化作永遠迷失的亡魂,並最終消散在冥界荒原的無盡迷霧之中。”

這個李維的確知道。

只有極少數意志強大的人,才能熬過那冥界霧氣的洗禮,維繫住自己的意識和靈魂。

莫德凱撒就是其中最為逆天的那個例子——這傢伙不僅在冥界保留了意識,而且還在那裡無師自通地領悟了亡靈的語言和魔法,從而擁有了將力量“滲透不同領域之間的帷幕”的能力。

“等等...”李維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

“是的。我們有同志去了莫德凱撒所在的冥界。他們中的極少數人,極少數領風者中的領風者,憑藉他們頑強的意志,在冥界荒原上維持住了靈魂和意識的存在。”

“終於,這些人凝聚起來的信仰之力穿透了不同領域之間的帷幕,傳達到了物質領域。”

“所以,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領風者冥界分會,已經在莫德凱撒的地盤上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