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姜晏強壓住自己內心憤怒的情緒,咬牙問道:
“霖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身旁的葉秋芸,整個人依舊怔在原地,未發一言。
“爹……”
是田小羅,在看到遠方出現的一抹勁裝身影時,哭的跑向了來人。
對於姜如煜的出現,姜如霖三人當然也看到了。
看著越走越近的姜如煜,姜如霖再一次道出了,這五年來,他不敢言說的過錯。
“爹,對不起田杏兒的,並非大哥,是我。”
隨著此話聲落,緊接著,就是啪的一聲,姜晏那寬厚的手掌實實落在了姜如霖側臉。
直將姜如霖打的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他並未起身,而是跪在了姜晏腳下。
而遠方的葉秋芸,則是在這一刻,含淚跑開了。
她萬萬沒想到,田小羅竟然是姜如霖的兒子。
另一方,姜如煜親眼看著葉秋芸跑開的身影,再看向姜如霖中,眼神平澹中,帶著複雜。
當姜晏看著姜如煜抱著田小羅走進二人時,又想到了高氏幾次丟掉田小羅,甚至最終賣掉田小羅的事實,心中酸澀難忍。
姜如煜之所以會認下田小羅,會待他這般的好,完全是因為,田小羅是他們姜家的骨肉。
一瞬間,惱恨,自責縈繞著姜晏整個大腦。
他往前,怎麼就斷定那件事情是煜兒做的呢。
這個兒子明明很優秀,為什麼往前的他,就沒有發現呢。
“煜兒,爹錯了,是爹錯了,當初,你明明受了那麼大冤屈,可爹還總是逼迫你,娶田杏兒為妻……”
若不是姜如煜性子倔,說什麼也不肯娶,否則,事情就是另外一個結局了。
當初的姜如煜,內心是委屈的,可是,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千言萬語,最終都化作了一句,
“爹,都過去了。”
若是沒有姜家,也就沒有現在的他。
姜如煜此刻只有感恩,並無怨恨。
他緩緩走到姜如霖面前,動手將他拉起,
“二弟,秋芸是個好姑娘,你若真心喜歡她,還是要大膽去追。”
姜晏聽後,憤怒中帶著期盼,他朝姜如霖怒吼道:
“還不快去。”
這一年多來,葉秋芸為他敬愛有加,而他,也早已將葉秋芸當做了真正的兒媳,對她沒有半分虧欠。
姜如霖聽後,似是幡然醒悟。
他大步朝前,跑向了葉秋芸離開的方向。
而葉秋芸,並未跑遠,而是躲在一處角落,默默流淚。
如今的她,無父無母,是個孤女。
她在想,離開了姜家,她還能去哪兒呢。
細細想來,這些年來,她和姜如霖之間的感情,好像一直都是姜如霖在付出。
而她,卻什麼都沒有做過。
“秋芸……”
是姜如霖追了過來。
姜如霖看著葉秋芸這楚楚可憐的樣子,抬手為她輕撫著臉上的淚痕。
“秋芸,明日的婚事…我尊重你的選擇…”
若是葉秋芸想要退婚,那他,想要重新追她一次。
他愛她,勝過愛他自己。
他同樣可以包容她所有的過錯。
就是不知道,秋芸會不會原諒自己的過去。
一想到她往後的日子,有可能嫁給別人,姜如霖就心痛如絞。
姜如霖本以為,葉秋芸會說出‘取消’二字,不想,她聽後卻是澹澹說道:
“如期舉行。”
簡單的四個字,讓姜如霖瞬間破防,竟是不顧周圍行人的目光,緊緊擁住了葉秋芸。
“對不起,秋芸,對不起,是我不好……”
姜如霖很少有這樣主動的時候。
二人性子皆是內斂,他們相戀以來,從未像現在這般,緊緊相擁。
“如霖,之前的事情,我們皆有過錯,從今往後,我只想做你姜如霖的妻子。”
姜如煜再好,都跟她沒有半點兒關係。
她一直知道,大哥心中,只有大嫂。
世間哪有那麼多兩情相悅,
偶爾的路過,無意的相逢,短暫的季動,都容易讓人心生嚮往,
情易醉人,情也最傷人。
她現在只盼著,姜如霖在他們成親之後,能夠真心待她,也夠了。
她這條命,原本就是撿的,現在姜如霖願意給她一個家,和她共度餘生,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姜如霖親耳從葉秋芸口中得知,她從今往後,只想做自己妻子的話,終於忍不住,流出了悔恨的眼淚。
他將葉秋芸擁的更緊了些,他決定,從今往後,他要以真面目對待家人。
大哥這麼多年,待他極好。他不該為自己的懦弱,讓大哥一直替他承受所有的罪責。
他早該決定,公開自己當年的過錯,為大哥洗刷冤屈。
“秋芸,若是往後,你發現我給不了你幸福的生活……你會後悔現在的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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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決定嫁你為妻,那便是一生。”
葉秋芸是土生土長的古人,她爹在世時,雖愛她娘,但也有幾房小妾。
那些有錢人家的大戶公子,王孫貴族,更是在成親之前,就有了許多通房妾室。
這般想來,姜如霖似乎是值得原諒的。
至少,他現在深愛著她。
……
半年後,
江都城,王府之內,
南榮鈞饒有興致的跟姜如煜和林汐介紹著這裡的一草一木。
“千兒,弟妹,這座府邸可還滿意?”
南榮鈞為了留姜如煜和林汐住在這江都城,可謂是煞費苦心。
卻不知,他這一年的心血,到了姜如煜口中,竟是一句,
“還行,就那樣吧。”
南榮鈞頓時有些洩氣,轉頭看向了林汐,
“弟妹,你快說說他,這麼好的院落,用的可都是上等的青磚木瓦,用料都比皇宮還要好。千兒如此說,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
林汐朝南榮鈞勾了勾唇,
“府邸是好的,只是,有些奢靡。”
南榮鈞這才大鬆口氣,原來,是這個原因。
印象中,林汐跟他說話時,從未有過好臉色,如今見她終於不再對自己冷言冷語,這一刻,他才真正覺得,林汐是這將他當做了自己人。
不久,魏夫人也來了,不過,她來時,不是一個人,而是抱著自己這才剛滿六個月的小孫兒。
南榮鈞一看到南榮灝,唇角就止不住上揚。
他這個大伯,對這個粉都都的小侄子可是喜歡的緊。
“千兒,跟你商量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