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丫陪笑頷首示意。
“確實不能怎麼樣，不過起碼沒讓那些個孩子，繼續躺在冰冷的地下跟河中，我看周老的死，不是那麼簡單。”張小丫壓低聲音道。
“他就是罪有應得！”
司徒元木氣憤道。
“可我們依舊需要找出殺害周老的兇手！”張小丫眉頭微皺，篤定道。
他頓時語噎。
長嘆了一口氣。
“狗蛋兒身上可有發現？”她轉移話題道。
“那金簪，我讓周府的人辨認過，是周府的東西，狗蛋兒是城東的一個小乞丐，死咬這金簪只是他偷來的東西。”武大人淡淡道：“周府的管家也說了，這金簪是周府的東西，半個月前失竊，周老還因此勃然大怒，打死了一個丫鬟。”
張小丫眉頭緊皺，垂眸深思。
難不成這會兒真的就沒法子了嗎？！
“那丫鬟……可有查清楚跟狗蛋兒有沒有什麼關係？”張小丫追問道。
“查了，沒有任何關係，不過丫鬟有個姐姐也在府中做事，她一口咬定，這金簪並不是那丫鬟偷的。”武大人眉頭微皺，回憶道。
張小丫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我能見見這丫鬟的姐姐嗎？”如今沒有其他線索，她不願意放棄，只得繼續往下查著。
“自然可以。”
武大人應聲道。
……
下晝，衙門外。
張小丫瞥了眼站在身旁的封墨竹，無奈道：“你跟著我做麼事？！”
“閒來無事，過來瞧瞧。”
封墨竹薄唇輕啟道。
話畢，率先抬步朝衙門裡面走去。
輕車熟路的朝監牢的方向而去。
張小丫只得提溜著裙襬，快步走上前，緊跟在其的左右。
步入監牢之中。
光線一暗，不知是常年不見光的原因，還是如何，只覺得監牢內比外面要陰冷許多，陰風陣陣。
在紅星的口中，曾聽聞前任縣官的所作所為，只怕這牢裡不知有多少冤死的鬼魂。
思及此，張小丫縮了縮脖子，上前一步，緊跟在封墨竹的身邊。
察覺到她的靠近，封墨竹薄唇微勾。
走下樓梯，便瞧見一整面牆的刑具，刑具下襬著一個四方桌，兩個衙役坐在凳子上，翹著腳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桌子上放著瓜子杏仁，還有一罈子酒，倒是愜意。
聽聞腳步聲，兩個衙役沒有任何動作，轉頭漫不經心的瞥了眼張小丫二人，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來探監？！男的女的？”
其中一人出聲詢問道。
“周府的一個丫鬟，小紅。”張小丫出聲道。
“一個丫鬟？！”兩人聞言，冷嗤了一聲，繼續道：“十文錢！”
張小丫眉頭微揚：“這是衙門的規矩？探監還要給錢？！”
“這是這兒的規矩，要想探監，就得給錢，不然就滾出去！”衙役扔下手上的瓜子，拍了拍手，腳踩著板凳，轉身傲慢的看著張小丫二人，指了指腳下，毫不客氣道。
“何時有的規矩？武大人知道嗎！”張小丫低聲道。
眼睛微眯，只怕便是武大人，也不知道衙門裡還有這條規矩。
這規矩，應該是前任縣令留下來的。
這些個漏網之魚，想來應該肥的很，跟在前任縣令的身邊，沒少撈油水。
“我勸你們兩個不要多管閒事！掏錢買自在，不好嗎？！”衙役惡狠狠道。
說著便走上前一步，抬手作勢就要推搡張小丫。
張小丫還未有所動作，餘光便瞧見身影一晃，封墨竹擋在她的身前，伸手抓住衙役的手腕，反手一擰。
“啊！”
衙役手臂反剪，慘叫出聲。
封墨竹站在旁邊，面具擋住他的神色，單露出一雙眉眼，透露著一絲寒意。
“你，你們居然敢在衙門裡鬧事，反了天了你們！”
另一人見狀，腳下一軟，撐著桌子站定後，扯著腰間的挎刀，作勢便要拔刀。
封墨竹直接抬腿，一腳踹在他的刀柄處，刀身立刻縮回刀鞘之中，衙役更是受力後仰，重重的摔在桌面上。
砰！
發出一聲巨響，油光錚亮的四方桌，四分五裂。
衙役吃痛的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翻騰。
“來人啊！有人在衙門裡鬧事！”
被封墨竹抓著手臂，痛的齜牙咧嘴的衙役瞧見同僚被打，頓時看出眼前這人不簡單，趕忙扯著嗓子喊道。
立時便有衙役聞聲趕來。
司徒元木走在前頭，瞧見監牢裡的情況，臉上滿是愕然。
“小丫姑娘，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監牢內的兩個衙役頓時一愣。
師爺竟跟這兩人認識？！
“我們來審問犯人，可這兩人找我們要探監的錢，不給就大打出手。”張小丫嘴角輕勾，言簡意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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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元木本就是衙門的師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種事。
這都是前任縣令留下的陋習。
前任縣令倒臺之後，武大人便在衙門之中，三令五申，不搞這些。
可這些個人，嘗過了甜頭，又怎麼可能收手。
眼下算是撞上鐵板了！
“老四，芋頭！武大人不是說了，不準再弄這些東西，你們！”司徒元木臉色鐵青，揮手道：“帶下去，各打十板，扒下他們這身衣服，以後便不再是衙門裡的人了！”
老四二人瞠目結舌，之前師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如今突然翻臉。
還未反應過來，兩人便被衙役拖了下去。
司徒元木稍緩了緩神色，等人散去後，便走下樓梯，站在兩人面前，引著往牢裡走去。
“二位跟我來吧。”
張小丫二人也都沒再提剛剛的事，跟在司徒元木的身後，朝裡走去。
監牢內，男女分開關押。
周府人數眾多，每個牢房裡都關滿了人。
司徒元木也不認識小紅是誰，只站在泥濘的走廊上，冷眼望著眾人，冷聲喊道：“小紅是誰？！”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便有一個人站在牢房邊，從木樁的縫隙中，伸手應聲道：“大人！小人正是小紅。”
立時便有衙役拿著鑰匙跑上前，站在門前，開啟鎖鏈，厲聲道：“出來！”
一個白白胖胖的女子，約莫二十歲的模樣，從牢房裡面，挪動著身體走出來，低垂著頭，抬眼打量著眼前幾人的神色，面上帶著一絲小心翼翼跟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