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狂風暴雨
“姜老闆，這可不像你啊，是誰當初信誓旦旦地說絕對不會出面指證察沃的，現在卻要跟我聯手，將察沃繩之以法，這轉變也太快了吧。”江憶桐捂著嘴，滿眼的笑意。
“此一時，彼一時。話可不能這麼說。”姜芃頓時覺得老臉掛不住了，故意扳起臉，嚴肅地說道。
“好好好，不和你開玩笑了。”江憶桐收起笑容，重新嚴肅起來，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黑色相機，遞給了姜芃。
“這是一個微型相機，你隨身帶著，按上面的快門就以拍照，太陽能的，不需要充電。之後，如果你見到有什麼證據，可以直接記錄下來。”
“光是證據恐怕不夠把，我們還需要怎麼做？”姜芃問道。
“嗯……”江憶桐沉吟片刻，說道：“你能確定察沃船上的東西就是野生動物製品嗎？”
“我也只是猜測，不能確定。”姜芃想了想，繼續說道：“我就去過倉庫，裝貨的集裝箱我都沒看見。”
“不能光憑氣味來判斷，打蛇打七寸，出手就要打死，不能打草驚蛇。如果確定是野生動物製品話就好了。透過我們報社的關係，可以聯絡到海警，明天甚至可以直接派海警過去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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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搜不出東西，後果就會非常嚴重。察沃在泰國政界也有一定的名聲，如果沒有東西，他不僅會警覺，還會扣一個惡意搜查的帽子。
更重要的是，你就處於一個非常危險的位置。”江憶桐認真分析道。
“還有別的方法嗎？”姜芃皺著眉頭，問道。
“有！第二種方法，就比較保守，但對你的考驗比較大。就是你隨船出海，船一旦出了海，那麼貨物就肯定在船上。這一路上，你負責蒐集罪證，我們透過泰國海警應該可以到聯絡到義大利那邊，等船到了義大利，來個人贓並獲。”江憶桐緩緩說道。
“只不過，這個方法對你來說有危險，你剛才說了，察沃手下有僱傭兵，如果被他們發現了，茫茫大海，後果不堪設想。”
姜芃喝下最後一口茶水，長出一口氣。
“還是第二種方法吧，我願意試試。”
“……”江憶桐有些猶豫，說實話，第二種方法變數太多，實在是太危險，茫茫大海，出了什麼事，江憶桐這邊根本第一時間收不到訊息。
“這樣，你先別急著答應。我約一個人，是海警那邊的，咱們等下去見一下，再具體談一下這件事，畢竟，這裡面牽扯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如果沒有警方的支撐，我不建議你做這種類似於臥底的工作。我擔心你的安全問題。”
姜芃點點頭，江憶桐說的有道理，這件事又不是拍電影，不能搞什麼個人英雄主義。稍有不慎，自己的生命安全就會受到影響。
“邊走邊說吧。”江憶桐喝完最後一口咖啡，站起身來，不斷地撥弄著手機，應該是在聯絡那位神秘的海警。
“好。”姜芃點點頭，買了單，跟江憶桐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下雨了啊，你有沒有帶傘？”姜芃拉開玻璃門，隨口說道。
剛一打開門，一股狂風就撲面而來，巨大的風力直接將姜芃吹得倒退一步，衣衫胡亂飛舞起來。
緊
隨其後的就是密密麻麻的雨點。
“我去！”姜芃趕緊關上玻璃門，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他的衣服就溼了一大片。
“怎麼刮這麼大的風，下這麼大的雨啊？”幸好江憶桐在姜芃身後，才沒有被雨淋到。
“怎麼回事？”姜芃皺著眉頭，微微開啟了一道門縫 ，立馬就聽呼呼風聲。
帶著雨點的狂風就順著門縫拼命往咖啡屋裡鑽。
“這雨也太大了吧。”江憶桐看著窗外路邊搖曳的樹枝，有些擔憂地說道。
“等一會吧啊，看雨會不會停。”服務員好心過來遞給了姜芃一塊乾淨的毛巾，姜芃這會正在擦拭著身子。
“也只能這樣了。”二人只好在咖啡屋裡有點了一些喝的和簡餐，靜靜等待暴風雨的結束。
可等了快一個多小時，雨沒有絲毫減退的模樣，貌似還越下越大。
“不行，不能再等了，小湖要放學了，這麼大的風雨，我得去接她。”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姜芃坐不住了。
“這，好吧……”江憶桐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停車廠離這裡不遠，淋點雨，三分鐘應該，可以跑過去。”姜芃看著不遠處停在停車場的吉普車，比劃著距離。
好在咖啡屋裡是有雨傘的，比較人性化。
姜芃和江憶桐兩人一人一把，推開門，頂著狂風，衝進了雨裡。
“站我身後。”撐著傘，姜芃將江憶桐拉在身後，高聲喊道。
暴風雨來的如此猛烈，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多猜市的疏水系統就徹底癱瘓，雨水已經淹沒了腳踝。
二人還是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姜芃粗略估計，這樣的降水量，放在唐人街，起碼會沒過膝蓋。
現在是下午，但天陰沉的厲害，沒有一絲陽光。
雖然姜芃和江憶桐有傘，但在如此狂風暴雨下之下，根本無濟於事。
沒一會，姜芃身上的衣服就溼透了，江憶桐更糟糕，她穿的是高跟鞋，走路搖搖晃晃，渾身溼透，緊貼在身上的溼衣服勾勒出她的身材，但姜芃現在根本無暇顧及。
“哎呀。”狂風襲來，江憶桐尖叫一聲，整個人失去平衡，手裡的傘直接被狂風吹走，就要跌入水中。
一隻強有力的臂膀摟住了江憶桐的腰，將她攬入懷中。
“怎麼了？沒事吧？”姜芃撐著傘，高聲喊道。
“剛才我的鞋跟絆了一下，沒事，快走吧。”被姜芃抱如懷中，江憶桐心頭狂跳。
女子的矜持讓她立馬掙脫開了姜芃的懷抱。
可江憶桐嘴上說著沒事，走起路來卻是一瘸一拐的，顯然是剛才崴了腳。
“太慢了，你拿著傘。”情況緊急，江憶桐的傘早就不知道被吹到哪裡了。而且，多待一秒就要多淋一秒的暴雨。
姜芃把傘遞給了江憶桐，俯下身子，一個公主抱，將她抱在手中。
“啊，你幹嘛啊。”江憶桐尖叫一聲，趕緊挽住姜芃的脖子。
“幹嘛，走路啊幹嘛。”姜芃深吸一口氣，撥開腿，直衝吉普車而去。
用了不到一分鐘，姜芃就抱著江憶桐來到了吉普車旁，把江憶桐放下，姜芃拉開車門，讓她坐到副駕上，關上門，
才走到另一邊，上了車。
“你腳沒事吧？”微微喘著氣，姜芃發動好吉普車，聽著密密麻麻的雨點聲，衝江憶桐問道。
“沒事……嘶”江憶桐嘗試動動腳腕，卻疼的痛叫起來。
“還說沒事。”姜芃開啟抽屜，翻找了一會，摸出一瓶紅花油，遞給了江憶桐。“給，自己揉一下，會好一些。”
江憶桐接過紅花油，“哦”了一聲，有些驚訝地問道：“你車上還帶這種東西啊。”
姜芃白了她一眼，說道：“沒事就要上船，跑上跑下的，摔過幾次，自然要帶著了，趕緊擦一下，不然一會腫了。”
姜芃開啟暖風，隨即掛擋開車。
雨下的很大，就算雨刷不停的刮，能見度也是很低。
姜芃現在有些慶幸自己開的是吉普車了。因為周邊道路上時不時有車打著雙閃停在路中，顯然是底盤太低，車子進水了。
姜芃的吉普車底盤高，暫時還沒什麼問題。
“我先送你回去吧。”姜芃看著糟糕的路況，皺著眉頭說道。
“不用。”江憶桐看了看時間，她知道姜小湖馬上就要放學了，姜芃這會送自己回去，肯定來不及去接姜小湖了。
“先去接小湖吧，她快放學了，雨下這麼大，不安全。”姜芃看了江憶桐一眼，點點頭。
“那好吧，坐穩了。”說完，便朝著學校方向開去。
雨下的很大，路況又很糟糕，姜芃的車速並不快，趕到姜小湖學校的時候，已經放學了將近半個小時。
“小湖，喂，你在哪？聽得見嗎？”姜小湖學校所處的位置相對來說比較高，積水沒那麼多，姜芃跟姜小湖打電話，但訊號似乎收到了暴雨影響，不太好。
電話打不通，姜芃結束通話電話，看著手機不到兩格的訊號，情緒慢慢急躁起來。
“你別著急，這裡地勢比較高，你要不下去問問學校那邊？”江憶桐看著坐立不安，不停撥打著電話的姜芃，建議道。
姜芃想了想，與其幹坐在這裡，還不如下去問問。
他點點頭，說道：“我下去問一下，你在車上等我。”
江憶桐“恩”了一聲。
姜芃便拿起傘開啟車門，冒著風雨，朝校園走去。
因為大雨的緣故，今天的多猜市天黑的特別早，加上風雨交加，江憶桐隔著玻璃，根本看不清窗外發生了什麼事情。
密集的雨點聲打在吉普車上，姜芃走了好一會，江憶桐有些心慌，掏出手機，立馬就有新聞彈了出來。
“颱風莫拉克提前登陸多猜市，伴有8-9級颱風和強降雨，請市民儘量待在家中，不要外出走動。”
“颱風提早來了？”江憶桐眉頭緊皺，點開新聞，仔細閱讀起來。
“多猜市很多低窪地帶都被淹了，我記得……”江憶桐翻開地圖，查詢起唐人街所在地段的地理位置，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糟了，唐人街所在的地方，正好是一個低窪地帶。”江憶桐看著地圖，唐人街所在的地理位置正是標紅的低窪地。
“咚。”一聲悶響傳來，江憶桐嚇了一大跳，正在她猶豫不決要不要下車看看的時候，車門突然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