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寶言一身狼狽的走進聶家。
“爸，你在哪裡？”
還沒進屋，聶寶言的聲音就已經傳進屋內。
“快點出來！”
正坐在客廳裡的聶天林聞聲，下顎微微一抽。
還這麼囂張恣意的在他面前撒潑？！
聶天林臉色鐵青的坐在客廳裡，旁邊是等著煽風點火的沈婉婷，她的身上仍穿著在高爾夫球場時那身華服，臉上露出準備看戲的表情。
砰的一聲，門幾乎是被撞開的。
聶寶言急匆匆的奔進客廳，看著早已等在眼前的陣仗，也知道今天不好對付。
不過，在回來之前，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這不會是簡單的一仗，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我有話跟你說，能讓其他人先離開嗎？”
聶寶言才開了口，什麼話都還沒來得及說，聶天林劈頭就是一陣轟雷般的大吼。
“她是你母親！不是外人，她可以留下！”
聶天林隱忍了一個晚上的怒火，在見到她的時候完全燃燒。
“她是你的女人，不是我的母親……”
“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你到底有沒有當我是你父親，你這個不孝女……”
聶天林破口大罵，被氣到腦壓上升，一張老臉通紅。
“對不起了！我有娘生，沒爹教！”
“你還敢說？”
聶天林重重往桌上一拍，“你每次一回來就吵架，聶寶言你就不檢討一下自己？”
“我檢討？”聶寶言故作一臉委屈，“我又沒有將自己的股份賣給外人！你想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對！我是將股份賣掉了，那怎麼樣！股份是我的，我想賣給誰，或者給誰都是我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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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天林拒絕做出解釋。
“你不給我解釋嗎？那好，你也別怪我做事不顧後果！”
聶寶言強硬的說道……
“你……”
聶天林氣到說不出話，一想到這唯一的女兒，還老跟他唱反調，他心臟病就氣得突突的直跳。
“天林，你彆氣，別氣。”
一旁的沈婉婷嬌柔的出聲，輕拍著聶天林的後背，雖然安撫著他，但一張抹得紅紅豔豔的唇，卻不忘挑撥。
“寶言也只是害怕自己在聶氏地位不保……”
聶寶言覦了她一眼。
這女人唯恐天下不亂，任何能挑撥的機會都不放過。
“什麼叫你不會不顧後果？你想做什麼？！”
聶天林破口大罵，額上青筋直冒。
“父親……”聶寶言吶吶的喊了聲，“你會知道的，我不會讓聶氏落到其他人的受傷……”
“我什麼都不知道！”
聶天林怒聲暍斥著，一把老骨子氣得從沙發上站起來，來來回回的走著。
這女兒真是把他逼到懸崖上！
“你生氣，你有什麼臉生氣，聶氏變成現在這樣四分五裂的局面，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嗎？或者你少聽一些別人的唆擺……”
聶寶言指出症結所在。
“你給我閉嘴！”聶天林指著她的鼻尖，臉色鐵青。
“你是我的女兒，我本應該將自己的一切都要給你，可是你真的有做什麼讓我放心將聶氏交給你的事情來嗎？”
聽到這句話，聶寶言的呼吸有幾分鐘的停頓。
難道，她以前做的事，都是徒勞，在他眼裡就那麼不值得一提，什麼都是嗎？
“你還要我做什麼？父親……”
寶言是戰戰兢兢的看著聶天林，眼中全是委屈與眼淚。
“你做好什麼都不要做，我已經決定了，等以後你弟弟出生了，什麼都留給他，你安心在宋家做你的少奶奶……”
聶天林擺擺手，一臉的不耐煩，，滿心煩躁。
“我聽到了沒有。”
“爸！”
他根本就不知道聶氏現在面臨怎麼樣的危機，不止是她跟沈婉婷之間的爭奪，還有宋氏在一旁虎視眈眈，“你不可以……”
“我有什麼不可以？”
聶天林用力往椅背上一拍，雖然沙發皮質拍來不疼，卻發出紮實的聲音，震撼力十足，足以讓所有人嚇去三魂七魄，這也是聶天林最動怒的一次，也是最強硬的一次……
但為了保護聶氏，她說道：“我請你冷靜一點……收回剛才的話！”
“我沒有辦法冷靜！”
聶天林瞪著女兒，老眸迸出怒火，“我知道你最近在幹什麼，滿世界的找人收購聶氏的股份，你想什麼，難道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聶寶言臉色蒼白，全身都涼透了。
她一驚，心頭一酸，到底是誰將她逼到如此境地的……
“我還不是被你逼成這樣的，我不會讓聶氏落到其他人手上的。”
她慌亂的腦子裡，只能擠出這句話。
像是早知道她會這麼說，聶天林從鼻尖冷哼一聲，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爸，我是說真的，你如果真的將聶氏給別人，我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聶寶言心急如焚，什麼話都說了。
“你！為了個錢，為了股份，你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聶天林惡狠狠的瞪著女兒，是又氣又無能為力。
“是你逼我的！”
聶寶言沒想到在聶天林會如此的強硬。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
聶天林擺擺手，“我已經決定了，我手上的股份，我已經賣給了其他人，你就算是收購到了那些股份，也沒有辦法成為聶氏的董事長。”
“爸……”
聶寶言臉色乍白，心頭猛地一抽。
她這下終於知道父親不是開玩笑，他是鐵了心要將她趕出聶氏。
沉默，可怕的沉默——
聶天林從女兒的沉默裡知道，聰明的她已經知道他的打算，雖然眼下她會記恨他，但是為了她好，他得讓她學著成長，畢竟他這個做父親的根本無法保護她。
罷了，她認輸了。
“好，我離開。”寶言淡淡開口。
聶天林臉色一沉，看著她離開，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打掉沈婉婷送上來的熱茶……
酒店——
急切的敲門聲在門口響起，唐文軒才拉開大門，宋芷菀就奔進他的懷中，讓毫無準備的他，因為這突來的衝力，往後踉蹌了一步。
入鼻的清香讓他認出來人的身分，緊抿的薄唇微微勾起淺淺的笑痕。
張開的雙手在空中愣了幾秒鐘，隨即抵不過渴望，還是放肆的攬住她的腰，鼻尖埋進她的肩頸，盡情的聞著她的髮香。
“對不起，對不起，拍完我就趕來了，我以為你已經上飛機了……”
宋芷菀一開口，就是連聲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不用抬頭看她的表情，光是聽到她滿是鼻音，甚至還夾帶著抽搐的肩，唐文軒就知道她哭慘了。
“沒關係，沒關係……”
唐文軒安撫的拍著她的背，“我一直在等你，如果你不來，我就一直等到你來，見了你的面，我才上飛機。”
“你怎麼這麼傻，這樣會趕不上飛機的……”
宋芷菀哭得像個孩子般無助，一雙清亮的眼哭紅，滿滿都是自責。
唐文軒只是不停的拍著她的背，帶上門，用這個奇怪的姿勢將她抱進屋裡。
他要好好珍惜這最後的時光……
“我還會回來，兩年時間很快句過去了，以後我每天都會給你打電話……”
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唐文軒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也是十分不捨。
一直以來，她都是個被寵壞的小姐，對待他，她總是頤指氣使，顯少有什麼溫柔的樣子。
這倒是她第一次在唐文軒面前，哭得稀里嘩啦，像個小孩一樣，卻加倍讓人覺得憐愛。
“芷菀，相信我。”
唐文軒又抽了幾張面紙，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這丫頭是不哭則已，一哭起來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
“可是兩年？我有兩年都見不到你，你又不準我去美國找你……”
宋芷菀又一次伸手抱住他的頸項，哭得更慘了。
唐文軒嘆了一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