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走了……”
唐文軒點點頭，內斂的他沒把一句完整的愛語說完，但是黑眸已展露一切。
“文軒哥哥，我也不想你離開……我想你走了，我會死掉……”
宋芷菀很用力的搖頭。
“傻丫頭……”
唐文軒沒把她的話放在心裡，以為她只是在說氣話。
“我說真的。”
宋芷菀是又一次強調，“可是我已經答應讓你離開了，我不能反悔，大哥說得對，我不能那麼自私的把你留在身邊……我要把你還給唐家了……”
唐文軒微怔。
原來，這小丫頭還挺懂事的……
“文軒哥哥？”
“嗯……”
宋芷菀對他展開她的羽翼，“你到了美國後，不許看其他女人一眼，每天都要跟我打電話……”
看著宋芷菀臉上驕傲又帶威脅的表情，唐文軒是感動的。
也許，在他離開B市之後，會找到更好的男人，或許就會忘記他，不過在這一刻，他相信她是真的愛他。
她用她的妥協，來換得他對唐家的責任。
“我等你回來。”
宋芷菀撫著他的臉，慎而重之的強調，“你一定要回來找我。”
唐文軒只是無奈的笑。
這一走，唐文軒也不知道兩年是不是能解決唐家的那些問題，他不樂觀……也只有她還能這麼樂觀。
“好。”
唐文軒微微的點頭，不願在這個時候讓她失望。
得到他的首肯，宋芷菀像是松了一口氣，主動送上她的櫻唇。
這一次，唐文軒沒有拒絕她。
兩人的吻裡，充滿了無言的情意，有著沒有說出口的嘆息。
“我會很快回來。”
像是個要遠征的將軍，唐文軒對著她承諾。
宋芷菀捧住他的臉，吻得更深，知道這個承諾的背後，雖然有她的努力，卻有更多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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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註定的等候與承諾，她在心裡跟他道別。
清晨——
難得的，唐文軒在溫存之後沒有提早離開，他躺在床邊，讓宋芷菀靠在他的胸前。
“在想什麼？”
宋芷菀好奇的問著。
現在的他，反應有些不尋常。
他們現在所剩下的時間不過了，現在八點，他是九點半的飛機……
宋芷菀原先猜測，在溫存過後，他又要萬分後悔的不想要離開了。
但唐文軒只是沉思著，一句話也不說。
“在想……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我想帶你一起走……”
唐文軒淡淡的開口，以指梳開她的發，看進她的眼裡。
唐文軒不願自欺欺人，他知道自己無法跟她分開。
如果，她真如她所說的，那般戀著他，那她為什麼不主動提出跟他走。
如果，她不如她所說的，那般戀著他，那她又能以何種力量等他多年？
就這麼順其自然吧！
至少現在，在他們兩個獨處的時間、空間裡，不需要多餘的偽裝，他也不需要再強自壓抑對她的情感。
如果，她真的愛他，那感謝天，他的愛並不是單向。
如果，他在離開之後，發現其他男人更適合她，到時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與其這麼折磨下去，還不如讓事情自由發展下去，越是困難的愛情，或許會更堅毅，如果一旦不再有這些困難……
“我為什麼還是覺得你並不是真心提出想要帶我一起去？”
宋芷菀敏感的看了他一眼。
唐文軒只是淡笑。
好一個聰明的女孩。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們如同普通的男女談戀愛，能維持多久時間？”
唐文軒猜測著，大概只能維持一年的時間。
“一輩子。”
很顯然的，宋芷菀的想法與他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看到宋芷菀始終不改其志，唐文軒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們走不到幸福的。”唐文軒突然心有所感。
“為什麼？因為你不愛我嗎？”宋芷菀支著下巴，對於他說出的話並沒有太大意外。
唐文軒始終就對他們的愛情不抱任何正面想法，但宋芷菀從來不這麼想。
“因為我們不適合……”
唐文軒沒有否認對她的愛，這份感情他放在心上，他相信她也感覺得到……
“你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我們走不到幸福的終點？”
宋芷菀從來沒放棄，“我記得以前有人說過的，與其折磨彼此，不如折磨愛情……如果我們真的是相愛的，當愛情不堪折磨的時候，當它變得面目全非的時候，那才能讓人真正死心，放棄追求……我們現在還沒有到那種地步吧……”
沒錯，她的想法一如他所想的那樣。
宋芷菀雖然任性，但也求勝心切，所以不承認唐文軒對他們愛情的退縮。
在還沒得到她想要的愛情之前，她是不會放棄的。
“好吧！”
唐文軒在她的額上印下輕吻。
“好？”
宋芷菀重複著他說出的字，不甚明白他的意思。
“我們來談戀愛吧！還是最容易夭折的異地戀……”
唐文軒淺淺的笑著。
宋芷菀黛眉微挑，澄眸閃動著愉快的光芒。
第一次，他確定了自己的心。
雖然不管他走不走，她都會等待，但這是他第一次下定決心。
這句話，讓她很感動。
於是，宋芷菀抱住他，將臉埋進唐文軒的頸項裡，哭得又是眼淚，又是鼻涕。
見狀，唐文軒唇邊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手掌輕拍她的後背，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寵溺。
“你爺爺的身體狀況，似目前仍不是很穩定，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太張揚。”
唐文軒考慮的是宋老爺子的身體，宋老爺子幾天前入院檢查身體，因為血壓高被醫生強行留在了醫院觀察……
“嗯！我也不想一開始就太刺激到爺爺。”
她解決了頑固的唐文軒，再來就是讓宋家人的同意。
“我會儘量剋制自己的，先不告訴他們，甚至還可以跟其他的男人‘逢場作戲’，好讓家裡人放心，當然，得在你的同意之下才行。”宋芷菀是淘氣的目光閃動，似是又打著什麼主意。
因為她垂下眼，所以他沒看出不對勁的地方。
“當然。”唐文軒一諾千金的點頭。
只是，他沒想到一個承諾，換來的是另一個折磨。
天氣陰沉沉的，像是罩了一層灰濛的霧，讓人喘不過氣。
一月的B市，仍是陰雨綿綿，雖然雨勢稍緩，但仍是揮不去的沉重。
送走唐文軒，踏出機場，宋芷菀腳步未停的往出口走去，一身簡便的穿著，長髮束在腦後，露出她脂粉未施的臉蛋。
走到外面，送至忍不住停住，仰頭看著B市昏沉的天空，想起即將到來的等待的日子……
“小姐，該走了，老爺還在醫院等你。”
宋家保鏢開啟後車門請她入座。
宋芷菀微點頭，很快的坐了進去，車子快速往前行駛。
-
醫院
剛做完檢查的宋老爺子，虛弱的躺臥在床上，下意識的看了時間，然後朝身邊的宋池淨開口——
“芷菀還沒來嗎？”宋老爺子全身有些冷，一旁的宋池淨趕忙替他把被子蓋上。
宋池淨還沒來得及回答，宋毅正巧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帶來他想要的答案。
“已經在路上了，大概在十分鐘就到。”
宋毅公式化的回答，像是談論著天氣一般，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從她緋聞爆發，離開家裡後，他就很少見過孫女，心裡十分的想念……
今天知道宋芷菀會過來看他，心裡某種期待的喜悅情緒在蠢動，但是被內斂的他隱藏得很好。
宋老爺子看了宋毅一眼，仍是注意著他臉上的表情,心裡想起了唐文軒來……
這些年過去，宋老爺子對唐文軒有著極為複雜的心情。
集團的事情，他可以全然的相信唐文軒，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唐文軒也可以……但是私事上，他卻又私心的認為，他的寶貝孫女應該得到更好的男人……
於是，縱使隱隱的能感覺到唐文軒與芷菀的曖昧與牽扯，他卻使盡全力阻擋，不讓其自然發展。
一直到昨天，保鏢傳來的訊息，宋芷菀開始與其他男孩子約會了，就是那位許曉非，甚得他的心。
他終於放下一顆心，認為宋芷菀總算是開竅了。
只是……他仍然不放心的是唐文軒。
他與老唐是生死之交，可是他卻不希望自己的孫女嫁進那樣的家族中，他擔心宋芷菀會因為唐文軒而出現問題……
“宋毅……”宋老爺子才開口一喚，宋毅就來到床邊，保持一貫的沉默，等待著他開口。
“芷菀是你妹妹，你要多關心她……還有，我不希望她跟文軒在一起……”
宋老爺子主動開口詢，就連宋池淨都回過頭看著他們。
“為什麼連戀愛你都要管，我看不出唐文軒沒有資格做你的孫女婿。”
宋毅回道，但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唐文軒不行……”
宋老爺子單刀直入，現在的他不想太多拐彎抹角。
“為什麼不行了！他是你養大的，芷菀跟文軒在一起不是喜上加喜……”
宋毅不是傻瓜，他知道宋老爺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老爺子看著這個孫子，心中真是五味雜陳。
“宋毅，你知道我對唐文軒沒有任何壞意，只是你想看見芷菀以後跟唐夫人一樣的下場嗎！”
宋老爺子一句話，隱含著很多沒說出口的話。
“文軒會照顧好她的，保護她的安全……”
宋毅一句話涵蓋全部。
宋老爺子露出微笑，卻是搖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還是先休息吧，等一下芷菀來了，你才不會沒有精神。”
一直服侍在身邊的宋池淨催了催，也示意宋毅出去。
宋毅點點頭，退出病房，在關上門之後，臉上的表情才稍稍放鬆。
宋毅走了幾步，來到落地窗前，望著灰濛濛的遠方。
天很沉，但是他的心卻是沉重的，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又在幹什麼呢？爺爺住院了，報紙上都報道了，她應該知道了，可為什麼還不來醫院探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