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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信任與懷疑(完)

然而,嚴黃並沒有跑,反而朗聲問道:“你的父母呢?”呂湘英被他沒由來的一問,頓時愣在那兒啞口無言。“撒海里了。”殊不料竟然有人問答,竟然是湯蘭他們身後的“日軍”,並且還反問:“那你的父母呢?”嚴黃不慌不忙地從洗手間裡走出來,說:“也撒海里了。”他看了一眼呂湘英,見他一面愕然的看著自己,不禁揚嘴而笑,旋即又問那兩名“日軍”:“你們往後打算咋過?”

兩名“日軍”不約而同回答:“給父母建個墓吧。你呢?”嚴黃聳聳肩,“我也是打算給父母建個墓。”

呂湘英聽著他們一問一答,連牙齒都發抖了。直覺告訴他,他昨晚對嚴黃的一切懷疑,眼下已是水落石出。可他還是不死心,“你到底在說什麼?”湯蘭冷冰冰地說:“還能有啥?他們在對暗號。”呂湘英這才想起,在地鐵站時嚴黃也曾問過他類似問題,但哪裡想過這是傀儡之間辨認身份的暗號。

“你真的是傀儡!”他瞪著嚴黃,“傀儡不是對一下眼神兒就能認出彼此嗎?為何要設暗號?”嚴黃抬起眼眉,“如果某人的身份是假的,那他基於這個身份說出來的話,你覺得能有幾成是真的?”他一面說一面從其中一名“日軍”手上接過紮帶,把呂湘英雙手反縛在身後。“不過也不能怪你。”他接著說,“天下最能騙人的謊言,從來都是真假參半的。”

呂湘英好不容易才對他重新建立的信任,沒想到眼前的事實又將其輕鬆撕毀。然後隨之而來的,是一大堆疑問。“我明白了。你救我們,只是不讓我們落入與你內訌的千葉忠信的手裡,但我們到底有什麼值得讓你一搶?為何搶了之後又把我帶到這裡?死在值班室裡的孫祖燈也是這計劃的一部分是嗎?地鐵站裡到底還有多少傀儡?”

“你問問題的方式真是非常!非常讓人討厭!”嚴黃神情陡然嚴肅起來,但轉眼又笑若佛陀,“不過你放心,就衝你剛才那句‘老嚴快跑’,我會在給你一個明白的。”呂湘英冷笑,“你別自作多情,我叫的是嚴黃,不是你!”嚴黃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只回頭跟兩名“日軍”說:“昨晚辛苦你們了。”

其中一名“日軍”說:“為立憲事業犧牲是光榮的。我們沒想到昨晚會碰上姓梁的,不然幾個兄弟就不用白白犧牲。”嚴黃以拳背輕碰前額,像是在敬禮。“姓梁的遲早會讓我碎屍萬段。兄弟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我旺族願。”

兩名“日軍”聽出梁叔未死,不禁顯得有頗為訝異,但還是先回敬一禮,說了句“族願榮我”這種語序混亂的話,才問:“難道,姓梁的還沒死嗎?或者說,沒有變異嗎?我明明看見圖卡牧命部隊往旅館投射了許多生化煙霧彈。”

呂湘英聽著他們那語序顛倒的話,心想這必然又是另一套暗號。這是常見的暗號保障措施,可理解為為前一套暗號設定的安全網,只有兩套暗號都對得上,才真正確認彼此是自己人。

“姓梁的很聰明。”嚴黃露出讚許的神色,“這家旅館什麼設施都壞了,唯獨一樣沒壞,你猜那是什麼?”兩名“日軍”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紛紛搖頭。“消防。”嚴黃指著天花說,“這旅館的每一間客房裝有熱感消防噴頭和配備防毒面罩。他只要用火把噴頭引開,再帶上防毒面罩,煙霧就徹底過濾了。我今早看了下,409客房裡一地是水,還有四個防毒面罩的包裝。這傢伙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往後碰上了要務必小心應付。”

兩名“日軍”再敬一禮,“是。隊長。”呂湘英這才知道,原來嚴黃是他們的隊長。

嚴黃又說:“說起圖卡牧,你們可看見他讀取了我們其中一個兄弟的記憶?”其中一名“日軍”點了點頭,“我們回來時剛好看見,但蝙蝠出現的時候,我們就找地方迴避了。但隊長請放心,我們已經用無線電通知各個營地轉移了。”呂湘英這才發現,那“日軍”背上揹著一個無線電通信器。嚴黃咯咯笑著,“圖卡牧這次損兵折將,用人類的話怎麼說來著?對,竹籃子打水,賠了夫人又折兵。”

呂湘英見他笑得開心,終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惡狠狠地瞪著嚴黃,“怪不得你昨晚要急於殺那怪物,原來是因為他從你的同夥裡得知了你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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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黃咧齒大笑,露出斷了門牙的牙齦。“他昨晚就猜出個**分,很聰明是吧?”他和兩名“日軍”說,“你說這麼聰明的腦袋,不為我族所用,反而要抹殺掉,那該多可惜。”說著,他就像在欣賞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一樣把呂湘英從頭打量到腳。

呂湘英被他氣炸了,“呸”的一口唾沫就噴他臉上。嚴黃也不生氣,更沒有去擦臉上的唾沫。“對了,我還有個壞消息要跟你說一下。圖卡牧從我們兄弟的腦子裡,不光得知了我們一些小隊營地的準確位置,他還知道了我們一直藏身的地鐵站的位置。”呂湘英聞言,不禁怔住了。嚴黃接著說:“估計過不了多久,或許就是現在,他就已經派人去圍剿了。你在地鐵站裡的朋友,恐怕要麼成為他們的一分子,要麼就都死了。”

呂湘英目光凝固,張著嘴巴說不出半句話。此時他的腦海裡,就只有他的前妻年沐盈。“反正我們已經通知地鐵站裡人速速撤離,”嚴黃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諷刺,“往後就看造化吧。”他說著,便把目光投向楊處寒。“楊處寒啊楊處寒,如果你這口吃是生理疾病那該多好。”

楊處寒神色痛苦不堪,誰都可以想象他有多難過。“你……你……你真……真的是……傀……傀儡嗎?”

嚴黃接過“日軍”遞來的手槍,“你始終是不長進,老是喜歡把明知答案的問題重重複復。”楊處寒銜著眼淚,“我……我一……直把……把你當親大……大哥看待,原……原來你……你……”他本就不擅言辭,如今心亂如麻,更是結舌如纏,再也說不下去,只能低頭垂淚。

呂湘英見他為手槍上膛,頓時回神大聲喝問:“你要幹什麼?”與此同時,湯蘭突然發作,後腦勺猛然向後一撞,撞得身後“日軍”仰天而倒。她的雙手也被扎帶扎住,肢體伸展不開來,只好飛腳踢向嚴黃,卻被另一名“日軍”用電擊槍電倒在地,不停抽搐。潘德念見狀,也想反抗,不料嚴黃的槍口已在面前。

呂湘英奮起衝向嚴黃,但被“日軍”一槍托將他砸倒在地。嚴黃看著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槍口驀地一轉,對準一直在暗自流淚的楊處寒扣下扳機,鮮血頃刻濺了一牆!“說真的,”開槍之後,他才緩緩說道,“殺他我比誰都難過。”

看著楊處寒倒臥在血泊中,呂湘英悲從中來,眼眶凝淚。“你好狠!他比誰都信任你。”嚴黃把手槍擲回給“日軍”,“我也是迫於無奈。楊處寒的口吃不是先天的,也不是什麼生理疾病,而是給嚇出來的心理病。他說他看著他爸把他媽的腦袋摁煤氣爐上給活活燒死,他看見嚇得從此口吃,所以他那是心病。”

“你們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呂湘英勃然大怒,“你居然還如此振振有詞!”

“重點不在這兒。”嚴黃說,“重點是我們沒有這個心病。”他竟然就這樣直接繞過呂湘英指責,彷彿那根本不是一回事。“你說我們要是傀儡了他,還得天天學著他去假裝結巴。這有多累就不說了,弄不好哪天忘了結巴,就很容易暴露了。就像這姓嚴的——”他往自己腦袋指了指,“原是個滿嘴髒話的傢伙。我傀儡了他,也得學他說髒話,有時候少說兩句,心裡也毛毛的怕讓人看穿。這次回去得挑個好一點的,你倒是不錯,挺合我性格。”

呂湘英這才幡然醒悟。這也是他昨晚察覺嚴黃不妥的原因之一,正是他好長時間沒有說髒話,想是因為一時緊張而忘了。

“來吧,現在我就逐個逐個回答你的問題。”嚴黃坐到一張椅子上,“其實這些問題你遲早會知道答案,因為接下來將會由我來扮演你的角色,到時你就能知道我的一切想法。”見呂湘英久未說話,他又問,“你不是有很多問題嗎?”

“我沒有任何問題了。”呂湘英說,“我只知道,你費盡心思把我帶到這裡,一定是有很重要的目的。所以只要我死了,你一切努力將會前功盡棄。”嚴黃還沒反應過來,呂湘英突然翻身張開嘴,撲地而去,像要吞下些什麼。而地面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枚膠囊。嚴黃一看便知是何物,那正是氰化鉀!他不知道呂湘英是從何得來的,只知道若不馬上制止,一切就會如呂湘英所言般“前功盡棄”。

他在俄頃之間霍然從椅子上站起,一腳踢在呂湘英腹部。呂湘英本來唇已及地,正要合上含住膠囊,不料嚴黃一腳讓他痛得連嘴也合不上,便即翻倒在地。嚴黃連忙拾起地上的膠囊,回頭怒目直瞪身後兩名“日軍”。後者立即翻兜掏匣,才知道原來是那名砸倒呂湘英的“日軍”所丟的。

嚴黃喘著粗氣,適才一幕確實讓他心有餘悸。呂湘英強忍著腹部的疼痛,沒由來地說:“其實你抓我也沒用,擁有‘逐日’號最高許可權的人不是我。”

“那是誰?難道是年小姐?”嚴黃脫口問道。

誰知呂湘英哈哈大笑,“你終於不打自招了。我一直在問自己,我到底有什麼特別,要讓你費盡心思?如果硬要說我有什麼過人之處,無非就是會開飛船。換而言之,你為了就是‘逐日’號。”

嚴黃似乎惱羞成怒了,壓著一肚子火問:“快說!擁有‘逐日’號最高許可權的人到底是誰?”呂湘英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的,“你們不是把意識傳到別人身上,或者拿個尾巴扎人腦袋,就能知道人家的記憶嗎?來呀,傀儡我啊!扎我啊!”

嚴黃氣得鼓起牙關,一雙手不斷在握拳放鬆。“好。會如你所願的。”說著,從“日軍”手上接過一麻袋,套在呂湘英頭上。呂湘英聞到麻袋內一股藥味,頓感頭昏腦脹,想咬唇製造疼痛保持清楚,可是大腦早被麻痺,很快便不省人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