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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當黃巾軍師了

忙碌多日,白沙終於將鎮中百餘“種子”遷至飛羽村,呂經雖是呂不韋之後,畢竟隔了數代,又當初呂不韋是被秦始皇罷官後自殺,呂氏從此衰敗,故而呂氏後人早淪為一介布衣,被白沙委以村長職位喜不自勝,歡天喜地的去就任了。當然,呂虔也隨之而去,畢竟他還是小孩子一個,白沙想用都用不了。

嶽沙鎮分出三個村子之後人口銳減,已經顯得有些冷清了。黃巾軍已起,懼怕刀兵之禍的流民漸漸增多,以往每天不過十幾二十人,如今已然上百,不過其中的黃巾人士比例反而下降了很多。人多了,選擇的餘地也多了,白沙反而對接收的流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則至少要有初級以上技能,二則人物屬性值要高,當然歷史武將不在其列。這樣一來,嶽沙鎮的人口增長極為緩慢。

“報,黃巾軍孔豹在鎮外求見。”

孔豹?話說黃巾軍和朝廷軍已成水火,冀州、荊州、豫州、幷州等黃巾四起,青州反而還沒見什麼動靜。這時候孔豹來訪卻不知道什麼事情,難道是策反的嗎?

孔豹望著鎮內無風自動高高飄揚的“漢”字大旗心中五味俱全,昨日還是大漢子民,今天卻成了叛賊逆子。要說孔豹的心思根本不在帶兵打仗上,他所求的無非就是鑽研教義修行自我而已。樹欲止而風不停,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走上了這條道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正在他感慨的時候,遠遠見到鎮內出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師兄”白沙。

“白師......白鎮長,恭喜恭喜。”孔豹當先做了個圈揖,畢竟自己有求於人,再說白沙也是師兄,孔豹不得不放下自己“旅帥”的面子。

“孔旅帥,別來無恙?”白沙還禮道,眼睛朝意氣風發的孔豹身後整齊列著的百十號人揶揄道:“孔大人出行陣仗不小啊!”

孔豹有些尷尬,陪笑道:“白鎮長見笑了,烏合之眾,烏合之眾而已。”不待白沙答話便吩咐後面的親兵道:“爾等鎮外等候,不得惹事!”孔豹知道白沙對黃巾軍有些不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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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孔旅帥,請!”

“謝過白鎮長。”

路過那高聳的旗杆,孔豹重重的拍了拍,也不知他心中想了什麼。

落座,上茶。待客廳只剩白沙、辰飛羽和孔豹後,白沙問道:“不知孔旅帥有何事啊?”

“白......師兄。”見左右無人,孔豹立刻變了臉色,愁眉苦臉道:“師兄幫我!”

白沙差點把茶噴了出來,好嘛,居然請敵人幫自己,這“旅帥”當得還真是可以的!神色一振,嚴肅道:“師弟但說無妨。不過,你我畢竟是對立的兩方,有些事情還請孔旅帥擔當擔當。”一句話,兩種稱呼,孔豹先驚喜一下,旋即又黯然了。白沙的意思很清楚,私下是兄弟,公事還得公辦。

孔豹也是病急亂投醫,要不是沒人商量,他也不會來找白沙。當下就將管亥的命令道了出來,最後道:“黃河河面已經開始結冰,按往年的經驗要能過人還得至少一個月時間,因此只能搶奪渡口。誒,這去也不可不去也不可,師兄你看我該怎麼辦啊?”

白沙樂了,如此軍機大事居然這樣就告訴了自己,如果悄悄的把訊息賣給青州刺史,估計管亥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過也說明孔豹非常信任自己,把自己真當做“師兄”了,這事得好好謀劃一番,相信對自己對孔豹都有好處。

歷史上黃巾起義後,張角佔冀州東、南和中部,波才佔豫州西北,張曼成佔荊州北部之後即可朝洛陽進軍,使得自己後方空虛。古代作戰講究擒賊先擒王,張角等先佔據一塊地盤做根據地,然後全力攻打司隸卻被盧植等死死擋住,最後被各個擊破,加上張角這個精神領袖病死,張寶張梁隨後又戰死,黃巾軍以及後來的黑山軍等等都陷入各自為政的局面,甚至相互攻伐,被地方軍閥撿了勝利的果實。

由於張角等眼光一直盯著洛陽,青州又與司隸隔著冀州、徐州、兗州、豫州,青州人口本來又少,故張角也未重視過青州,任其自生自滅。《三國演義》中自黃巾起,到劉備救徐州中間近二十年間,青州管亥居然一直在活動,雖然力量越來越差地盤越來越小,卻是堅持最久的黃巾軍了(管亥是虛構人物)。歷史上同樣也是這個原因使最後一股黃巾軍在青州堅持到晉朝才被撲滅。

既然孔豹自己找上門來,白沙自然得好好謀劃謀劃。孔豹見白沙深思中,不覺心中竟安定下來,端起茶杯好暇以整的慢慢等著。

半晌後,白沙吐出一口大氣,抬起頭卻見孔豹炙熱又焦慮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師弟,我倒想出了一個辦法,卻不知合用不合用。”

孔豹驚得站了起來,茶水倒在身上也渾然不知,抓著白沙的手背急切道:“師兄,是什麼辦法?”

“吭!”白沙身後的辰飛羽悶哼一聲,孔豹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其實也由不得孔豹不急,這可關乎著兄弟們幾千多條人命啦!

“這臨淄不能去,也不能不去......”

“我知道......呃,師兄繼續。”

“去和不去的理由剛才師弟都講明了,但是反過來,為什麼要我們去而不是他們來?”白沙這廝直接將自己代入進去,彷彿自己也成了黃巾軍一員。

“呃......啥!要渠帥來!?”孔豹直接忽略白沙的代入,卻抓住了最不可能的一點。要管亥過來,呵呵,還不如把自己腦袋給主動送過去來的妥當。

“我說過叫渠帥管亥過來嗎?”

“.......”

見孔豹一臉的迷糊,白沙將他按入椅中道:“唉,聽我解釋。首先,如果我們遵令去臨淄,怕是還沒到地頭就全軍覆沒了,所以即便去也會因為敗仗影響軍心而軍法從事;如果不去,也會不遵軍令被斬,對不對?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還不如不去!”

孔豹差點把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白沙說了半天等於沒說。

“我們不去,不等於他們不可以來。”白沙見孔豹意欲說話,手一揚繼續說道:“師弟先休書一封,重點分析渡黃河的危險。還有,黃河封凍也一定要說。最主要的是請求管亥派一名監軍......”

“監軍?”孔豹低頭一想,隨即知道了白沙的意思。雖然有不去臨淄的充分理由,但是已經算得上抗令不遵,這樣的行為不管何時都是掉腦袋的罪名。而主動要求配置監軍則說明自己沒有擁兵自重的意思。

“黃河以北的青州坐擁平原、安徳、鬲國、西平昌、般縣、樂陵、厭次七縣,佔了平原郡大半。對了,你麾下兵力有多少?各縣又如何?”

“力士一千,義士四千。大漢軍制,平原城有兩千郡兵外其餘縣城多不過五百。”有求於人,孔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勇士呢?”

“勇士都是臨時在流民中徵召......”

“好吧。七縣之地較之幾百殘兵,相信渠帥管亥會正確取捨的!唔,最好是令弟親自送信。”

孔豹想了想,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道:“多謝師兄!”

白沙不著痕跡的掩飾住心中的狂喜,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同門師兄弟還謝什麼啊!”

“若渠帥應允,師弟我還想請師兄出任軍師,不知師兄可否願意?”

“軍師?”孔豹極度跳躍性的轉換話題把白沙給愣住了呵呵,朝廷命官給反賊做軍師,這怕是天下獨一份了。

“師兄乃聖人門生,又才思敏捷,若師兄願意出任軍師,有什麼要求,只要我辦得到的絕對義不容辭!”孔豹有幾層意思,其一他手下確實沒有參謀這類的人才,白沙不過片刻就想出了兩全其美的辦法,應該說白沙能勝任這個位置;其二,儘管二人到現在仍屬同盟,但屬於不同的陣營,萬一白沙在背後動刀子孔豹可吃不了兜著走,畢竟嶽沙鎮裡面關羽程遠志的能力孔豹可是清楚得很,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更別說是脆弱的同盟;其三,孔豹麾下除了兄弟孔別外竟沒有一員可出手的大將,再說自己以前不過是一升斗小民,因緣際會下才當上了“旅帥”,自己有多大本事自己最清楚,所以能“借”到一兩個武將,尤其是關羽這樣的人才那豈不是美事?其四,怎麼說白沙也是自己的“師兄”,白沙加入後自己才可以名正言順的安排人馬保護同時監視嶽沙鎮而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不管是朝廷一方還是黃巾軍一方。還有一點,就是白沙始終是朝廷一方,如不把他綁在自己戰車上萬一反水就事情麻煩了。

白沙倒是沒考慮這麼多,他更多的是從自身安全出發,想了想,白沙道:“如果旅帥能答應我幾個要求......”

孔豹見白沙稱呼不說“師弟”而是“旅帥”,知道有希望了,當即正色道:“白鎮長請說。”

“第一,鎮內及我的村子內不駐軍。”

“沒問題。”

“第二,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不得公開和洩露我的身份,也包括我關大哥的。”

“這個......”孔豹想了想,道:“平時沒問題,但是出陣的話就只有委屈白鎮長等蒙面了。”

“行!第三,我嶽沙鎮的民兵不上戰場。”民兵最多比黃巾勇士強一點點,白沙可不願意讓自己的人去送死。

“沒問題。”孔豹也沒想過呼叫嶽沙鎮那幾十號民兵,那點“兵力”他還真看不上眼。

“第四,若有俘虜,得讓我先招降。我不要士兵,只要將領。”有武將收藏癖同時又知道黃巾起義是秋後的螞蚱跳不了幾天的白沙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這個......”孔豹稍稍感到有些為難,手上無將心中發慌,他也想要啊:“這樣吧,我們同時招降,由對方選擇,如何?”

“行!”白沙明白談判就是雙方讓步的過程,也沒怎麼堅持,他最大的條件卻是這個:“有沒有軍營圖紙啊?給我一張行不?”

“軍營圖紙?”這下孔豹苦笑了,“軍營都是渠帥親自建的,我們沒有圖紙啊。軍營圖紙是所有圖紙中排名第一的難得。要不我直接給你一百力士得了?”

聽孔豹的話白沙好不失落,就連太平道眾都不準進入嶽沙鎮的白沙怎麼可能同意讓黃巾力士進來:“那就算了,就這樣吧。”

“謝謝師兄。”孔豹搞定了白沙,心中別提多高興:“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請師兄幫忙。”

“我要李財!”白沙望著東邊咬牙切齒道。李財這個老家夥幾次三番的害自己,白沙不想再放過他。泥人還有三分火性,更別說是堂堂一位鎮長了,並不是白沙睚眥必報,主要是他必須在程遠志等面前展示自己的魄力。以德報怨是美德,但是在亂世中更需要以暴制暴,所以李財悲催了。

“好!”孔豹對兩人的恩怨還是知道一些,再說了如果白沙真的一無所求那他得好好考慮兩人之間的並不牢靠的同盟關係,而且李財同屬朝廷一方,白沙這麼做不啻於一張投名狀。當然,孔豹也是念舊情的人,要真是與白沙刀戈相向也是為難啊。所以白沙這個請求一出口孔豹一點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

“不過我民兵有限,怕是攻不下平原鎮,所以還需要旅帥幫襯一二。”

“小事而已。”孔豹心中大樂,又道:“師兄何時動手?”

“呵呵,不急不急,等渠帥準允後再說。不過請師弟先派人監視,別讓他先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