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說完，直接走到了嘉靖的面前。
“你……你要幹嘛？”
看著面前面色兇狠的白墨，嘉靖慌了。
白墨沒有回答，猛地啐了一口。
一大灘的口水噴了嘉靖皇帝滿面。
“你好大膽哪！”
嘉靖皇帝此時再也忍受不了，張口大罵道：“朕可是大明朝的天子，你居然敢拿口水來吐朕。”
“我呸！”
白墨又是猛地啐了一口，大聲道：“你個皇帝算個什麼東西？老子膽大包天，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嗎？”
又吃了一口口水的嘉靖，此時再也不敢說話了。
誒，不對。
白墨的口水裡面蘊藏著極其磅礴的仙力，對自己似乎很有補益。
要不，再請他賞賜幾口？
嘉靖皇帝心裡暗自糾結。
站在旁邊的白曉曉，此時倒是忍不住了，直翻白眼道：“哥，你也太噁心了吧！”
你好歹也是清風門的祖師爺，還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劍君白墨，更是千年未現的十全天人呀。
可你居然朝別人吐口水，還吐了好幾口。
還當著我的面。
你還是我哥嘛你？
你怎麼剛剛說出自己前世的身份，就開始放飛自我了呀？
“不吐了，不吐了。”
白墨衝著白曉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自己一時義憤填膺，似乎是有點做的離譜了。
小小是女孩子，心裡還是多少會有點介意的嘛。
可白墨一轉頭看向嘉靖，臉色就頓時黑下來，語氣也是冷了許多。
“可你一切還不是你這個鳥皇帝不幹人事？要不然，我至於會這樣嘛？鳥皇帝，你給我好好地反省反省！”
嘉靖皇帝一臉的無奈，只是把頭給撇了過去。
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你個膽大包天的朝我吐口水，怎麼還得讓朕來道歉了不成？
“誒喲，瞧你的樣子還不服氣是不？”
白墨見嘉靖轉過頭去，頓時間就怒聲道：“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你他媽個傻逼玩意兒治理國家不上心，把這天底下搞得一團糟。我至於這麼生氣嗎？啊？”
“是是是……大仙教訓得是。”
嘉靖知道自己硬氣下去沒有好結果，也只得連忙點了點頭，含糊應道。
白墨則是繼續罵道：“你整天躲在自己的宮殿裡，搞什麼政不由己出的這一套，有意思嗎？我告訴你碰上你這種腦殘領導，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別人大臣一天到晚都在陪著你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這一套，你知不知道大臣也是很心累啊？你不能說個痛快話，一是一，二是二，就不能說個清清楚楚嘛？”
嘉靖皇帝是一個深諳帝王權術，有能力卻不負責的昏庸能君。
他和大部分喜歡自己掌握大權的皇帝不一樣，他的執政理念是政不由己出。
遇到了什麼事情，他都是把事情全部都放在自己的心裡從來不說話，以此來彰顯皇權的神秘和威嚴。
大臣們對皇帝越不可知，越猜不到皇帝心思，那自然心裡也就會越畏懼皇帝。
至於事情，他則是讓下面的人去爭，去辦。
若是做對了，那就是自己的功勞，畢竟是朕讓你去辦的。
可若是做錯了，那與朕有何干？
是你大臣辦事能力不行，還要拿你問罪。
所以大臣們一碰到事情，想要得到嘉靖的具體指導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們還不能把精力放在辦事的上面，還要去猜嘉靖的意思。
現實之中若是也碰到這樣的老油條領導，和他們打交道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只有這樣才能彰顯朕的英明嘛。”
嘉靖在心裡委屈巴巴地說道。
說實話，嘉靖這一套執政理念確實是讓底下的所有大臣全部都乖乖地拜扶在他的腳下。
可與此同時，也是讓天下間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辦得亂七八糟。
“你這個鳥皇帝做了太多不是人幹的事情，不過最大的問題，還是為了追求長生不老。為了這件事情，你真是把所有人都給折騰死了！”
白墨說到這裡，越發生氣道：“原本來說你再多也不過是多花一點錢，耽誤了很所正事。按照原來的世界，你應該六十歲就掛了才對。
可是這個世界的你運氣實在太他媽的好了，居然剛好碰到了一個資本天帝。你們兩個王八看綠豆，算是徹底對上眼了。
那鳥毛天帝要你給他提供人口，他幫你延壽，你他媽的倒是過爽了。可問題是為了讓你長壽，你他媽的睜大你的狗眼瞧瞧這天底下死掉了多少人啊？
每隔四年就要讓一百萬的百姓活祭，你算算你執政兩百年多年了，那就是獻祭了至少五十次，整整活生生的五千萬條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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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皇帝就好好地做皇帝，要求長生就好好地去修道不行嗎？可你他媽的又不肯放棄做皇帝，又要犧牲天下百姓給你求長生。你他媽的臉夠大的啊你！”
這皇帝確實是太過分了！
白曉曉聽到這裡，也是越聽越生氣。
她直接走了過來，對著他的腰間狠狠地踹了一腳。
這一腳沉重無比，且是直擊要害。
嘉靖疼得臉上都冒出了冷汗，差點就昏了過去。
可這一次，嘉靖皇帝再也不敢說什麼。
畢竟，這話確實哪裡都不佔理。
“嘉靖，原本你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昏君！可是攀上天庭之後，天下所有的百姓是真真正正地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整個大明朝因為你的一己私慾屍橫遍野，血流漂杵啊！普天之下，所有的百姓都盼著你早死。嘉靖，你知否！”
白墨的聲音聲若轟雷，迴盪在整個宮殿，久久不能平靜。
這一聲驚得嘉靖心肝欲裂，再也不敢回話。
他又如何敢回話呢？
“今日，我便要讓你好好地向這天下百姓謝罪！”
白墨話音剛落，直接走了下來。
他一把提起仍舊保持著下跪姿勢的嘉靖皇帝，走出了宮殿大門。
站在宮殿前，對著門外的一片蒼茫大地，白墨用力地按下了嘉靖的腦袋。
“咚咚咚！”
萬壽殿前，傳來了一陣重重磕頭的聲音。
嘉靖皇帝如釋重負。
他先是站起了身子，揉了揉自己跪了很久的膝蓋。
然後一把抹去自己頭上的鮮血，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