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玄幻 > 貴妃如此多嬌最新章節列表 > 155、第 155 章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155、第 155 章

賢妃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 只覺得特別疲憊。

她渾身都很難受, 彷彿大病一場一般,整個人都是虛脫的。此刻的她腰酸背疼, 胃裡一陣火燒似得疼,手腳也痠軟沒有力氣。

她安靜地躺了很久,直到覺察出寢殿裡不太熟悉的竹墨味道, 才漸漸回過神來。

賢妃張了張嘴,想叫貼身大宮人進來伺候她, 可用了好大的力氣都沒能說出半句話。嗓子裡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讓她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

到了這個地步,賢妃才略有些慌亂起來。

這到底是哪裡?她又怎麼了?此時此刻,她腦中亂成一團,平日裡的冷靜早就隨風而去,留給她的只有驚慌失措。

賢妃深吸口氣,她咬緊牙冠,使勁動了動手指, 才撐著自己坐起身來。

帳幔裡是一片昏暗,厚重的床幔遮擋住了外面的光,讓她看不清床裡的一切。可即便如此, 她也很清楚, 這裡既不是玉泉山莊的百花樓, 也不是長信宮中的緋煙宮,這裡不是她熟悉的任何地方。

再說,那竹墨的味道那麼刺鼻, 那是她最討厭的味道。

賢妃細細摸著手掌之下的被褥,那手感粗糙僵硬,也全不是她最熟悉的絲棉錦被。

她一定出了什麼事,賢妃使勁壓下心裡的慌亂,深吸口氣,想要撐著自己挪到床邊。然而令她吃驚的是,她努力了許久,卻也一動都沒動。

腰部以下的修長雙腿彷彿灌了泥沙,她只能模糊感覺到它們沉甸甸的,一旦想要去操控它們,卻比登天還難。

賢妃急得紅了眼睛,她使了好大力氣,才叫出一聲:“啊!”

這一刻,她才聽到自己低啞難聽的嗓音,那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就在這時,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帳幔被猛地拉開,刺目的陽光照射進來,惹得賢妃不由自主伸手捂住眼睛。

她又痛呼出聲:“啊!”

似乎除了這個難聽的單音,她也說不出別的話了。

來人的嗓音很陌生,卻也很輕柔,賢妃聽對方叫自己:“小主,你可是醒了呢。”

小主?

賢妃愣了一下,她依然沒有明白現在身處何處,可一貫的謹慎卻讓她逐漸清醒起來,腦子也不如剛才那般遲鈍。

來人又道:“小主現在定很不舒服,嗓子也難過,奴婢端了藥來,小主吃了就能好了。”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賢妃往後躲了躲,捂住嘴,表示自己不想吃。

這時她的眼睛已經適應了光線,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容,可這個二十幾許的宮人她是從未見過的,也不知道對方為何叫自己小主。

可那宮人卻一直笑眯眯看著她,完全不顧她的反抗把她拽到床邊,還聽她跟身後的人吩咐:“小主醒了,過來伺候小主吃藥。”

在賢妃驚恐的視線裡,又一個陌生的小宮人出現在屋裡,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行至床邊。

賢妃使勁發出聲音:“不!”

那笑眯眯的宮人卻一手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不由自主張開了口:“快點,趁小主醒了,今日的藥就好喂了。”

後來的那小宮人就趕緊上前,用勺子給賢妃喂藥。

那藥味又苦又澀又酸,自是難吃極了,可賢妃卻根本不能反抗,只能就這麼無力地被灌下去一整碗。

等到藥吃完了,笑眯眯的宮人才放開她,輕聲道:“小主再吃幾次藥就能好了呢,別急。”

賢妃聽她的輕聲細語,只覺得渾身冰冷,她下意識問:“你是誰?”

剛一發出聲音,她才驚訝自己能說話了,就聽宮人道:“奴婢說得沒錯吧,這可是好藥呢。奴婢聽琴,給小主請安了。”

另一名宮女便道:“奴婢觀棋,見過小主。”

這明明是賢妃最熟悉的名字,可現在聽來卻讓人不由自主哆嗦起來,她驚恐道:“你不是聽琴,你也不是觀棋,你們到底是誰!?”

聽琴依舊笑眯眯的,她扶著賢妃,讓她躺回床上:“小主別怕,前頭的聽琴姐姐不在了,才派我們過來伺候小主,就怕小主不適應,奴婢們特地改過名字呢。”

賢妃一愣,她看著聽琴言笑晏晏的陌生面容,恐懼再度襲上心頭。

聽琴他們都不在了?什麼時候不在的?到底是誰派這兩個宮人來的?她們為何叫自己小主?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還有……她的腿為何不能動了?

這些疑問在賢妃心裡盤旋不停,卻沒人能給她答案,不過片刻功夫,她就抵抗不住瞌睡,再度睡了過去。

等她安靜下來,聽琴和觀棋便收拾好屋裡的一切,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門外,安辛正在賞景。

聽琴衝她福了福:“姑姑,小主醒了。”

安辛點了點頭,突然笑笑:“還怕她不醒呢。”

她若是不醒,又怎麼才能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呢?安辛莫名期待起她下一次的“醒來”了。

玉泉山莊,這會兒已經是八月初了,天氣卻是比七月還要炎熱一些。因為太熱,謝婉凝白日便也偶爾去春風亭小坐,讓湖水的涼意吹散暑熱。

這一日麗嬪恰好來陪她說話,便也一起去長廊散步。

謝婉凝如今走起路來不如往日利落,總是忍不住要晃一下,肚子沉甸甸的,讓她很容易失去平衡,速度也比以前更緩慢一些。麗嬪小心翼翼陪在她身邊,認真攙住她的胳膊,好叫她走得穩當一些。

“我記得以前在南陳時,宮中的王嫂有孕,肚子似乎比娘娘的要大一些,不過那時候我年紀小,也不記得是幾個月的事了。”

謝婉凝笑道:“孕婦人人都是不同的,你瞧我如今人也沒怎麼胖,只肚子這鼓起來,太醫說這樣等生完了也好恢復,不用想著要去保持體態。”

“哎呦,”麗嬪笑出聲來,“瞧姐姐這得意勁兒,太醫這不是誇姐姐天生麗質呢?”

她自來嘴甜,謝婉凝被她逗得心情甚好,也把近日的煩躁全部疏散開來。

“唉,其實我近來是很煩悶的,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會突然操心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偶爾又會擔心將來孩子不好可怎麼辦,翻來覆去睡不好覺。”

懷孕的人都是多愁善感的,就是謝婉凝這麼開朗的性格都忍不住要鬧脾氣,更何況是旁人了。

麗嬪也聽她說過吃不好睡不好的事,忙吐了吐舌頭:“原我還不是很在意,後來經了駱婕妤那一回,現在又瞧姐姐這麼辛苦,我心裡萬幸我不用生娃娃,簡直是逃過一劫。”

謝婉凝道:“就你嘴貧,不過想來也是怪,沒有他的時候可想了,現在有了又要嫌棄,總要埋怨因為他鬧得我日子過不好,若是這小東西以後不孝順,我一定打他屁股。”

謝婉凝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肚子,彷彿在跟肚子裡的小家夥說話一般,惹得麗嬪又跟著笑起來。

兩個人散了會兒步,謝婉凝心情便好了些,說起了近來宮中的幾件事。

麗嬪就道:“如今百花樓那都空了,膽子小的宮人都不敢往那邊走,總覺得那邊陰森森的,十分嚇人。”

其實齊幼晴跟王純汐在百花樓沒住幾日,但她們兩個做了那樣的事,王純汐又被賜死,確實不太吉利,小宮人們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

謝婉凝就嘆道:“其實她們做這些事之前,就應該能想到被查清的後果,卻一個個抱著僥幸心理,還是義無反顧動了手,也不知圖個什麼。”

麗嬪也嘆:“是啊,圖什麼呢?瞧瞧我們如今這快活日子,一起開開心心的不好嗎?”

謝婉凝搖了搖頭,只說:“他們跟你們不是一樣人,永遠也不能過一樣的日子。”

王純汐是真的魔障了,她坑了自己,也坑了王家,兜兜轉轉這麼久,最後只落下一根白綾,也算她“求仁得仁”吧。

但賢妃……不,現在的齊庶人,打她心底裡,就是有所圖的。

“齊庶人跟咱們不同,她自幼就在青山書院,見慣了書院學生吹捧她父親,也同樣被人吹捧抬舉,日子長了,她就看不清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進了宮來,一切就都不一樣了。可能當她意識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再也穩不下來了。”

不說樣貌出眾,文采一流的謝婉凝,旁的幾位妃嬪也沒有比齊幼晴差的。德妃比她出身好,宜妃比她樣貌甜,順嬪比她溫柔婉約,就出身最不好的和嬪和安嬪,也都是清秀佳人,沒一個差的。

這還算好的,最要緊的是她滿心以為自己一入宮就能統領後宮,結果卻是排了四妃之末,這一點令她特別難以接受。

而蕭銘修根本就對她沒什麼興趣,往常日子裡就只愛往景玉宮去,不光是她了,就連其他幾個妃嬪都見不到蕭銘修的面,滿宮裡也就景玉宮淑妃才能叫陛下駐足。

後來,便如陛下詔書上所言:今緋煙宮賢妃齊氏,御下不嚴,品行有虧,乖張失德,立身不正,其罪難贖。今以貶為庶人,加恩賜令於皇覺寺為先帝祈福,生不得歸京。其父齊琛,撤青山書院總山長,生不得執聖人言。商南齊氏三族內親,三代不得入仕。

這一封詔書,是蕭銘修反復推敲許久,才跟謝婉凝商量著寫出來的。

便是已經婉約許多,言辭之間也能看出陛下對齊氏的厭惡,讓人看了就忍不住遍體生寒。三代不得入仕,一個家族就會逐漸沒落,左近也無人會與其牽扯,不用三代,一代就能消失不見。

蕭銘修的意思很明確:“齊琛願意把所有跟齊氏有牽扯的朝臣全部列出,裡面牽扯了什麼事,牽扯到什麼人,他也都會一一寫清。”

謝婉凝點了點頭,有些瞭然:“他想要保住齊家,也保住賢妃?”

蕭銘修冷聲笑笑:“朕可以保住齊家,但賢妃……朕也絕對不會讓她就這麼簡單死的。”

朕會讓她以她最不喜歡的方式活著,苟延殘喘,生不如死。

作者有話要說:  賢妃:我是誰?我怎麼了?這是哪裡?

2019年啦~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