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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煉小鬼

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立刻去把門開了,門口站著張曉甜。

“小甜回來了啊。”我笑眯眯的歡迎她。

她臉上的表情很倉皇,也很局促不安,勉強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意,“蘇芒……我就是回來拿個東西,拿完我就走。”

我不說話,就看著她的動作。

張曉甜開啟自己的抽屜,看到裡面的一張黃色的符籙,輕輕的松了一口。伸手將符籙撿起來,摺疊清楚,塞進口袋裡就想直接走。

看樣子她是真的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拿符籙保命。

我怎麼能讓張曉甜就這樣走了,一隻手還打著石膏呢,另一只手就拽住她的胳膊:“小甜,你先別急著走。我問你個問題,你……你是不是養小鬼了?”

“小鬼?我……我沒有!”張曉甜矢口否認,她身子太虛,整個人又過分緊張。想推開我逃走,自己卻重心不穩摔在地上。

在地上掙扎了一下,才費力的爬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沒精打采的。

和我之前認識的張曉甜簡直是兩個人,以前的張曉甜雖然身材瘦弱。可是在小小的身體裡,卻深藏了極強的爆發力,不僅力氣比我大,精力也十分旺盛。

哪兒像現在這樣,四肢乏力。

我冷笑的威脅她。“還敢說沒有,今天課上面那個向你要孫女的老頭,恐怕就是你養的小鬼的爺爺吧?你就不怕被那鬼老頭一直纏著?”

張小甜被嚇得臉都青了,卻還是狡辯,“我沒有看到什麼鬼老頭,蘇芒,你……你別胡說。”

她想推開我逃走,卻把自己摔在地上,費了好半天勁兒才爬起來。好像已經是消耗了她全部的體力,她站在原地不斷地喘粗氣,身子因為極度虛弱而產生了不受控制的震顫。

看樣子好像隨時都會暈倒,可她就這麼搖搖晃晃的還想要出去。

宋晴兩根手指直接扣住了張曉甜的手腕,冷冷的說道:“你陰氣纏身,陽壽都虧的差不多了,不出兩天就會死。你還想就這麼不負責任的跑出去嗎?告訴我和蘇芒,你把小鬼養在哪兒了?”

張曉甜好像嚇到了,肩膀一聳,渾身都抖起來了。

手腕更是大幅度的震顫,震顫的樣子非常嚇人,就跟抽了羊角風的病人一樣。我在手腕過度消耗的情況下,身體也出現過自然反應產生震顫。

常人在過度虛弱的時候,肌肉有時候是會不受大腦控制的,產生顫抖。

尤其是幹我們這一行的最清楚,身體其他部位的影響並不大,但要是在手術或者解剖的時候突然出現這種情況,很容易造成重大事故的。

而且,這種症狀是不能用人的意志克服的,肌肉神經這時候已經不聽大腦的調配了。

儘管是虛弱的要暈過去,張曉甜還是有些倔強的喃喃道:“我……我沒養小鬼,我……我只是收留了一個小妹妹,她無家可歸,還被壞人追。”

我和宋晴急忙將她側傾的身子扶住,握住她不斷顫抖的手腕。

手腕冷的就像是冰棒一樣,上面溼漉漉的,好像是還發了冷汗。我似乎有點理解了張曉甜的固執,她並沒有當自己養了小鬼。

她收留了那只鬼,大概只是當做流浪的阿貓阿狗留在身邊,並沒想過會產生什麼危害。

“你把你收留的小妹妹藏在哪兒?我相信你,不會把它放在寢室裡。一來,你怕它在寢室裡不安全,二來,你也怕會嚇著我們對不對?”我把語氣放柔,小心翼翼的從張曉甜的嘴裡套話。

張曉甜顯得很緊張,她聲如蚊吶,“我……我租了一間房子……”

原來是在外面租了房子,專門養小鬼。張曉甜的家境大家都清楚,她自己每個月的生活費都不夠,為了保護一隻隨時可能反噬到她的鬼,居然拿出了一大筆錢去租房子。

我心裡面有了底,就和宋晴交換了一下眼神,扶著虛弱的張曉甜先坐在床邊。我估計要讓張曉甜帶我們去她租的房子看看,還需要做一番思想工作。

我捫心自問,是不可能看著張曉甜的陽壽一點點,在我的面前消失。不管是多管閒事也好,仗義相救也罷,我只想幫她救她。

我想宋晴的想法,也是和我一樣的。

可沒想到在寢室的沉默中,張曉甜突然就在床邊上對著我和宋晴跪下了,“我……我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不要傷害它,她只有那麼小,又被江水淹死,她已經夠可憐了……”

張曉甜說的這個小妹妹,讓我想到了那個早已踏上輪迴的彤彤。

彤彤算是幸運的一個,魂魄剛剛離開軀體,就有宋晴這樣的玄學之人教它如何走上正確的道路。

等待彤彤的是一個新的開始,張曉甜收留的這個小妹妹,大概和彤彤一樣,都是這次事故的受害者,我……

我想我和宋晴也能幫它。

“我……我們不想傷它,小甜,我和宋晴在你眼中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嗎?”我實在是受不了一個人朝我跪下的狀態,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每一個細胞都不自在。

我覺得大家都是平等的,張曉甜如果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和我說。

現在這麼跪著,我只能躬身起來把她重新扶到床邊上坐著,張曉甜低低的咕噥了一聲:“我不覺得你們是魔鬼……可……”

可她還不夠信任我和宋晴,但她又沒有能力能幫助到鬼魂這種存在。

“能帶我們去見見它嗎?我和宋晴相幫這個小女孩,也不想讓你死。當然,如果你執意要死,我們也沒法幫一個想死的人。”我皺著眉頭看著張曉甜,在她的眼睛裡似乎看到了一絲恐懼,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是死了,你想過你的家人嗎?恩?”

宋晴嗤之以鼻,冷笑了,“她光顧著自己做好人了,等死在學校裡。家裡人還不是要火車汽車的飛奔來,來了也只能看到一具屍體。”

我知道宋晴已經很生氣了,可是這話太傷人了,“小晴,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我就是好好說話了,蘇馬桶,怎麼?你聽不進實話嗎?”宋晴的脾氣暴躁,說不了兩句就要和我吵起來。

我們兩個在吵架,張曉甜一直沉默著。

聽我們吵了幾回合,張曉甜大概是聽不下去了,猛地一抬頭說道:“都別為我吵了,這件事是我的錯……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我帶你們去看她。不過,她很怕生,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來見你……”

恩?

張曉甜做決定了?

我和宋晴前一秒還在爭執不休,後一秒就十分有默契的閉嘴,讓張曉甜給我們帶路。張曉甜的生活費有限,所以住的位置也很偏,是在市郊的位置。

走路是絕對不可能的,坐公交起碼要兩三個小時。

就這個點坐公交,起碼要晚上十一點才能到郊區,那可都是末班車了。我和宋晴最後還是決定打的去,把想坐公交車的張曉甜直接塞上車。

夜晚的江城,依舊是那樣的繁華。

恍惚而又明亮的霓虹閃耀,似乎早已忘卻幾天前,在江上發生的慘痛的事故。但在車裡,廣播上依舊放著哀婉抒情的歌,依舊有死難者的親人,在為那些無辜受難的靈魂點著歌曲。

一路上聽著讓人心口堵得慌的旋律,到了市郊停下車。

我們三個人的情緒都不太好,旁邊的路燈比城市的少多了,在公路上走了一段。走著走著就進了一段石子路,沿著石子路走了二十多分鍾,才到張曉甜的家。

張曉甜的個性也真夠堅韌的,就住在這個破位置,居然也能每天趕去上課。放著寢室的環境不住,跑到這裡來,陪一隻鬼過生活。

這種市郊的小區,連個物業都沒有。

走到樓道上方,好幾層都是沒有燈的,一路上幾乎是摸黑上去的。越往上面,越覺得陰氣重,而且這種陰氣都快要轉變成怨氣了。

這種怨氣可是厲鬼身上才有的,空氣都因為這種哀怨而又憤怒的氣息,下降了好幾度。要是任由這只鬼成長下去,張曉甜租的房子鐵定會變成陰宅或者凶宅,那這附近的人可都別活了。

我隱約都看見宋晴的手已經摸進口袋裡,把那四顆鬼蓮子摸出來了。

到了六樓門口,張曉甜拿了鑰匙開門,她進門的姿勢很隨意。一隻腳剛要邁進去,就被宋晴的手給拽出來,“重進,先邁左腳。”

我不知道先邁左腳的意義何在,因為我以前進屋從來沒想過要先邁哪只腳。

張曉甜和我一樣都是風水玄學上的白痴,宋晴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進屋以後,屋子裡很小也就五十平米的樣子,也很安靜,沒有什麼異常。

四下裡掃了一眼,沒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小甜,你說的那個小妹妹,藏在哪兒啊?”我在她家就跟進了自己家一樣,隨便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

但是一雙眼睛還在保持警惕觀察著四周,生怕那東西會突然冒出來。

宋晴也是故作輕鬆,翹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可我看她攥著鬼蓮子的拳頭,都要把裡面的蓮子全都捏碎了。張曉甜蹲在水泥地上燒開水,一聽我的話,嚇得臉色發青。

手裡面的茶壺沒抓穩,一下就摔在地上碎了。

她食指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別說話,她好像不歡迎你們。躲起來了……”

“躲哪兒去了?”宋晴有些不悅,但還是壓低了聲音說話。

張曉甜咬了咬唇,她的手指指了指我們身側的那個木製的碗櫃。碗櫃起碼二三十年的年頭了,款式跟那個年代的很相近,表面被磨出了光滑,但是被磨出了黑色的痕跡。

我仔細看了一眼那個碗櫃,卻是上面冒著黑氣,不過櫃門關著看不清裡面的東西。宋晴挽著我打石膏的那隻手,似乎有些害怕。

鬼魂這種東西,宋晴以前是怕得要命的。

現在經歷的多了,她的反應也鎮靜多了,現在的這種恐懼大概是出自於本能。

我也知道,這個櫃門也只有我硬著頭皮去開啟了。我慢慢的一步步的靠近那只櫃門,想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

剛一翻開櫃門,裡頭本來平躺在平面上的筷子,就特麼跟生日蠟燭一樣一根一根的全都立起來了。

這個碗櫃裡起碼有幾十根的筷子,這些筷子大概是成了裡面那只鬼的玩具了。

碗櫃分為上下兩層,下層放了很多大青花的瓷碗,想來這間屋子的主人從前吃飯也很講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把房子給租出去了。

上層放著筷子的那層,幾乎每根立起來的筷子距離都是一樣的。這就證明這個櫃子裡面的確是藏了一隻貪玩的小鬼,它對我和宋晴的到來充滿了敵意和戒備。

宋晴已經被嚇得退後了一步,攤開了抓著鬼蓮子的那只手掌心,似乎是和裡面的水鬼交流。然後,臉色一變,拉著我往後退,“蘇芒果,躲遠點,小心被紮成刺蝟!鬼蓮子說,碗櫃裡的那個東西要拿這些筷子對付你。”

被筷子紮成刺蝟的死狀一定很難看,但我斷定碗櫃裡的鬼魂剛死沒多久,應該是沒成什麼氣候。

我甩開宋晴的手,出人意料的前進一步。那些筷子已經漂浮起來正對我的面門,筷子的上方蒸騰著絲絲的黑氣,卻遲遲沒我朝我襲擊。

即便真的襲擊過來,我也會立刻唸佛經自保。

我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但是依舊保持著鎮定和冷靜,冷冷的看著這些圓頭的筷子尖。鬼怪這類東西多是欺軟怕硬,我站在這裡和它面對面的談判,它也不至於太過囂張。

能用嘴解決的事情,就最要不要真的動用武力。

否則,還真的容易傷了我們和張曉甜同學之間的和氣。要知道我們來這裡,不是滅鬼的,而是幫這只小鬼走上正道。

張曉甜已經急的哭了,聲音嘶啞的哀求裡面的東西:“別這樣,別這樣……她們兩個是我請來的客人,別傷了她們兩個!”

躲在碗櫃裡面的丫頭性格還比較乖戾,它聲音扭曲著尖叫:“我就不!我就不!小甜姐姐也是壞人,我以後再也不要理小甜姐姐了!我恨死她們了,讓她們走,快讓她們走,我不想看見她們!”

喲,這個小丫頭還挺有個性的。

這才第一次見面,就對我和宋晴恨上了。

大概是死的時候太冤枉了,才會有一股怨氣在身上難消。不過,既然已經死了,那就必須平息心中的憤懣,乖乖的去幽都報道。

而不是在這裡坑害好心的張曉甜。

“小鬼頭,給我出來,不然姐姐我念起佛經來可不含糊。”我單手撐住有些簡陋古舊的碗櫃,淡漠的語氣裡帶了幾分威脅。

裡頭的小鬼頭似乎是很排斥我,它尖叫一聲,從碗櫃裡飛出了一隻大青花的海碗,“不!我討厭你,你滾開。”

這只碗正對著我的面門就襲擊過來了,要是被砸中,我的鼻樑骨非歪了不可。可我也不是好惹的,嘴裡面輕輕的吐了幾個佛經的發音,這只帶著鬼氣的海碗就又原樣兒的飛回去了。

海碗撞到了碗櫃的內壁,碎了個稀巴爛。

我用那種很不耐煩的聲音,命令道:“滾出來。”

要知道這類小鬼雖然兇狠乖張,可畢竟是孩子,膽子也不大。稍微威懾一下,就知道要害怕了,蜷縮著身子從碗櫃裡一點一點爬出來。

小臉和普通的孩子不同,臉上全是被水泡過的腐爛的肉質。

眼睛是那種沒有焦距的青藍色,嘴巴直接爛到了耳後根,側臉上的裂縫好像合不上了一樣。露出裡面三角形的如同倒刺一樣的牙齒,不斷的有涎水從牙縫當中流出來。

它身上光溜溜的,肉質腐爛之下,爬滿了白色的蛆蟲。

看到我之後,這個傢伙還猙獰的一舞帶著鋒利的手指甲的手,想一把抓住我的面門。我也不跟它客氣,一把就抓住了它細細的手腕,心裡面默唸著心經的內容。

這個小東西才死了沒幾天,根本成不了氣候。

我心裡一念心經,它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眼睛裡淌出血淚,“壞姐姐,放開我,壞姐姐放開我……”

提著它的拼命掙扎的小手,我一下皺了眉頭,這小丫頭不過是個靈體。

怎麼這麼沉?

看分量,少說有二十斤。

等到把它整個身體從碗櫃裡面拽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個滿臉血淚的小丫頭的腳踝上系著一隻生鏽了的秤砣。那個秤砣通體都是黑色的,上面鏽跡斑駁的,但是好像還線刻了一些花紋在上面。

這些花紋很像是古代可再石棺上的畫魂,精細而又不那麼的明顯,必須仔細了看才能看清楚。

小丫頭哭的夠嗆,都開始委屈的打嗝了。

我也不好以大欺小,小心翼翼的把這丫頭放在地上,它倒是不領情,雙腳沾地了,還衝我狠狠的做了一個恐怖的鬼臉。

我被這個可怕的鬼臉,狠狠的嚇了一跳,卻發現肚子裡的寶寶,突然有了異動。

他好像很著急一樣,一下就靈體出竅,化成一個白色的光芒從我的肚子裡跑出來。那個只有拳頭大小的他,直接摟住了小丫頭被綁上秤砣的腳踝。

寶寶哭了,眼淚順著帶著白光的面頰滑下來:“姐姐,這一定很疼吧?寶寶……寶寶幫你解開……是哪個大壞蛋對你做的,寶寶幫你打他。”

寶寶用他的小胖手,幫忙解開小丫頭腳踝上的秤砣。

可綁秤砣的紅繩好像是個厲害玩意,寶寶的小手被燙出了淺淺的紅痕,他可憐巴巴的抬頭看我:“媽媽,寶寶解不開。媽媽幫幫寶寶吧,不然姐姐會很難受的。”

的確,一個輕如鴻毛的靈體,被這麼一個打秤砣綁著,不難受才怪。那就不是疼這麼簡單了,靈體會被控制著,失去一切的自由。

看小丫頭白皙的腳踝,有明顯的鏽跡,還有紫色的淤青。

這個秤砣是用來綁小鬼的,不是我的寶寶任性說解開就解開的,現在還要問宋晴的意見,她懂這些。我沒說話,看了一眼宋晴,等她來說。

“蘇芒果,你看這個秤砣,上面有專門壓制小鬼的符咒。”宋晴蹲下來,伸手一摸那個黑色的秤砣,就把手給縮回去了,“好涼!這個小鬼頭怕是不能回幽都了,它被人煉化過了。大概是煉化的過程中,讓它跑了,所以還沒完全煉化。現在身上全都是怨氣,你看它現在的臉就知道了。”

我看著我那個心思柔軟的寶寶,指尖摸了摸他哭的顫抖的脊背,有些心疼寶寶。但又不得不面對現實,“那……那該怎麼辦?”

“只能把靈體打散了,否則……否則不是變成厲鬼,就是……就是被其他人煉化了作為小鬼。”宋晴說的很嚴肅認,好像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看著這麼個小丫頭,就被要被打散靈體,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我現在因為有了寶寶,對待所有的孩子,都變得心軟。恨不得把所有能得到的受苦受難的孩子,都帶到身邊來保護,何況這個小姑娘就在我的眼前呢?

宋晴的意思我懂,據說養小鬼有一種極為殘忍的辦法。就是把小鬼拿去用火煉化,整個過程小鬼是極其痛苦的,渾身的怨氣都會釋放出來。

到最後是透過一股怨氣和恨意存在時間,能力卻比一般的小鬼厲害。但是,這種煉小鬼的主人是被小鬼給恨上了,要夜夜地方自己養的小鬼倒戈反噬。

正因為如此,這個被煉化的小鬼戾氣怨氣極重,用佛法都沒有辦法超度。所以宋晴才會提出把靈體打散的建議,也只有這樣才不會讓小鬼危害到其他人。

這也是人各有命,鬼也各有命。

這個小姑娘運氣實在是太差了,遇到了一個要煉化小鬼的混蛋。

我有些惋惜的看著腳踝上幫著秤砣小丫頭,心頭很是無奈。我的寶寶即便是解不開繩子,依舊拿著小小的手,幫那個小丫頭解腳踝上的繩子,一遍又一遍的嘗試。

小丫頭大概是被寶寶的舉動感動到了,也沒有動手傷他,只是用一雙沒有焦距的眼睛無神的看著寶寶的笨拙的舉動。

聽到宋晴說要把小丫頭的靈體打散了,我的寶寶急了。他小小的身體一下就飛到了宋晴的胸口,小手摟住了宋晴的脖子:“宋晴姐姐不要傷害彤彤姐姐好不好?它已經好可憐了,有壞人把它拿去煉化,它才會變這樣的……”

彤彤!

這個面目猙獰可怕的女孩,居然是那天晚上遇到的小美女彤彤。我真不敢想象,鬼魂這種已經固定化外觀的存在,會在短短的幾天之內變成現在這樣。

我突然明白了好多事情!

難怪它會這麼恨我和宋晴,我們一來就要躲進碗櫃裡面去。如果那天我和宋晴沒有讓它自己單獨回幽都,也許它就不會遇上要把它煉化的壞人了。

也難怪張曉甜會收留彤彤,彤彤變成鬼以後,大概就只認識我們是哪個人。

我有些心軟了,蹲下身來,摟住小丫頭的頭,“你……你真的是彤彤嗎?”

彤彤好像集中了不少的怨念,它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用牙齒狠狠的咬了我的脖子。它那滿是倒刺的牙口咬人真的是要命,可它現在變化有多大,我內心的愧疚就有多嚴重,“告訴姐姐,是誰把你煉化的?”

它狠狠的咬著我,我一動不動。

宋晴也忍不住提醒我:“蘇芒,你……你別這樣,它會咬死你的。”

“不會,彤彤不會,以後我會保護彤彤的。對不對,寶寶,媽媽以後都會保護彤彤的。你們要相信媽媽……”我緊緊的摟住彤彤,心都要碎了。

我想不到,一個鬼魂小姑娘會遭遇到這樣大的折磨,早知道當初就不那麼做了。我一定會留她在身邊的,不會讓她輕易的就被人所迫害。

可如果有那麼多的早知道,人生就不會留有遺憾了。

“媽媽最好了……”我的寶寶也爬到我的肩頭,親了一下我的側臉,然後對彤彤說道,“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咬我媽媽。我媽媽以後都會保護你,你再咬她,寶寶以後都不跟你玩了。”

彤彤好像很介懷寶寶不跟她玩,鋒利的牙口輕輕的離開我的脖子,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姐姐,你真的真的不會再丟下彤彤了嗎?”

“不會,彤彤,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了。”我把彤彤小小的身子摟的很緊,想想彤彤可能受到的傷害,就不想再放手。

我下了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決定,我要養小鬼,把彤彤留在身邊。

這個小鬼頭咬人可真疼,我都感覺我脖子的位置被她咬掉一層皮下去,血液還順著傷口往下湧呢。也就只有我的寶寶比較貼心,小小的唇輕輕的親著我受傷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被寶寶親過的地方,自然而然就不疼了。

宋晴敲了敲我手臂上的石膏,對我的想法好像並不是很贊同,“蘇芒果,你真的下定決心要養小鬼了嗎?養這種東西是絕對……絕對不能半途而廢的,你知道嗎?養小鬼很麻煩的半途而廢會招來很多麻煩的!”

“能有多麻煩,小晴你倒是說說?”

我本意是和宋晴開玩笑,因為在我的心裡面,已經下定決心要把彤彤留在身邊。這也是對於那天晚上錯誤決定的虧欠的彌補,如果我和宋晴不讓她自己回幽都。

彤彤可能就不會遇到那個要把她煉化成小鬼的陰陽先生,現在也就可以回幽都轉世投胎。

宋晴卻拿我的話太當回事了,滔滔不絕的跟我講養小鬼的各種案例。說是有個明星,為了成名為了紅,就養了一隻小鬼在身邊。

這樣普通人看她的臉,不管好不好看,都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

但是養了小鬼就得養一輩子,是不能丟的。要每天上香哄著,還要喂雞蛋和牛奶,再不然就是自己的精血也都要給一部分小鬼。人和小鬼之間,除非是陰陽先生那種道行上的壓制,否則就是契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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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互利平等的,一個人從小鬼身上拿到什麼,就要付出其他東西還給小鬼。小鬼很記仇的,要是沒做到,那就等著倒黴了。

而且,養小鬼也有很多禁忌,更要投其所好。

有些小鬼比較貪吃,就要經常買它愛吃的,家裡也不能養狗,因為小鬼怕這個。也有喜歡玩具的小鬼,定期都要買個玩具什麼的,放在角落裡給小鬼。

據說,那個明星養的小鬼能力大,讓她透過幾部戲就紅了。可惜能力大,要的就越多,臭毛病也越多。養起來真是越養越麻煩,大明星該得到的東西都得到了,就覺得自己不需要這個小鬼了。

每天還要注意那麼多養著它,她也不知道不能扔,於是有天就丟了。

這個女星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鬼報復,沒兩天就跳樓自殺了,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就這樣曇花一現了,短暫的出現就消逝在人世間。

“就這些?”我摟著彤彤坐下,她身上綁著秤砣多少有些沉。我單手抱著,實在是有些支持不住了,就把小丫頭放下來。

這只刻了奇怪符籙的秤砣實在有些礙眼,我伸手摸了摸,的確很涼。秤砣裡面陰氣很重,裡面應該也是封了不少的冤魂,這個秤砣可沒少沾無辜之人的血。

算的上是一個大凶之氣,小丫頭被它綁著行動也不是很方便。

我嘗試單手去解開下丫頭腳踝上的紅繩子,這個繩子普通人摸上去只是比平常的線要涼一些,其他的和普通的繩子並沒有不同。

但是上邊好像是系了個死扣,我的手指甲都扣出了一個豁口都沒把繩子解開。急的我滿腦袋汗,正準備找張曉甜要剪刀,把這個紅線給解開。

宋晴卻很激動,“什麼叫就這些,蘇芒果,你覺得你都能做到嗎?要是做不到……”

“小晴,我能做到。”我打斷了宋晴的話,堅定的看著她,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彤彤就在旁邊,我不希望宋晴繼續說下去,傷了孩子的心。

這個年齡階段的孩子心靈最敏感纖細,大人以為孩子什麼都不懂,其實他們已經懂得了很多道理。

如果讓他們感覺自己被嫌棄,被拋棄,心靈會很受傷害的。

宋晴大概是被我的舉動驚到了,半天沒說話。我抬頭去看旁邊的張曉甜,問她:“有剪刀嗎?”

“有!”張曉甜立刻從身後的櫃子裡找出了一把黑色的鐵剪刀遞給我,臉上的表情又有些尷尬,“我剛帶她回來的時候,就試過弄開綁著她的紅線。但是什麼方法都用了,沒用的,那個紅線好像……好像不是實體……”

對啊。

我怎麼忘了,這根紅線可是幫助靈體的紅線,普通的剪刀怕是沒那麼容易能夠剪斷吧。我嘗試了一下,果然剪刀生鏽的刀鋒直接穿過了那根看似脆弱不堪的紅線,就好像紅線只是一個幻影一樣。

盯著那根紅線看了半天,我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討厭的秤砣總不能讓彤彤一直拴在腳上吧?

這得多痛苦!

宋晴突然淡淡的說道:“這種紅線本來只是普通的紅線,不過被人和秤砣一起下了咒,只有陰陽剪能剪開。”

陰陽剪。

這東西怎麼聽的那麼耳熟啊,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哪兒聽過,腦子裡突然靈光一現,“你是說簡燁?”

陰陽剪可是剪斷我和凌翊之間紅線的存在,我怎麼能把它忘了?

現在,彤彤身上的紅線,居然只能用陰陽剪來剪斷。

“也只能找他了。”宋晴說道。

我和簡燁自從上次在民政局見過,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那個陷害我們的硃紅,還是因為她暗戀簡燁,才一次次的給我和宋晴設下陷阱。我的生活看似和簡燁撇的一乾二淨,其實依舊是藕斷絲連。

我嘆了一口氣,有些氣餒的鬆開小丫頭彤彤腳上的紅線,“也只好去找他,讓他幫個忙。希望簡燁能看在……看在我們大家以前認識的份上,把陰陽剪借給我們。”

宋晴又說要收養彤彤,不單單是她腳上的秤砣麻煩。還必須準備一個容納她的東西,畢竟彤彤被煉化過,最近又一直呆在陽宅裡,變得十分的弱小。

容納的器皿,一般一些的是槐木牌,好點的是老的古董,最好是從墳墓裡挖出來的“明器”。“明器”是盜墓裡的行話,其實就是冥器,大概就是來自陰間的器物的意思。

“槐木?我上哪兒去弄這玩意,別的木頭不行嗎?”我又不禁皺了眉頭,感覺自己都要長抬頭紋了。這好好一座江城,我是沒見過種槐木的地方,更沒聽說過哪裡有賣槐木。

我也從沒聽過,有人要用槐木做傢俱。

我一拍腦袋,奇怪道:“對啊,怎麼從來沒人用槐木做傢俱。要是有人用槐木做傢俱,咱收一個也還好。”

“蘇芒,真該抓你去我爺爺那裡好好學習一下。你還說他收你為徒了,就你這個德行呢。”宋晴數落了我一下,又說:“槐木屬於陰木,你看偏旁旁邊的部首,是不是鬼字?哪有人拿陰在陽宅裡打傢俱的。如果沒有槐木牌的話,這可不好辦,這丫頭不好帶在身邊。要麼就成了厲鬼,要麼就越來越虛弱。”

我一聽宋晴這話,我就覺得害怕。

我一拉小丫頭的小手,就怕宋晴又給我一個二選一的選擇題。讓我在小丫頭變成厲鬼,或者打的神形俱滅當中選一個。

“MD,蘇芒果,你這個是什麼表情,弄得我跟殺人魔王一樣。”宋晴看我的表情立刻腦門上的青筋就暴起來了,她很生氣,“喂,我也很喜歡這個小丫頭。你別這麼看著我好不好?”

“那你打算這麼辦?”我問她。

她說:“我得去給我爺爺打個電話,讓爺爺寄過來一塊槐木牌子。這種牌子我家很多,就是寄送的時間比較長,我不知道……”

宋晴在說的時候,我突然就想到了一樣東西,手不自覺的摸著自己的胸口。那塊玉佩在我沒想它的時候,它就一直不會出現,但是只要我一想它。

它就會自己出現在胸口,冰涼涼觸感讓人心頭好像流過一道清流一般舒服。

我伸手到衣襟裡,把玉佩取出來,在張曉甜的出租房簡陋的白熾燈下。那對鳳凰玉佩玲瓏剔透,璀璨奪目。

我想著玩意,是和凌翊一起從千年古墓裡被掏出來的,裡面的陰氣應該很足。

要是拿來給小丫頭當家,應該再合適不過了。

我問宋晴:“這個可以嗎?”

“你……”宋晴愣了一下,才鬱悶道,“你是來炫富來的嗎?這……可是正宗的A貨級別的珍品,放到行市上……”

我對古玩玉器沒研究,就我爸爸和宋晴家的老爺子好這口。

我有些不耐煩,“到底行不行?”

“行!”宋晴果斷的說道。

她說完順便教了我下如何把小丫頭放進去,再把她放出來。我練習了幾下,慢慢的就熟練了,只是小丫頭一直喊疼。

說是腳上的那塊秤砣,一直會弄疼她。

我要不是明天要去幫凌翊收集天魂,我恨不得今天晚上就飛車去簡家。不過理智戰勝了一起,我必須先收集了天魂,給凌翊送過去,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因為在張曉甜家弄得太晚,我和宋晴兩個大半夜的,也沒有辦法回去學校。只能在這裡和張曉甜將就一晚,好在張曉甜的床是雙人床。

三個人睡雖然有點擠,但是還睡得下。

第二天一早,我和宋晴都沒洗漱,也沒洗澡。所以,打算先趕回學校換衣服,張曉甜和我們一塊回去的。

出租房那邊,她已經打算退了。

我和宋晴怕夜長夢多,趕著去殯儀館收集天魂,衝了個涼換身衣服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我們三個走的是學校後門,等去殯儀館的時候。

因為公交車站在學校的正門,就往正門方向走去。

一路上剛好經過那棟老的宿舍樓,老的宿舍樓好像是已經被炸藥爆破過一次了,現場都夷為了平地。

現場,有個穿明黃色道袍的人,好像是在施工隊的人講風水佈局。

看輪廓怎麼那麼眼熟,這不是馬道長洛辰駿麼。

我現在一看見他,就想到那天在婚禮的時候,他和簡燁滾床單的一幕。雖然我已經知道,他只是和簡燁演戲,可還是忍不住把他當做gay來看。

這人肩頭,還蹲個白色的鳥。

鳥吃的很肥,整個就像是一隻肥母雞一樣的臃腫。見到我們經過,居然撲騰了翅膀特別歡快,“哎喲,哎喲,蘇馬桶來了,蘇馬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