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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太白大人

我腦門上的青筋一下就起來了,宋晴沒事喊我蘇馬桶也就算了。這年頭連只剛認識的鳥兒,都喊我蘇馬桶這個稱號了,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敢情洛辰駿養著這只鳥的時候,還專門訓練過?

不對……

這肥母雞我好像認識啊,而且是越看越眼熟。宋晴家的老爺子養的太白大人,好像就長這樣,說話也是這樣滿口不饒人的。可老爺子的鳥怎麼會在這個馬道長的肩頭,而且還這麼親暱的靠在一起。

話說,老爺子平時有遛鳥,養鳥的習慣。他統共養了兩隻鳥,一隻鳥身形嬌小,是翠鳥類的,名喚繡眼兒。平時就是給老爺子佔籤卜卦的,從來都是靈驗的,算的是上是一隻靈鳥兒。

另一只,就是吃的胖胖的八哥太白大人。這鳥兒都活成人精了,不僅好色好酒,而且說起話來頭頭是道,還喋喋不休。而且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好像一隻鳥兒的腦袋裡,裝了個人的腦袋。

而且這個太白大人很懂風水,有時候老爺子有什麼地方不會的,還會請教這只自負而又好色的太白大人。

我百思不得其解,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

宋晴更是走上前去,怒氣衝衝的問那鳥兒:“你……你這只肥母雞不跟著我爺爺,怎麼……怎麼跟他在一起了?你一頓吃的比我三頓還好,居然……居然吃裡扒外啊你!”

說著,宋晴惡狠狠的就瞪了一眼馬道長洛辰駿。

洛辰駿手裡拿著一隻羅盤,頭上戴著明黃色的道士帽,寬袂大袖的樣子到有幾分道士的仙風道骨。

他還在和一旁的建築師說話,肩頭的太白大人撲騰了翅膀,按捺不住的和宋晴爭辯,“你這個黃毛丫頭好沒禮貌,我是太白大人,不是什麼肥母雞。我告訴你,就是你爺爺見了老夫,都要禮敬三分。”

這個太白大人確實活了有些年頭了,據說宋晴玄祖父那一輩,它就在他們家白吃白喝白住了。

要是普通的鳥兒,早就死的硬硬的。

反倒是這個太白大人,越活躍精神,越活這體型就越龐大。那精神抖擻的樣子,比我和宋晴這兩個身上都有傷的傷員,要精神多了。

以前小時候,我還聽說,太白大人還有逛夜店的毛病。

每次去都喜歡表演節目討美女的歡心,有時候我就會和宋晴討論,說這個太白大人身體裡是不是灌了人魂了,這麼機靈,壽命也比一般的鳥類,甚至人類都要長。

那時候,宋晴一點兒不迷信,覺得我說話站不住腳根。我們兩個也只是個孩子,大概也只是把太白大人當做新奇的玩意,學舌的八哥。

可種學舌的鳥類,知道自己學的人類語言是幹嘛的,也只是機械的說話罷了。

這太白大人可是個回活學活用的主兒,這會兒跟著洛辰駿在我和宋晴面前擺譜,宋晴被它氣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掐著太白大人的脖子就怒道:“你這只肥母雞,明明是我家養的,卻吃裡扒外的幫別人。還敢倚老賣老,我今天就把你宰了,燉湯喝。”

太白大人說的是洋洋得意,一被宋晴掐住脖子,立刻就吐不出話了。眼睛裡爆出血絲來,眼看就要被掐的嚥氣了。

洛辰駿終於看不下去了,嘆了一口氣說道:“宋小姐,你再掐下去,太白大人就要被你掐死了。老爺子借我幾日,罷了完事我是要歸還的。要是太白大人死了,我可……我可擔待不起!”

“這鳥是爺爺借給你的?別逗了,爺爺早就知道你和簡燁聯合陷害蘇芒果的事情,我看這鳥是你在我們家偷的吧!”宋晴一臉不可置信,對洛辰駿更是沒有半分的好臉色。

洛辰駿摸了摸鼻子,有些委屈,“你不信可以問太白大人,是不是老爺子讓它跟著我的。要沒有老爺子的吩咐,這鳥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輕易邁出宋家的大門。這鳥身上和你們宋家,可是有契約的。”

聽到契約這兩個字,宋晴明顯是神色一黯,把頭低下來了,低沉了聲音問太白大人:“真的是爺爺讓你跟著他的麼?他……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那還有假?我太白大人既然答應過,要守護你們宋家,就不會食言。沒有那老小子的吩咐,我能跟別人走麼?”太白大人還是一副雄糾糾氣昂昂的樣子,聽著個胸脯頗為得意,但鳥眼當中似乎是閃過了一絲狡黠的神色。

宋晴看了一眼我,臉上的表情頗有幾分尷尬,跟失魂落魄。

當日我和簡燁結婚,這個洛辰駿還跟簡燁滾床單滾到一起。並且設計陷害了我,讓我在江城賓客的面前,顏面掃地。如果不是凌翊以連家二公子的身份,出面替我解圍,我現在大概都不知道會是怎麼一個情況。

我想到這裡,就覺得老爺子根本沒理由會把太白大人借給洛辰駿,老爺子一直都是寵我的。他已經知道了我被洛辰駿算計了,怎麼還會幫他?

“老爺子為什麼……把太白大人借給你?”我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變得不那麼自信,甚至有些害怕。

洛辰駿挑了挑眉,眼中帶著一絲光芒,“這座宿舍樓的地理位置特殊,容易聚陰養屍。所以必須讓太白大人親自來過過眼……”

“那……老爺子大可以親自來。”我大概是接受不了老爺子對洛辰駿這種特殊的信任,當時我還記得,是洛辰駿拉住了宋晴,讓簡燁肆無忌憚的把我拉到親朋友好友面前羞辱。

這份記憶,在我腦中是揮之不去的。

“老爺子腿腳不靈便,讓我們這些晚輩代勞,是應當的。況且……”洛辰駿唇角一勾,話鋒一轉,淡淡的笑出來了,將我從沉思當中驚醒過來,“況且我和老爺子同屬陰派,乃是一脈相承祖祖輩輩下來都是相互照應的。”

陰派?

我和宋晴當了這麼多年好朋友,我還從來沒聽說過老爺子能有什麼門派。一直覺得宋家就是祖傳的本事,沒有什麼流派之分。

這時候,宋晴的臉色才是一邊,微微後退了一步,把我拉住。

我不明就裡,“怎麼了,小晴?”

“他……他居然是陰派的傳人,聽說這一派受了詛咒,所以活下來的人並不多。沒想到除了我們宋家,這……這世界上還有陰派的傳人。難怪……他當初那麼厲害,編了個符籙還能當做納聲符來監聽我們。”宋晴對待洛辰駿的態度明顯就變了,指著洛辰駿腰間掛著的一枚玄鐵做的令牌狀的東西說道,“這是陰派的信物,如果不是極為信任的人,爺爺是不會交出去的。”

那枚玄鐵做的東西,我似乎是見過的。

小時候,從宋晴家老爺子的桌子上順下來過一會,這東西外表做成一隻魚的形狀。扔進水裡頭可以像活的魚一樣自由自在的遊動。

聽說是魚身當中灌了水銀,還有放了磁粉,才能造出這種效果。是以前的陰陽先生,用來判斷風水方位用的一種小把戲。

提到這只玄鐵做的魚,沒想到洛辰駿居然主動把魚從腰間扯下來,遞給了我,“這是老爺子讓我代為轉交給你的,老爺子說了,這個北斗玄魚只能交給他的傳人。”

“給我的?”我接過那枚玄魚,小時候模糊的記憶才一下被開啟。魚腹當中還和小時候一樣,似乎是流淌了一種液體,被封在裡面。

魚的眼睛是採用了敦煌大佛佛眼的原理,在眼部鑲嵌了琉璃珠,歷經千載依舊是炯炯有神。

魚身冰涼,比一般的東西的表面溫度要低,似乎是來自玄鐵本身的低溫。

我正自低頭看著那枚有兒時記憶的北斗玄魚,就聽洛辰駿解釋陰派和陽派之間的關係。這兩派並非陰陽先生的門派,而是專門打造古墓機關的兩個門派。

陽派打造的是暗箭啊,流沙啊,琉璃火的瓦房頂,還有鉛汞的水銀陣,這些物理或者化學作為原理的古墓機關,為的是防止盜墓賊進入。高明一些的會結合陰陽術數,易經八卦之類的原理做迷陣和疑冢。

而且老爺子所在的正是陰派,專門利用陰魂厲鬼來防盜。

手段也是比較殘忍的,一般是用活人的靈魂生祭鎮守古墓,久而久之就被歷史所淘汰。也有傳說是說,因為皇帝打造陵墓要保護陵墓裡的秘密,所以把當時的匠人都活埋陪葬了,陰派和陽派的匠人就越來越少。大體就只剩下宋晴宋家這一脈,還有其他零星散落在民間的派別。

最後這一派陰派的門人,就去了陰陽先生的行當,清朝的時候還給滿人效忠過一段時間。

雖然很多原理和陰陽先生的陰陽玄學相通,卻是來自古墓機關匠人一脈。

我手裡拿著北斗玄魚,都聽得都有些消化不良,原來老爺子的一身本事是這麼來的。我都還沒去到老爺子身邊,真正和他學點真東西,他居然就把北斗玄魚給我了。

宋晴卻依舊懷疑洛辰駿,“你既然和我爺爺是一派的,為什麼還要幫著姓簡的陷害我們?我覺得你就是個沒安好心的傢伙……”

“這傢伙是個臥底,他和幽都的大人物做了一樁交易,讓他去坑那個姓簡的公子。蘇馬桶,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吧?如果老夫猜得沒錯,你現在是不是要去殯儀館收集天魂啊?”太白大人在馬道長洛辰駿的肩膀上呆著不舒服,翅膀一撲騰,落到了我的肩頭。

這肥母雞嘴裡的幽都的大人物,多半就是說凌翊了。

我去,這肥母雞除了知道幽都的大人物和馬道長洛辰駿之間的有交易,還未卜先知知道我和宋晴要去殯儀館。它那腦袋看著那麼小,也裝不了多少腦漿子,可理解事情的本領卻不弱於任何人類,甚至比某些缺心眼的人類更加的聰明了。

像太白大人這樣的鳥,來歷神秘,有足智多謀,確實值得人敬佩。

“是,我是要去殯儀館,不知道太白大人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朝太白大人鞠了個躬,非常禮貌的問它原因。

小時候我接觸過太白大人,知道它平日裡自負的很。還以大人自居,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自稱太白,喜歡阿諛奉承之類的話,最吃我這一套。

太白大人鳥笑了幾聲,十分的得意,它用自己毛茸茸的鳥頭在我的脖頸上蹭了幾下,“蘇馬桶這個小輩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尊敬老夫,老夫喜歡。用收魂瓶收集天魂,老夫問你,這是司馬倩那個丫頭教你救人的辦法吧?”

我皺了眉頭,心裡感覺到一絲不妙。

照太白大人這麼說,司馬倩教我收集天魂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圈套。可司馬倩是凌翊的人,又看重凌翊是紐約上市公司總裁的身份,應該不可能算計到凌翊頭上。

以凌翊的脾性,司馬倩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樣一來,整件事情就越來越讓人想不通了。

這個太白大人見面我沒說話,眯了眯鳥眼,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的睿智,“這裡說話不方便,人又多,太陽又曬的。小馬駒兒,我們別在這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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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施工工地的幾個工人,看到這邊有只鳥會說人話,紛紛都朝我們這裡看來。好些工地的工人,還有路過的學生都對著太白大人指指點點的。

那個負責工程的工程師,在我們停頓沒說的當口,也插進一句話:“馬道長,你這只鳥好厲害,居然能說這麼多人話。莫不是玩具吧?裡面是不是裝了播音裝置?”

“這個……這個您自己問它好了,它……它脾氣不好,我們就是負責幫你們看看風水。告訴你們建築格局什麼樣,才有利。”洛辰駿生的並不俊俏,但是確是那種運動型的男生模樣,最近又黑了不少。

乾笑起來,一口牙齒顯得特別白。

那個工程師半信半疑的看著太白大人的樣子,太白大人似乎很生氣,“看什麼看啊,沒見過會說話的鳥啊?小馬駒兒,咱快走,別在這太陽底下呆了,快曬死老夫了。”

洛辰駿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從口袋裡抓出一把花生米放在太白大人嘴邊,“這樣走不太好吧?大人,老爺子交代了我們看完風水,跟他們說好了建築佈局才能走。”

“是嗎?誒,這個花生米就著二兩白乾才是好的呢。”太白大人似乎是在惋惜著有花生米,沒二鍋頭讓它覺得不爽了。

可話剛一說完,那一雙紅色的鳥眼輕輕一轉,掃了一眼工地現場。趾高氣揚的跳到洛辰駿的肩膀上,問道:“是不是我教完這群愚蠢的人類,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是啊,太白大人,您就指點兩句吧。有一兩處位置,看著像是白虎穴,不知道怎麼破解呢。”洛辰駿也是好聲好氣的哄著太白大人,臉上陪著笑,“您要是想喝白乾,我家裡多得是,若還覺得不夠,我去簡家的酒窖裡給你找。”

太白大人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對著洛辰駿的耳朵嘰裡咕嚕的耳語。洛辰駿聽得連連點頭,找了工程師要了紙和筆畫出一張草圖交給工程師。

工程師看了畫面上的內容,臉色一變,問道:“真的要這麼蓋麼?”

洛辰駿畫符的能力倒是不錯,就是畫畫的能力實在欠缺,他畫的內容的確看起來有些怪。線條歪七扭八的,沒有一條是直的,要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明白這是個什麼玩意。

按照這張圖紙的畫法,這個棟樓新樓的建築模式和以前的完全不同,說是一棟樓,還不如說是四棟連線在一起的樓層相拼接。

中間留下一個方形的天井,每個房間的房門,都和對門樓相對。

而且樓層還不一樣,據我所看。

朝南北兩棟樓是九層式的,東西兩座為附樓,只有七層。

這種建築形式真的是在江城獨一無二,因為有相關規定是,只有達到七層以上的樓房才能裝電梯。那麼新樓是有兩層樓沒有電梯,只有另外兩層樓有電梯。

這可會在學生之間形成心理落差,大家都會搶著要這個電梯樓。

到時候指不定,為了爭有電梯的宿舍房間,又會出什麼亂子。太白大人給出的建築圖實在是超乎了建築學原理,也超出了城市建設規劃的原則。

可是洛辰駿也不是什麼好人,他不管人家工程師是什麼態度,把畫好的圖紙扔給人家。只是稍微做了一下風水學上的解釋,說是這樣做個口字型的,有利於學生從各個方向採光,還節省了很多空間,以及兩架電梯的費用也省了。

話說的有點狗屁不通,弄得人家工程師連連皺眉。

洛辰駿也不管,直接就帶著太白大人和我們,往學校正門走。後面的那個工程師,似乎是理工出身的學院派,很是不屑洛辰駿這樣的道士。

他故意說的很大聲,卻是用咕噥的口吻說的:“什麼玩意。”

看來,這次的工程,大概不會根據太白大人的建議作為參考。要是我,我在沒有弄清楚為什麼的情況下,也不會輕易採納這來自一隻鳥嘴裡的建議。

太白大人卻一點也沒有要搭理那個工程師抱怨的意思,心情特別好,吹著口哨,還吩咐洛辰駿要去他們常去的那個老地方。

太白大人指點風水的地方可是我的學校的宿舍樓原址呢,那棟老宿舍樓裡出的事情可不少,我是有點想多管閒事的。我不希望,將來新宿舍樓,再出現那些可怕的事故了。

路上,我就問太白大人,“您讓洛辰駿畫的圖紙,肯定有啥特殊意義吧?那些工程隊的,肉眼凡胎不明白,我也不是很明白,您能告訴我嗎?”

“恩?我聽姓宋的那個老小子說你,天賦異稟,天生就精研佛法會不知道這個?”它慵懶的說了一句,靠在洛辰駿的肩膀上就好像立刻要打瞌睡了一樣,變得沒精打采的。

腦袋也是過一會兒點一下,看起來是真的很累了。

也不知道說的是不是夢話,它哼哼唧唧的又說道:“恩……恩……你見過佛塔嗎?就是……敦煌大佛那種佛塔。”

“沒有啊,我孤陋寡聞,不知道這些。”我小心翼翼的回答太白大人,我現在雖然問的是蓋新宿舍樓的事情。

可我心裡最想問的,還是司馬倩為什麼讓我收集天魂,但我知道這件事記不得。除非太白大人願意說,否則我和宋晴就算掐死它,它的鳥嘴裡也吐不出象牙來。

日頭的確不小,太白大人一副蔫了吧唧的表情,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那雙鳥眼,就跟對死魚眼差不多,開始向上翻了。

“快,快去買包中華。要軟的,不要硬的。”洛辰駿提醒了我一聲,拼命的朝我使眼色。

我暈。

太白大人抽菸就抽菸吧,還能分的清楚軟硬,我也是醉了。想以前太白大人頂多是貪杯一些,可沒好上抽菸這一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的壞毛病,也不怕自己短了鳥命。

前面剛好有個小賣部,我小跑的上去,買了包軟中華給太白大人。

太白大人來了個金雞獨立,單腳站在洛辰駿身上,用另外一根爪子抓著香菸。往嘴裡那麼一嘬,整隻鳥就好像騰雲駕霧了一樣。

好一番愜意,才慢慢的說:“蘇馬桶,佛塔一般是九層。當然,也有七層的比較多,聽過沒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聽過,浮屠,就是佛塔的意思,對嗎?”我一下明白了太白大人的意思,它是要把教學樓按照佛塔的形式建造。

四面環繞,將不乾淨的東西,鎮壓在裡面。

太白大人滿意的點頭,“孺子可教也。”

話剛說了一半,太白大人的鳥眼突然就一亮,衝進了一件屋子裡去。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個酒吧,這個酒吧白天還營業。

裡頭燈紅酒綠,霓虹亂閃的。

敢情太白大人和洛辰駿說的常去的老地方,就是這間白天也開放的酒吧?況且,洛辰駿還穿著道袍,一副道士模樣的打扮,這樣進酒吧不太好吧?

我們進去的時候,太白大人這只肥母雞,已經和美女搭上話了。它見到那種衣著暴露的美女,可不是一副自負慵懶的樣子。

看起來憨憨傻傻的,跳到人家美女的鎖骨上,一個勁兒的拍馬屁,“姐姐好美,姐姐好美,姐姐好美……”

那穿著小皮衣的美女給它都笑了,還摸了摸太白大人的羽毛,“這是誰家的八哥,這麼逗……”

誰知道那太白大人賣起乖來簡直不要臉,“我是你家的,我是你家的,美女姐姐,我是你家的……”

我去的,這連節操都不要了。

那個穿著小皮衣的美女,其實就被黑色的皮質抹胸過著大胸脯,腿上也穿著小短裙。身材火辣性感,卻偏偏被這麼只肥母雞萌到了,把肥母雞摟在懷裡,嘴裡還在誇道:“你這只八哥怎麼這麼可愛啊,你的主人是誰啊?要是沒有主人,我都忍不住把你帶回家了。”

舞池霓虹下的太白大人,被一群好奇的辣妹圍著,正是最*的時候。

我和宋晴又不能跟著太白大人泡妞,只能和馬道長洛辰駿找個地方坐下來。誰知道我和宋晴剛坐下來,洛辰駿這個花心的也和太白大人一樣去泡妞了。

人家舞池裡的小妞,似乎就喜歡穿道袍的,來個制服的誘惑。抓住洛辰駿古式的衣襟,笑眯眯的問他:“喲,道士也來泡吧。”

“不小……不小心誤入的,前幾天不是才演的《道士下山》,貧道也剛下山,還需要女施主指點迷津。”那洛辰駿一副受驚的模樣,嘴角已經狡黠的勾起。

他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懵懵懂懂的樣子,反而是吸引了一大幫美女在他旁邊。圍著他轉,陪著他搞笑打趣,更是各種調戲洛辰駿。

洛辰駿被摸了以後,裝作一副受驚的樣子,我估計他心裡可能都要爽死了。

我和宋晴這輩子及是第一次來酒吧,對很多東西都是從電視上知道的,只能低著頭默默喝著軟性飲料。

我是個大肚子的,別人對我不感興趣。

可宋晴天生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穿著普通的森女系的裙子,也顯得很好看。沒多久就來了個光頭大漢過來,問宋晴要不要一起跳舞。

宋晴臉都嚇白了,緊緊的抓著我的手。

我也沒見過這個架勢啊,那光頭大漢後面,還跟了兩個小的。上身半裸,都是刺青,下身是破洞牛仔褲,一看就是混混兒。

我心裡想遭了,這下要被洛辰駿和太白大人害慘了。

“還是……還是不要了,我們坐一會兒就走了。”我有些顫抖的幫宋晴回絕了,對付鬼我念念佛經還行,要對付小混混兒。

我……

我真是無能為力。

那光頭看了我一眼,突然兇狠的笑了,“喲,孕婦耐不住飢渴,來找炮友啊?”

我嚇得手腳都發涼了,眉頭也皺的緊緊的,低了頭不敢說話。在這裡和混混作對,吃虧的肯定是我和宋晴。

光頭朝我伸出一隻手,似乎是要摸我的臉。

我被逼急了,張嘴就要咬他的手,肩膀卻被一個人摁住了,就聽洛辰駿爽朗的聲音響起來:“大哥,這兩個是我馬子,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別動了。”

那個光頭大漢身穿東南亞風格的花襯衫,腿上穿著個大褲衩就出門了,脖子上還掛了一條特別粗的項鍊。項鍊上居然是掛了一隻古怪的小木牌子,那個小木牌子看著陰氣很重,似乎是藏著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裡面。

隱約之間,還能聽到彷彿是嬰兒的哭聲一樣的聲音,從木牌裡傳出來。

光頭腿上的一層腿毛又黑又濃又密,就跟穿了條大毛褲一樣,那個樣子可像極了暴發戶。

掃了一眼洛辰駿,那個光頭掏了一根煙塞進嘴裡,齜著牙發笑:“這年頭道士也泡妞?一泡還是倆,識相的就閃一邊去。”

光頭的兩個手下已經從牛仔褲子後面,拔出了兩把匕首,插在酒吧木質的桌子上。到處旋轉的霓虹將銳利的刀鋒照的忽明忽暗,看的人心裡頭就覺得發憷。

“看來幾位哥哥是想打架了,今天出門忘帶傢伙了,你們是要欺負小弟我了。”洛辰駿好像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也笑著坐在我們旁邊。

他的雙腳全都搭在桌子上,鞋尖距離那兩把刀的位置不到一釐米。

這下可惹惱了光頭大漢,他的大手掌往桌面上一拍,一下又圍到這個角落好十幾個人。不管洛辰駿武力值如何,從人數上的多寡,就已經決定了我們這夥人一會兒肯定是要捱揍的。

我總不能放出我的寶寶來和一群活人打架吧?

鬼魂和靈體是最怕利器一類的東西,這些人手裡都有刀,我的寶寶即便出來了。刀劍無眼,也未必能替我們攔住這些手裡有管制刀具的混混們。

洛辰駿的臉色也發青了,他尷尬的地上了一根我剛才給太白大人買的煙給那個光頭,“大哥,大哥,都是誤會。”

看來洛辰駿也不傻,知道寡不敵眾的道理。

誰知道光頭老大根本就不理洛辰駿的殷勤,冷冽的就把洛辰駿手裡的煙拍到地下,“你剛才不是很狂嗎?怎麼現在看到人多就慫了了嗎?今天哥兒幾個不把你打的從這裡面爬著出去,就跟你姓。”

我和宋晴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通通都臉色發青,有些懼怕的看著那兩把刀。對方看起來是這邊的混混,打起架來肯定人多勢眾。

我拉著宋晴,又看了一眼洛辰駿,咬著牙逼出聲音說:“馬道長,我們還是快走吧。”

“那太白大人怎麼辦?”宋晴還在關心那只早就喝的醉醺醺,躺在美女溫柔鄉裡的肥鳥兒。

洛辰駿大概也覺得情況不好,拉著我們就想越過舞池那些跳舞的逃跑,“別管它了,它這麼多年在外面闖蕩,從來就沒有出過事。它自己知道怎麼脫身的,我們還是給自己……”

這洛辰駿的話還沒說完,肩膀就被人扣住了。

後邊的那個人問洛辰駿:“怎麼?道爺你不露兩手就想跑嗎?”

我承認我在面對混混的時候幾乎是束手無策,額角上的汗液都流下來了。別說我和宋晴這兩下子不能和滿身橫肉的混混打,我還懷著孕,走路已經有些不方便了,更別說打架了。

我怕到時候,會被揍的滿地找牙,還沒有還手的力量。

最難辦的就是我肚子裡的寶寶,他要是傷找那裡了,我可是要後悔一輩子的。我的腦子裡千頭萬緒,想了好多辦法逃離。

可就這場面,大概是警察叔叔也管不了。

“老闆娘別怕,有我呢,我讓這光頭嚐嚐*的滋味。”就在動手的電光火石之間,我的耳邊傳來一聲柔媚入骨,讓人骨頭發酥的聲音。

只覺得一陣陰風,吹起了我耳畔的髮絲。

我順著這道陰風看過去,就見到嫿魂妖嬈而又曼妙的身姿飄到了光頭的面前。修長的指尖輕輕的就將光頭的眼睛蒙上了,唇邊輕輕的碰了一下光頭毛孔粗大的油膩膩的側臉,一字一頓的吐氣若蘭的說道:“讓你的手下撤了。”

光頭的反應好像一下炸毛了,在原地拼命的轉圈圈,“我……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救命啊……”

這可是標準的鬼遮眼,被嫿魂遮住了雙眼,這光頭是甭想再看到東西。

光頭的手下們有十幾個,看到光頭這麼個樣子,紛紛是面面相覷的看在一起。不知道光頭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有的上前去問。

誰知道光頭看失去光明的情況下,變得異常恐慌,撞到了好幾件桌子椅子。感覺有人靠近,更是暴躁的抄起椅子亂舞,就好像瘋魔一樣。

傷著了他幾個自己人,大家也都不敢靠近突然如同失心瘋一樣的光頭。

嫿魂嘴角妖媚的笑著,整個靈體都像是個極品尤物一般。

長著尖銳手指下的手指一下就掐住了光頭的脖子,語氣依舊是極盡魅惑,“讓你的手下退下,聽見沒有。”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佛祖啊……救命啊……嗚嗚嗚嗚!”那個大漢被嫿魂掐住已經失去了理智,聲淚俱下的跪在酒吧的地下。

在吵鬧的酒吧中,這一行為及其的詭異。

音樂聲還是那麼的嘈雜,大家卻不知不覺的都被這邊的情況吸引住了視線,律動了的音樂就好像一下子變成了恐怖電影的配樂。

那個光頭在地上拼命的打滾,他的眼球已經爆出來一個,全都是血絲。像極了浴缸裡剛死的金魚一樣恐怖,嫿魂輕飄飄的覆在他身體上方,掐著他脖子的手是卻來越緊,“讓你的手下退下。”

別看這光頭剛才嚇得哭爹喊娘叫救命,這時候卻是狠了心腸,他臉色都發青了,卻吼出來,“你們居然也是養鬼的,讓鬼殺人……哈哈哈……讓鬼殺人,要揹負多少殺孽你知不知道?有本事就殺了老子……”

他在地上一邊痛苦的打滾,一邊奮力的冷笑。

打滾的過程中,他掛在金項鏈上的木牌子掉了下來,在地上彈了幾下。居然是個內裡空心的盒子,從盒子裡彈出一個白色的比指甲蓋還小的小石子,仔細一看到是像是一顆孩子的乳牙。

剛才在木牌周圍的那團黑氣,大概就是這顆乳牙發出來的。

我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個打滾的,快要被掐死的光頭,感覺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是涼的。他居然知道自己是被鬼纏上了,似乎還知道這只鬼是我們養的。

難道這個混混也通曉陰陽之術?

剛想喊停,讓嫿魂收手,在這麼下去這個光頭的怕是要被它給活活氣死了。

這時候,舞池裡的音樂突然停了,從亮堂堂的室外走進來一個頭髮全白。卻是個鶴髮童顏,臉上紅潤細膩的沒有一絲皺紋的男人,走起路來大步流星。

看白皙的精緻的面容,倒像是個白髮的少年。

他手裡拿著的珊瑚柺棍倒是像是裝飾用的,個頭也不高看著就一米五這樣,“不知道是哪位前輩高人光顧?小徒技不如人,多有得罪,還請海涵,不要輕易要了小徒的性命。”

那白髮的男子穿著中山裝走進來,看到洛辰駿,冷笑了一下,聲音卻如同樂器發出來一樣極為的清冽,“原來是你,多年不見,倒是有點長進。”

這人好像和洛辰駿認識,進門就盯著洛辰駿。

躲在我胸口的玉佩中的彤彤在這時候,突然怯生生的鑽出小腦袋,看了一眼那個白髮的男人,又將半個腦袋縮回去。只露出了兩隻靈動而又怯弱的小眼睛在外面看著,“姐姐,蘇芒姐姐……就是他……就是他要把彤彤煉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