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張起銘都儘量陪著徐夢。
而她也發現,表妹幾乎不再怎麼關注自己,整天神神秘秘不知在幹什麼。
偶爾還會莫名其妙傻笑,看上去就像是……
懷春的野貓!
“你說她到底在想什麼?”
徐夢忍不住把這件事,分享給張起銘聽。
她也實在沒別的人可說,每天發生在眼皮底下的事,怎麼可能裝看不見。
“聊她幹什麼,聊點開心的事。”
張起銘岔開話題,問起她今年過年的打算。
“在家待著,哪兒也不想去。”
徐夢知道他是關心自己,可過年不比平常。
她也不可能讓起銘留下陪他,以後倆人要真有什麼。
讓他家裡知道,為了陪自己不回家過年。
她以後怎麼做人,要是,要是真見了面。
起銘媽媽和家裡人,會給她好臉色看嗎?
何況,她也做不出這種事。
所以,直接把話說死,自己就想一個人過年,哪兒都不想去。
“我給你出個主意。”張起銘笑眯眯的,給她說了個新想法。
去省城,住在鐘樓飯店過年。
“鐘樓飯店,過年的時候會掛燈籠,搞一些活動。
還會請沒法回家的客人,一起包餃子,共慶新年,你覺著怎麼樣?”
上次去的時候,他就專門問過經理這事。
為的就是這一刻,徐夢臉上驚喜的笑容:“真的可以?”
“真的,聽經理說特別熱鬧,還有外國人參加。”
“好,等舅舅他們一家走了,我就去。”
看她這麼迫不及待,張起銘好笑說道:“你就不等我走了,那麼著急?”
徐夢這才想起,他要到過年前一天才回家。
“29車都停了。”
徐夢喃喃自語,又立刻裝作無所謂的說道:“在家也一樣,反正我都習慣了。”
張起銘揉了揉她的腦袋,輕笑道:“別裝了…到時候我開車送你過去,再回來就是了。”
無非就是多費點油,沒什麼大不了的。
放學到家,張起銘飯也不吃,放下書包就往舞廳走。
高芝蘭從廚房出來,朝他的背影喊了句:“又不在家吃飯了?”
“有人等我,回來再吃。”
“臭小子,搞得自己比領導都忙…你以後別吃我做的飯得了。”
進了舞廳門,張起銘向唐風問道:“王賀來了嗎?”
“來了,還在老位置。”
唐風現在就像大堂經理,前前後後除了吧檯,其他的事都歸他管。
何紅則是招牌+公關經理,不管來的是誰,就沒她搞不定的人。
當然,有動歪腦筋,想佔便宜的。
都直接讓唐風給拖出去了,皇冠舞廳由始至終,都是乾乾淨淨跳舞的地方。
來跳舞可以,喝酒隨意,動手動腳耍流氓。
幾個腦袋啊!
?
“跟他來的都有誰?”
“他跟物件,就兩個人……對方好像挺喜歡跳舞的。”
問清楚來的是誰,張起銘向裡面看了兩眼,“再上個果盤,算我的。”
“王哥,我來晚了。”人沒到,張起銘就先主動告罪。
“別廢話,趕緊坐下。”王賀招招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王妙雲嘴角微微揚起,說:“剛才他還在說你,每次到這想起你還在讀書,他心裡就特別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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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這是謙虛,我這點小生意,哪有他過得舒服。”
王賀一聽,抬手道:“行了,咱兄弟倆別互相吹捧,說點正事。”
今天叫他來,王賀是有好事兒要跟他分享。
鋁廠最近要出一批貨,送到江浙地區,價格已經談好了。
王賀要跟他說的,就是這批貨他有沒有興趣送。
“運費?”張起銘一點就透。
王賀一聽,扭頭看向王妙雲說:“怎麼樣,我說他一猜就中。”
張起銘笑笑沒說話,再謙虛就顯生分了。
“運輸是廠裡包的,怎麼運都是廠裡說了算。
給的價不搞也不低,你要是有門路,能賺多少都是你自己的。”
王賀會想到他,也是因為上次看見他跟王站長坐在一塊喝酒。
倆人勾肩搭背,親如一家。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主動找上門。
“王哥,能給個準數嗎?”
“這個。”王剛伸出手指,比了個開槍的動作。
張起銘不確定問道:“八千?”
王剛挑眉諷笑,道:“你這是對鋁廠,一點不瞭解啊!”
“萬?”張起銘立馬改口,見他點頭心都在顫。
接著,就是止不住的驚喜若狂。
這是有人趕著上門,給自己送錢來了。
“王哥,這事我能辦。”
張起銘一口應下,只因王站長還欠著他承諾。
以後要用到車皮的時候,一定給批。
這是兩人當初說好的,哪怕沒有這一茬。
以兩人如今的關係,車站又從舞廳吃著份子錢。
張起銘要用車皮,再給他些好處。
沒理由辦不成!
所以,他倒不是見錢眼開,一拍屁股就決定了。
是真的有把握,才會痛快答應。
“好,做事果斷爽利,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張起銘擺擺手道:“別,王哥,我還是更喜歡女人。”
王賀瞪了他一眼,說:“別亂說,你嫂子還在這呢!”
張起銘神色驚異,喜形於色,“王哥,妙雲姐,這是…定了?”
兩人四目相對,眼底滿是情誼,“定了。”
“什麼時候辦事,有沒有什麼兄弟能幫得上忙的,席怎麼辦,要買什麼酒。”
用力拍了拍胸脯,張起銘豪邁道:“王哥,妙雲姐,只管吩咐。”
倆人相視一笑,道:“行了,沒那麼麻煩。”
王賀的婚禮,辦的極為普通。
在自家前院的空地,擺上六七桌,請些躲不掉的親朋好友。
熱鬧熱鬧就算完事,決不大辦張揚。
“我跟妙雲說好了,等以後局勢明朗,日子好過了。”
“再找個機會,給她好好補個婚禮。”
王賀收斂笑容,低聲篤定道:“現在,不合適。”
張起銘瞭然點頭,現在確實不是合適的時機。
別結個婚,把兩家人給結沒了。
“還是王哥考慮周全,對著呢!”
張起銘想了想,說:“那我到時候也不去給王哥添麻煩了,禮我讓人帶到。”
看他要開口,張起銘搶先道:“這個必須得有,一輩子就結這麼一次婚,你得讓兄弟盡一份心意。
再說,不送禮我哪兒來的人情可討,你不會是捨不得這人情吧?”
王賀手指虛點,喜眉笑眼的說:“看看,這嘴…就他會說,誰也說不過他。”
跟他約好了,明天下午去鋁廠談細節。
張起銘提前告辭,留出時間給小兩口加深感情。
剛扯了證,新婚燕爾正是熱乎的時候。
得抓緊時間享受恩愛,說不定哪天這份情誼就變質了。
“老闆。”往門外走,王召小跑追上來。
張起銘帶著他出了門,往左一拐坐進車裡:“怎麼樣了?”
“快成了,每天就是帶著她買買買,要什麼給什麼。
小姑娘現在可高興了,我說什麼信什麼。”
“嗯,那她心動了嗎?”張起銘追問道。
王召笑眯眯道:“動了,這些天總是從我這要錢,說是想買東西,其實都存下來了。”
“那看來,是不遠了。”
“過年前,她肯定得走。”
和徐婉朝夕相處,王召對她也算瞭解透徹。
這姑娘,心比天高。
讓她留在桐城,她感覺像是在侮辱自己一樣。
成天幻想著,到大城市去。
見識不一樣的花花世界,再碰見個有錢有勢的娶了她。
把她寵的跟公主一樣,這輩子都幸福快樂。
夢做的挺好,可惜她沒在夢裡。
“記住,讓萬朝哥多關照點,住處工作都安排好了。”
王召點頭答應,反問道:“那她要是自己嫌苦,走錯路了呢?”
張起銘瞟了他一眼,澹定道:“我又不是她爹,還能管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