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的廚藝是秦隴風味，也不知傳了多少代。
聽說，改開前是給大領導做私廚的。
後來讓徒弟接了班，他就自己回了老宅。
孑然一身，偶爾接待些相識的領導。
一個人的時候，就在院裡侍弄下自己種的蔬菜瓜果。
“剛進來靠牆那片地，就是他的寶貝園子。”
門簾翹起，老漢端著兩個搪瓷盆進來。
“你小子又說我什麼壞話呢？”
張起銘抬頭笑道：“說你菜做的好吃，是秦隴風味的大師級人物。”
老漢把搪瓷盆放在桌上，面帶得意道：“算你小子會說話，今天便宜你了。”
正宗秦隴風味的葫蘆頭，用羊羔和土雞燉出的高湯，搭配清理乾淨，滷煮過的大腸。
一道再簡單不過的美食，經過他的手成了難得的美味。
“我自己養的羊和跑山雞，小山豬也是自家養的，你小子今天有口福了。”
老漢點燃焊煙桿，砸吧兩口轉身又出去了。
外面灶火上還燉著東西，他可沒臉只拿一道菜來招呼客人。
金邊白菜，蓮蓬魚肚，帶把肘子，葫蘆雞。
一道暖胃前菜，後面是四道主菜。
最後，是一道白血海參。
既能做菜，又能喝湯。
“嗝~”
白秋用手按住嘴巴，表情羞澀道：“真的太好吃了，不知不覺吃的好撐。”
“老頭，聽見沒，誇你做的好吃，都吃撐了。”
張起銘衝著門外喊了聲，緊跟著就聽見老漢中氣十足的回聲。
“我老漢的菜，不用你誇。”
倔小孩兒似的脾氣，讓屋裡的兩人相視苦笑。
怪老頭，怪老頭，果然越老越古怪！
“再喝一杯？”
張起銘面向白秋，轉動手中的小酒盅。
別看這地方挺寒酸，該有的一點不缺。
白秋眼眸流轉，無聲舉起酒杯。
看著他仰頭幹掉，白秋的目光裡多了幾分不一樣的神采。
同時，仰頭吞下杯中的液體。
“呃，頭好暈。”腳步虛晃，白秋半個身子依在他的懷裡，表情充滿痛苦。
張起銘摟著她的腰，用身體撐著她柔軟的傲人曲線。
將她放在副駕駛，張起銘返回小院跟老頭道別。
“老頭，下次我帶點更好的酒來看你。”
“沒找到就別來了。”
老漢又是心動，又是無奈。
這小子，怎麼總能戳到自己的心尖尖。
再這麼下去，他豈不是成了想來就來的自己人。
不行，不行。
這些年輕小子都是麻煩，到時候竟給自己找事兒。
他老漢好不容易退休，可不想自找麻煩。
“走走走，趕緊走人。”
被老漢惱羞成怒的推出院子，張起銘臉上卻露出得逞的得意笑容。
相信用不了幾次，老漢就會成為他的一大資源。
衣食住行，以食為天。
如果獲得財、權，都不能用來享受的話。
那它還有什麼意義？！
開啟車門，坐進駕駛室。
張起銘順手關上門，還沒來得及點火，大腿上多了些額外的負重。
白秋趴在他的腿上，揚起的迷離面孔，充斥著原始的情慾誘惑。
故作矜持的女兒姿態，只差有人在後面推上一把。
張起銘嘴角上翹，將手按在她的秀髮之上。
“嗚，吃不下，真的吃不下了。”
白秋用手指擦掉嘴角的奶油，表情痛苦的拍著胸口。
雖然，進口奶油很好吃。
可她之前吃了太多美味，實在是吃不下了。
“沒關係，時間已經不早了。”
“我們可以先去酒店休息，其它的等睡醒後再說，怎麼樣？”
看了眼車窗外金碧輝煌的鐘樓飯店，白秋果斷點頭。
……
夜深人靜，疲軟的白秋蜷縮在他的臂彎裡。
手指在胸膛上環繞畫圈，女人好像都很喜歡這麼做。
特別是在激情後的溫存時。
“能跟我說說，你是做什麼的嗎？”
“做生意。”
“我知道，我是問你在做什麼生意。”
“什麼生意都做，什麼賺錢我做什麼，除了違法的。”
白秋抬起頭，摸了摸他下巴上有些扎手的短鬚笑道：“一般這麼說的人，總會犯錯。”
“是嗎？”
張起銘無所謂的說道：“所以我該怎麼回答？”
“不說。”
“沉默是金？”
“對，如果沒有那句除了違法的，聽起來更真實。”
“下次我一定注意。”
白秋對他的好奇，不僅限於工作。
他多大，從哪兒來，做什麼賺到那麼多錢。
還有，他把錢都弄到哪兒去了？
“南方，現在不是流行下海，你有沒有考慮過。”
“沒有。”白秋搖搖頭，道：“我不喜歡冒險。”
“那是因為，你缺乏冒險的資本。”
“什麼意思？”白秋沒聽明白。
張起銘微笑道：“如果，現在你在銀行的賬戶裡有五萬塊，你會下海嗎？”
“……”白秋不確定。
“如果是十萬塊呢？”
“二十萬呢！”
“三十…四十…”
白秋無語打斷他的舉例，“可惜，這些只是假設，我還是喜歡現在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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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穩定，不需要思考太多複雜的問題。”
每天只需要按時上下班，拿著高工資，高福利。
擁有人人羨慕的身份和地位，手裡還有點不大不小的權利。
對她來說，這些就足夠了。
“好吧，有什麼是我能幫你做的…存款？或是貸款？”
“你的錢不是都用來做生意了？”
“只是一部分，並不是所有錢都壓在裡面。”
公司的公戶開在哪兒，張起銘還沒決定好。
如果她有需要，看在她讓自己這麼快樂的份上。
張起銘不會介意，為她的晉升添磚加瓦。
桐城的校食堂運轉良好，收益依舊客觀。
調一部分錢，存在她的業績下不是難題。
白秋感動的撫摸他的臉頰，主動湊上前親了他一口。
“謝謝，其實我們單位正在籌備新部門，專門負責像你這樣的客戶。”
“我這樣的客戶，是什麼客戶？”
“有錢的大客戶。”
大客戶服務部，目前正在籌備當中。
部門負責人是誰，還沒決定。
但行長公開表示，誰能拉到更多客戶，誰就有可能坐上這個位置。
白秋之前想過爭一下，可又覺的自己沒什麼機會。
直到無意遇到他，內心壓抑的不甘爆發出強烈衝動。
現在，是獲得回報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