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震的豪橫，不僅來自於家裡。
還來自他果斷的行動力，做好決定，說幹就幹。
隔天，帶張起銘去現場看了自己選好的地址，得到他的點頭以後。
當天下午，他就跑回家去。
等隔天再見面，高震就告訴他“兩天，手續就能辦完，咱們是不是該找人了？”
那地方只有一片荒草，想要開美食城，起碼也得把地平一平，整好看點。
“你有人嗎？”
“沒，但我可以去找。”
張起銘沉吟兩秒，開口道：“別找了，我來找人，價格肯定公道，你可以對比後再決定用不用。”
他是打算，把剛子的大伯介紹給高震。
從這次的辦事效率來看，高震家裡大機率是有人在土地局或是規劃局。
因為就算是身居高位，吩咐下去也得有個流程。
不可能有如此高的效率，除非，是大領導親自打電話到下面。
他家裡是在省院兒，可為了這點事親自給下面打電話，吩咐他們劃塊地給自家孫子做生意。
張起銘怎麼想，都覺著機率太小了。
還是有人在直管部門，這個推測的可能性更高。
如果他的判斷是對的，把大伯介紹給高震認識，那就等於是暫時抱住秦川地區最大的金腿。
維持好這層關係，未來二三十年他都不用愁了。
……
掏出煙，抽了支人還沒到門前，手指一甩夾著的煙向前丟去。
“老李，接著。”
宿管一伸手，接住他丟來的煙。
轉了轉看見上面的標誌，往耳朵後面一別，把桌上的固定電話放在視窗臺子上。
“自己打。”
“謝了，老李。”
看他眼睛轉也不轉的盯著前方，張起銘把頭伸進視窗看了眼。
兩個巴掌大小的黑白電視，裡面正在放馮程程。
“老李，你行啊！”
這會兒電視就看上了，條件可以的。
看來，平常沒少剝削住校的學生們。
老李頭也不抬的回了句“借的，明天就得還回去。”
“我還以為你買的呢！”
拿起電話，張起銘沒打給家裡，而是呼了薛剛三遍。
放下電話沒一會兒，他就回過來了。
“剛子，想不想來長安？”
“那得看是什麼事。”
“怎麼，不黏著你家何青了？”
“這叫什麼話，是我黏著她嗎？明明是她粘著我……嘶，別掐，我倆說著玩兒的。”
“……”張起銘表情古怪，這何青不會就在身邊吧？
過了好一會兒，薛剛的聲音才再次出現：“起銘，到底啥事，我這忙著呢！”
“我這有個活，想介紹大伯來做……”
把情況跟他說清楚，張起銘轉身背對門房，捂著話筒道：“活兒不大，主要是這層關係。”
“不管他今後想不想往大了做，對他來說都是好事兒。”
“好事兒，肯定是好事兒，你等等……”
電話裡傳來嘻嘻索索的聲音，“我現在就去跟大伯說，看他什麼意思，你把呼機帶上，注意聽著。”
“好，等你。”張起銘結束通話電話。
看了眼時間，隨後給他兩毛錢。
老李看也沒看，拿過來拉開抽屜，往裡一丟繼續盯著電視。
張起銘趴在視窗，哭笑不得的敲了敲木頭稜子：“老李，找錢。”
“下次一塊兒算，走走走，別打擾我看電視。”
老李不耐煩的揮揮手，根本聽不進去。
求了老半天，才借來這臺電視，他不得抓緊時間看個過癮。
誰這會兒打擾他，都別想聽見什麼好話。
張起銘也不惱火，索性直接推門進了門房，往他身邊的床上一坐。
老李瞥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倆人就這麼盯著無聲的黑白電視，看的津津有味兒。
“唉~馮程程真漂亮啊！”
看完這一集，老李感慨道：“你說，這人現實裡真長那麼漂亮嗎？”
張起銘回憶了下，道：“大概，還要更漂亮點吧！”
畢竟，他借來的黑白電視太小，裡面的人都被壓成扁平狀。
更別說那糟糕的解析度，可就是這樣也能看出馮程程有多美。
年輕，確實是種資本，特別是對漂亮女人來說。
就是保質期有點短，一旦過了巔峰，跌幅跟大跳水有的一拼。
所以，富豪們才喜歡玩短線操作。
小李子就是其中高手，過線就拋。
只要拋得夠快，握在手裡的就永遠是優質資產。
‘好像學小李子一樣，在沙灘玩水槍啊！’
張起銘坐在床邊放空思緒，一會兒想到自己的計劃，一會兒想到未來的退休生涯。
一會兒又想到，自己生意失敗後，穿著人字拖和背心，頂著大太陽在烈日炎炎下辛勤收租的畫面。
嗶嗶，嗶嗶~
嗡嗡，掏出尋呼機，張起銘把電話回了過去：“剛子，跟大伯說了嗎？”
“起銘，是我……”大伯的聲音，傳入耳廓。
翌日，中午。
張起銘和高震在路邊的大眾飯店裡，接待從桐城趕來的薛剛和薛國強。
“何青呢？”
趁薛國強和高震聊價格的時候，張起銘用手肘撞了下身邊的薛剛。
“什麼何青，她在學校呢！”
張起銘眼神古怪，問：“昨天電話裡的要不是她，問題可就嚴重了。”
讓他盯著，薛剛渾身不自在，還想狡辯兩句的心思也沒了。
“是她，除了她還能有誰，跟你說著玩的。”
“人呢？”
“送回學校了，談正事我總不能帶著她吧！”
“你們倆的關係，是不是進展太快了。”
這才多長時間，何青就去找了個兩回。
光張起銘知道的，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次。
倆人這麼整天黏在一起，是真奔著結婚去。
乾孃和乾爸，他倆見過了嗎？
“沒呢，沒來得及。”薛剛顧左言它，錯開他的目光。
看他那副樣子，張起銘就知道是他不想讓雙方見面。
“怎麼，不滿意？”
被他點破心思，薛剛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也不是，就是……覺著還不是時候，差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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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時機不對，而是感覺上差了點什麼。
張起銘覺著，他是心裡還有些放不下方婷。
對何青，更多的是來自荷爾蒙的本能與快感。
真要走到談婚論嫁這一步，他又有點不甘心了。
呸，死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