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
王胖子捏著酒杯，似乎一時間有點兒難以接受這訊息。
李軒也不再多說，該說的他都已經說完了。
一時間酒桌上的氣氛似乎有點低。
李軒很快就站起身道：“王哥，陳老板，我吃好了，碼頭那邊我還有事要辦，就先離開了。”
王胖子這才反應過來，“別啊，李老弟，這菜都還沒上齊呢，你這時候走，那不是怪兄弟我招待不周嗎？”
知道這是一次有目的的飯局後，李軒哪還敢留在這裡，連搖頭道：“真吃飽了，而且真有事。”
陳天鳳這時笑著開口道：“飯吃飽了，那咱們接下來就喝喝酒，順便聊聊那些鯡魚的事。”
李軒心思急轉，又坐了回去，“不瞞你說，陳老板，我現在去碼頭，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著買家。”
“哦？”陳天鳳放下酒杯，思考了片刻，“我陪你一塊去吧，連港是超級大港，這裡的魚販們來自於全國各地，說不定真能找到些銷路也不一定，咱們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談，李老板你現在可以先去碼頭上打聽打聽。”
王胖子沒好氣的站起身，“好嘛，三個人吃飯，菜還沒上齊，就只剩我一個，算了，我也不吃了，走，正好我也去碼頭上碰碰運氣。”
李軒眨了眨眼睛，原本他只是想順勢引出話題，讓陳天鳳主動提出食品加工廠的事情的，沒想到陳天鳳竟然誤會了他話的意思。
其實陳天鳳根本就沒誤會，他正是聽出了李軒話中沒說的那部分，才順著李軒的話往下說的。
食品加工廠的事情，他已經提過一次了。
如果要是這時候再提起，那就顯得太主動了，他是生意人，不能夠老這麼的被動。
陳天鳳相信，到碼頭上去轉一圈後，該著急的人就該是李軒了。
三人直接出了包箱，然後又開著那輛來時的奢華商務車趕往連港碼頭。
連港碼頭的魚販子有很多，有些就舉著個拍著坐在碼頭上休息，有些還把海鮮運輸車開過來了。
海面上也停著不少的收海鮮船。
李軒在連港的碼頭上轉轉悠悠，先把這裡的人都大概的看了一遍，然後才朝著一個留山羊鬍子的男人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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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夥正坐在小板凳上玩手機，旁邊放著一塊寫著收海貨的木板。
看到李軒朝他走了過來，他放下手機，站起身來給李軒跟陳天鳳幾人派煙，“收海貨的，三位老大是才出海回來嗎？”
李軒能感覺到這傢伙話裡的敷衍，對方手上雖然客氣，嘴裡的話看似也中規中矩，可李軒就是覺得對方不怎麼待見自己。
其實這還真不是李軒的錯覺。
這山羊鬍子男人還真就不怎麼待見李軒幾人。
三個人，有兩個穿著打扮都太正式了，根本就不像是漁民的樣子，而且那白嫩的皮膚，都能跟個娘們一拼了，根本就不是漁民那種風吹日曬過後的皮膚。
剩下那唯一一個看著有些像個漁民的，年紀又太年輕了。
只是三人身上都隱隱有著一股精氣神，看著不像是簡單人物，而且那能夠正式打扮的人，那一身穿著一看就不便宜，這山羊鬍子在拿不準這三個人的底細前，也不敢把上來就把人給得罪，所以象徵性的發了一圈煙。
王胖子呵呵笑著，“我是買海貨的，你這有啥好東西沒有？”
“那你找錯人了，我這裡只收海貨，不賣。”那山羊鬍子說著就朝板凳上坐去。
這可把王胖子給氣得夠嗆，“嗨，你這人，跟你說著話你怎麼還坐下了，有你這麼做生意的麼？我是不賣海貨，可他是的啊，你瞧見那邊停著的那支船隊沒有，他就是那支船隊的龍頭，而且你都不問問我出什麼價就說不賣？”
那山羊鬍子轉過頭，朝著王胖子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待看清楚那支停在海面上的遠洋船隊後，立即從板凳上站了起來，臉上也露出獻媚的笑，“唉喲，老闆您是那支船隊的龍頭？我看您這支船隊都是遠洋漁船，而且吃水很深，肯定收穫滿滿，我剛還在納悶，這幾艘船都靠港了，怎麼還沒一點要卸貨的意思。”
山羊鬍子從上衣口袋掏出來一張名片，並重新派煙，“老闆你們是外地來的，在連港沒長期合作商吧？鄙人姓王，是南城水產批發城的，兄弟你要是不嫌棄話，以後到了連港可以直接聯絡我。”
李軒先是看了看山羊鬍子遞過來的名片，然後又瞄了一圈這傢伙前後遞過來的兩種煙。
好傢伙，第一根是根紅塔山，第二根是華子，這傢伙也太勢利眼了，身上連煙都帶著好幾種。
“南城水產批發城，你們這收鯡魚嗎？”李軒直接問道。
“鯡魚？收啊，我們南城水產批發城什麼魚都收，這位龍頭老大您貴姓？您是剛從北海那邊回來？”山羊鬍子連連追問道。
李軒沒想到事情竟這麼順利，他抬眼看了陳天鳳一眼。
陳天鳳眼觀鼻鼻觀心，臉上掛著澹澹的笑容，一言不發。
“我姓李，你們南城水產批發收鯡魚是怎麼收的？”李軒問道。
“唉喲，那咱們可是本家兄弟啊，李龍頭，這就得看您的量了，要是量大，自然是從優，這價格都好商量，要是量少，那就得先去船上看看質量了。”
李軒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的山羊鬍子，“你這名片上不是寫著你姓王嗎？而且你剛剛自己也說了你姓王，咱們怎麼就成本家兄弟了？”
“嗨，我本性姓李，但是我家姑姑跟姑父沒有小孩，我家裡小時候又窮，養不過四個小孩，就把我過繼過去，改姓王了。”山羊鬍子道。
李軒不想管這些事，直接點了點頭，開口道：“量肯定是非常大的，就怕你們南城水產批發城吃不下這麼多貨。”
山羊鬍鬚男子眨了眨眼睛，又扭頭看了那幾艘遠洋漁船一眼，他腦袋裡冒出一種可能性，“李龍頭，你這趟在北海，不會是遇上鯡魚群了吧？那船上拖的，全都是鯡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