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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蘇州寒日【78/100】

“啪”

脆響之中,沈秋身上覆蓋的結片寒霜破碎開來。

那些飛舞的寒氣就如落雪瀟瀟,纏繞在沈秋身側,又被真氣流轉帶起紛飛,看上去煞是漂亮。

一抹冰花落在搖光刀刃,卻凝兒不散,又在沈秋抬起長刀時,飄飄落入地面之上。

這交戰之氣,寒氣森森,猶如雪山之上,冷的讓人難以呼吸。

“哐”

七星搖光,刀意迸發,一股悍勇血殺之氣撲面而來,再有銳利刀氣擦過半空,使沈秋對面那通巫教高手不得不甩手回防。

只見他十指之上佈滿了冰凝,如帶著寒冰製作的手套,又在指尖延伸出銳利冰刺,每每甩動,便有陰寒氣勁破指而出。

沈秋合身撲來,也不理會那些陰寒指氣打在身上。

越發純熟的捨身決九分開啟,體內雪霽真氣暴漲數倍。

壓在刀式之上,竟有種劈山破海的氣勢。

眼見這絕命一刀已經躲無可躲,那身上黑氣滾滾的通巫教高手便提起雙手,一層厚重的冰甲在真氣遊走間,遍佈於他軀體之上。

他試圖用這通巫教絕學,擋住沈秋這必殺一刀。

但...

“砰”

搖光自左肩砍入,在冰甲粉碎爆裂之間,又如斬骨刀一般,斜切而下,將這通巫教高手身上的厚重冰甲整個劈碎。

又在他胸前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絕學破開,那通巫教人甩手就是兩記寒氣森森的陰戾掌法打來,沈秋丟下搖光,身形又快三分,也是用雙掌與之肉搏。

便有鬼哭狼嚎的怪異聲響,自沈秋這奇詭掌法中散出。

兩人對招十記,爐火純青的摧魂鬼爪,將十記真氣打入那高手體內,將他體內真氣執行死死鎖住。

沈秋也不好過,這搏命對攻中,他身上已是佈滿了寒霜,就連心竅都感覺森寒刺骨。

“唰”

風雷聲動,沈秋變掌為指,一記神出鬼沒的風雷指,打在那通巫教高手額頭處,最後一絲雪霽真氣衝入腦髓,如一記刺刀,將他腦髓徹底壞掉。

而那通巫高手的手掌,也印在了沈秋腹部,將沈秋打飛出去。

他在空中搖擺身體,就像是踏在無形牆壁上,起落之間,便落入地面,又伸手摸了摸嘴邊帶著寒氣的血漬。

在他眼前,那被刺穿腦髓的通巫教高手,已經化作一團舞動的光點。

“終於贏了。”

夢境之中,沈秋長出了一口氣。

自那一日和青青山鬼分開之後,這一路到達威海,又租了條船入海往遼東去,每日除了用真氣餵養小雛鳥之外,他幾乎全部的時間,都用在夢境對練之中。

花了差不多大半個月,總算是摸清了這通巫教高手的武功路數,拼著重傷,將他擊殺。

沈秋眼中有一抹欣慰。

北朝沒有江湖榜,自然也不知道這通巫教高手功夫到底是什麼層次,但在十幾天的交手裡,沈秋基本能確定,這傢伙應該是初入地榜的水平。

擊敗了他,就意味著沈秋在手持搖光,動用捨身決和全部武藝的情況下,已經可以與地榜吊車尾的幾名高手搏殺。

這也意味著,沈秋在匹夫刀意入門之後,終於也從三流菜鳥,攀到了江湖高手的層次。

著實不易。

沈秋走上前,伸手探入那團旋轉不休的光點之中。

他又想到,之前在齊魯戰場上,像這通巫教高手這樣的,一共是五個,卻被仇不平一人連殺四個,只留了最後一個運氣好的傢伙活命。

仇不平的武藝境界,也由此可見一斑。

更多的武學知識融入沈秋腦海中,熟悉的發脹感覺,讓沈秋盤坐在地,調息體內真氣,他看了一眼前方夢境中,持槍而立的仇不平。

他心中連一絲前去挑戰的想法都沒有。

仇不平要殺他,一槍足矣。

“呼,我會擊敗你的,仇寨主。”

沈秋雙手放在膝蓋上,看著眼前持槍而立的仇不平,他說:

“總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的擊敗你的。”

下一刻,夢境破碎。

在熟悉的船隻搖晃的感覺中,沈秋睜開了眼睛。

他腦海中多了兩門武學技藝,很完整,都是通巫教的門派絕學。

一套玄冰指,一套寒池決。

指法是江湖上等武藝,乃是通巫教的看家功夫,雖名叫指法,但卻包含拳掌諸般變化。

內功就稍差一點,比不得雪霽心法。

但這寒池決也是大有來頭,就如五行門的魚腸功修到最高境界,便是一身五行真氣,這寒池決修到圓滿,便可以修行通巫教的另一門奇功。

號稱“冰封萬里”的朔雪玄功。

據說那北朝國師,天榜高手高興,便用的是這套奇功。

“查寶師叔,你這套風雷指,越來越跟不上節奏了。”

沈秋兩指併攏,在眼前虛點一記,他感慨的說:

“以前我以為你已是江湖高手,但現在眼界寬了,卻發現,你也不過是江湖三流罷了。而我沈某,如今也早已超越你了。”

“嗯,摧魂鬼爪還差點火候,還得繼續鑽研琢磨,秋風刀倒是已得其中三味,只是少了幾招,不得完整。”

沈秋從床鋪上站起身,一邊走向船艙之外,一邊在心裡思索著自己目前的武藝進展。

“魅影決已入瓶頸,需得勤加練習,若是可以,還得尋一套其他身法,來借鑑一二。”

“接下來,除了每日感悟匹夫刀意之外,便要開始參悟玄冰指法,若是能將摧魂鬼爪,風雷指和玄冰指法融為一體,那可就牛逼大發了。”

他如此這般想著,走出船艙,入眼之處,皆是一片茫茫海域,在視線盡頭,依稀能看到一片荒涼海岸。

而小鐵,則赤著身,卷著褲腿,正在甲板之上,舞動鑌鐵重劍,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招,看上去有些笨重,但實則是感悟劍式,尋得更多變化。

“小鐵,我教你的爆衣神功和魅影步法,練得如何?”

沈秋對小鐵喊了一聲,後者睜開眼睛,對沈秋露出一個憨厚笑容,他說:

“沈大哥,那套神功有些怪,行氣路線我還沒記熟,但魅影步法,已經差不多入門了。”

“好,那我們便來切磋一下。”

沈秋脫了外衣,穿著短打扮,上前擺出摧魂鬼爪的招式,他對眼前提起劍的小鐵說:

“今日不用刀了,用刀便是欺負你,今日我換拳掌。”

“行。”

小鐵將重劍扛在肩上,陽光之下,他那一身腱子肉上滿是汗水,頗有種健美先生的感覺。

他看著沈秋那奇詭的掌法起手式,便對沈秋說:

“沈大哥,你到底會多少武功啊?

我見你用刀已入大師行列,這拳掌也是用的有模有樣,我還見你用過指法,暗器,和飛斧,你是怎麼學會這麼多的?

我從小就聽師父說,練武得專心,你就不怕貪多嚼不爛嗎?”

“不怕!”

沈秋嘿嘿一笑,他說:

“我有特殊的練武方式,其他人學不來的。廢話少說,小鐵看招!”

“嗖”

鬼哭狼嚎聲中,沈秋如鬼影一般閃過三丈,衝入小鐵五尺劍圍之中,揮掌便打,小鐵則後退一步。

手中重劍擋在身前,間不容髮之間,擋住這一記鬼爪橫撩。

兩人你來我往,沈秋身形輕靈,掌法奇詭,就如冤魂纏身,往往自不可能之處打出一掌,逼得小鐵手忙腳亂。

但小鐵卻穩重如石,一手重劍大巧不工,放得嚴嚴實實,偶爾闢出一劍,也能將沈秋逼退開來。

這是切磋,自然不用禁招絕學,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半柱香,便停下手來。

他們在甲板之上,將各自飼養的雛鳥帶出來曬曬太陽,又喂了幾條蠱蟲,這十幾天的時間,這兩隻雛鳥就長大了兩圈,就和小雞一般大了。

身上長滿了灰色的容貌,再配上大眼睛和小翅膀,看上去異常可愛。

“我本以為,你說你和師父在遼東居住,就在旅順這邊,卻不想,你們居然住在棒子國邊上...”

沈秋坐在船舷上,看著遠方海岸,對身邊小鐵吐槽了一句。

他說:

“按你的說法,再往東去一百裡,你和你師父可就是棒子國人士了,咱小鐵,沒想到還差一點就成外賓了。”

“沈大哥,人家不叫棒子。”

小鐵用心的抱著自己的雛鳥愛寵,第無數次,對沈秋糾正道:

“人家那邊叫三韓之地,也是有家國在的。

師父說,那些三韓人祖上,其實也都是中原人士,就連那海外東瀛倭國人,也是秦朝仙人徐福的後裔呢。”

“唉,你師父這說法就有偏差了啊。”

沈秋笑著說:

“人家可不是呢,你若想聽這東亞過往,我便與你說一說。唉,青青不在這裡,少了些喧鬧,那丫頭可是最喜歡聽這些奇聞異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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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腥味的海風吹在兩人身上,小鐵也嘆了口氣,說:

“也不知道青青和山鬼大哥現在到了哪,這分開十幾天,也有些想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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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的去處很好猜,定然是路過洛陽,然後直接回了太行山。

但青青,現在在哪呢?

答案是,她也在船上。

她昨日剛離了洛陽,正往蘇州去。

她不是一個人走的,浪僧在船上伴著她,順便護衛她安危。

打著河洛幫旗子的船上,在船艙中,換上了綾羅長裙,又重新扎了丸子頭,還用紅綢帶綁著的青青,正趴在桌子邊,和自己的兩隻小雛鳥玩。

她用手指戳著那兩隻胖胖的雛鳥,聽它們發出軟糯叫聲,就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臉上也滿是笑容。

浪僧則坐在另一邊,敲著木魚,誦唸佛經。

“詩音還真是文氣,她把自己那只小鳥叫‘去疾’,和給人起名字一樣,但鳥兒怎麼能有那樣的名字啊。”

青青玩夠了,把兩隻小鳥抱在懷裡,餵給它們蠱蟲吃,還用自己體內的真氣,溫養這兩支小鳥的體魄。

她對浪僧說:

“大師,我準備把我的小鳥叫‘紫電’和‘疾風’,是不是要比詩音更合適一點?”

“自然是了。”

浪僧被打斷誦經,卻也不惱。

他滿臉笑容的抬起頭,對青青說:

“貧僧還要感謝青青姑娘,送給貧僧侄女這等靈物呢,我那結義兄弟自打詩音出生,便想為她尋得一些護身靈獸,但這些珍貴之物真的是難以尋覓。”

說到這裡,浪僧感慨的說:

“貧僧聽聞,在數百多年前,世間還殘存一絲靈氣時,荒山大澤裡,也有異獸存續,可惜,現在到這靈氣枯竭之時,卻是一隻也尋不得了。

青青姑娘手中三隻異獸,若是拿到江湖上,也必引人爭搶,卻又對詩音拱手相讓,真乃是義氣朋友。

詩音尋你做閨中好友,真是沒看錯眼。”

“嘿嘿。”

青青被浪僧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說:

“這也是師兄有福氣嘛,我也是沾了師兄的光呢。不過大師,你說你要去蘇州訪友,你在蘇州也有好朋友嗎?”

“有的。”

浪僧轉著佛珠說:

“我有一位出世好友,乃是江湖異人,喚做‘芥子僧’,他與我相談佛法,很處的來,一來二去,我等兩人變成了至交好友。”

“若青青姑娘不急的話,到了蘇州,不妨也與我去見見那芥子僧。以後若是在蘇州有急事,也可尋他幫助。”

“哦,對了。”

浪僧想起一事,便又說道:

“你家師兄在蘇州大戰後,身受重傷,幾乎力竭,也是芥子僧用一身佛家真氣救回來的。他也算是救了你師兄一命呢。

他乃是江湖高門涅槃寺的俗家弟子,也是有一番緣法的,你這丫頭,可莫要因為人家是俗家弟子,就小看了他。”

“啊,這樣啊。”

青青想了想,便說:

“那確實是要去見上一見,師兄遠遊遼東,便該由我去替他感謝芥子大師呢。”

“如此甚好。”

浪僧笑了笑,他看了看青青懷中休息的兩隻雛鳥,雖說破殼而出才有十幾日,卻被青青喂得如肉球一樣,圓滾滾的。

浪僧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便輕聲提醒到:

“這小獸頗為通靈,倒是很貪吃。”

“但青青還是不要再喂它更多,它們以後是要翱翔天際的,太胖了,可就飛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