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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老頭和小丫頭

“小阿狸,我們過去吧,東家已經在等你了,”這時候被小阿狸說成娘娘腔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把小阿狸從愁絲裹成的繭中拉了出來。

“啊!對,小阿狸,我們先過去吧,別讓東家等久了,”看到情況似乎不對勁的斯科特也很快反映了過來,掛起一些疑惑的笑容,拉起了小阿狸的小手便向小老頭所在的房間走去。

房間依然是前幾次小阿狸和易大師一起過來的模樣,沒有一絲的變化。

“東家,小阿狸帶到了!”斯科特拉著小阿狸走進了房間,對坐在椅子上的小老頭說道。

“嗯,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些話要對小阿狸說,”小老頭低頭吹著杯中的熱茶,淡淡地說著。

“是,東家!”

沒多久,三號和斯科特的身影都消失在了房間的門外,房間內就剩下兩個都只有丁點大的小老頭和小阿狸。

被斯科特鬆開了手的小阿狸沒有看向那個讓自己覺得討厭的小老頭,而是怔怔地看著右側的那張很熟悉的椅子,在那個方向,她似乎還能看到易大師坐在上面的身影,甚至還能看到易大師正在對著自己笑、對著自己招手。

只是當她慢慢走到這張椅子跟前,把手伸過去時,易大師的身影彷彿泡沫般消失不見,碰觸到的只有那張冰涼凍手的椅子。

“嗚……”

想到悲傷處,小阿狸卻又是趴在椅子上哭了出來。

“小丫頭,你能不能別老是哭啊,我這間交易所都快被你的眼淚給淹了,”坐在她身後的小老頭聽到這陣哭聲,眉頭稍稍皺起。

只是他的話並沒有任何成效,反而讓小阿狸的哭聲更大了起來。

“你再哭的話,去你易叔出事那裡的事我就把它給取消了!”沒辦法,小老頭只要扔出一些小阿狸想要做的事情。

果然,小阿狸聽到這話後就停止了嚎啕大哭,梨花帶雨地看著小老頭,抽泣著問道:“你、你說真的、真的帶我去那嗎?”

“真的,不過你要是再哭下去,你就自己哭著去吧,如果你還認得路的話,”小老頭威脅著說。

“我、我不哭!”小阿狸趕緊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很乖巧地站在了原地。

“坐吧,我還是比較習慣你之前那種肆無忌憚的樣子,”小老頭說著,不過眉間的皺紋卻是舒展了開來。

小阿狸依言走到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了上去,那是以前她坐的那張,側頭看著旁邊空蕩蕩的那張椅子,剛剛擦乾了的雙眼,又一次裝滿了淚水,不過很快又被她擦乾了,雙目通紅地看著小老頭。

看著小阿狸的樣子,對面的小老頭嘆了口氣,然後對她問道:“小丫頭,等會我帶你去了你易叔出事那裡後,你後面打算怎麼辦?”

小阿狸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後面該做些什麼,她現在只是想去看一下易大師,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不過小老頭的話讓她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宰了這小屁孩一頓,他為什麼還會這麼關心自己。

“我臉上有花?”小老頭左右摸了摸自己的臉,對著小阿狸問道。

小阿狸搖搖頭,有些警惕地問道:“你問我這個幹嘛?”

“你這小丫頭!”小老頭有些哭笑不得地說,“你問我問你這個幹嘛?本小爺我在你身上浪費了二十多**生命藥水,你說我問你這個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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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生命藥水?”小阿狸也是皺起小眉頭。

小老頭點點頭。

“浪費在我身上?”小阿狸指著自己問道。

小老頭依然點點頭。

“你上次說只有十五**,給了我五**,你就剩下十**了,你哪裡來的二十多**生命藥水?”小阿狸雖然有些悲傷過度,但並不代表她智商被消耗過度,數學老師教給她的加減法還是勉強可以考個一百分。

“這個……”

小阿狸忽然的提問讓小老頭有些語塞,不過他很快就強硬地回答道:“這個是我們交易所的商業機密,不能跟你說,反正你只要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二十多**生命藥水就可以了,作為商人,我從來不做虧本買賣,所以我有必要知道問一下你後面的打算,如果和交易所的利益違背,我有權利阻止你。”

“就是說我現在已經不知不覺中就被賣了?”小阿狸眉頭上的皺褶更深,小老頭的話讓她有種不想的預感。

“嗯,”小老頭抱起雙手,靠在椅背上很愜意地點點頭,他很享受這種能夠把控別人情緒的感覺。

“證據!”小阿狸忽然大聲說道。

“嗯?”小老頭聞言,疑惑地看著小阿狸。

“我要你在我身上浪費了二十多**生命藥水的證據!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小阿狸見到小老頭的反應,也放心了。

“你現在還活蹦亂跳的不就是很好的證據嗎?”

“我本來就可以活蹦亂跳的,倒是我很清楚地這段時間裡面經常被你們一次又一次地打暈,現在我的後腦勺都還疼,我沒有問你要賠償就算不錯了,你們還想汙衊我浪費了你二十幾**生命藥水?告訴你,小屁孩,門都沒有!換做以前,50金幣一**的生命藥水我看都不看一眼!”

事關自己自由,加上看著對面那小老頭越來越不順眼,讓小阿狸暫時把對易大師的感傷鎖進了內心深處,重新祭出了和小老頭鬥嘴的本領。

“你!”小老頭指著小阿狸說著,不過馬上就被小阿狸瞪了一眼,把他要說的話都堵了回去。

“我!”語塞的小老頭憤憤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最後才說道,“算了,反正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這次算本小爺吃虧!就你這樣什麼事都做不了的小丫頭,留在這裡也只能給我惹麻煩,還是回去你的艾歐尼亞吧,希望希拉納宏偉修道院的那些天選之人不會因為你再遭遇到像易大師那樣的悲劇,那就真的太可憐了,堂堂一個大師級的人物,就這樣身隕……”

小老頭的話顯然把小阿狸心裡的鎖再一次開啟,讓本來還怒瞪著他的小阿狸,已經捂著雙耳蜷縮在椅子上面,嚶嚶嘁嘁,惹人可憐。

“別說了!你別說了~”

不過小老頭的眼裡並沒有同情,小阿狸現在這個樣子,似乎讓他十分滿意,微不可見地點點頭,然後對著門外喊道:“三號,去看一下一號備好篷車沒有,我們準備出發了。”

“是,東家!”門外傳來了三號那股娘娘腔的聲音。

房間內的小老頭安靜了下來,靜靜地品味著杯中的茶水,聽著對面蜷縮在椅子上的小阿狸慢慢抽泣的聲音。

沒過多久,從房門外走進來一個‘守館人’,站在小老頭面前說道:“東家,篷車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出發。”

聽聲音卻是之前一直呆在小阿狸身邊的一號‘大黑’。

“嗯,”小老頭放下手中的杯子,從椅子上站了下來,對小阿狸說道:“小丫頭,走吧,車已經備好了,看完之後你想去哪就去哪吧,本小爺懶得伺候你了。”

小老頭說完,也沒等小阿狸回話,哼了一聲後便走了出去。

“一號,那小丫頭就交給你了,趕快跟上來!”門外悠悠傳來了小老頭的聲音。

“好的,東家!”一號蒼老的聲音在房內響起,不過門外的小老頭似乎已經走遠了。

沒過多久,在老頭交易所片區的街道上,出現了一輛惹人矚目的魔獸篷車。

之所以被矚目,並不是因為篷車上面掛著一面畫著一個十分猥瑣的老頭畫像的旗幟,而是因為在神秘之地中,基本不會出現魔獸篷車,因為拉車的魔獸進入到這裡後便會出現暴躁脫韁的情況,所以無論花多大的價錢,外面的魔獸篷車都絕對不會進來到神秘之地。

唯一可能會在這裡出現的只有老頭交易所自備的魔獸篷車,能夠坐上這種魔獸篷車的人無一不是老頭交易所的貴賓,在這片區中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這也導致了即便街道行人擁擠,但凡這輛魔獸篷車所到之處,無一不是行人退避三丈。

一路上,小阿狸的情緒並不高漲,小臉上掛著已經乾涸了的淚痕透過薄紗看著車外街道街道上不斷退避的行人,小老頭老神自在地躺在車廂內的坐榻上,一號則盤坐在車廂的入門處。

慢慢地,魔獸篷車已經離開了老頭交易所的片區,飛奔的速度越來越快,駛向神秘之地深處。

隨著時間的流逝,窗外能夠看到的行人越來越少,偶爾會碰到幾個唉聲嘆氣、邋里邋遢往回走的冒險者,又或者碰到幾個神采激昂、光鮮亮麗往裡走的尋寶人,不過慢慢地從寥寥無幾到最後的悄無一人,窗外只剩下偶爾飛奔而過的不知名魔獸和快速倒退的靚麗風景。

“這裡差不多已經深入神秘之地25公里左右,一般人深入到這裡必死無疑,發現你的地方還要往前走5公里左右,至於你手中那面面具,則還要往裡4、5公里,也就是說你們深入了神秘之地35公里左右,”小老頭的聲音響起在車廂內。

只見他捋了捋臉上的鬍鬚,若有所思地說著:“不過據我瞭解,你們當時是進了去往比爾吉沃特方向的空間魔法陣,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的,能告訴我易大師帶著你一個小女孩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是要做什麼嗎?”

小老頭疑惑地看著小阿狸看著側臉,想要從她的口中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不過小阿狸依然悶聲不出,只是默默地看著窗外。

小老頭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慢慢地躺回到坐榻上,看著車頂上的寶石,悠悠地說道:“小丫頭,這可是一片實力說話的大陸,就算現在的你躲進了希拉納宏偉修道院,隨著某些勢力的增強,你依然無法逃過被保護的這一角色,到時候你的索拉卡長老也避免不了香消玉殞的下場!我想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