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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 幻想破碎前

雷鳴沖天的戰場,天與地連結成一片沖天的雷電之網,夏言風把全身的雷電儘可能全都釋放出來,以殺死呂嘯天為目的。當時的戰場,接下來的狀況,有如拼圖般在夏言風的腦海中不斷的拼湊起來。那樣驚世駭俗的場面,若不能回憶起來,實在是莫大的損失。

“哎呦呦……好強好強……”呂嘯天看得是越發入神,隨著雷電的增猛,他反而面帶猙獰,“越來越有意思了。小子,我可是越來越欣賞你了……這場表演,能持續多久呢?”

高高在上的語氣,褻玩眾生的絕對力量,夏言風還是沒能徹底激怒呂嘯天。那傲視蒼生,融於天地間的銳氣,在呂嘯天的眼裡莫過一層浮沙。藍白色的雷電,逐漸轉化成亮紅色,是殺意和憤恨驅使著雷元素殺傷力劇增到爆表。然而,再兇悍的攻擊,也逃不出絕對力量的掌控。何謂無敵?面對超不出呂嘯天預算的攻擊,那呂嘯天就是“無敵”!

全身的電流,有如狂風驟雨般在空氣中釋放,向前急速傾瀉而來的,是一道道赤色的雷電光蛇,電光和雷蛇交錯縱橫,隨著夏言風殺念四起,它們有如炮彈般肆無忌憚的在呂嘯天的身前炸響。當然,也只是身前,而不是身上。

任憑夏言風狂轟濫炸,將全身的雷電都轟向他,天雷也一道道降下,霹靂雷霆直擊向呂嘯天的天靈蓋,彷彿呂嘯天此刻正與大自然中全部的雷元素決戰。然而事實上,這僅僅是夏言風一廂情願的轟擊罷了。瘋狂的舉動,換不來爆炸性的結果,分明是食客眼中的殘根冷炙,卻還擺出一副滿漢全席的大架勢,呂嘯天的心中不免對夏言風生出了一絲困獸之鬥的憐憫。

再華麗的演出,若觀眾不買賬,也不能完美謝幕,招招致命的攻擊,在呂嘯天眼裡就像耍猴的把戲。怒吼的雷霆,也僅僅只是在“怒吼”罷了,呂嘯天做出一副閉目養神的姿態,當他再度把眼睛睜開時,那些撲面而來或從天而降的洶洶雷霆,已經煙消雲散,全數被抹,完全沒有資格觸碰到呂嘯天的身體,在半空中被未知的力量強行擠壓掉了,一切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的,對呂嘯天來講,這些招數再兇猛一千倍也是一樣,能碰傷他,能才叫“不可思議”吧?

“搞搞清楚啊!誰才是天國大陸“最強”的戰士!區區元素魔法,豈能傷我?“呂嘯天已經厭倦了無謂的演出,剛開始還對夏言風抱有一絲興趣的,但如果夏言風的極限只能到這裡,那這場遊戲也可該結束了。

夏言風不回話,他的意識全都被殺意操縱著,身上的雷芒還在無限增長!也許,只是看起來在增長而已。蒼天的回應,是單純的雷鳴,在不是雷雨天氣的情況下,夏言風單憑精神力就能造出如此巨大的場面,在郭星等人看來,簡直是匪夷所思,儘管碰上神一樣的對手不過杯水車薪,但這樣突飛猛進的實力,已經讓郭星和陸宇森驚訝得目瞪口呆了。

呂嘯天面對遠弱於自己的對手,半分鐘之後,沒有誰還能完好無損的站立起來,更別說跟他打得有來有去了。呂嘯天已經放水放成這樣,只是單純的用霸氣瓦解攻勢,可這就是讓夏言風超常發揮也束手無策。

當時的郭星,心中還是有些許欣慰的,不幸中最大的驚喜,就是夏言風帶來的。想不到五弟實力進步如此之快,修煉到此般境界,已經不是單純靠努力就能做到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能在“最強戰士”的魔威下堅持對抗而不速敗,這樣的天賦,揭示了他不可限量的潛能!然而,活在當下的他們,潛能是起不了作用的,要是夏言風在這裡被殺死,潛能就只是笑話。

當一個人擁有了過於強大的力量之後,難免會放棄思考。呂嘯天有這樣的資本,但夏言風還沒有。但夏言風此刻並不在思考,也懶得思考。眼前的畫面,定格於瞬間,記憶深處的畫面被雷電的衝擊激盪起來,重化靈光閃現,眼神閃爍間,放映於腦海。這一刻,可以永久,也隨時都會結束。蒼白無力的攻擊,並不能阻止夏言風繼續推進,但當能量高過精神之海的臨界點時,那些昔日被深埋的記憶又重新在腦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現出來。

是迴光返照嗎?夏言風可不想變成“烏鴉嘴”。腦中突然出現了小時候的自己,那種感覺,莫非是死亡的前兆?無論是否凶多吉少,照此看,戰鬥的勝負也早已有了定數。

人在臨時之前,頭腦都會格外清醒,曾經的事都會一股腦兒湧入心頭,百感交集。夏言風莫非認為自己有了這種感覺?盛氣凌人的背後,是自欺欺人的虛弱!在可悲的幻想尚未破碎前,過往那早已揮之而去的記憶,卻不合時宜的朝夏言風的精神深處襲來,避無可避!

“喂,小風啊。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超能力’嗎?”

回想起來,那些輕佻隨性的聲音,是他高中時的前桌,那個刺蝟頭的黃毛。這個人平日就愛鑽研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對神魔鬼怪堅信不疑。對於此人,夏言風嘴上不說,但也時常刻意與之保持距離。當時的他,還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無聊。”夏言風白了“黃毛”一眼,“搞得好像你自己就有‘超能力’一樣……”

“嘛嘛……‘超能力’可不是‘變魔術’,不過我親眼見到有人召喚‘水元素’洗碗呢……”

“得了吧,你遊戲玩多了還是玄幻小說看到了?變點小魔術騙騙小女生還行,有本事你現在從掌心放把火出來啊!”對於這個整天嬉皮笑臉的“不正經”,夏言風可沒好氣。

夏言風高中剛入學時,就被當時的學生會長強行拉進了學生會當書記。夏言風的學習天賦好似與生俱來的,即使不用很用功,也能得到令人滿意的分數,雖然數學方面並不理想,但文采和語言功底都是出類拔萃的,尤其是對於歷史的精通。在學生會當書記的他,雖然平日裡並不積極,哪怕他總是冷傲得一言不發,但只要一到演講,就能在完全脫稿的情況下,做出有如革命領袖般極具煽動性的講話,儼然判若兩人。

令夏言風最為記憶如新的是,當時那位學生會長是位比他大一屆的學姐,長得很漂亮,高挑的身材,搭配著烏黑亮麗的披肩長髮,性情溫和善良,功課優秀,又時常和夏言風志趣相投,說她是“萬人迷”也不為過。只是夏言風不知何時,把高中時的記憶全都扔掉了。

大概是在“夢魘結晶”或是“獄魂”之中,不知不覺就把這段記憶遺失掉了,與最近的記憶不搭界,就不會掏空腦子去想那些陳年舊事。高中時候的記憶,確實都消失了,他夏言風可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連小學時班上人的名字都記得一清二楚,沒道理記不清高中時期,也就是說,他突然想起“高中”絕非偶然!其中,一定有什麼關鍵的東西被遺漏了,只是零星的記憶碎片還不能說明什麼,但那份記憶,必然是受人為因素影響而被屏蔽掉的!

那個學生會長叫什麼名字,夏言風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包括班上的同學、老師,一概忘得乾淨,就像他高中生涯是在虛幻的真空裡度過的一般。凜然的衝動,讓他的腦海中擠出了一個字……“倩”!

怎麼回事?對往事完全沒印象的他,愣是一點點回憶起來了。居心叵測之人,不知何時有意遮蔽了他的記憶,但如果當初那些回憶的片段在看到或聽聞某些關鍵事物時,卻沒有任何突如其來、似曾相識的反應,但如今,能量突破臨界點,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雷元素強行刺激了腦細胞,啟用了被封印的記憶線路,終於令他靈光一現,不合時宜的把過往回想了起來。

學生會長“倩”?如果他的身世或全名能夠激起現在的他有所警醒,那麼早在當初與蘇特倫、古星塵相遇時,就應該提取這段記憶作為參照,然而並沒有。極有可能,是這段記憶早在那時就喪失了,這一切命運的相逢,都在某些人的算計之中。那情節與三國時期相仿的不可思議的夢,絕非偶然,冥冥之中已經把前世今生的資訊灌輸給他了。又或許,那場夢奪走了有關他高中時的記憶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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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間的回憶,當時學生會的副會長是個叫“龍笑”的眼鏡男,是個能把每一款電腦遊戲的玩得出神入化,經常在網上釋出解說遊戲影片的“遊戲狂人”,而學生會的會計也和夏言風一樣,是個古詩文愛好者,是個叫“陳蝶”的和他同屆的微胖型女孩。他還記起學生會長“倩”有個小三歲的妹妹叫做“嘉”,一樣的漂亮,比起“倩”的文靜,“嘉”的性格卻意外的活潑。

一副副記憶深處的畫面,那些長久沒聯絡也有過羈絆的朋友,雖然不知為何會在雷鳴電閃的狂響聲中回想起這些,但夏言風即便在無法用剩餘的意識去考慮,卻也幾乎熱淚盈眶。最平凡的感動,是縱然沒有動心,卻也欣然接受了“倩”親手做的的巧克力,大家一起歡樂,一起過聖誕節,一起到海邊遊玩,點點滴滴……夏言風腦海的轉速飛快,卻快不過時間,快不過流年。但假若這真的是高中的記憶,似乎沒什麼問題,與如今的狀況也沾不上邊。

沒錯,真的沾不上邊,在幻想破滅前能記憶起一點美好又能如何?他的憤怒、他的殺意,不會因胡思亂想而消減,只要呂嘯天不死,回憶什麼的,都可以閃一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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