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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分頭行動

李俊是真的服了。

安道全雖然有神醫之名,但也只是在健康府周圍有些名氣,事實上出了建康府,知道安道全名字的人就沒多少了。

李俊知道安道全,也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他的兄弟,還有穆弘穆春等人就不知道安道全此人。但李俊知道,安道全的醫術真的是相當高明的,只是因為如今的體制問題,安道全一直無法揚名,且其本人似乎也對如今的現實和朝廷已經失望,自甘無名,所以其他人不知道他也是正常的。

但現在曹巖卻知道安道全,這就不能不讓李俊驚訝了。

他的驚訝,也感染了其他人,無論是李立,還是穆家兄弟,亦或是薛永,都覺得曹巖真的是理所當然的首領。

吃過飯,一行人迅速散開。

李俊和李立去邀請張橫張順兄弟和童威童猛兄弟,後者倒是好說,基本上只要李俊開口,他們自然而然會跟著曹巖上山,張橫張順兄弟有些麻煩,畢竟他們在當地也是很有名氣的,江湖地位也高,就算比不上梁山曹巖吧,但也絕對是晁蓋一級別的人,讓他們放棄如今的地位,去臣服於曹巖,說實話,李俊心裡雖然希望他們能一起上山,但對於能不能做到這件事,他自己心中是完全沒有把握的。

薛永去了江州城,他要去邀請自己的徒弟侯健,曹巖和扈三娘跟著侯永一起走,他們要在江州城值錢的那個客棧小院裡等待戴宗和安道全。

穆弘穆春就留在揭陽鎮,但他們也不是閒著沒事做,總所周知,穆家很有錢,他們如果要上梁山的話,那揭陽鎮的產業可以說就毫無用處了,因為一旦他們上山,朝廷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在這裡繼續保留自己的產業,所以如果不想把這些白白送給朝廷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變現。

房產,田產,商鋪……能賣的全都賣掉,只留下家裡的家生奴,把所有的糧食金銀細軟等等全部裝上大車,一股腦全部送上山,用金錢給自己買路,這是最常見的做法,畢竟論武力,步戰他們排不上名,水戰也不如另外幾人強大,雖然依舊能得到不錯的職務,但想要保證自己不會成為邊緣人,最好的辦法還是大把大把花錢。諾大的家產全部送給曹巖送給梁山,這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他們也願意這麼做。

或許有人會問,他們在揭陽鎮過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跟著上山?家產全都沒了,還過上了刀頭舔血的日子,這樣有什麼意義?能比他們現在的生活好到哪裡去呢?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說這些好漢的心態了。

他們是好漢,既然稱之為好漢,無論他們值錢是懲奸除惡還是為非作歹,這夥人心中總有一種普通人所沒有的豪氣。歸根結底,他們都不願意過平凡的生活,他們渴望激情。

穆家兄弟就是最典型的代表,說實話他們不是好人,但他們很有錢,守著那些財產過日子,只要不是太敗家的話,錢生錢,幾代人都很難把這些家產完全敗光。那他們為什麼還要成為揭陽鎮一霸呢?說到底,還是對現實生活的不滿,他們不希望自己成為老實本分的富家翁,他們渴望能過上更加刺激的生活。打架就很刺激,贏了能欺負別人,但同時還要擔心不能輸掉,雖然不如落草危險,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日子。

畢竟人人喊打,走到哪裡都被人戳脊梁骨,那是好日子嗎?

可是他們就是這麼做了,而且還樂此不疲,為什麼?就是犯賤,就是好日子過多了,他們就是渴望激情,渴望不凡,於是曹巖一邀請,他們立刻決定上山。和李俊那貨窮光蛋不同,他們甘願放棄自己的家產,也要跟著去梁山落草聚義,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不過這對於曹巖來說是好事,梁山的底子越厚,未來會越光明。

這一點,宋公明做的明顯不夠好。

他的眼界不夠,而且心存招安美夢,所以梁山到後來步入了瓶頸,不得不接受招安。

招安的結果是什麼呢?就是英雄好漢死傷慘重,梁山不復存在。

話說,梁山初期真的是很猛的。

祝家莊,曾頭市,大名府,東昌府,東平府……可以說,原著中初期的梁山,真的是讓人看得熱血沸騰,朝廷似乎已經被梁山打蒙了,眼瞅著梁山似乎已經有滅掉北宋朝廷的能力一般。

可結果呢?

面對梁山義軍越戰越勇的形勢,朝廷改變策略,派人安撫。於是,在宋江等人妥協思想的指導下,梁山全體接受招安,改編為趙宋王朝的軍隊。

統治者還採用“借刀殺人”的策略,命令梁山好漢前去抗擊遼國的侵略和剿滅國內造反的河北田虎、淮西王慶、江南方臘勢力。

梁山泊義軍接受招安後,正遇遼兵侵犯,宋江受詔破遼。於是大軍北進,攻下檀州,奪回薊州,智取霸州,佔領幽州,兵圍燕京,遼主請罪投降。宋江班師回國,遵照徽宗旨意,將所奪州縣仍退還給了遼邦。

破遼成功後,宋江等梁山軍又奉旨平定了河北田虎。在平定田虎的過程,宋江又收服許多降將。

平定田虎後,又奉旨出征淮西王慶。出征王慶,仗打得十分慘烈,不少河北降將也因此犧牲了,其中包括卞祥、山士奇、安仁美、餘呈等猛將也不幸犧牲,孫安等幾員猛將也相繼病逝。平定田虎、王慶後,河北降將喬道清、鄂全忠等將領相繼向宋江辭別,歸隱。宋江凱旋班師。

皇帝又下詔令宋江去平定江南方臘。

而這,就是梁山衰敗的最後一擊。

在平定方臘軍的過程中,梁山義軍可以說是損失相當相當的慘重,雖然最後擒獲了方臘,大功告成,但卻陣亡59條好漢,回軍途中,魯智深在杭州六和寺坐化,殘廢的武松不願回京,就在這裡出了家。離開杭州後,林沖癱瘓,楊雄、時遷、楊志、穆弘病死,燕青又悄然離去。到了蘇州,李俊、童威、童猛又離去。等到大軍回京駐紮陳橋驛時,只剩下27名頭領。梁山軍共108將,5人留在京師沒有出征,公孫勝戰前離去,即102人參戰,59人陣亡、10人病死、1人坐化,合計死亡70人,還有5人雖然在戰鬥中存活下來但是離開軍隊,回京的只有27人。

其實曹巖以前也疑惑呢,這方臘就真的如此強大嗎?否則為何梁山在前面幾次的大戰中都沒有明顯的損失,卻在這梁山損兵折將,幾乎被打得沒有人形?

折騰了一輩子,原以為榮華富貴就在眼前,誰知道下一站竟然是地獄。這就是很多梁山好漢的宿命?躲不過還逃不掉?辛辛苦苦上梁山,結果血濺江南、埋骨水鄉,成為他人的犧牲品和墊腳石,一生努力到頭來不過是夢一場?

確實,梁山這群人夠牛,但也夠倒黴。

說他們牛,是因為在招安之前,梁山108將大小征戰那麼多,被朝廷圍剿很多次,還主動攻打大名府、東昌府和東平府,竟然沒有一個人死在戰場上。當然晁蓋是個例外,他的死更多充滿了陰謀論,或者說他死得太玄幻,太有想象空間。而其他梁山好漢,在這麼多的戰鬥中竟然都活了下來,這簡直是個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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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奇蹟往往都是曇花一現,打方臘,梁山好漢才是真正吃到了苦頭,在這場大戰中,108將陣亡59人,重傷和病死11人,總計死亡70人,而且是一堆堆的死,宋江的眼淚還沒擦乾,結果又從前方傳來訊息,兄弟們又掛了,如果再這麼打下去,梁山軍就徹底被打光了。

為何徵方臘會死這麼多人呢?七十個啊,一個連的人數,而且還都是主將,這個損失太大了!

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要明確一個前提:伐田虎、徵王慶的二十回是後來插入的內容,是發生在“異次元”的事情,可以忽略不考慮。宋徽宗宣和四年十一月,梁山軍馬平定遼國班師回朝,第二年正月,即奉旨出兵江南攻打方臘。可見中間是沒有時間來征討河北田虎、淮西王慶的。

當然了,既然小說裡有,就當他有好了。

那麼,如果把王慶和田虎的大戰也算上,就算把征討方臘的時間往後推移,時間也是相當的緊湊了。不,甚至不能說是緊湊,根本就是一戰挨著一戰,可以說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其次,從根本上來說,梁山南征方臘之戰和先前歷次戰鬥的性質是不同的。南征方臘是實力均衡、旗鼓相當、有你沒我的生死存亡大決戰,而先前的戰鬥都只是非對稱、非致命的一般戰爭。

在南征之前,梁山經歷的重大戰爭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地方幫派之間的爭鬥,三打祝家莊,芒碭山降魔,復仇曾頭市等;第二類是進攻地方官府的戰役,鬥法破高唐,聚義打青州,華州救雙雄,智取大名府,分兵攻打東平、東昌府等;第三類是反擊官軍圍剿的戰爭,大破連環馬,詐降擒關勝,兩贏童貫,三敗高俅等。

三種戰爭,可以說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生死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