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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偷功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朝半山腰的方向聚集,早就有所準備的曹巖就在距離密道入口房間不遠的地方,一看光明頂亂了起來,他嘴角輕輕咧起一個微妙的弧度。

此時他正在巡邏,身邊還有十幾個手下,見大家正探頭探腦的朝遠處看,曹巖在心中暗道一聲“對不住”,然後突然出手,神行百變使出,整個人好似鬼魅一般從人群之中一閃而過,連續點了十多人的穴道,其他人才反應過來。

“隊長,你這是……”

啪啪啪!

曹巖卻根本不理會,又是一陣閃爍,最後幾人的穴道也被他點上後,他才整理了一下衣服,施施然的走進了不遠處的一個房間。

房間裡空蕩蕩的,除了一些最基本的傢俱,什麼都沒有。這裡本是明教教主住的地方,周圍的這些房子應該是屬於教主家眷的。只可惜陽頂天雖然當年雖然有老婆,但卻沒有孩子,而楊逍如今一直的“單身”,所以這幾幢房子就空閒下來了。房間裡倒是沒什麼塵土,顯然每天都有人過來打掃衛生。

曹巖走進房間後,沒有半點遲疑,徑直走到床邊,伸手將床板輕輕掀起,然後他蹲在地上敲了敲,很快就找到了那塊空心的地磚,用力一摳,地磚就被摳了起來,露出了下面黑漆漆的通道。

“就是這裡了!”

曹巖臉上帶著笑容,邁步走進了通道之中,進入通道後,他隨手在牆上一按,後面的地板和床板開始緩緩合攏,幾秒鐘之後,就什麼痕跡都不見了。

曹巖這才送了口氣,繼續向下走去。

通道很長,這條通道幾乎橫貫整個山頭,足夠上千米長。

走出通道,就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這裡就是光明頂的密室了。

密室中央,有兩具屍骨倒在地上,曹巖走上前,果然在屍骨旁邊發現了陽頂天留下的遺書和乾坤大挪移的秘籍,遺書上說明陽頂天準備傳位於謝遜,只可惜遺書一直沒能出現在外面,所以明教眾人無人知道教主的下落,更不知道教主的打算。

曹巖看了看遺書,隨手丟到了一邊,然後拿起了乾坤大挪移仔仔細細的研讀了起來。

乾坤大挪移共有七層,其心法實則是運勁用力的一項極巧妙的法門,根本的道理,在於發揮每個人本身所蓄有的潛力,每個人體內潛藏的力量本來是非常龐大的,只是平時使不出來,但每逢緊急關頭,往往平常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能負千斤。

乾坤大挪移的第一層心法,都是運氣導行、移宮使勁的法門,悟性高者七年可成,差一點的十四年才能練成。

原著中貌似是張無忌因身上有《九陽真經》相助,只在片刻之間就練成了。其實不然,乾坤大挪移主要靠悟性與運氣,張無忌當時與小昭身處明教秘洞,機遇與天賦使其練就神功。

曹巖的悟性一直不錯,這一點從他在鹿鼎記世界的精力就能看出來了,所以他盯著手中的秘籍看了片刻後,開始修煉。果不其然,此時的他身具九陽神功的底子,加上本就不俗的悟性,大概不到兩刻鐘就學會了乾坤大挪移的內容,然後他繼續往下看。

乾坤大挪移第二層心法註明,悟性高者同樣是七年可成,次者十四年可成,不過第二層多了一些內容,那就是如練至二十一年還無進展者,則不可再練第三層,以防走火入魔。

曹巖自信十足,當即開始修煉第二層的內容。第二層心法比第一層要難一些,練習時只覺十根手指之中有絲絲冷氣射出。原著中張無忌練乾坤大挪移心法時,邊讀邊練,就是半邊臉漲得血紅,半邊臉卻發青。曹巖和他差不多,同樣是這副模樣,只不過表現比張無忌還嚴重,他的左半邊身體幾乎要燃燒起來了,而右半邊卻開始掛霜,看上去非常恐怖。但他的雙眼精光炯炯,第二層勢如破竹的修煉成功,但這還不算什麼,他繼續修煉,不多時第三、四層很快就練成了。待練到第五層時,曹巖臉上忽青忽紅,臉上青時身子微顫,如墮寒冰,臉上紅時額頭汗如雨下,不過他知道這時候不能放棄,一定要堅持下去,他自信不比張無忌差,方方面面都是如此,那既然如此的話,他為什麼要放棄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曹巖就將第五層練成了。

練成第五層之後,他只覺全身精神力氣無不指揮如意,欲發即發,欲收即收,一切全憑心意所至,周身百骸,十分舒服。順水推舟,曹巖一口氣又接著第六層用了一個時辰也練好了。

練完第六層,曹巖又開始看乾坤大挪移的第七層心法,又比第六層深了數倍,一時之間確實難以理解,自此而下,阻礙重重,直到篇末,共有19句未能練成。

他不敢繼續嘗試了,不是他膽子小,而是原著中張無忌就是如此,好在張無忌這人心思粗,雖有19句未練成,卻不以為意,並沒有強練,反而因此躲過一劫。

原來當年創制乾坤大挪移的那位高人,內力雖強,卻也未到九陽真經的那一步,只練到了第六層。他所寫的第七層心法,自己也未練成,只不過是憑著聰明,縱其想象,力求變化而已。張無忌所練不通的那19句,正是那位高人憑空想象出來的,似是而非,已然誤入歧途。要是張無忌存著求全之心,非要練到盡善盡美為止,那麼最後關頭便會走火入魔,不是瘋癲痴呆,便是全身癱瘓,甚至自絕經脈而亡。

事實上除了張無忌,明教歷代教主中,第八代教主武功最高,據說能將乾坤大挪移練到了第五層,但在練成的當天,便走火入魔而死。

曹巖一開始本著不服輸的精神想要繼續下去,他想要嘗試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比張無忌強。最後結果證明,他的修煉速度是比張無忌快那麼一些,但面對這似是而非的第七層,他也有些修煉不下去的感覺,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強求。他可不想自己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如果是沒有得到手鐲之前,他是不大相信一個大活人會爆體而亡的,可當他開始修行內力,尤其是將九陽神功修行到極高的層次的時候,他開始相信這一點了。

內力,就相當於是體內多出來的一股氣體,它們很溫順,但也很危險,一旦暴走,那是真的能將一個人活活撐碎的,只不過這種情況輕易不會發生,可乾坤大挪移這門功法本就是搬運勁力的超強法門,一個不小心,引發體內內力暴走絕對是有可能的,曹巖不敢冒這個險,所以他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繼續下去。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可以進入其他的武俠世界的話,就去尋找一下各路的武學宗師,讓他們幫自己看看著第七層的內容到底合不合格,是否有修改的可能。他也不擔心各位宗師會拒絕自己,因為乾坤大挪移終究是一門神功,即便是對大宗師來說,也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如果曹巖願意將乾坤大挪移奉上,大家一起探討總是沒有問題的吧。

搞定了乾坤大挪移,曹巖終於長出一口氣,他將秘籍放進手鐲裡,確保秘籍絕對安全後,這才起身向外走去。他沒有直接朝密道的另一邊走,而是原路返回。

此時,光明頂上的混亂已經結束,畢竟大家還是同伴,不可能真的拼死搏殺,所以有楊逍和五散人出面,莊錚也是要給面子的。畢竟不管怎麼說,楊逍還是他的上級,就算他不認可對方行使教主的權利,但對方就算作為光明左使,他該尊重也得尊重不是麼?、

楊逍處理完這些事情後,剛剛回到主殿,就聽說有一對銳金旗的巡邏兵被人點了穴的事情。

他聞言神色一變,立刻來到了現場,簡單檢視了一番之後,伸手給諸人解穴。

然後簡單詢問之後,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才終於明白,原來教內居然一直有這麼一個高手潛伏。

他神色陰晴不定,正要詢問對方的下落的時候,不遠處的房門突然開啟,然後一個穿著銳金旗服飾的男子就走了出來。

“就是他!”

一個銳金旗的小兵突然喊道。

這人的聲音,也同時吸引了曹巖和楊逍的目光,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尊駕是何人?為何潛入我明教多年?”

“啊?楊左使,為什麼這麼說?我是曹巖啊,你忘了嗎?我是銳金旗的大隊長啊。”

曹巖故意假裝不懂。

“哼,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不過現在我可不敢相信你了,一個上山前之粗通拳腳的人,如何在這些年裡突然學會了點穴的方法?我記得五行旗的正常訓練裡可沒有這部分的內容,甚至就連莊錚本人都不會,你又是如何學會的?”

“額,我有點奇遇不行嗎?”

曹巖摸了摸鼻子,說道。

“呵,我勸你還是如實招來的好,這裡是明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哈哈哈哈!楊左使好大的威風,但是很可惜,你想要從我嘴裡問出答案是不可能的,有能耐,你就來抓我啊,抓住我,我就什麼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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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巖哈哈一笑,轉身就跑,他腳踩神行百變,好似一道魅影一般,迅速朝遠處衝去。

楊逍二話不說就跟上,兩人就在光明頂主峰之上的建築群裡開始了追逐。

他們之間追逐,可不僅僅是一前一後的跑就完事兒了,楊逍偶爾也會出手攻擊,只是根本打不中而已。但他一出手,就必然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曹巖跑了大概半個時辰就不得不停下來了,因為他身邊已經圍滿了人,五散人,青翼蝠王韋一笑,還有楊逍,一共七個高手將他團團圍住。

“好了,現在你總該沒處跑了吧,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和真正目的!”

楊逍上前一步,冷哼說道。

然而曹巖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轉頭看向一邊的一個中年人。

“冷麵先生,你們就這麼任由楊逍掌握教內大權?這不合適吧。還有蝠王,要說這教主之職,怎麼著也能論到你吧,你難道就一點想法都沒有,就這麼心甘情願的拱手相然?”

曹巖笑眯眯的說道。

他這麼說可不是傻了吧唧上來就直接挑撥的,他這麼說當然是有道理的。

說到這裡,就不等不介紹一下明教。

中土明教是從波斯摩尼教傳過來的,一切打著摩尼總教的烙印,中土明教數百年在傳承發展中也有改良,比如將摩尼教稱為明教就是變革的最好例證。摩尼就是牟尼,為梵語muni的音譯,意為寂默者、賢者、仁者、仙者。到了中土之後由於明教徒行為不同常人,活動比較隱秘,摩尼教就被老百姓稱為魔教,就是魔鬼之教,但是教徒們也機靈,因為信奉光明,所以改摩為明成了明教,意為光明之教,一字之差使明教在老百姓心目中形象大為改觀。

明教中的教主、使者、法王、旗使、散人都有不同的工作,地位自然也是大不相同。

地位最高的,毫無疑問是教主。

教主在波斯語中稱為“幕”,意為“承法教道者”,是明尊摩尼在人間的化身,下界救民於水火之中,是教徒們心中的神。承是傳承,法是明教教義,明尊的教誨。現實中就是明教的掌權者,一把手,好理解。

教主下來是光明左使和光明右使,光明使者顧名思義就是教主的使者。朱元璋當吳王之前中國以右為尊,所以範遙地位還在楊逍之上。楊逍主要掌握理論宣傳,給教主出方案寫計劃。張無忌在蝴蝶谷給教眾講話的稿子就是楊逍寫的。明教四十字口號“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唯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就是楊逍總結出來的。範遙主要負責情報工作,陽頂天死後是他首先發現了成昆的陰謀,並且毀容混入趙敏府中刺探情報,兩人是教主的左膀右臂。

再下來是護教法王,即“紫衫龍王”,“金毛獅王”,“白眉鷹王”和“青翼蝠王”這四個人。

護教法王在波斯語中稱為“佛多誕”,意為“侍法者”。護是保護,侍是侍奉,一個意思。法王是教中的實力派,也是理論上教主的接班人。有人說光明使者位在法王之上,這沒錯,可為啥光明使者不當教主反而法王要當教主呢?只因為法王一般掌握實權,這就是為何陽頂天要把教主之位傳給金毛獅王謝遜而不是光明左使楊逍。所以殷天正沒當上教主就要自立門戶開創天鷹教。而五散人為何支援韋一笑當教主不支援楊逍,因為楊逍沒有當教主的資格,名不正言不順。

舉個例子楊逍就是公司總裁的秘書,殷天正是副總,總裁退位了應該副總頂上而不是秘書,一個意思。之所以光明使者的地位高於法王,也好理解,畢竟光明使者是教主的近臣,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教主的兩大秘書,平日裡是最容易接觸到教主的人,下面的法王能不巴結?不過真正傳位的時候,自然還是給實權派,總不可能將大權留給自己的秘書吧,沒有那個道理。

至於說再下面,五散人和五行旗的地位,其實是差不多的。

五散人的精髓就是散,這個部門是中土明教自己設定的,專門負責深入民眾進行傳教活動。他們身份比較隨意,比如彭瑩玉說不得是以和尚身份行走江湖進行傳教活動,而周顛冷謙張中卻是道士。他們借佛教和道教的偽裝傳播明教理論,發展明教信徒,朱元璋徐達等人就是說不得建立的彌勒宗弟子,而徐壽輝則是彭瑩玉建立的白蓮宗弟子。因此名義上彭瑩玉說不得朱元璋都是和尚,其實是明教徒。他們和底層群眾接觸最廣,影響也最大。所以最後朱元璋當了皇帝。而五散人雖然平日裡不在山上,但地位肯定是不錯的,畢竟他們也是實權派,在山上沒權利,但在山下權力不小,而且肩負著明教的民間宣傳工作,屬於那種油水足,任務重的部門。

而五行旗呢,和五散人地位相當,只不過因為所負責的工作,在山上來講,世紀地位是稍微低於五散人的。

五旗使就是明教的原教旨主義者,專門護旗的,就在光明頂上保護聖火不滅。他們也是教義和教規的維護者,不允許有人隨意脫教叛教。殷天正作為教中元老,因為沒當上教主,居然自創天鷹教,因此五旗使對他們最為痛恨,比敵人六大門派還恨,大敵當前居然火併起來,五旗使相當於明教的護教軍。

所以自己看看這些人的工作和職責,理論上,韋一笑是目前最有資格成為教主的,五散人齊聚光明頂,主要也是為了推舉韋一笑當教主。

韋一笑位列四大法王,雖然排在最後一名,但在整個倚天世界裡,對這位韋一笑的描述卻是非常非常的出彩,甚至還超過了楊逍和範遙。

原時空,明教教主莫名暴斃,光明左使眾叛親離,光明右使不知所蹤,紫衫龍王破門出教,白眉鷹王獨立天鷹,金毛獅王遠在海外,明教四分五裂之時,六大派又來圍攻光明頂。正是在這種情形下,韋一笑開始登臺表演。單憑一己之力,把峨嵋派眾人搞的疑神疑鬼,一出手就讓強橫的滅絕鎩羽而歸。

看看他的表現吧

只見那人哈哈長笑,說道:“六大門派圍剿光明頂,只怕沒這麼容易罷!”說著向北疾馳。他初時和滅絕師太追逐時腳下塵沙不驚,這時卻踢得黃沙飛揚,一路滾滾而北,聲勢威猛,宛如一條數十丈的大黃龍,登時將他背影遮住了。

只是這一段的描述,這個人物瞬間就立起來了。單以人物的第一次出場而論,韋一笑絕對是最有氣勢的一個,就連謝遜在王盤島上那毀船殺人的威風也要略遜一籌。本來六大派以為明教覆滅在即,圍剿只是舉手之勞,但蝠王這一出場,局面登時大不相同。把滅絕師太氣的只能拿自己徒弟來發洩怒火。

再往後看,張無忌韋一笑千里支援武當,路上韋一笑攔路搶馬,張無忌心下猶豫。

這一細節活畫出兩人的形象,把韋一笑的不拘小節,張無忌的優柔寡斷都刻畫的活靈活現。

武當山上,趙敏率人為難張三丰,四大高手出面挑戰,連張無忌都是心下一驚。結果韋一笑一出現,瞬息之間連出四掌,分退四人。更瀟灑的是敵人一退,他卻來了個不予理會,直接拜見張三丰,當真是不把這些妖魔小丑放在眼裡。

還有一段相當精彩的情節是在萬安寺中,張無忌出手救人。趙敏醋海生波,拿周芷若威脅張無忌時。武藝最高的張無忌和智計百出的楊逍都是束手無策。又是這種尷尬的時候,青影一閃,蝠王的絕世輕功再現:“韋一笑將手中兩根短刀錚的一擊,又道:‘姓韋的說得出,做得到,青翼蝠王言出必踐,生平沒說過一句空話。你防得我一年半載,卻防不得十年八年。你想派人殺我,未必追得上我。告辭了!’這‘了’字一出口,早已人影不見,拍拍兩響,兩柄短刀飛插入柱。跟著‘啊喲!’‘啊!’兩聲呼叫,殿上兩名番僧緩緩坐倒,手中手持長劍卻不知如何已給韋一笑奪了去,同時身上也被點中了穴道。”

無論是武功還是氣勢,此人都是相當的不俗,雖然是四大法王之末,但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在教內的聲望也不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此人一直沒有爭奪教主的心思。甘願將暫代教主的職位教給楊逍,或許是他太過於瀟灑了吧,但是五散人可不這麼看,他們之所以這時候回來,一方面呢是為了推舉韋一笑上位,另一方面呢,也是為了穩定教中局勢。

原本五行旗是分別推崇光明左右使的,可現在隨著範遙的消失,銳金旗等三旗又開始推舉韋一笑,加上五散人,韋一笑似乎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可韋一笑拒不上位,結果就弄得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雙方大概持平的這麼一個局勢。如今曹巖直接把話問了出來,讓在場這些人立刻神色變得怪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