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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乾坤一氣袋

他們誰都沒想到曹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這是事實,私底下五散人和五行旗的部分高層也多有勸說,可當著楊逍的面把這話說出來,那可就是徹底撕破臉皮了,在場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都不好看。

不過他們也知道,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拿下此人,此人神色詭譎,居然在教中潛藏這麼多年,剛才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展現出一手不俗的輕功……要說他沒有目的,大家是打死都不信的。他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這個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花言巧語!”

楊逍冷哼一聲,決定不聞不問,先拿下此人再說。

其他人對視一眼,也紛紛動手。

被七大高手圍攻,曹巖卻沒有急著動手,他笑眯眯的看著眾人,只等大家都攻到他的面前了,他才猛地一甩手。霎時間,一股奇妙異力憑空出現,將包括楊逍在內的,連同韋一笑和周顛三人之力橫轉,與另外四人的力量碰撞在一起。

砰砰砰砰……

數聲輕響,幾人紛紛後退,再看曹巖,大家臉上都帶著驚疑不定之色。

“乾坤大挪移?”

楊逍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也會乾坤大挪移,但他的乾坤大挪移是陽頂天傳授的,層數不高,倒也夠用。不過和曹巖的六層乾坤大挪移相比,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不錯,正是乾坤大挪移,”曹巖微微一笑,“諸位,還不拜見教主?我可是直到的,但凡能連成乾坤大挪移之人,就有資格成為教主,楊左使不也是靠著這一點霸佔著暫代教主的職務嗎?正好,我也會,而且比你精通,這教主之位,是不是就應該給我了?”

曹巖笑眯眯的說道。

“放肆!”

楊逍臉色鐵青,他如何不明白曹巖潛入明教的目的,顯然就是為了這乾坤大挪移的神功。

一想到本門神功被別人偷學而去,而且是比他還要精深的程度,楊逍的臉色就異常難看。

“偷學本教神功,其罪當誅,諸位,不要留手,定要將這賊子挫骨揚灰!”

楊逍大喝一聲,再次衝了上來,其他人也不甘示弱,一行人再次打成一團。

曹巖原本最差的,就是招式方面的應用,尤其是招式和內力的結合,這是他所稀缺的力量。

不過如今沒問題了,乾坤大挪移沒有什麼固定的招式,但舉手投足間都是怪招,應用起來,威力非常。又有強悍內力支撐,基本上別人打過來的所有勁力,都能被他輕鬆轉移,或者轉到其他地方,或者反攻回去。總之,沒有了勁力的拳腳,就是打在他的身上也毫無用處。更何況,即便是最簡單的拳腳之力他也同樣能夠轉移,整個人滑不溜秋的就像是一直泥鰍,圍攻他的七人雖然功力總量遠遠超過了他,卻偏偏拿他毫無辦法,幾次交手之後,反倒是楊逍等人各個受傷,唯有曹巖站在原地,雲淡風輕,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

這乾坤大挪移,果然是金庸世界數得上號的神功,曹巖不過剛剛學會,就已經能反之一大票一流高手,即便是陷入圍攻,也是絲毫不懼,反而遊刃有餘。

當然了,這一切首先要有不錯的內力做支撐,而這內力,就是九陽神功了,九陽神功的特性,就是內力進展速度極快,而且生生不息,永不斷絕。曹巖因為之前的散功,此時內力還為恢復到巔峰狀態,但因為有生生不息之能,所以暫時還能堅持得住。

可以說,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絕對是絕配,九陽神功內力無雙,同時只靠內力加持就能讓拳腳威力變得極大,以九陽內力催動,就算是最普通的功法,威力也能變得極強。而乾坤大挪移,又是一門轉力的法門,靠九陽內力催動,威力更勝往昔。

不過就是這樣的一對絕妙組合,在現實世界,卻有人說起是金庸世界最大的騙局。

具體說法很有意思,大概分為幾個論點。

首先就是原主角張無忌的功力問題。

乾坤大挪移心法中明確記錄著:【第一層心法,資質極佳者,七年可成,次等十四年可成,如練到二十一年不成,不可再練。】

後面的一層比一層難,一層比一層花時間。按七年乘以二的七次方,資質上佳者按照正常進度練成第七層,需要896年。而張無忌練完第七層,只用了一天時間。金庸的解釋是,因為歷任明教教主內力不足,而張無忌內力有餘。

張無忌的內力,橫向比較確實很強,很可能除了張三丰無人可及。但是縱向和歷代高手比較呢?比郭靖楊過如何?比金輪鳩摩智如何?比掃地僧覺遠如何?

不少人認為,張無忌的內力,只是一個典型超一流。和南宋時代的郭靖楊過、北宋時代的蕭峰大致在一個檔次。幾乎沒有人認為張無忌的內力水平在黃裳之上或者達到掃地神僧水平。

那麼,難道明教歷代教主,連一個典型超一流都沒有?明教丐幫少林派,並稱天下三強。少林出過玄澄、出過瘋僧;丐幫出過洪七公,出過喬峰;難道明教數百年來,就一直靠一幫一流高手場面?那黃裳是怎麼被一幫明教高手給滅門的?誰能想象一幫全真七子水平的明教法王、使者,能夠把黃藥師或者段智興打得重傷逃遁,然後把黃家或者段家滅門?其次,無論是楊逍還是陽頂天,甚至歷任明教教主,似乎都沒有靠乾坤大挪移模擬他人武功的紀錄。唯獨張無忌,能夠用乾坤大挪移,模擬七傷拳、龍爪手甚至太極拳太極劍。

這裡有一個關鍵問題。張無忌在光明頂用的究竟是不是七傷拳?他用的究竟是七傷拳,還是“乾坤大挪移心法運使的七傷拳招式”。

如果是後者,那麼很容易令人想起北宋年間的往事大輪明王鳩摩智以少林七十二絕技會戰少林群僧。畢生苦練袈裟伏魔功的玄慈、畢生鑽研拈花指的玄渡,紛紛感到自愧不如。這時候虛竹跳了出來,指著鳩摩智說:“你用的不是七十二絕技,你用的不是少林武功。”鳩摩智的年紀,不到五十歲。他花了九年練火焰刀。但是他花了多少時間練七十二絕技中的每一門?一年?一個月?還是一天?像張無忌練乾坤大挪移一樣?張無忌用的究竟是“乾坤大挪移”,還是“九陽神功運使的乾坤大挪移”?

這是很多人都質疑的一點。

然後對比陽頂天和楊逍的乾坤大挪移。

原著中張無忌最後一次和玄冥二老交手時,因為要分心為趙敏、周芷若抵抗寒毒,用不了全部的乾坤大挪移,於是遲遲拿不下玄冥二老。金庸旁白是這麼說的:六層以下的乾坤大挪移,對玄冥二老這個層次的高手沒什麼用。陽頂天的乾坤練到幾級?書中明言:臨死才突破第四層。陽頂天有記錄的實戰,是完勝少林三渡。三渡是什麼水平?一般主流觀點認為比玄冥二老起碼高一檔以上。不到四層的乾坤大挪移,能對付三渡;六層的乾坤大挪移卻對付不了玄冥,真真豈有此理。

是三渡三十年的枯禪,導致了水平質變?三十年前的三渡,水平連玄冥二老都遠遠不如?

可能性有,但是很小。

再看看楊逍的乾坤大挪移之實戰水平。楊逍的乾坤大挪移跟張無忌不是一個檔次的,也遠遠不及陽頂天,大約只有第一層,撐死第二層。這一點想必沒什麼疑問。然而光明頂一戰,楊逍用乾坤大挪移對付韋一笑和五散人聯手,表現得極為輕鬆和遊刃有餘。五散人的水平姑且先不去說他。韋一笑的水平,公認和楊逍同級或者稍弱半檔。總之,韋一笑和楊逍的差距,顯然遠遠小於玄冥和張無忌的差距。

何以楊逍的一、二層水平乾坤大挪移,能對付比自己弱不了太多的韋一笑;張無忌的六層大挪移,卻連遠遠不如自己的玄冥都對付不了?

這就是不少人都猜測的論點:那就是除非張無忌的乾坤大挪移,根本是山寨貨。換句話說,張無忌根本沒有真正學會乾坤大挪移!

為了讓這個觀點更有說服力,還有人拿出了一個例子。就是原著中鳩摩智以無相劫指偷襲掃地,但是無效。他的指力被掃地“吃了”。金庸也曾明確地說:小無相功有大吃小的屬性。因為掃地的小無相功水平比鳩摩智高,所以鳩摩智的“小無相功運使的無相劫指”指力,被掃地的小無相功吃了。光明頂下,滅絕以峨眉九陽功使出“佛光普照”,結果是打在張無忌身上泥牛入海。旁白因為九陽功同源,所以被張無忌的九陽神功吃了。

是不是同種屬性的內功,都有大吃小的屬性?顯然不是。宋青書用武當內功運使的震天鐵掌打莫聲谷,沒有被莫聲谷的武當內功吃掉。莫聲谷被打死了。

玄冥二老被張無忌牽引互擊,同樣的玄冥神掌掌力,沒有被吃掉,而是造成了傷害。所以大吃小,是一種專門內功的專門屬性。金書裡面只有兩例:小無相功和九陽神功。

會小無相功的有四個人。

李秋水、虛竹、掃地神僧、鳩摩智。此外新修版《天龍八部》中,丁春秋也是知道小無相功的功法,只是沒有練成。

原著中鳩摩智內力全失後,據說跑去鑽研佛學,不玩武術科研了。李秋水死了。虛竹只是有小無相功的功力,他根本不知道小無相功的功法。剩下的只有兩個人了,藏經閣的掃地僧,被囚禁於少林的丁春秋。九陽神功寫在楞伽經的字裡行間,一直被放在藏經閣。誰寫的?真的是斗酒僧的即興創作?原著中也說張無忌練九陽神功的時候,隱隱有種感覺九陽神功不太像天竺佛門的武功,倒更像中土道家的思維方式。

張無忌用了一天的時間,把理論上需要896年才能練成的七層乾坤“練成了”。接著,他臨時起意的想起來謝遜教過他的七傷拳,在腦海裡回憶了一遍,於是使出了“七傷拳”。之前他連一天都沒練過。他看了一遍空性的龍爪手,於是學會了,用龍爪手贏了空見。張三丰認為,資質最高的張翠山需要三年時間,才能勉強消化太極拳。張無忌看了一遍,會了。他認為這是乾坤大挪移心法的效果。但這種效果,只有他一個人有。楊逍沒有,陽頂天沒有,明教歷代教主都沒有。只有練了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的張無忌有。

真的是乾坤大挪移的效果?張無忌練乾坤大挪移,只用了一天。

原著中蕭峰傳功於身負小無相功的虛竹,本身天資平平的虛竹,同樣是一個晚上,就練成了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兩大丐幫絕技。

結合上面這些論點,現實世界就有網友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九陽神功”本就是一場騙局,它的真實身份是“小無相功”!

所謂“九陽神功”的真正來歷,就是北宋末年,掃地僧或丁春秋傳下的逍遙派小無相功,藏於少林藏經閣中,被南宋一個無名僧人得到。後來他和王重陽斗酒贏了,得以一觀《九陰真經》,然後參照九陰,自稱“創造”了所謂九陽神功,其實就是小無相功的加強改進版本,也是一脈相承的道家武功。幾十年後,被覺遠和尚挑選部分法門,教會了張君寶。張君寶修習十多年後,身負六七成的九陽神功或說小無相功,得以一法通則萬法皆通,以此為根基,開創了日後和少林齊名的武當派,自己也成為和達摩祖師齊名的武林千年兩大宗師:張三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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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丰的徒孫張無忌練成了名為“九陽神功”實為“小無相功”後,便得以如同當年鳩摩智驅使少林七十二絕技,虛竹一個晚上練成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一般;才會有一天一夜“練成”七級乾坤大挪移,現場“學會”少林絕技三十六路龍爪手,看一遍就“練成”太極拳、太極劍等種種神蹟。

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然而,並沒有任何卵用。

曹巖在學會了乾坤大挪移之後,算是明白了一點這裡面的事情。

所為“大吃小”,是有原因的,小無相功擅長模仿,內力根出同源,而且其內力本就百變,所以就不存在衝突和剋制的問題,相互吞噬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九陽神功呢,一門至陽的功法,類似至陽的功法一般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相對溫和,對身體有不錯的滋養治癒作用。這樣的內力,融合起來自然是非常方便,至於說張無忌能吃掉滅絕師太的九陽功內力,這裡面也有乾坤大挪移的功效,別忘了乾坤大挪移的功效是什麼隨意扭轉勁力。

任你滅絕的掌力再強,我只需要將其來回扭轉,卸掉裡面的衝擊力,剩下的內力,我自然而然就可以吞掉了。其他武林人士也能吞別人內力,不是不行,只是危險甚大,而且想要做到這一點非常非常困難。這也是為什麼北冥神功那麼厲害的原因,它能將吞噬別人內力的過程變得簡單方便,而且速度非常的快,所以武林中人才會害怕。

九陽神功自然是沒有吞噬他人的能力,但同屬九陽一脈,自然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至於說張無忌感覺九陽神功像是道家法門,也很簡單,九陽神功畢竟是脫胎於九陰真經的,九陰真經就是正正經經的道家功法,兩者一脈相承,有些相似自然也是能夠理解的。

至於說張無忌能迅速學會他人的武學,只能說同樣得益於乾坤大挪移。乾坤大挪移是用力的大家,而武學最神秘的地方在哪裡?就是力的運用。不同的武學,運力方式是絕對不同的。寫輪眼能夠偷走別人的忍術,為什麼,不就是因為寫輪眼能看穿對方的手印以及查克拉執行軌跡嗎?乾坤大挪移是運力方面的大家,張無忌將乾坤大挪移修煉到了極致,自然也比一般人更加容易體會到一門武學的運力方式。

九陽催動,乾坤模仿,可不就很快就能學會了?

這麼簡單的事情,之所以陽頂天和楊逍不這麼做,前者是因為一心撲在乾坤大挪移身上,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學習其他武學,而後者呢,乾坤大挪移修行不到家,自然沒有這個本事罷了。

曹巖就不同了,原著中張無忌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的,張無忌做不到的,他大概也能做到。

圍攻曹巖的人越打越心驚,他們已經大概明白,自己可能真的無法擊敗此人了。但是要讓他們就這樣人認輸,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於是楊逍悄悄朝說不得和尚打了個眼色,說不得點點頭,一臉瞭然的表情。

然後一行人繼續對戰,直到曹巖突然露出意思破綻,說不得和尚雙眼一亮。

“哈哈哈哈,賊人,給佛爺好好自悔去吧!”

說著,乾坤一氣袋袋口大張,吞天撼地一般,一個囫圇就把曹巖整個裝了進去。

然後說不得一紮袋口,曹巖就被困在了其中。此袋密不通風,質料奇妙,非絲非革,尋常刀劍斫它不破。袋口以“千纏百結”縛住,除說不得之外,無人能解。原著中說不得就以此袋將張無忌挾往光明頂,恰逢化名圓真的惡人成昆暗算明教群雄。無忌全身九陽真氣激盪,仗此袋之助,於剎那間衝破身上數十處玄關,使九陽神功大功告成,終於將此袋脹破,化為碎片。他自袋中脫身,救了群雄。

曹巖上光明頂,其中一個目的就是乾坤一氣袋,這東西用處極大,他當然不能放過,突破九陽神功,靠的就是這個寶貝。

外面,楊瀟等人長長的送了口氣,雖然暫時拿曹巖沒有辦法,但把他關進去,關個十天半個月的,想必餓也餓死了。

他們卻不知道,曹巖在袋子裡已經開始瘋狂運轉九陽神功,同時借用乾坤大挪移之力,將自己體內的內力化作一道道勁力,散佈與乾坤一氣袋之中。乾坤一氣袋完全不透氣,勁力不會釋放出去,而是會被袋身彈回來。不過幾息之後,乾坤一氣袋裡面已經是一片混亂,無數的氣勁瘋狂左衝右突,身處袋重心的曹巖好似狂風暴雨中的一葉小舟,幾近顛翻。

但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這些氣勁反彈回來,重新打入他的身體,將他體內原本靠自身之力很難打通的關竅紛紛衝破,同時,因為勁力太過紛亂,曹巖一邊梳理一邊感悟,對於乾坤大挪移的應用直線提升。

外界,袋子瘋狂翻滾,說不得已經撒手,根本不敢靠近。

其他人也如臨大敵的看著乾坤一氣袋,他們雖然也知道這袋子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撞破的,可還是擔心,畢竟現在這個情況,怎麼看怎麼嚇人,乾坤一氣袋好似一顆狂暴的炸彈一般,裡面的威力已經越來越強,即便隔著一層袋身,也讓楊逍等人心驚不已。

“喂,說不得,這人不會脫困而出吧。”

周顛一臉驚慌的說道,他剛才可是吃了曹巖的苦,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的不想再和這樣的人物對戰了。

“怎麼可能,我的乾坤一氣袋刀槍不如,他不可能跑出來的。”

說不得也害怕,但他還是如此說道,他對自己的寶物很有信心。

然而他話音才落,就聽裡面傳來一聲大笑聲。

袋子裡,曹巖對乾坤大挪移的理解越來越深,終於達到了那種扭轉萬力的程度,無窮無盡的勁力在他一點點的疏導之下終於變得有序,雖然還是很混亂,但這混亂卻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知道,自己的乾坤大挪移已經達到了最高的第七層。同時,全身上下數百關竅已經全部開啟,九陽神功臻至巔峰!

“給我破!”

當他將所有勁力收束一處後,雙手猛地一張。

只聽得彭的一聲爆響,乾坤一氣袋轟然炸裂,曹巖安然無恙的脫身而出,勁力飛射,將周圍諸人齊齊打飛的同時,他也再一次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