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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發現目標

盯著林月離開的背影,克莉絲一把拉住身旁的小男生,慫恿道:“艾倫,我們一起去找林月吧!他入學時間比我們早,算是同期中的前輩。拜訪前輩,增進友誼,可是身為後輩的職責。”

“你還是一個去好一點。”名叫艾倫的小男生搖了搖頭,迅速地將桌面上的書本與筆記裝入揹包,唯唯諾諾道:“我和他不熟,跟著去反而會礙事。”

“有什麼關係,我們不也是昨天才認識的嗎?”起身一把奪過艾倫手中的揹包,克莉絲回眸一笑道:“我在前面等你,揹包我先替你拿著吧。”

“你哪樣都好,就是過於害羞,不善於展現自己。你得多向前輩學習學習,剛才他可是自信爆棚地與導師對磕。”甩下這句話,克莉絲便沿著林月離去的路線,一頭扎進人群中。

望著空空如也的雙手發愣,片刻後,艾倫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追趕,嘴裡低聲自語道:“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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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尚武課堂旁邊小樹林的石亭中,林月依靠著石柱佇立等待。不遠處,兩個身影一前一後飛奔而來。其中跑在前面的身影,正是他剛才在教室內瞥見的克莉絲。

“你特意在這裡等我?”一路狂奔而至,克莉絲臉不紅氣不喘地詢問道。

“嗯。”林月點頭肯定,解釋道,“教師裡本來就人多眼雜,而學長學姐們似乎對我格外在意。我實在承受不住這種殷切關照,才選擇在這裡等你的。”

“那才不是關照!”後面追趕而至的艾倫聽到這句話,搖頭道,“他們只是想看你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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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最後,艾倫的聲音低不可聞。

“我當然明白!”望著面前這怯弱的小男生,林月哂笑道,“可那些陌生人的看法,與我何幹?”

“與我何幹”,這四個字如同晴天霹靂,讓艾倫的身軀不禁為之一震。而一旁的克莉絲,其眼神深處的目光,也悄然改變。

“可身為騎士,怎麼能無所顧忌……”發愣片刻後,艾倫絞盡腦汁地反駁道。

“觀察的角度決定結論。”直接打斷艾倫的話,林月提問道,“在你看來,我的導師埃爾維斯,算得上是個騎士嗎?”

“當然算,他可是騎士界的精神領袖!”艾倫立即肯定道。

“是嗎?”林月一臉壞笑地追問道,“埃爾維斯是軍隊的統帥,他的作戰經歷必定豐富多彩。”

“那麼請問,他所主導的戰爭,全部是嚴格地按照騎士的禮儀公平開戰的?我不相信,他戎裝沙場一生,沒有使用任何的陰謀詭計!”

這一句質問,讓艾倫頓時啞口無言。雖然他很想開口否定,但事實擺在那,學院榮譽石碑上銘刻的傳記已經說明一切。

“所有人明知道這一切,卻依然將埃爾維斯當做騎士界的精神領袖。為什麼呢?”盯著陷入沉默的艾倫,林月進一步逼問道,“其實,原因很簡單。你們在無意中,已經用不同的角度去觀察埃爾維斯。”

“在戰場上,你們認為他是名軍人,保家衛國,減少士兵的傷亡,才是他的首要任務;因此,你們可以諒解他使用任何的陰謀詭計去戰勝敵人。只有在女王陛下面前,你們才認為他是名騎士;才會要求他慈善,仁愛,寬容,用正義的力量去蕩平一切黑暗。”

“觀察的角度決定結論,我說得對不?”

這一番論調,讓艾倫陷入深思。他有種抓住什麼的錯覺,但回過神來,卻什麼都沒抓住。

“別在這高彈論調!”出言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克莉絲連忙轉移話題,向林月詢問道,“你特意在這等我,是有什麼事嗎?”

“嗯。除開想和新同學見面以外,還想借你所做的上課筆記一用。”林月回答道,“你也知道,我剛與導師定下約定。即使立即奮起直追,也很難過關。每一堂課,我都得好好珍惜!”

“你還知道害怕?”從衣兜裡拿出一本花邊的筆記本,克莉絲遞到林月面前,冷哼道,“我還真以為你有恃無恐呢?”

“形勢所迫,若不冒險一搏,我會後悔一輩子的。”伸手去接筆記本,林月解釋道,“我不在乎陌生人的看法,那是因為我將所有的關注,都傾注到身邊那些為我付出很多的摯友身上。”

“我的人生信條:傾注一切去守護那些呵護自己的同伴。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困境中的人,帶去一線光明。”

“沒想到你竟然也有著偉大的一面。”聞言,克莉絲搖頭哂笑道。

在林月握住筆記本的那一刻,克莉絲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她/他立即拽回筆記本藏進衣服內,憨笑道:“不好意思,我上課沒怎麼用工,上面盡是塗鴉。艾倫那麼認真,相比而言他的筆記一定記得很詳細,把他的借給你吧。”

“艾倫,你沒意見吧?”

還沒等一旁的艾倫給出回覆,克莉絲便從手中的揹包中掏出筆記本,硬塞到林月的手中。

“這怎麼好意思?”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林月握著筆記本的手指,卻捏得死死地。

“哦,沒事!你拿去吧,用完再還給我就行。”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的艾倫,立即回覆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一趟。”

“快去吧,別讓你的小女友等得太久。”望著轉身離開的艾倫,克莉絲調戲道。

“別瞎說,我和柔兒只是青梅竹馬。”甩下這一句,艾倫便臉紅地狂奔離去。

“不顧忌他人的看法,傾注一切去守護那些呵護自己的同伴嗎?或許,這才是克服我軟弱的最佳方法。”懷揣著這份心思,艾倫原本陰鬱的內心,開始逐漸改變。他內心那顆一直想要變強的種子,在慢慢發芽。

“這小子,還是太害羞,這種事有什麼好遮掩的。”望著艾倫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消失在遠方,克莉絲嗤笑道。

這句無心之言,讓林月的厚臉皮也不禁一紅。在男女感情方面,他一直堅信有情人終成眷屬,意外的純情。尤其降臨到這個世界後,更加堅定他這個想法。

“只是你在這方面無所顧忌而已。學生時期的自由戀愛,慢慢發展,水到渠成不是挺好的。”

聽到林月的這句反駁,克莉絲厲聲道:“有什麼好的,敢愛敢恨,才是上乘。要麼就不愛,要愛就不顧一切,這有什麼好拖拉的。”

察覺到不對勁,克莉絲轉身凝視著林月的眼睛,嬉笑道:“學長,莫非你也……”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拜託你。”一把抓住克莉絲的雙肩,林月一臉正經地轉移話題,懇求道,“克莉絲,你能接借我一些錢嗎?”

“啊?”短暫的驚疑過後,克莉絲立即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袋子放到林月手中,詢問道,“我身上暫時只有這些,如果不夠的話,你再找我吧。”

“應該足夠吧。”林月興奮地上前一把抱起克莉絲,激動道,“謝謝你,這算是解了我燃眉之急。以後,我一定會連本帶利地還給你的。”

“這份地圖留給你,我住的位置已經在這上面標誌出來,歡迎你來找我。”將地圖塞到克莉絲手中,林月便興奮地快步離去。

突兀地遭遇林月一個熊抱,克莉絲陷入短暫的驚愕中。回過神來時,林月已經遠去,只有手中捏著一份地圖。

“真是個有趣的……勇者。”望著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的林月,克莉絲不禁感嘆道。

從衣服中掏出那個筆記本,克莉絲一頁頁地倒序翻閱,只見每一頁紙張上佈滿密密麻麻的綠色字跡。

每翻閱一頁,該頁上的綠色字跡就在飛速的消散,紙張重新化為一張白紙。翻至第一頁,整本筆記煥然一新。在第一頁的白紙上的第一行,自動浮現出四個字。

“發現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