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夕霧走得很快, 他打算留一分時間盤踞此地的幻術師。咒鳥為他帶來了新的訊息,那從入口處進入的年人們,居然是為了擊敗名幻術師而來的。源夕霧不太確定一行人究竟能不能做到, 不過削弱那名幻術師, 總是有用的。
餘下的, 他的咒鳥會持續關注。
源夕霧走上了三樓,前有一扇合頁門,裡看起來應該是間廢棄樂園曾經的辦公室一類。已經確定目標門後,源夕霧沒有多猶豫,觸及門扉, 輕輕推開, 然後走了進去,全程都異常平靜。
門內極其昏暗, 不只有源夕霧關注的那個幻術師,有一其他雜七雜八的人等。源夕霧一一掃過,他生性謹慎, 就算對看起來對他造不成威脅, 也會進行仔細的評估。
確實沒什麼好。
那麼……
他時間有限。
不過源夕霧準備動之前, 他見那名髮型奇異的幻術師睜開紅藍異瞳,精準看向了他的向。圍繞幻術師周圍的人不明所以, 其中一名戴毛線帽的年開口。
“骸人?”
“……是被發現了嗎。”
幻術如花凋般散去,源夕霧現出身形, 他的聲音很輕柔,而且客氣。
“本來打算一擊即退,既然被發現了……”
“就更要一擊即退了。”
巨的爆破聲響起,把剛走到遊樂園門口的沢田綱吉嚇了一跳,他乎要以為是對知道了他們的全計劃, 轉而襲擊過來,求助的目光投向小嬰兒形態的家庭教師。
“裡包恩!那個……那個是……”
一路上都留意那黑色咒鳥的世界第一殺抬頭,黑漆漆的眼睛裡,映出了爆炸餘波中那四散飛翔的黑色飛鳥,他的嘴角勾了起來。
“阿綱,看那邊的屋頂上。”
沢田綱吉循聲抬頭,今天的天色有陰霾,他出門的時候抱怨一定是不好的兆頭什麼的,然而此刻他覺得……
黯淡的天光肯定是為了一幕存的。
高處的風吹拂之下,丁香色羽織如被風吹開的花,瓣羽化為羽織的下擺款擺。黑髮的年一執扇一攏發,稍稍整理過之後,他順著視線向邊掃過一眼,沢田綱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見對跳下屋頂就不見了。
“啊!等、等一下!”
沢田綱吉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裡喊是聽不到的。”裡包恩旁邊說道,“阿綱,快去,六道骸不是就那個樂園裡嗎?”
沢田綱吉聞言,瞳孔地震。
“那、那個人不會就是六道骸吧?!”
正狂奔回去與前輩匯合的源夕霧打了個噴嚏,茫然地揉了揉鼻。他並不知道己因為出現的地點太恰巧被誤會了,也不知道沢田綱吉後來見到六道骸的第一時間,居然是松了口氣。
——太好了!不是那個超級好看的人!不然真的讓人很難下去!
六道骸:“……”
六道骸從煙塵之中站起來,臂骨裂了,肋骨概斷了三根,忠心耿耿的千種不顧己的傷情,上前詢問他的傷勢,六道骸表示無所謂,他現只搞清楚——
咒殺師源夕霧為什麼會出現裡。
六道骸單面認識源夕霧,甚至兩個多月前見過一面。那時他剛從復仇者監獄脫身不久,正辦法偷渡來彭格列十代目所的國家,復仇者追得很緊,他於是混入了一場mafia的道別酒會,至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復仇者不會破壞樣的酒會。
衣香鬢影,酒杯交錯,體內流淌著黑色血液的黑黨們笑談耳語,而被眾星捧月般圍正中的,是一名黑髮紫瞳、身披羽織的年。
年神色淡淡,並不飲酒,然而每一個與他輕輕碰杯的人,總會喝下杯中的酒以示友好和敬意。六道骸從其他人的談話中知道了名年的身份和名字,是與他同為幻術師的port mafia駐海外準幹候補,源夕霧。
那份殊麗的容色六道骸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如果能弄到那具身體,向mafia復仇必會更加容易,但是太過困難,源夕霧本身就是聲名遠揚的幻術師。
只是,應該是正統幻術師吧,為什麼……
六道骸握著骨裂的臂。
為什麼會一本正經的對他說——幻術師就要近戰?!
是正統幻術師能說出來的話嗎?!!
有個有針對性的攻擊位置……
他又與雲雀恭彌有什麼關係?
* * *
“中也前輩!”
源夕霧準時趕到,中原中也毫不意外,源夕霧什麼時候不準時,那才是出問題了。他啟動車,源夕霧沒有坐後排,而是選擇了副駕駛,便與前輩說話。
“回去看了看,感覺怎麼樣?”中原中也問道。
源夕霧其實並沒有回到並盛,但他遠遠看過了,於是了一,他欣慰地答道。
“家鄉發展日新月異。”
因為有你的資金支援啊!
中原中也默然開車,港口mafia每月的工資其實不,有額外任務收入,源夕霧每個月捐百分之七十,修路蓋樓搞地標都綽綽有餘。
“而且,我重溫了一下前輩的話,覺得非常有道理。”源夕霧認真道,“就是那句,‘幻術師就要近戰’。”
“哈!”中原中也顯得很驕傲,“是然的,青花魚那種傢伙都能被近戰解決,近戰是萬物之源!”
“是,中也前輩!”
真就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就算加上了中間換乘的時間,源夕霧和中原中也提前了整整五個小時抵達。太宰治那裡邊看場邊抑鬱,後臺一派人仰馬翻的景象。化妝團隊一見源夕霧,頓時喜極而泣,他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等等,先吃完東西再說。”中原中也把一袋便利店買的速食放桌上,是源夕霧提議的,雖然源夕霧的本意只是次幫了忙的太宰先生帶上一罐蟹肉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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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從一袋滿滿當當的飯糰和速食便當裡翻出唯一的一罐蟹肉罐頭,睜眼睛嚷嚷。
“蛞蝓!你到底會不會買東西?”
“哈?什麼叫會不會買東西?根本就不是你的,都是夕霧喜歡的口味!”
那一罐碩果僅存的罐頭是源夕霧後偷偷塞進去的,中原中也對心腹下的舉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便宜那條青花魚了。源夕霧沒有吃太多,匆匆啃了兩個飯糰,就被拖進了後臺的人群中,要忙的事情有很多,需要源夕霧本人來完成的事情更多,時間完全不夠用。
恐怖的是,此時場館外面居然已經有群粉絲蹲守了,他們的車但凡再晚一點進來,就會被堵外面。
“需要派人出去疏散一下。”
“直接僱專業的公司,有經驗的優先!”中原中也拍板決定,接著他環視四周,“另外,已經包場了好的酒店,等出道夜圓滿結束就過去慶功!都鼓足幹勁!”
好耶!!!謝謝爸爸!!!
源夕霧被一群人圍著,就算熟悉舞臺也是一群人。他緊張地記憶走位,回來看到太宰先生依舊八風不動的癱那裡,居然覺得心中稍稍安定。開演的時刻已經越來越近,源夕霧後臺聽著觀眾有序入場,深呼吸了次。
重要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了,源夕霧站後臺入場處,服飾和妝容已經完整。太宰先生也從椅裡起來,站到他身邊,黑暗中,只有派發的熒光棒星星點點的閃光。
“一會兒,閃耀早乙女和raging鳳會先說話。”太宰治兩抄口袋裡,淡淡道,“之後你再上場,燈光到時會配合你,需要幻術達成的效果,就只能你己來了。”
“……是。”
“沒什麼事,我就到後面去了,裡守了半天,無聊極了。”太宰治就要往後臺走,源夕霧叫住了他。
“太宰先生……”
“等下。”
太宰治突然打斷,他仔細端詳著源夕霧的妝容,然後對旁邊路過的工作人員低語了句。工作人員滿臉詫異,是乾脆的向後面去了,不止帶回了太宰治要的東西,帶回了化妝師。
“妝容不能動了!”化妝師有點焦急,“萬一出了什麼問題……”
“別說那麼多,筆我。”
化妝師差點沒原地跳起來,但是工作人員拉了拉,讓看看太宰治的穿著。化妝師看到那明顯不合體的黑色衣、纏眼上和身體上的層疊繃帶,腦放空了一下。
……難道個人是什麼隱藏的時尚高人?
他看起來好時髦哦。
讓源夕霧不動,太宰治拿起筆,柔潤的筆尖勾過源夕霧的眼睫,眼尾蕩開一尾紅痕,素雅的妝容頃刻間繾綣起來。太宰治端詳一會兒,隨把筆一丟。
“好了,可以上場了。”
臺上燈光亮起,兩位事務所的社長隨平臺緩緩升高,彼此寸步不讓,吸引著全場觀眾的目光。
——是兩社共同推出的偶像!
——是萬眾矚目的出道夜!
“太宰前輩……”身後的嘈雜中,源夕霧再次開口,可次,他的聲音穩定起來。他首次沒有垂著眼睛,而是抬眸,注視著眼前位前輩鳶色的眼眸。
“非常感謝您,願意我樣一個機會。”
能夠舞臺上閃閃發亮的機會,一個再次放飛嚮往由的心的機會。
他本以為那顆心已經熄滅了,但是,此刻——
怦怦跳動。
太宰治只見容顏殊麗的年彎起眼睛,向他露出了笑容。笑容裡也許有未曾凋零的悲意,未曾掙脫的束縛,但是此刻太宰治不得不承認,源夕霧整個人都——
閃閃發光。
“您真是棒的製作人!”
他聽到源夕霧樣對他說道,不等他看清那雙黛紫色的眼睛,源夕霧已經轉身,他只能看到那個羽織飄揚的背影。
安吾,那句話說錯了啊。
源夕霧從不是他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