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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你不害怕嗎?”霧彩問。不知道是說剛才的場景,還是說接觸那個世界的事情。

“你不也是還沒有殺了我嗎?比起這種東西而言,我更加想要知道,剛才,那些奇妙的聲音所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聲音。”

“魔女的王,創造出永不完結的理想鄉的神明,給予所有人救贖的救世主。那些話,是真的嗎?”深雨問。

恐懼已經消失了。

一直在警告著深雨的“靈性”也沒有再發出警告。

也許是因為如果那個“魔女”所說的一樣,因為已經失敗了。

“魔女之王嗎?不知道啊……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霧彩說。

“我水口沙耶加,今年二十一歲,不抽菸也不喝酒,每一天都準時睡覺和起床,絕對不會讓壓力留到去另外一天,唯一的夢想就是過著和植物一樣平靜的生活。重點是平靜而不是生活。如果擁有著石化魔咒這種東西的話我會非常樂意地接受。所以這樣的我,是絕對沒有辦法成為象是你所說的那種人的。”霧彩完全沒有任何壓力地說著虛假的身份,就好像是這真的是她自己一樣。

“所以,為了他人而創造什麼?揹負他人的什麼?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想要被拯救?那麼就再自己的雙手去拯救自己吧。想要實現自己的夢想?那麼就靠自己的努力去做吧!做不了?那麼就去死吧!”

深雨實在沒有辦法相信說出這種冷漠的話的人,會是那個魔女所說的那種偉大的黑暗存在。

難怪剛才的聲音說失敗了。

這樣的話不算是失敗的話,那麼也沒有什麼算是失敗。

這根本就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仔細地看著說出這種話的那個人,深雨並沒有感覺到象是剛才那樣的恐懼感。

然而,很快深雨就意識到這種感覺就是一種錯誤。

不是不存在,而是隱藏得很深,不是這樣一眼就可以看穿的。

“看樣子,【魔法迷霧】這種東西對於我的影響也是滿大的,就好像是一直以內放在我的臉上的【人格面具】全部都被擊碎了,展現出真正的自己一樣。”

“這種感覺,在另外一個意義上來說完全是可以稱之為【狂氣】的吧!不過,魔法的進化比起我想象之中的要大,這樣的話會進行我本來的計劃似乎更加簡單了。”霧彩說。

深雨一句話也聽不懂,她根本就不明白霧彩到底在說什麼。

只是內心的不安感越來越大了。

分神了的那一個瞬間,霧彩在深雨的視線裡消失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深雨自身也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霧彩已經走到去她的背後了。

“你的眼睛,真的是很漂亮的啊!和那個時候我所看到的完全沒有任何分別。”霧彩用著侵略性的語氣說。

“追求著美麗的東西,想要得到它,擁有它,這是任何人都會擁有的渴望。同時,亦會想要把這種想法化為事實。”霧彩說。“但是,實際上在現實的世界裡,想法也好,渴望也好,這都會因為人的本身而變得沒有辦法實現的吧!”

“想要變成那個人的吧!想要再一次看到的吧,想要再一次回到去過去的吧!想要再一次選擇的吧!”霧彩低語說:“想要變得不同的吧,比起象是這樣活著而已,你不是更加想要這樣的嗎?”

“我的夢想已經實現了。”深雨遠離了霧彩,看著她說:“姐姐已經回來了。就在我的身邊。”

“到底什麼是奇蹟?我曾經也是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每一個人都有著不同的答案。而對於我來說,奇蹟即為死者復生。讓死去的人再一次陪伴著自己,這樣的話是奇蹟的吧!而奇蹟已經發生在我的身上了。”

“所以,我不再渴望奇蹟,也不再希望有什麼的改變,我只是想要永遠的維持著這一份的幸福而已。”

“即使,那是謊言的話也沒有任何問題的嗎?”霧彩問,眼神認真地看著深雨,似乎是真的是想要知道對方真實的想法一樣。

【明明是和自己所認識的深雪一樣的眼神,想要成為另外一個人,想要為了另外一個人而活著一樣的眼神,可是……這一次卻又是有著什麼不同的感覺……這到底是……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到底有什麼是不同的呢?】

【很想要拿到這樣的眼睛,想要從她的眼眶裡挖出來,很想要把這雙眼睛永遠地注視著自己……】

【但是這是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吧!我沒有辦法儲存眼睛裡的“神”,死去了的話眼球裡就什麼也不會剩下來的。】

霧彩這樣想著,一直在克服自己的想法化為行動。

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實現,就算是行動了也好最終也就只會是把自己的現在所擁有的東西也否定而已。這樣的話,根本就是什麼意義也沒有的事情。

霧彩討厭沒有意義的事情。

“即使是謊言也好,相同的幸福也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深雨用堅強的眼神看著霧彩:“如果在真實之中沒有辦法得到幸福的話,那麼真實的世界又有著什麼意義呢?”

“所以,才想要看到那個【神秘】的世界,因為你想要完全地捨去自己的【真實】,進入到只有自己的姐姐才會理解的世界嗎?”霧彩笑了兩聲:“哈哈,明明說過不再需要奇蹟,但是你又是來幹什麼的?想要維持奇蹟的本身就只能使用奇蹟,不是嗎?”

霧彩看著深雨說:“如果這就是你所希望的話,那麼,不管是想要知道什麼也好,不管是想要得到什麼也好,我都可以幫你。”

“嗯!?”深雨並沒有想過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我同意了。既然已經做好了覺悟的話,那麼,讓你接觸也不是壞事吧!我所在的世界,還是你的姐姐所在的世界,也是同一回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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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歡迎來到【魔法少女】的世界,歡迎再一次回來,我的調音士!”霧彩用歡快的語氣說道。

“!?”深雨沒有辦法理解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明明每一個平假名都可以聽得明白,但是連在一起的話卻好像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亂碼一樣。

霧彩到底在說什麼?魔法少女什麼……到底是什麼意義?

還有……調音士到底是什麼意思?

對於這些的詞彙完全沒有任何認知。

然而,深雨的心底裡卻又是感覺到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那應該是自己知道的東西。

魔法少女也好,還是說調音士之類的事情也好。

自己的話……不是應該全部也知道的嗎?

深雨這樣想著,她知道的,她知道自己是應該知道這樣的事情的。

“想要接觸神秘的世界,那麼就只可以回想起一切的吧!在調音士所否定的“事實”當中回想起自己所做過的事情,自己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麼。”

“然後,再一次選擇吧!到底是要去接受現在的自己,否定自我的真實。還是接受真實的自己,否定現在的自己。再一次成為“執拗反覆的調音士”,再一次成為我的敵人。”

“不管你最後的選擇到底是什麼也好,我也會很高興的。”霧彩說:“誰叫我就是喜歡著這樣的雙眼呢!所以,想要幫助你的這一份心意是絕對不會是錯誤的。”

深雨看到了,那道神秘的“門扉”吞噬了自己。

被無數雙病態的眼睛所注視著,被門扉的黑暗世界所吞噬。

深雨想起來了,想起來有關於那場演唱會的事情。

想起了自己在姐姐死了之後,為了完成她曾經的夢想而用姐姐的名字成為偶像。

為了否定自己的錯誤,在成為魔法少女之後是怎樣把自己的家族殺死。

因為不想要承認是自己害死姐姐的關係,認為邪靈和陰陽術都是錯誤的,而成為討伐邪靈而存在的戰士。

最終在雪山之上,死在那個擁有“重現”魔法的魔女手上,被自己的回憶所殺死,被自己的幻想所殺死。

接著,作為魔女而重生,殺死其他的魔法少女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也想起來了,在魔法少女的戰鬥終末之時,在鑽石星塵之中降臨的“神”,魔女之王暴風雨。

執拗反覆,永不完結的理想鄉降臨了。

不管是魔女還是魔法少女,不管是善人還是惡人也好,都可以得到救贖的世界。

被魔女之王所救贖了的自己,即使是意識到那個世界只是虛幻的妄想也好,都選擇了永遠地在那個世界體驗著幸福。

即使是知道了那個世界不過就只是虛假的東西,但是卻已經沒有離開那個虛幻的幸福,來到真實而且痛苦的世界所生存的勇氣。

知道了“意識”到虛假的人會破壞理想鄉的幸福,如果出現脫出者的話……永不完結的“香格里拉”就會被破壞的這個事實。

所以,她成為了執拗反覆的調音士,把“意識”到世界真實的人洗腦,使他們沒有辦法再意識到那是虛假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