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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求情

安慶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向夜江粼稟告了一遍,這葉昭儀近來獨攬盛寵,如何處置她安慶還不敢輕易下定論,這裁決一事還是交由皇帝處理比較合適。

“如此說來,是那葉昭儀所為?”自夜江粼登基為帝後,後宮皇嗣屢遭迫害,到最後都是草草了之。這股歪風邪氣因為遲遲沒有徹查才會愈演愈烈,再任由她們這麼胡作非為下去,恐著大啟皇室會無後繼之人。

這次,他要藉著這蔣才人滑胎一事好好肅正一下這後宮風氣,給這心懷不軌之人做一個警醒。

“依奴才所查之見,葉昭儀的嫌疑最大。”安慶回道。

“那就交由慎察司,徹查整件事情,一旦查出兇手,不論是誰,一律嚴懲不貸。”夜江粼隨即下了命令。

交由慎察司處辦,安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不敢怠慢,速速下去辦理。

而葉瀟瀟作為最有嫌疑的人當天也是被慎察司帶走了,紅珊和忍冬都被嚇到了,當下是又急又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辦啊?”忍冬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娘娘怎麼被帶走了?蔣才人小產怎麼會是娘娘所為?”

紅珊當下再責怪葉瀟瀟不聽勸已是於事無補,早在蔣才人查出有孕後她就勸過她少去甘露殿,現如今惹火燒身,她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要不我們去找蔣才人,娘娘對她那麼好,她一定願意幫娘娘求情的。”忍冬擦了擦眼淚,提議道。

失去孩子的可是蔣才人,如今她們去找蔣才人幫忙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紅珊覺得此舉不可行。

“那要不我們去找皇后娘娘?她是後宮之首,這些事情理應是她來處理的。”忍冬見紅珊否決了她的提議,又萌生了一個主意。

紅珊不禁感慨忍冬想法單純,皇后娘娘不管內務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派一個總管太監前來處理此事。求皇后幫忙,根本不可能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該怎麼辦?”忍冬氣急,她怎麼一點擔心娘娘的安危?

“等。”紅珊想了想,回了一個字,既然已經交由慎察司,自然是要徹查此事,她相信葉瀟瀟不會做陷害她人的事,屆時查明真相定會還她一個清白。

交由慎察司,聽起來像是很嚴重,實際上對她是有利的,現在被帶走只是因為懷疑要做一個審問調查,並不代表結果如何。

“你不想去就直說。”忍冬是真的生氣了,“你不去我去!”

紅珊知道她救主心切,但如此衝動急躁可不是什麼好事。見勸她不住,便由她去了,她碰了釘子吃罷苦頭以後就會長記性了。

忍冬先是去了甘露殿找蔣才人幫忙,蔣才人因為剛剛痛失孩子憂思過重如今還抱病在床,聽聞是夢傾宮的丫鬟還是見了她。

忍冬聲淚俱下地向蔣才人講述了葉昭儀的遭遇,並懇請她一定要幫幫自己娘娘,昭儀娘娘和她情同姐妹,萬萬不可能害她的。

蔣流螢聽罷也很是訝異,“姐姐被慎察司帶走了?他們懷疑是姐姐害死了我腹中的胎兒?”

忍冬點點頭。

蔣才人不住地搖頭,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他們一定是弄錯了,姐姐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害我?”

忍冬聽罷,感覺事情有望,“蔣才人現在能就娘娘的只有您一個人了。”

蔣流螢沉思片刻後吩咐道,“來人,幫我梳妝,我要去見皇上。”

忍冬聞言面露喜色,忙上前攙扶蔣流螢起身,同她一起前往御書房。

她們一干人等由太監通報,站在外面等候,其實蔣流螢心裡也不確定皇帝是否會見她,但總要試一試。

太監德榮接到通報後向夜江粼稟報,“皇上,蔣才人求見。”

“蔣才人?”夜江粼眉頭微皺,“是哪個?”

“就是近日剛剛小產的那位才人。”德榮提醒道。

“哦,是她啊。”夜江粼想起來了,“她來做什麼?”求安慰嗎?

“奴才不知。”

“不見。”夜江粼合上手中的奏摺,又順手拿起了一封奏摺。

“老奴這就去讓她們離開。”德榮退下,沒走幾步,便被夜江粼叫停了腳步。

“等等。”夜江粼思索了片刻,“她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通知內務府,升她為婕妤吧。”

“奴才領命。”德榮不禁感嘆,蔣才人這次前來雖未見到皇上,但也沒有白跑一趟。

見德榮出來後,蔣流螢忙上前詢問,“公公如何,皇上可願見我?”

“皇上雖不願見小主,但仍是掛念小主,聽聞小主不慎小產,皇上也是心痛萬分,只是政務繁忙無法抽身去看小主。”德榮在皇帝身邊待久了,這種敷衍安慰的話術可謂是張口就來。

蔣流螢垂眸,哦了一聲,她自知位分低賤,皇上不見她也是再正常不過了。能懷上龍種已經是上天恩賜,本想借這孩子能更進一步,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小主不必憂慮。皇上感念小主最近辛苦,特榮升您為婕妤,已經通知內務府造冊操辦了,老奴就此提前恭喜小主了。”

聞言蔣流螢一喜,但見忍冬還在身旁不好表露,怯怯地施禮,“如此便謝過公公了。”

蔣流螢的心情是大好,這宮中想要提升品階一是奪得聖寵,皇上開心了自然會加封,二是有所出,母憑子貴,妃位自然會有所提升。

她這次雖失了孩子,卻也有幸升了婕妤,也算因禍得福。

相比蔣流螢的開心,忍冬卻是一臉憂愁,可是蔣才人已經盡力了,皇上不肯見她們,這不怪她。

忍冬一臉怏怏地望天,她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如紅珊所說繼續等嗎?

忍冬不死心,又跑去求皇后娘娘,結果不出所料吃了個閉門羹,垂頭喪氣地回了夢傾宮。

紅珊見她這副模樣,自知她是碰了釘子,便安慰道,“忍冬,我知道你擔心娘娘,但是我們終究只是丫鬟,能做的事情有限。現在娘娘被慎察司帶走,結果尚未有定論,我們能做的就是不給娘娘添麻煩。”

“可是就這麼幹等著嗎?”忍冬她等不了,葉瀟瀟一天沒回來她就安不了心。

“如果著急能解決問題,那大家都去著急好了。”紅珊無奈地搖了搖頭,到底是年紀小,沒經歷過什麼事,才這般得沉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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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你相信是娘娘害了蔣才人的孩子嗎?”紅珊又問。

“絕對不信!”自家小姐的品性忍冬是最清楚不過的,她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忍冬你可知慎察司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大啟最頂級的辦桉司,大啟的各種懸桉疑桉以及王氏宗親的各類棘手桉件均有他們負責辦理,素有不枉判一個桉件的稱號。既然你相信娘娘是無辜的,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真的嗎?”忍冬半信半疑,“慎察司真的那麼厲害嗎?他們真的不會徇私枉法還小姐一個清白嗎?”

“會的。”紅珊安慰道,“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乖乖等待,這次經歷也算是給你長個記性,以後切莫如此衝動魯莽。”

“嗯。”忍冬點點頭,“紅珊姐,我以後都聽你的。”

“這才乖。”紅珊摸了摸她的頭,這才詢問她,“你去找蔣才人和皇后娘娘求情,她們可有為難你?”

忍冬搖頭,“沒有。”

紅珊放下心,本還怕蔣才人記恨娘娘而遷怒忍冬,倒是她多慮了。

“不過,她現在不是蔣才人了,該喚她蔣婕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