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一排連棟別墅前。
將車熄火,一道挺拔身影從車上下來,來到門牌號標註9的房門前。
叩叩叩——
敲門聲響,裡面同時傳出聲音。
“門沒鎖,進來吧。”
王耀推門進入,只見客廳沙發坐著一道人影。
房間光線偏暗,壁爐燃燒著噼啪作響,不時爆出一團火星。這裡的傢俱佈置完全看不出這個時代應有的科幻感,更像是上世紀的老物件。
“等你多時了。”一道人影坐在沙發上,也沒起身。
這是個頭上沒有多少毛髮的中年人,一身居家穿著,更像是待退休的而不是鐵血長官。值得注意的是他沒有左臂。
“你知道我要來?”
“身為硬漢部隊的中尉,有人查我的身份住址難道還不知道嗎,坐。”拉扎克一指對面沙發。
旅館老板搞砸了。
王耀坦然走過去坐下,沙發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與彈簧崩斷的聲音。拉扎克小聲抱怨了一句該換沙發了。
壁爐火光映紅兩個人的側臉。他們相互對視。良久王耀才道:“你就不怕來的人是歹徒?”
“瑞科斷了兩條腿,警方調查後發現,那兩名歹徒只要了兩條腿,什麼都沒帶走,事後甚至還給瑞科他止了血。你覺得我會聯想什麼?”
王耀瞳孔微微一縮,面色未變。看來這傢伙不好糊弄。“你會聯想我這個老家夥沒了雙腿該怎麼辦。”
拉扎克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嘿嘿笑了兩聲。“說明你的來意吧,年輕人。”
“我要加入步兵學院。”
“這就是你襲擊瑞科的原因?”
“拉扎克,你比我更清楚蟲星是什麼樣的環境。我在救他。”
“蟲族很麻煩,但和我們沒有正式開戰”
“很快就有了。”
“所以你替他送死?”拉扎克用那只完好無損的右手敲了敲桌子。只見一名黑人士兵從大門外進來。一身制式作戰服,顯得笨重科幻感十足的步槍抱在懷中,因為它實在太大了。
王耀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所以面色未有變化。
那名士兵來到拉扎克身邊,將一張紙遞給他。“長官,這是我們調查來的資料。”
他一開口王耀才發現她是女人。
“你先出去吧,士官長。”
“是。”
待士兵出門,拉扎卡抖了抖那張紙,略微傾斜身子藉著火光讀出上面的字型,
“大衛,年齡0,雙親死在蟲族隔離區的礦場。家中有一妹妹,甫洛夫學院畢業?那裡是在亞洲吧,為何你要來到阿根廷參軍。而且你和我的學生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麼交情。”
旅館老板沒搞砸這件事,身份證明有效。他那句元帥來了也查不出作偽多少有點憑證。
“他不能死。”
“好吧。”拉扎克聳肩,將紙揉成一團,隨手拋進篝火。從沙發上站起來。
“我拒絕,小子。你給我帶來了很好的一場胡言亂語表演。同時因為你襲擊了預備役士兵,聯邦法庭將會對你進行起……”
王耀也跟著站起,二人面對面,王耀凝視著他,語氣平淡:“你別無選擇。”
“你在威脅我?”拉扎克神色冰冷。
二人相互對峙連壁爐火苗都被壓制,顯得黯淡不已。
王耀面無表情道:“或許你從來不知道,你也不會知道。我曾經救過地球一次。現在將是第二次。”
“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個瘋子砍斷了我的學生兩條腿,又跑到我這裡要求參軍,並聲稱自己救了地球一次,並且將要救第二次?”拉扎克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
“是的,你會。”王耀淡淡看著他。
兩人對峙良久,拉扎克偏頭對門外一聲大喊。“軍士長!”
“長官!”門外士兵衝進來,將槍上膛。
氣氛一滯。
拉扎克轉過頭看向王耀,一字一句道:“給這個不知深淺的年輕人……”
王耀雙眸微眯。
“一張錄取單,這小子想要加入機動部隊。”拉扎克話鋒一轉。
“是硬漢部隊嗎長官!”士兵大聲道。
拉扎克淡淡道:“他還不夠資格,去做吧。”
“不是誰都有膽子在我面前胡言亂語的,只希望你的身手和你的嘴皮子一樣好。”士兵離開後,拉扎克說道。“明天十點之前去聯邦運送站報道,別讓我失望小子。我不希望聽到有拉扎克中尉送來的人哭著退出的訊息。歡迎來到絞肉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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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回到汽車旅館,宋香問道。
“明天十點出發。”
“不需要我做什麼?”
“我信不過你。收拾東西,現在去城裡。”王耀說著令宋香尷尬的話。
兩人來到樓下,吵鬧喧囂入耳。途徑吧檯,宋香忽然道:“你不覺得忘了什麼?”
王耀卻好像沒聽到般,來到吧臺前敲了敲桌子,讓服務員把老闆喊來。
他將四根金條拜訪在吧臺上,對老闆道:“想要嗎?”
老闆眼睛放在金條上便移不開了,連忙點頭。
“想辦法把瑞科送離南美洲,哪裡隨便你們。一年內不許他回來。明白嗎。”王耀的要求有些古怪,老闆也不在意。只要給錢,讓他上自己的母親都沒問題。
老闆雖說貪財,但辦事還是有所保障。和宋香離開旅館內部,關上門,聲音都被阻隔在裡面,清淨許多。
“你剛才要說什麼?”
宋香神色複雜的搖了搖頭:“沒什麼。”
王耀將車啟動:“幾個月後這座城市會被隕石摧毀,你我在一條繩上,有些事你明白。瑞科不能死。”
“他不會死的。”
“很好。”
“有人跟來了。”車開上公路,宋香一掃後視鏡,發現有一輛越野車跟在後面。
那輛越野車漸漸追上王耀的車,在右邊與其並排前行。一道黑洞洞槍口從車窗伸出,對著王耀腦袋。
“把車停下。”那人叫囂。開車的人發出得意小笑聲。
這兩人注意到了王耀在酒吧掏金條的舉動。
王耀落下車窗,手臂伸出車外,手指指向他們。
“什麼……”
那人驚愕。話音未落,一抹黑影陡然從指尖竄出,從其眼眶刺入,後腦透出又扎入駕駛的腦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