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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被迫舍他

(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第48章被迫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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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蔻兒?”蘇弒聞言心中已經慌成一團只好點頭稱是,卻見秦知禮一臉諷刺::“蘇姑娘你這回可是闖了大禍了!這黑鍋你那妹妹都背不下來,已經乾脆下令天下合攻,對你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蘇弒不曾想,這才幾日裡頭的時光,世界乾脆又顛倒了——自己這樁事必定不小,只是不曾料想居然牽扯出了兩國紛爭,更是居然不曾想到女皇郎蔻兒如此心狠手辣。

天爺!郎蔻兒居然對自己絕情至此!

蘇弒的心跳越發厲害,那喉頭也有幾分乾澀,於是沙啞著聲音問道:“當真?”

秦知禮一臉坦然:“你做下的那些事哪一件不足以被人碎屍萬段?梁國又不是沒名沒姓的平頭百姓,哪有善罷甘休的道理?大軍壓境只是為了你這一顆人頭,十五日之約眨眼就到,若是不殺你,兩國就是戰火燎原;這還不夠,你恐怕是不曉得——盧閏鶴潤太妃已經帶著兒子虎視眈眈垂涎皇位很久,千載難逢等來這時機!好巧不巧就是這會兒!現下大弘國內就一片動亂,你若是不死,那麼這樁事下來要死的人就是成千上萬!”

梁國壓境!

叛軍造反!

大弘受制!

內憂外患,裡裡外外哪一件都能教蘇弒死個幾百回!

蘇弒一聽這話明知不假,於是心中徹底透亮,只有喃喃自語:“因此,蔻兒舍了我。”

正在此時,秦知禮的夥計已經到了,其中兩個人抬起軟轎子將趙驚弦架了上去,蘇弒還想攔住,可不想秦知禮已經大手一揮攔在她跟前,他臉上又是堅決又是愁苦,見這姑娘還是固執便死死攔住叫那些人快走。

蘇弒想揮刀砍人,可秦知禮出口一段話就叫她無話可說,彷彿活生生在她心口剜了一個大窟窿:“蘇姑娘,小老兒從來都打不過你,也不打算跟你打。只是,有句話還是想叫你聽進去”。

蘇弒眼中的淚水就要落下來,嘴唇咬得生疼隱忍不發,但眼眶分明是紅了,裡頭燒起來萬丈火焰,她覺得委屈,於是憤怒,又是傷心,更是不甘願。

秦知禮下一句話便叫她死了一條心:“蘇姑娘,你不糊塗啊。怎麼就不能明白——你才是那天下人的頭一號目標!梁國、大弘、潤太妃並著你原先司職的崑崙殿都已經派出無數殺人利器來找你,也就是戚獨行將你們藏得嚴實,否則哪兒就躲得過那樣多人的天羅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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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爺!

這山頭?得虧戚獨行想得出來!

這是兩國交界的高山峻嶺之中的一處山洞,幸虧是洞穴隱蔽,更幸虧這兒人煙稀少,更幸虧阿施未曾燃燒了明火在外頭——若不是這樣多的巧合,他倆早就已經身首異處。

蘇弒莫名地十分怨恨,於是說道:“那麼,趙驚弦?”

秦知禮意味深長說道:“蘇姑娘,你可別是個豬油蒙了心的——天下人要殺的是你,你才是大弘舊主,你才有那麼一個坐了江山的好妹妹,那大梁也是指名道姓要的是你的項上人頭!”

這話一出蘇弒心中乾脆涼透了,心涼不是因為秦知禮說話難聽,而是因為這都是真的,他沒有一句說錯的。

“戚獨行這個徒兒遠遠不及你受矚目,若不是見了你,我恐怕連他長的什麼模樣都不曉得”。他轉身要走出洞穴,見血衣藤妖臉上表情仍是陰晴不定,彷彿還在琢磨什麼想不透的,於是囑咐道:“姑娘若是真心實意對待你的夫君,那麼還是遠遠離了他才好。”

他咬咬牙像是有幾分不忍心:“戚獨行說過一句話”,說到這兒秦知禮已經覺得這這個蘇弒甚是可憐:“趙驚弦是因為中了箭傷才找我來診治,戚門主說——是不是一箭還不夠?姑娘非得要了趙驚弦的性命才算甘心!”

這話一出,如同是一顆春雷炸在蘇弒的頭上:一箭不夠?一箭不夠!要了趙驚弦的性命!

聞言阿施只覺得雙腿一軟渾身上下都沒了氣力,於是去阻攔的念頭也被一桶冷水澆了遍:遠遠地離了他!離了他!

天爺!

這會兒居然叫自己離了他!趙驚弦啊!

洞子外頭已經沒了人影,秦知禮見蘇弒乃是失魂落魄,於是拱了拱手說道:“蘇姑娘好自為之,咱們後會有期”,轉身就出去。

人走光了,蘇弒坐在地上,手中握著破月刀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玩笑!

那火光閃爍著映在牆上,四周圍空蕩蕩的只剩下自己一個影子,幾日前趙驚弦尚且對自己說過千萬句海誓山盟,可如今瞧來只怕是又不作數了。

為什麼每次都是她?

為什麼老天就是不肯放過自己?

蘇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倒黴禍水?

上輩子她是殺了天子、篡了皇位不成?

為何偏要這樣陳罰她?

是!她蘇弒是殺了太后,這罪行不可否認也不能饒恕。

可是——當時不殺太后,太后就得殺了趙驚弦!

情勢危急根本就容不得她多想想,她得救下趙驚弦,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也得救他!

於是,早先因為旁人算計她進了梁國王宮,只是未曾料想那一日得了這樣大的災禍,兩個人險些逃不出來,逃出來後卻都是背下一身血債。

是啊,像他們這樣殺戮太重的人哪裡還值得上蒼絲毫憐憫?上蒼那一分一毫的好意也只怕都不是為了自己準備的。

蘇弒曉得這回是捅了一個大簍子,只是不曾想報應來得這樣快——叫自己舍了趙驚弦!不如說是萬勿拖累他!

天下人馬只是為了誅殺血衣藤妖蘇家阿弒一個人,她殺的人實在是緊要,但更加緊要的則是——有人想藉機生事,把蘇弒作為犧牲品獻祭給諸位博弈的人,但名號都十分整齊——誅殺禍國妖女蘇家阿弒!殺了一個她,來換取風平浪靜、各方安寧。

如同秦知禮所說若是真的,自己只怕是已經在狼牙虎口之中還渾然不自知,這樣興師動眾都不曾被抓住乃是運氣,但是,蘇弒曉得,這運氣在遇見秦知禮的時候便知道要用盡了。

蘇弒以為是自己自作自受,郎蔻兒那命令下得十分決絕,她自己委實心寒、無助,她以為自己不會再等來郎蔻兒與自己成為敵人的一日,可哪裡想到會是這樣快?

自己成了大弘與梁國戰火上那頭一簇火苗的時候,自己那末日就不算久遠了。

原本如此。

她未曾多去怨恨旁人,對郎蔻兒也有幾個不解但這都不是最令她生氣的,蘇弒生來遇見這樣多的欺騙、威脅、中傷都太稀鬆平常,再加上,她從來最不陌生的便是背棄——對,背棄!

她經歷數次背棄,因此對全天下甚至是女皇的背棄都不曾過分傷心,世人待她不過如此,她一早就知道啊!

可是,最令她傷心的事情則是——因為天下人的背棄,她不得不放棄自己的趙驚弦。

兩人方方才過了一日的好時光,頭一天大吵一架,真正算來也就是一日的舒坦時候,這一日好似夫妻一般平淡、溫馨,叫蘇弒上了癮,她忍不住想繼續過下去,什麼都不要了就這樣過下去也好。

她想依賴趙驚弦,相信他,聽他那般多回為自己又哭、又笑、又氣、又惱。

趙驚弦從來不吝嗇表達自己對阿施的愛,於是,每次都十分坦率說出自己對這姑娘的歡喜、心疼、呵護、許諾。

相比較江朗亭那樣的含蓄內斂,叫人不敢百分之百有所把握的情感,趙驚弦實在是太大膽了,他非要他的阿施知道,叫阿施曉得自己在趙紫騮摧殘折磨之下以她為精神支柱才活下來的五年時光,心中時時刻刻為她閃耀的美麗光芒。

趙驚弦混不似江朗亭那樣清清冷冷如同是一抹白月光,趙驚弦渾身上下都是熱烈的如同是一個大太陽。只要他活著有口氣,就要將阿施照射得暖洋洋,叫她從裡到外都泛著暖和與舒暢,叫她不再莽撞摸不著方向。

才一日,蘇弒聽他又哭又笑說了那樣多,說他站在自己房門外頭守護的****夜夜,說他跟在自己身後旁觀復仇的每一個枝節,說他看著阿施在城外挖下游兒墓穴時候的心疼無奈,說他在梁國王宮突然見到阿施的震驚不安。

才一日啊!

才一日,蘇施只覺得自己那五年裡頭一直活生生在趙驚弦的視野中從未離開;

才一日,她覺得兩個人彷彿是這五年來每時每刻都在一起相依相偎;

才一日,趙驚弦與蘇弒已經勾畫那樣多自己嚮往的美好未來,只屬於這兩個人的美好未來。

蘇弒以為餘生可以相依為命,可是沒想到!搞砸了!

不是現下才搞砸,而是兩個人情分未定之前,或者說是兩個人遇見的時候這結局上就寫著大大的八個字,乃是——“恩愛一對,天各一方”。

這情緣定得是轟轟烈烈,這樣熱烈卻好似是沙灘上堆起來的一個土丘,也就是一會兒像模像樣,一個浪頭打過來,人捏成什麼樣都不重要了都是白搭。

蘇家阿弒決定與這個男人白頭偕老,卸下全部盔甲,專心致志做他懷裡一個嬌小的女人,可如今卻又為了他的性命不得不舍了他!

蘇弒坐在地上哭,躺在床上哭,抓著兩個人一同蓋過的衣裳哭,如同是瘋了一樣的哭。

倘若她從未遇見趙驚弦,那麼便不會有後頭這樣多的坎坷與磨難,

可如今已經遇見了趙驚弦與他那一場盛大無匹的幻想,他引得自己生出了渴望,生出了魔障,可卻又不屬於自己了。

明明給了自己,為什麼逼迫自己親手再送出去——老天可真會玩!

蘇弒得了個什麼呢?這樣忙忙碌碌一輩子,在這世上走一遭,死到臨頭也就這樣了吧,說不上遺憾,說不上不遺憾,她只覺得十分沒意思。

她哭得累了就是睡覺,夢中自己繡起來的鴛鴦已經裂成了成千上萬塊,每一塊都寫著自己與趙驚弦的名字——原來是趙驚弦,繁華落盡,自己心底寫的名字卻原來是——趙驚弦!

是桃花!

可如今她怎麼想已經算不得什麼,什麼都沒用了,全部都沒了。

夢中,蘇弒再一轉頭只覺得有人彷彿在盯著自己,只見是個粉衣粉裙、渾身豔麗如桃花的十三歲的雲遊兒,那小丫頭眼中含笑,柔柔弱弱將自己攬在懷中笑道:“阿施,不怕”。

蘇弒在夢中摟著遊兒哭著問她:“遊兒,我錯了,我錯了,什麼都錯了,我本來什麼都沒有還痴心妄想,我這輩子生下來興許就是個錯的。”

可遊兒摟著她只是輕輕搖頭,她那雙溫柔的眼睛對上阿施,微微笑道:“阿施,別怕,你還有我呢”。

蘇弒說道:“我,我殺了你啊”。

遊兒眼中有一抹憂傷轉瞬即逝就成為心疼:“我不怨恨你,阿施,放心,我們都疼你”。

阿施喊著:“我也委屈!我不想舍了趙驚弦,可是現下我是沒了一點法子啊!再也沒有誰來疼我!我只想要他!”

遊兒卻安慰道:“放心,阿施,他會疼你,一直都疼你,疼你一輩子。”

他是誰?為什麼這麼說?

來不及問個清楚蘇弒只見遊兒彷彿是掉進了一層薄霧,那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漸漸遠去,分明就是遊兒與她的正牌丈夫李頌臣。

分明是他們!

蘇弒直接醒過來,像是被誰從夢裡活生生推搡出來,眼睜睜望著那烏黑的山洞頂上,心中驀地生出來萬丈波瀾:也不知趙驚弦被他們送走有多遠,路上可是太平?

雖說自己不能再跟著,可是這個病號也得是一路順風才能叫人安心。這樣想著她便想下山去瞧瞧他,哪怕是遠遠地送上一程也好,瞧上幾眼也甘心。

蘇弒終究是放心不下,自己這模樣如今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那麼只管叫它過不去吧。早早晚晚該來的都會來,躲不過的再怎樣也是躲不過,說要來取自己的性命那就只管來吧,本事若是夠大那就拿去,這條命有日一算一日也是盡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