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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殺雞儆猴”

我所尋求的不是對罪行的補救,而是希望從罪惡本身甚至是罪惡的念頭中得到拯救。在達到終極目的之前,我寧可不要安寧。

——聖雄甘地(現代印度的國父,印度最偉大的政治領袖,甘地主義的創始人)

第六十五軍團和第六十七軍團之間的激烈衝突,最終是被加必圖斯率領長槍軍團的將士們彈壓下去的;所有參與此次衝突的兩個軍團中隊長以上級別的軍官,則全部被親衛騎兵們抓捕起來。

所謂的親衛騎兵,即白峰麾下親衛營中原由史蒂夫統帥的一千督戰騎兵;有鑑於戰事和結束和督戰一詞的敏感,回到帝國東方以後,督戰騎兵的正式稱呼就變成了親衛騎兵。

從督戰騎兵到親衛騎兵,這一千騎兵標誌性的綠衣綠甲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包括新近劃歸白峰麾下的三個軍團在內,誰不知道這些綠衣綠甲的騎士,是羽林戰神白峰的親衛騎士。

所以,在面對親衛騎兵的抓捕時,兩個軍團的將士們保持了應有的剋制,誰也沒有敢於將他們的武器和拳頭揮向親衛騎兵,直到親衛騎兵來去如風的帶走所有參與衝突的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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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軍團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艾利克督軍和克雷菲爾軍團長不出面是不可能的;前腳親衛騎兵們剛將數十名被捕軍官帶到白峰面前,後腳這兩位涉事軍團長就趕來了。

望著眉頭緊鎖面色鐵青的白峰,兩人中地位高更一些的艾利克督軍,放低姿態向白峰主動請罪道:“督軍大人,末將御下不嚴以至於引發此等影響惡劣之事,請督軍大人降罪。”

見艾利克督軍開口就主動請罪,本來還滿腹怨氣的克雷菲爾也不好再說什麼冷言冷語,只好也順著話風請罪道:“將軍,此事還是我六十七軍團的將士有錯在先,請將軍責罰。”

“哼,你們還知道認錯?”待普通將士寬容的白峰,對自己麾下的將領和軍官可是要求異常的嚴厲;更何況,今天發生的這一起衝突事件,並非是一件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小事。

面對白峰的怒目而視,自知理虧的艾利克督軍和克雷菲爾軍團長,只得滿臉羞愧的低下自己的頭顱;作為軍中高級將領,哪怕他們明知道軍中派系的存在,也不可能將之宣之於口。

“你們麾下的將士犯下如此大錯,你們身為軍團長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怒氣稍稍消減的白峰,語氣依舊嚴厲道:“同樣的錯誤我只允許你們犯一次,永遠不會有第二次!”

“若是你們無法統帥好你們自己麾下的軍團,那麼我不介意為你們的軍團挑選兩名比你們更合適的軍團長;這是我對你們的警告,也是我任用將領的原則,軍團長之位能者而居之。”

“諾!”心頭微微一凌的艾利克和克雷菲爾,趕緊恭聲應命。

“至於你們。”轉過頭來的白峰,用手中的馬鞭指著五花大綁的軍官們,冷聲下令道:“把這些參與衝突的軍官全部拉下去,每人抽五十鞭子,剝奪其原有職務貶為普通將士。”

“諾!”一旁虎視眈眈的銀盾步兵們,立即將震驚失色的軍官們統統拉了下去。

“將軍(督軍大人)……”

艾利克和克雷菲爾剛想為自己麾下的軍官們求情,白峰就冷著臉打斷他們道:“不要覺得這樣的懲罰重了,他們應該慶幸自己劃歸我麾下的時間太短;否則,留給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聽到白峰這麼強硬的措辭,面面相覷的艾利克和克雷菲爾還能說些什麼呢?正當沮喪的他們準備黯然離去的時候,身邊只剩下神殿武士的白峰,叫住他們道:“這就打算走了嗎?”

“現在鬧事的軍官都已經被帶下去,是該我們談談正事的時候了。”不待詫異的艾利克和克雷菲爾開口,臉上怒色盡消的白峰,語氣幽幽道:“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個是非不分的人吧?”

滿臉懵逼的克雷菲爾還在思索著白峰此言的深意,心中瞬間明了的艾利克就心直口快道:“督軍大人,您的意思是,剛才您的憤怒是故意做給犯錯的軍官們看的?”

“不錯。”對艾利克的心領神會感到滿意的白峰,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笑意道:“如果不以堪稱嚴酷的軍規遏制這股不正之風的話,那我將來拿什麼壓制軍中的派系之分、嫡旁之別?”

“……”

看著一提到派系之分就不再說話的兩人,白峰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意,自顧自的說道:“我知道,以你們的身份地位,對我率軍收復東方諸省的內幕,肯定是瞭解的。”

“但你們不知道的是,從堅守落日要塞到撤回尼斯行省,我麾下的將士為援救被獸人大軍包圍的友軍付出了多麼慘重的代價;你們告訴我,我的將士為什麼要拼死去救受困的友軍?”

略作猶豫之後,克雷菲爾如是說道:“這……戰場上互相救援,本就是我們帝**人應盡的職責。”

“戰場上互相救援,的確是我們帝**人應盡的職責和義務;但你們看現如今的第六十五軍團和第六十七軍團,我能相信他們在戰場上互相救援,將自己的後背放心的交給彼此嗎?”

“這……”白峰就事論事的質問,讓艾利克和克雷菲爾同時陷入了沉默。

“艾利克將軍、克雷菲爾將軍,我不介意你們在帝都頤養天年的時候,為彼此所在的派系搖旗吶喊;但我希望你們在統帥大軍的時候,要因派系之分,而敵視自己身邊最值得信賴的友軍。”

“你們要永遠記住,當我們在戰場上與敵人拼死搏殺的時候,能夠幫我們守住後背、救援我們的只有身邊的友軍,而不是遠在帝國另一方的同派系軍隊,這就是我的戰場生存法則。”

“末將謹記將軍(督軍大人)教誨!”若有所思的兩人,表起態來倒是速度不慢。

“回去都好好想想,你們的軍團,還是靠你們自己去想辦法化解恩怨的。”目的已經達到的白峰,鄭重其事道:“我能用高壓讓將士們不敢做出過分之舉,卻不能改變他們的內心。”

衝突事件爆發的當天晚上,大軍搭建好簡易過夜軍營後,白峰帶著戰地醫生華穆來到了受罰軍官們的營帳;先由華穆為他們治癒傷勢,然後白峰才開始溫言安撫這些心中難免有怨氣的軍官。

對這些已經被貶為普通將士的軍官,每人白峰都最少留下了一百枚金幣的慰問金;除此以外,白峰還向他們做出承諾,只要他們願意拋除偏見接受友軍,一個月後就會將他們官復原職。

大棒之後的胡蘿蔔,讓這些被折騰的夠嗆的軍官們,又發自內心的擁戴起白峰;畢竟,那可是整整一百枚金幣的厚賞,幾乎等同於一名大隊長五年左右的軍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