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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我倆經常一起吃飯的(二合一)

卡塞爾學院,英靈殿,會議桌前秘黨元老們盯著被投影出來的巨大地球。

這和中央控制室裡的地球投影大同小異。

卡塞爾學院能夠透過Eva隨時隨地監控著全球範圍內任何跟龍類有關的事件。

然後再根據事件的輕重程度,以不同亮度的紅點標記出來。

此時此刻,一個亮的刺眼的紅點正在北亞地區的廣闊地帶上移動。

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紅點。

那是他們眼下最關心的區域。

“確定這就是路明非的行動路線麼?”有長胡子的老者低沉地發問。

“目前還不能確定,但我藉助智慧ai測試模擬出了十幾條路線,這條路線是最有可能的。”

投影出來的虛擬Eva用手指在地圖上畫出一道曲折的紅線。

“訊號的位置目前在哪裡?”

Eva拇指與食指放大地圖,越來越具體的城市細節和道路紛紛呈現出來,紅點的位置也更加精確了。

“俄羅斯中部烏拉爾山脈區域車里雅賓斯克的一條鐵路,推測為西伯利亞大鐵路。”

“他們要去哪裡?”長胡子老者又問。

“應該是海參崴,他們的火車行進速度很快,並且絲毫沒有停站的意思,這說明他們的目的地很遠,並且他們非常著急。”

“符拉迪沃斯託克(海參崴)嗎……那或許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地,但我們是否能派出專員從HLJ大興安嶺地區北上攔截住他們?”有中年男人問。

“理論上可以,只是需要經過計算。”Eva說。

“如果路明非一直保持大約100公里的時速,大約還有五天就能抵達符拉迪沃斯託克。”一位頭髮蒼白的老人搖頭否定了這個主意,“而我們僅憑這樣一個隨時可能消失不見的訊號是無法鎖定準確位置的,他們在不斷地移動,我們的人也移動的話,偏差會更大。”

“那你的意思……”

“我們直接派人在終點等他們就好了。至少我們知道他們可能下車的位置,只要在那裡派出人手阻截,甚至保險起見,我們還可以向加圖索家借用天譴之劍,它的軌道位置恰好可以攻擊那裡。”

“呼叫天譴之劍?”

這個建議讓在場不少元老們驚呼。

天譴之劍,或者說達摩克利斯之劍,那是加圖索家耗費重金研製的天基武器。

由一顆在近地軌道上執行的人造衛星,內藏沉重的鎢金屬棒。

在需要用到它消滅某些極為強大的敵人時,它就會開啟艙門把鎢棒向著地面投放。

那些樸實無華的棍子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變成威力堪比小型核彈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據說它強大到能摧毀一座小型城市。

加圖索家說他們是為了對付龍王才建造的這個武器,但不少秘黨的老人們知道他們別有用心。

不過早在白王事件後加圖索家主就表示在需要的時候這件武器可以借給學院使用。

“預測他們的車速和前進方向,把方圓五公里之內活著的生物完全摧毀,這是理論上最安全的方案。”老人澹澹地說。

“不不!這太瘋狂了!太瘋狂了!”長胡子老者立刻反對。

“作為秘黨的一員,我負責提供有效的意見,是否執行取決於諸位的投票。”老人說。

“暫時還是不要那麼瘋狂,那可是一座城市,方圓五公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我們有更和諧的處理方式。”

“你說的更和諧的處理方式是指靠昂熱那些保守的老東西去處理路明非麼?要知道,他們可是堅定不移的反對者。”

“即使使用武器也不該是天譴之劍,我們的首要目標是捕獲而不是摧毀,摧毀只是最終手段,路明非身上還有很多秘密我們沒弄清楚。”秘黨中頗有威望的元老貝奧武夫發言道。

他已經是超過一百三十歲的老人了,跟昂熱算是一個時代的人。

但他沒有昂熱那麼精神奕奕,而是出人意料的蒼白,坐在那裡好像是一面厚實的石灰岩墓碑。

這位老者身上沒有一絲混血種的威嚴,可那雙蒼老的手上卻佈滿細密的白色鱗片。

這足以說明貝奧武夫的血統等級超過了在場絕大部分人。

事實上也是如此,這位老者曾經是鐵血的屠龍派、秘黨行動隊的最後一任隊長,被人稱為“嗜龍血者”的男人。

當年他對於秘黨成立卡塞爾學院持激烈的反對態度,從此就只作為長老留在秘黨內部。

不過此時在昂熱等一大批秘黨老人不可信的情況下,他隱約有重新成為秘黨話事人的跡象。

至少在場的秘黨元老們都對他說出的話會多留意幾分。

“還是放出獵犬吧。”

片刻之後,貝奧武夫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再給他們一個機會,絕對絕對絕對要把路明非等人攔在海參崴區域,不能……再讓他們繼續往北部移動了。”

……

“還有三個小時到貝加爾湖,結冰之前的貝加爾湖風景很好,感興趣的話可以下車看看。”

亞歷山大?布寧靠在車廂上抽菸。

路明非坐在另一側吃泡麵。

其實豪華車廂上有各種各樣豐富的早餐,薄煎餅、脆黃瓜、塗滿藍莓醬的切片麵包,還有永不缺席的紅香腸。

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上醒來後路明非就想吃點懷舊的味道。

他無視了布寧的話埋頭嗦面,紅燒牛肉麵的味道甚至壓過了布寧的煙味。

要是以前,他肯定會對自小就在地理課本中學過的地名很感興趣,在它即將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還會感到激動。

不過這些年來他也闖蕩過不少地方了,經歷的風風雨雨加起來應該能湊兩本自傳。

他見過很多角落,很多人應該會羨慕他的人生。

畢竟像動漫主角一樣在生死邊緣摸爬滾打的經歷看起來很cool。

只有他自己會去算值不值得。

當初自己走上獵人的路後便沒有回頭,這一路上走的太遠太久太驚險。

現在他有些累了,他只想安安靜靜地享受享受人生。

然而人生卻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

或許自己沒有答應古德裡安那個糟老頭子,呆在小城市裡度過下半輩子,每天就打打星際,追追動漫,最後討個老婆生個孩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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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用活的像現在這麼累。

他放下手中的一次性餐叉,轉過頭,靜靜地望著窗外的大湖。

一隻黑鳶正如電光般掠過湖面,利爪劃出一道漣漪,抓起了一條肥碩的大魚。

布寧抽完了煙,緩緩說道:“西伯利亞其實是蒙古語,原意為‘寧靜之地’。”

路明非擦擦嘴巴:“名字起得不咋地,聽上去跟要埋屍體的墓園一樣,我老家城市也有個墓園,叫安魂林,小時候我跟叔叔嬸嬸去燒紙的時候就想,把那麼多不認識的人擠在那麼一小塊地方,他們的靈魂真的能安息嗎?後來長大一些我就想通了。”

“想通什麼?”

“我以後可能連那麼一小塊地方都買不起,墓園是人家有錢人才能住的地方,人家住在那麼貴的地方當然“安魂”了,而像我這樣的人,最多在農村找個池塘坑窪草草埋掉。”

“路先生真會說笑,以你和皇女殿下的關係,埋在莫斯科紅場都沒人有意見。”布寧說。

“但我們現在正在逃亡,皇女殿下馬上就要成為叛國公主了。”路明非打趣道。

“呵呵。”

布寧尷尬地笑笑,不再和他聊這個話題,轉而聊起了貝加爾湖。

“實際上很久以前,你們中國人就探索過這裡,最遠可能一直到達北冰洋沿岸。《神異經》中說,‘北方有層冰萬里,厚百丈;有溪鼠在冰下土中,其形如鼠,食冰草,肉重千斤,可以作脯。’”

路明非撓了撓頭:“這是描述海豹?”

布寧搖頭:“按照描述更可能說的是海象,海豹的體重不夠。那時候它真的是片寧靜的土地,無人涉足。”

“現在人也挺多的。”

“是的,後來金帳汗國控制了西伯利亞,他們派人去四方考察,宣稱找到了遍地白銀的銀谷,還有太陽永遠不落的山脈。”

“極晝啊~”

布寧點點頭:“再後來它從金帳汗國裡分裂出來,成了失必爾汗國。16世紀末,庫楚汗戰敗逃亡,失必爾汗國才被莫斯科公國吞併。”

“你的歷史學的真好,商人也要這麼多文化的麼?”路明非問。

布寧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又點燃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後說:“在前面的小站我們會停車更換牽引車頭,路先生可以考慮下車透透氣。”

說到這裡他又頓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聽說昨晚皇女殿下包下了整個餐車請路先生用餐?”

雖然語氣是隨意中帶著一絲漫不經心,但他那閃爍的眼神和彎曲的嘴角似乎說明他親自跑到這裡來陪路明非吃泡麵的原因就是為了問這事的。

被提起這件事,路明非愣了一下。

倒不是他和零有什麼羞恥的秘密不能說,而是委實說沒啥可說的。

這一路上,三餐都是由服務生送到包廂裡。

他和零一面沒見。

可昨天傍晚,服務生只送了老唐的晚餐來,並請路明非前往餐車跟皇女殿下共進晚餐。

明明是一列車廂,從頭到尾都沒有二十米長,卻搞的像是遠在法國的朋友邀請地球另一端的友人共進晚餐那樣盛重。

走進餐車的時候,路明非都驚呆了。

諾大的餐車空蕩蕩的,就只有一張餐桌上鋪著白色的亞麻桌布,點著蠟燭。

零靜靜地坐在燭光裡等他,穿著一件蕾絲花邊的白色絲綢襯衣,白金色的長髮梳成辮子又在頭頂盤起來。

路明非甚至看得出她是刻意地修飾了一下。

這讓他第一感覺不是好美好仙,而是酒無好酒宴無好宴,皇女殿下這是要圖窮匕見。

自從入境俄羅斯以來,他凡事都指著零,但零從未說明自己有什麼要求,給人的感覺好像她這麼做就是理所當然……其實路明非心裡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可感覺歸感覺,有些東西是不能真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吃人手短,拿人嘴軟”。

明意上是吃了別人的東西,就不好再說別人的不是,拿了別人的東西,就要對別人手下留情。

實際上是告訴你不要隨隨便便拿別人的東西,接受別人的幫助。

因為在中國,最難還的就是恩情。

今晚零擺出了“嚴肅說話”的陣仗,沒請布寧沒請其他人,單獨把他拉出來吃飯,想來是有什麼大事要說。

路明非覺得哪怕此時的羅曼諾娃小姐姐冷冷地來上一句“欠我們羅曼諾夫家族的債也該還了吧?再不還我們地主家都沒有餘糧了”也不奇怪。

他腦海中思考著零可能會說的話,沉默地坐在桌前。

晚宴極其豐盛,而且不是車廂上常見的俄餐而是中餐。

有乾燒明蝦、花凋蒸珍寶蟹這樣的名門大菜,也有小炒黃牛肉和青椒肉絲這樣的家常菜。

鬼知道零從哪裡找來這麼地道的中國廚師。

明明就是一個車廂,要不要搞得和皇女宮殿那樣正式。

路明非默默吐槽著,等待著對面先開口發言。

可皇女殿下確實是惜字如金的女孩,從頭到尾也只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是晚宴開場的時候,她以極為標準的姿勢拿起快子說“吃吧”。

第二句是兩個人相對打嗝的時候,她問路明非“吃飽了沒有”,路明非點點頭,她說“那就這樣吧”。

那頓莫名其妙的晚餐就這麼結束了。

就算路明非很想給布寧把晚宴描述得美妙一點,曖昧一點,可能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把嚐到的菜名挨個報出來。

誰能想到,跟皇女殿下單獨吃正式的晚宴竟然要比跟繪梨衣小姐單獨吃晚宴的氛圍還要尷尬。

人家繪梨衣也有理由說啊,我不能開口說話,只能儘量多寫兩個字交流,可你這位身體健全的小姑娘也不講話是怎麼回事呢?

“我聽餐車的人說,為了那頓晚宴,皇女殿下三天前就讓準備食材,還讓人在沿途的車站找一名過硬的中國廚師,皇女殿下對跟路先生吃飯看得很重啊。”布寧先生唏噓。

“吃個飯而已,我倆經常一起吃飯的。”路明非對那頓晚宴閉口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