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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白子

零食擺好,鍾旭甩甩空蕩蕩書包,放在石腳,左顧右盼,jing挑細選,取了一盒青稞蛋卷,一瓶芒果汁,左右開弓,蛋卷就芒果汁,有滋有味大吃大喝起來。WWW.tsxsw.COM那青稞蛋卷又酥又香,芒果汁軟滑可口,雖都是機械加工而成,可一點不失原果原汁新鮮風味,不僅吃著爽口,散播到空氣中的味道也是濃香四溢,二老聚jing會神下著棋,卻也不自禁聳了聳鼻,斜眼一睨,視鍾旭若無物,卻將各種零食都看了個仔細,倒也不拘,自顧自取過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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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此局棋已下到收官階段,猶自勝負難解,可能素ri就有思考時吃東西習慣,吃得雖慢,可也毫不停歇。鍾旭一路吃著上山,這時再加工一下,腹中撐得厲害,只好收手,無所事事去看二老難解難分棋局。二老棋風大開大闔,收官階段提出對方不少子來,又忙於吃零食,一時不注意,取零食的時候沒有把提掉棋子放回棋盒,而是隨手放在了取零食位置。鍾旭看得久了,看不出勝負關鍵所在,倒是看那些棋子覺得有些眼熱,棋子黑白兩sè,黑的凝重大氣,自然而然有種攝人心魄力量,白的在陽光下晶瑩溫潤,似乎內裡蘊藏無窮生機,兩種棋子黑白分明,各有千秋,難分軒轅,可都一樣吸引人眼球,當下忍不住伸手去抓了一把白子,yu拿到眼前細看,不想拳頭一開啟,掌心中卻空空如也,心下奇怪,好奇的翻轉手掌上看下看,沒瞧到啥異常,換左手又去抓回一把黑子,這一次存了小心,抓起棋子時手掌中確定硬硬的有東西存在,但收臂半途,拳頭中一涼,只覺肉貼著肉,掌心的棋子突然隱匿得無影無蹤,急急張開,果然又是空無一物。

魔術般的存在與消失讓鍾旭心生忐忑,不敢再抓,呆呆再看得片刻,雙手掌心癢癢,翻過來藉著陽光一看,左手掌心顯出七個圓圓黑影,右手掌心顯出六個圓圓白影,猶如長了十三顆暗痣一般模樣。

正覺摸頭不著腦,二老似乎已到了尾聲,白衣老者從棋局中提出幾個黑子,笑道,“老黑大哥,你又輸了。”黑衣老者冷哼一聲,“有得玩不為輸,我還有個劫沒打麼,你還有個空沒補,還不可能結束。”白衣老者勝券在握,也不和黑衣老者爭執,好整以暇取過塊巧克力,撕開包裝慢條斯理品嚐,突然驚詫一聲,看看手中巧克力,眼光急轉,盯著鍾旭,神sè離奇。

鍾旭慌慌張張把手藏到身後,以為白衣老者已經發現棋子丟失。白衣老者不以他的動作為意,皺著眉頭打量他片刻,開口問道:“小娃娃,是誰給你出的主意,叫你今天上這座山來,而且還帶了吃的?”

鍾旭一時聽不懂白衣老者話中含義,睜大眼睛看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白衣老者又問,“那人叫你上山,還給我們二人帶來食物,究竟有何用意?是要求仙丹還是求長壽?”

“求,求啥子求?讓他上山那人洩露天機,該被削去修為,打入輪迴,萬劫不復。至於這小子,即便算他不知者不怪,咱們不降罪於他,他就已經應該猛念無量天尊百萬遍了,還能給他啥?”黑衣老者看出敗局已定,抬手擾亂棋局,皺眉端詳手中一塊芙蓉糕,生氣的有些想扔又有些捨不得,狠狠的咬了一口。

“得人食物香火供奉,替人消災。這是三界的共同規則。”白衣老者笑著說。黑衣老者板著個臉,“消?消啥災?不消,大不了我把吃了的再給他吐回去,咱倆可不能一次一次重重複復的上這些凡人的惡當。”

“呵呵,是啊是啊,這事你北斗是做得出來,我南鬥卻丟不起這個臉。”也不等鍾旭回答,自稱南鬥的白衣老者捋著鬍子自語,“出主意讓這小娃娃上山那人修為很不錯啊,我倆每百年一次棋約,這回都躲到滇邊來下了,不想還是被他算到,的確不錯,看來大道通天,福緣前定,只要心懷向上,都終必修煉有成,哈哈……。”白衣老者笑了幾聲,咬了口巧克力在嘴裡細細品嚐,對北斗說,“說來,也須怪不得他人,要怪只怪我倆下棋時太過專著,又喜品嚐各種美食,盤古開天以來便是如此,也難怪會讓人看破。哈哈,天意哪,本以為這次請了四象結成四象陣在外面死守,便可以杜絕如前幾次那般讓人窺破近前求訪的事,孰料還是沒躲過。好吧,小娃娃,那人修得如此本事,也算他福緣深厚,這事我倆就不再追究了。但你今天難得到這裡來,空手而返大家面子上心裡面都說不過去,哈哈,說,說吧,說你求啥?放心,這老黑麵醜話噁心卻善,今天只要你說得出來,他必定答應。”

鍾旭心下好笑,暗想這二人姓得稀僻,一人姓南,一人姓北,猶為奇特的是名還相同,都是叫鬥,南鬥北斗,倒是起了個好名字,和天上的星座彷彿,看來這二老,不但穿著與常人不同,姓名與常人不同,腦筋恐怕也和常人不同,不能以常理來度之。

既然發覺二老喜歡玩古代神仙遊戲,鍾旭也就投其所好,抱拳躬身行了個古禮,畢恭畢敬的說,“南大爺、北大爺,二位好,今天小子上山來本出無心,若有做得不妥之處,還望二老包涵。至於方才那些零食,就算後生小輩孝敬二老的,再說了,些微裹腹之物,不值幾何,何談求報。”

“哈,小娃娃會說話,但咱可不差這個人情,省了將來被眾仙奚落,說咱為老不尊。”南鬥笑了聲,又板上臉,“古曰:長者賜,不可辭。小娃娃還是說吧,你求啥。”

“也是,咱可不差下這人情,免得將來被人拿來嘲笑或要挾,說出來看看,你今天來求的是什麼。”北斗好像也想通了,聲若洪鍾的說。

“哪有這樣強壓著人要給人東西的,是土匪還是玩笑?”鍾旭沒好氣的唸叨,但想到兩人偌大年紀還和自己一個小孩翻來覆去的纏雜,土匪的可能xing不大,應該是在開玩笑。想到這兒頑皮勁上湧,深深做了一個揖,道,“好吧,小子一年半以前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記憶能力,二位長者如果硬要給我點東西,就把它找出來還我吧。”

“哪可能發生這種事?不受傷不生病,莫名其妙的就失去記憶力?”南鬥呵呵一笑,“小娃娃還真調皮,不懂尊老愛幼,還拿如此閒話來誆我二人玩。”

“真的,就是在我初入高中開學那天,一覺醒來,從此就再也記不住任何知識了。”被二老一激,衝動之下,,鍾旭說出了就連父母也不忍心告訴的實情,想及當時的張惶與困惑,鍾旭眼眶有些發紅。

“哼,這小孩就會騙人,若不是看你年紀尚小,我一巴掌把你打到九層地獄裡去。”北斗聽不下去,低頭收拾棋子,不再理會鍾旭。

南鬥細看鍾旭長像,忽然一凜,抬手掐指一算,輕噓一聲道,“原來如此,你上山前果然沒人給你過主意,也怪不得你能平安無恙透過外面的四象陣來到我二人身邊,原來不是四象擋不住你,而是他們根本沒打算擋你。這四個傢伙,眼光倒是越來越毒了,連我和北斗都一下子沒看出你的來歷,他們倒是瞎子吃餛飩,心中有數。原來你是當年那鍾秀才的後人。”

“咦。”北斗在一邊高聲驚呼,“我的棋子怎麼不見了七個?姓南的,是不是你悄悄給藏了?”

“我藏你那幾個地獄極底黑曜石做的棋子幹嘛?血腥味又大又硬,我沒用處,倒是你別找藉口把我的白子順手牽羊了去才是正經,我那白子可是從女媧當年補天剩餘的五彩石裡jing挑細選出來的,珍貴著呢。”南鬥一聽,趕忙過去收子。

“唉,我的也不見了六個。”南鬥也發覺不對。二老同時閉目瞬間又同時睜開,齊齊望向鍾旭,“在你身上……。”

只感覺身上有一熱一冷兩道氣流掠過,鍾旭卻不清楚二人是如何發現棋子是在自己身上,但看二人一定及肯定表情就知道誆不過去了,只好腆著臉伸出雙手,“看著好看我就摸了一下,不知道怎麼的這十三顆棋子就黏進手心裡拿不出來了。”

二人同時驚立,各接過他一隻手掌看了一眼,轉頭面面相覷,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口氣同聲道,“應運之人,難道……,你這小娃娃,真是這一甲子中應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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