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了新衣服，陳武覺得自己連氣勢都跟之前不一樣了。
他昂著頭開口問道，“耀哥，咱們之後去哪？”
天耀搓了搓手，不得不說，風度很溫度真的很難兼得，這一身行頭固然好看，但保暖效果比之之前卻差了一些，此刻他不禁有些懷念被扔掉的衣服。
不過想到那身衣服或許可以被流浪者撿到，過一個相對暖和的冬天，又覺得心情稍微好了些。
抬眼看了看街面上的各色牌匾，幾乎全都是日本的文字，突然，他的目光被其中一個吸引了過去，微微翹了翹嘴角，側身問一旁的鄧來，“賭術也是跑江湖的一種手段，不知道你有沒有練過。”
鄧來順著天耀的目光看了過去，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在離三人大約一百米的地方，一個門臉不大的鋪面赫然佇立。
進去的人一臉興奮，出來的人則是滿面頹喪，只不過看穿著，以日本人居多。
雖然鄧來不知道那些鬼畫符的日本字寫的是什麼，但卻猜得到這裡就是一間賭場。
“多少懂一點，但只有坐莊的時候用得上，在這裡，恐怕沒啥用。”
天耀聞言點了點頭，十賭九輸的道理他是懂的，但這裡確實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想要打探訊息，這是第一選擇。
“試試看吧，能用上更好，用不上也能鎮場。”說完，就邁步走了過去。
鄧來摩拳擦掌地跟了上去，作為江湖人的他，自然對這種地方不陌生，甚至還有點手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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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武沒怎麼經歷過這些，以前倒是也賭過，不過是三五成群地玩玩罷了，所以沒太弄明白兩人的對話，他緊走兩步，攆上了兩人的步伐，跟著問道，“你們說啥呢？”
……
全世界的賭場，無論哪個時期，都會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喧囂。
不管是豪華型，還是簡陋型。
無論是裝修風格，還是飾品的點綴，這間賭坊都具有很明顯的日本特色，只不過這裡依舊面相國人，或許是因為老闆既想親日，又想掙更多的錢。
進到裡面，天耀小聲地對兩人說道，“從現在開始，我是個在此地做買賣的日本商人，你們是我的隨從。”
他並不擔心被人聽到，因為這裡面的人又多又吵。
鄧來跟陳武明白了天耀的意思，連忙點了點頭。
隨後，天耀開始四處觀察，尋找著自己的目標。
不一會兒，他就在一張賭桌旁鎖定了一個人。
輕輕揚了揚嘴角，天耀緩步走了過去。
這是一張賭大小的圓桌，只見一個身穿黑色警察制服的中年人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雙眼緊盯著賭盅，等待著莊家開盅。
他的警帽被放在了一邊，大衣搭在了椅背上，人卻是雙手拄著賭桌站著，全部精神都放在了賭臺上。
“大、大、大……”
如果喊叫聲能決定賭盅裡的結果，那他就是當之無愧的賭王。
“買定離手，開了，一二五八點小。”
莊家展示完結果，便把賭桌上的所有錢幣，按輸贏分配。
那名警察拍了下桌子，重重地“嘿”了一聲。
天耀不動聲色地坐在他身邊，表面上看著賭桌上的情形，實則用餘光偷偷打量著身邊人。
他看起來將近四十歲，兩鬢微微有些泛白，但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四方大臉，鼻直口闊，然而或許是輸了不少，擺在身前的錢幣並不充足。
天耀向後傾了傾身子，側過頭朝著鄧來詢問，“這東西你怎麼樣。”
鄧來微微一笑，“頭兒你還真會選，所有這些裡面，也就猜大小我還在行點。”
天耀一聽，心裡便有了數。
要知道這個時代像鄧來這樣的江湖人，說是可以聽聲辨位也不為過，沒準他還真能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幫他大殺四方，雖然目的並不如此。
打定了主意，天耀便掏出一沓滿洲國圓，這是之前在鬼子那裡繳獲的。
莊家又開始繼續搖骰盅，上下晃了三下之後，穩穩地放在了臺面上。
“押大開大，押小開小，買定離手。”
鄧來像模像樣地閉著眼睛支稜著耳朵聽著，然後俯身對天耀吐出一個字，“小。”
天耀毫不猶豫地把幾張百圓的紙幣推了過去，隨後微笑著等待莊家開盅。
旁邊的警察覺得上次是小，這次應該開大，但由於剩下的錢不多了，還是有些猶豫。
天耀故意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漢語跟他說道，“買小，相信我。”
警察見他滿臉自信，竟真就鬼使神差地跟著押了小。
“開啦，四六六十六點大。”
隨著莊家喊話的聲音，天耀本來自信的微笑此刻卻僵在了臉上。
他猛然回頭看了一眼鄧來，後者尷尬地吞嚥了一口唾沫，然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小聲說道，“失誤，失誤。”
天耀是不在乎這次失誤的，可是他身邊的警察在乎啊。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跟著押了小，明明是想押大的，他很想張口開罵，可是從對方的衣著和剛剛說話的口音來看，這應該是個日本商人，雖然自己是警察，但是對於日本人，還是不敢招惹的。
他趁著天耀不注意，狠狠地白了一眼，然後低頭看著面前的銀錢，嘆了口氣。
“這次是個失誤，不好意思，這次咱們再來，輸了算我的。”天耀繼續操著一口日式漢語，衝著警察解釋道。
警察擺了擺手，“大方”地示意沒事，可是心中卻暗道：傻子才跟你繼續呢。
天耀準備再相信鄧來一次，他側耳等待著。
在莊家放下骰盅之後，耳邊出現一個聲響，“大。”
天耀又抽出幾張，押在了大上，同時還勸說警察，“這次一定是大，相信我。”
警察則禮貌地擺了擺手，示意這一輪他要觀望下。
天耀本想透過這個機會拉近彼此的關係，為下一步做準備，可沒想到弄巧成拙，此時如果再表現的太過熱情，反而會引起懷疑，他只得罷手，同時暗自希望這次鄧來會是對的。
“買定離手啊，開啦，二三三八點小。”
隨著莊家的聲音，天耀猛地回頭，只看見鄧來一張老臉漲的通紅，而旁邊的陳武依然快要笑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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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後兩章還是要拖到凌晨之後了，我一定儘量更完，大佬們不用等，注意休息，明天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