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黃有德感覺自己的耳朵應該是被炮火聲震的有些不好使了,他好像聽到了某些不切實際的聲音。
“我讓你,大嘴巴抽他。”天耀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說道。
這一次,別說是黃有德,就連青木一郎都聽得明明白白,雖然他是個日本軍官,但在來到東北之前都進行了簡單的漢語培訓,即便不精通,卻也聽得懂。
“八嘎,你說什麼!”這名日軍中尉喘著粗氣,滿目猙獰地看著天耀。
“怎麼?聽不懂麼,好!”天耀從懷中抽出一把手槍,照著黃有德面前的土地,“砰砰”就是兩槍。
“啊啊!”這位沒有志氣的偽軍隊長驚叫著跳腳,跟著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好漢爺饒命啊,好漢爺。”他伸出雙手跪拜磕頭,只為求自己一條狗命再多說些時日。
“我不想再說一遍,如果你沒聽見,那我就直接崩了你,然後讓你的手下來做這件事。”
天耀的聲音平淡又緩慢,但語氣間的殺意卻讓人不寒而慄,而且沒有人會質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聽見了,聽見了,我這就抽他。”黃有德急促地呼吸著,彷彿在做著什麼艱難的事情。
拖動著沉重的腳步,他一點點地往前挪動,彷彿面前這幾步路,就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青木一郎緊皺眉頭,陰冷地看著朝自己靠近的黃有德,這個自己根本沒有瞧上半眼的偽軍隊長,如果他敢對自己做出絲毫過分的動作,他都將不顧一切衝將上去,或拳打腳踢,或撕扯啃咬,無論怎樣,都要捍衛自己大日本皇軍的尊嚴。
黃有德自然也看到了面前那兩道冷峻的陰霾,在平日裡,這就不是敢不敢的事,他壓根就不會朝這個方向去想,抽皇軍耳光,自己嫌命長麼。
可是眼前的形勢卻不容他多想,如果自己不去做,那麼馬上前來迎接自己的,就是對方槍口裡的子彈,這是毋庸置疑的。
“太君,對不起了。”
黃有德終於蹭到了青木一郎的身前,先是鞠躬致歉,隨後便舉起手來。
可還沒等他的手落下,就覺的自己的右側胯骨被狠狠地踢了一腳。
“撲騰”一聲,黃有德趴在了地上。
青木一朗很詫異,因為這並不是出自他的進攻。
一旁的陳武大罵道,“姥姥的,小鬼子是你爹麼,這麼尊敬他,給我喊,狗日的小鬼子。”
黃有德怯生生地跟著說道,“狗……日的小鬼子。”
“大點聲。”陳武說著,舉起了手中的三八式步槍。
“狗日的小鬼子。”恐懼支配著本能,他用盡全力高喊了一聲。
“臥槽你姥姥。”
“我……臥槽你姥姥。”
黃有德嘶吼著,彷彿緊繃的神經已經瀕臨斷裂的邊緣。
他從地上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青木一郎身前,舉起右手就要打下來。
青木一郎想要反擊,可是余光中卻掃件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自己,讓他沒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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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猶豫的瞬間,他的臉上被重重地扇了個耳光,頓時嘴角滲出了鮮血。
一個日本軍官,被一個偽軍打了巴掌,這是何等的羞辱。
青木一郎把被扇得側向一邊的臉龐,倔強地轉了回來,惡狠狠地瞪著黃有德。
被這樣盯了一眼,黃有德頓時覺得遍體生寒,本來已經再次伸起來的右手又緩緩垂了下去。
“你怕個啥,廢物,他今天根本不可能活著出去了,繼續扇,否則老子就先崩了你。”陳武用槍桿朝比了比。
一聽到跟自己的性命有關,黃有德頓時不再猶豫,抬手,落下。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巴掌聲,讓這個寂靜的曠野顯出了一種別樣的感覺。
特戰隊員瞪眼看著,本來想親自上陣的幾個,此時也駐足不前,他們覺得讓鬼子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扇巴掌,還是一個偽軍,這或許是他這輩子最丟人的事。
青木一郎被打了十幾個耳光,已然雙臉紅腫,嘴角滲血,就連鼻子也湊熱鬧般地流淌下來兩道紅色粘稠。
他憤怒了,忍不了了,即便知道槍口就在旁邊,他也不允許自己大日本皇軍的威嚴被如此踐踏。
驀地雙腿用力,他一個箭步衝起來,對著黃有德甩開了拳頭。
“八嘎八嘎,你好大的膽子,八嘎。”一連串的打擊使得黃有德鼻孔流血,眼冒金星。
若不是天耀使了個眼色,讓兩個特戰隊員象徵性地拉著點,恐怕他會傷的更重。
可青木一郎不依不饒,即便雙手被拉扯著,也伸長了脖子,用嘴咬住了黃有德的耳朵。
這一口就好似瘋狗奪食,再就沒有鬆開過。
“啊,救命啊,好漢爺救命。”黃有德一邊扳著青木一郎的腦袋,一邊鬼谷狼嚎地求助道。
兩名特戰隊員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兩人分開,可跟著黃有德的那只耳朵,也徹底地離開了他。
只見青木一朗滿嘴血汙,血淋淋的樣子更顯猙獰。
他沒有吐掉那塊帶著軟骨的肉,而是直接用力地嚼了嚼,跟著嚥進了肚子,那用力咀嚼的樣子,就好像是在吃什麼特別解恨的東西。
“啊,我的耳朵。”黃有德眼看著對方吞下,卻無能為力,這種疼痛頓時轉化成怒氣和力量。
“砰砰”兩聲槍響,天耀直接打斷了青木一郎的兩隻手臂,接著又是兩次清脆地子彈跳膛的聲音,這名日本中尉的雙腿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他仗著血盆大口獰笑著,卻也阻擋不了黃有德的步伐。
“啊!”
“啪啪啪啪!”
持續的喊聲加上一連串的響亮的耳光,黃有德彷彿在為自己丟了耳朵而洩憤,之前的那種卑微暫時不見了蹤跡。
幾分鐘後,黃有德的體力似乎消耗光了,他頹坐在地上,這才伸手捂住了流血的耳朵。
而青木一郎則滿臉血汙,左右臉頰都腫起了三公分左右的高度,活像一隻豬頭。
口鼻之中不斷地流出暗紅色的血液,眼皮腫脹著,哪還有半分之前的桀驁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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