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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挺快樂的

在大部分的東京人看來,外國人都沒什麼不同,都是金髮碧眼高鼻梁之類的,不管是美國人、英國人還是法國人,都是差不多的樣子。

當然,這裡是指樣貌,而且是在東京人看來的樣貌。

倒是,在某些時候,美國人、英國人和法國人是截然不同的,並且有鄙視鏈的。

再次當然,這個‘某些時候’指的並不是一些比如對東京的控制、再比如駐在東京的軍隊,再再或者是對東京防空權的掌控啦之類的情況。

而是指一些其他的方面,比如衣著打扮和整體修養。

如何在倫敦大街上辨別一位金棕發外國人是美國人、還是英國人?看衣著打扮,穿著時尚有風格、修身而並不邋遢的是英國人,穿著,呃,稍微有一點點不太正規的則是美國人。

這當然是刻板印象。

不過在這種時候,能很好地體驗出一點美國特色。

安室透用視線掃了一眼克恩身上那件看起來很隨意,但紅黑撞色很大膽、效果也很出色的裝扮,以及看起來有些維多利亞時代風格的皮質腰帶,他再次真誠道歉:“抱歉,我說錯了。”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他剛剛就彷彿化身一位穿著西裝、吃著漢堡,樂呵呵的美國遊客,向路上遇到的英國紳士問路,對方不僅貼心為他指路,還露著友好禮貌的微笑,貼心地推薦了幾個適合遊客觀賞的倫敦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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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他剛剛那句‘黛米·波本是美國人’在這個例子裡,就是類似‘你怎麼知道我是來倫敦旅遊的?我們穿的明明差不多啊?’,對美國遊客來說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疑問,但對好心紳士來說卻是多少沾點人身攻擊的‘恩將仇報’之類的話。

再次強調:這是一個充滿刻板印象的不恰當例子。

但是在面對克恩的時候,這個例子有很好的重點:審美。

克恩這套裝扮看起來真的很隨意,也真的很大膽、更十分出色,在正常場合穿這類大膽撞色的衣服並不合適,但在酒吧這種場所穿這類衣服,卻會有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眼前一亮感。

這不符合安室透記憶裡的‘導師’裝扮,在他的記憶裡,克恩·波本一直穿著各種各樣的西裝。

那些西裝還是乍一看幾乎一模一樣,仔細分辨,才能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噢,今天的西裝和昨天的西裝不是同一件’的那種適合輕鬆社交場合的宴會西裝。

不過,那種漫不經心的得體感倒還是一如既往。

在這種時候,一本正經地說‘黛米·波本是美國人’就和說‘先生,你是美國人哦’差不多,也和‘先生,你的品味好差’差不多。

這是一件需要認真低頭認錯道歉的事。

因為,克恩·波本有強迫症和潔癖。

雖然對方從來沒有承認過,但是安室透很堅信自己觀察到的這一點。

很不幸,他導師的潔癖不是單純的物理潔癖,還有心理潔癖,簡而言之,言而簡之,就是……呃。

委婉一點,就是別人得罪克恩的舉動,是‘往乾淨的玻璃上濺泥點子’,還是當著克恩的面,歡快地往上濺泥點子。

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三日內,濺泥的那位先生必定倒大黴’,比如那位在大雨裡狼狽狂奔,路過水坑也不停腳,狠狠地濺了安室透一身泥水,順便濺了克恩一點點泥水,之後因為入室搶劫被當場擊中大腿的先生。

咳,這不是記仇,記仇是無論冒犯者是好是壞,也無論冒犯者是什麼身份,都會對冒犯者極度反感並在有機會的時候給予報復。

而克恩……

安室透轉了轉思路,簡單找出了反駁的話:他的導師並沒有‘無論對方好壞都報復’,也沒有做出‘報復’行為。

制止一位罪犯行兇的行為,不是報復,而是保護受害者。

這樣想著,他又毫不猶豫地補充,“這個傳說,是別人轉述給我的。”

他把視線從克恩的手上移開,和克恩對視,指明‘往乾淨玻璃上濺泥水’的人,“貝爾摩德。”

反正貝爾摩德完蛋了。

她沒有把全部的計劃告訴安室透,但‘黛米·波本’復活這種事,只要動動腦子想一想,排除掉絕對不可能發生的真復活,那如何復活就顯而易見了。

易容。

貝爾摩德打算易容成黛米·波本的樣子。

在猜出這一點的瞬間,安室透就彷彿看到她歡快地往乾淨玻璃上甩泥,還當著克恩的面,得意揚揚地彈著手指甩泥。

她絕對完蛋了,只要沒有另一位天才橫空出世,在乾淨玻璃上甩出更大面積、更令克恩無法忍受的泥,那她不死也要脫層皮。

在克恩推薦另一款酒,微笑著念出貝爾摩德的代號時,安室透就接收到了這個完蛋訊號了。

“貝爾摩德?”克恩微笑著念了一遍,他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立刻甩鍋,莫名顯得更加乖巧,乖巧到有點不像是不懷好意前來的客人,而有點像酒保的安室透。

他頓了頓,拋開‘自己是老闆、對方是敏銳嗅自己臉色的酒保’的既視感,微笑著道:“關於這個傳說,先生還沒說完吧?”

他把手伸向銀色的調酒器,“不如再來一杯酒。”

安室透握住自己手裡的第一杯酒,他抬起酒杯,快速地幹掉了一半,繼續把傳說往下講。

“人魚肉有缺陷。”

“傳說說‘吃了人魚肉,便可以獲得人魚的祝福,從此長生不老’,但都服用了人魚的肉了,又怎麼可能會獲得人魚的祝福?只會獲得人魚的詛咒。”

他看著克恩漫不經心的調酒,視線追逐了一下在空中晃出銀色殘影的調酒器,又把剩下的酒再次幹了一半。

“人魚的詛咒,是臉上會長出白色的斑點,頭髮也會有白色的雜色。”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室透看向克恩的頭髮。

克恩的髮色是和紅黑色裝扮相搭配的紅色,在額頭前端有幾縷白色的挑染。

這也是很大膽的設計。

注視了那縷白色的頭髮幾秒,安室透下移視線,和克恩帶有笑意的綠色眼睛對視。

那雙眼睛是偏黑的綠色,稍不注意、或者不知情的人,大機率會把它當成黑色的眼睛,現在那雙眼睛裡的童孔是人類的正常圓型。

“那是一種怪病,”安室透道,“就像是……”

克恩慢悠悠道:“白癜風。”

他微笑著搶答,“就像是得了白癜風一樣,皮膚上會有白色的斑點,頭髮顏色會變淺。”

第五人格中,調酒師就患有這種病。

克恩沒有。

他嚴格檢查過自己,確定自己身上絕對沒有白色斑點這種會給目擊證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特徵,也在佩戴上‘酒吧佳釀’時裝前,自己的頭髮沒有一絲絲的白。

“那或許不是‘人魚的詛咒’,”克恩很有禮貌地進行貼心科普,“而是人類的疾病。”

“出現這種症狀的時候,建議第一時間去醫院進行檢查,最後從頭到尾做全身檢查。”

最好重點檢查頭部對吧?

安室透聽出來這句貼心建議裡的‘文明’意思了,他瞥了一眼克恩禮貌微笑的表情,理智道:“但愚昧的人魚島不知道。”

“發現了有人死而復生後,負責主持每年祭典的巫女驚恐又欣喜,她認定這是奇蹟,虔心地照顧那位死而復生的金髮女人。”

克恩調好酒,把一杯由‘波本’和‘貝爾摩德’為基酒的酒倒進乾淨的杯子裡。

他推給安室透。

這是對‘你知道我在胡扯,我也知道我在胡扯,我也知道你知道我在胡扯,但打工人沒辦法,必須硬生生走完胡扯程式’的僅有尊重。

‘多喝點水’。

安室透意會到了這個意思,他默默把第一杯酒幹完,又去端第二杯酒。

“之後,”克恩隨意地按照故事節奏猜測,“意外發生了?”

“意外發生了。”安室透點頭,“在去年的祭典上,那個金髮女人失蹤了。”

克恩捧場,適當地重複,以示自己有在聽,“失蹤?”

“祭典的時候,人魚島會有很多的客人前來,那個時候,島前也會有很多的船隻,”安室透道,“她很有可能是登上了某條船,離開了人魚島。”

“她的身上帶著人魚‘長生不老’和‘死而復生’的秘密,組織想要獲得秘密的真相。”

以及。

安室透轉述貝爾摩德特意強調過、必須要說原話的句子,“那位先生希望您能去探索這件事。”

轉述完這句話之後,還有一個任務:觀察克恩的表情。

然後在離開酒吧之後轉述給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語氣很輕鬆,但精準捕捉克恩表情,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首先要面對的就是導師的記仇……抱歉。

安室透更正自己隨意冒出的想法:那不是記仇,絕對不是記仇,是有理有據的、呃,見義勇為。

是的,是見義勇為。

“希望?”克恩重複關鍵詞,他隨意地反問,“也就是說,我可以拒絕?”

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還是那種耐心聽胡扯的禮貌性表情。

安室透道:“是的,您可以拒絕。”

“對那位先生,您永遠有拒絕的權利。”

克恩:“。”

他戰術性沉吟,先重點捕捉了一下,確認是‘先生’、不是‘小姐’,便禮貌地忽略了這句話,“好的,我知道了。”

“今年的人魚祭是幾天後吧?我會處理的。”

反正他已經把任務共享給工藤牌柯南了。

“……”安室透有些驚訝地道,“您要去?”

“啊,不,不是我去,”克恩輕快道,“是我的一位,”

他沉吟著思考了一下形容。

該怎麼形容工藤牌柯南?

在‘組織首領默默關注他’和‘組織首領默默把宮野明美送過來’的情況下,工藤牌柯南大機率已經暴露了。

不過也有很大的可能沒暴露,對方畢竟是主角,萬一來酒吧的時候,是非常幸運地恰巧沒人盯著酒吧這裡呢?

那形容要委婉一些。

想了想,他道:“小朋友。”

“他是一位偵探,我會委託他調查人魚島的秘密,”克恩慢悠悠地補充,“我很信任他,相信他一定會調查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的。”

安室透:“……”

小、小朋友?

克恩·波本從來不會承認自己是‘導師’,也是真的不認為自己有承擔起教導孩子的責任,所以,他從來不會親口承認對方是自己的學生。

只會說對方是自己的朋友。

如果對方的年齡過小,就會在前面加上一個‘小’的形容,稱呼對方為小朋友。

比如安室透。

所以,當克恩·波本說自己的某位小朋友時,可以簡單翻譯成‘學生’。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想要成為偵探的孩子嗎?”

想要成為偵探的孩子……行吧,他小時候被對方詢問的時候,還說自己長大後想成為警方呢。

他面不改色地點頭,“好的,我會向上面彙報的。”

然後躊躇了一下,安室透抬起酒杯,把第二杯酒一飲而盡。

再次躊躇了一下,他站起來,遲疑著道:“先生,‘黛米·波本’……”

一如既往的,只要一看向克恩,他就輕鬆地和克恩對視上了,好像對方一直在溫和地注視著他。

但是,這是錯覺。

克恩的表情是禮貌微笑,溫和只是最基礎的、面對陌生人的禮貌而已。

這種禮貌性微笑,還不如冷冷的凝視,那起碼代表了真實情緒。

安室透頓了頓,在那種面對陌生人的禮貌注視下轉了轉嘴裡的話,“世界上真的存在長生的人嗎?”

他注視著克恩依舊年輕,甚至因為裝扮比他記憶裡還要年輕的臉。

“‘黛米·波本’真的長生嗎?”克恩結合安室透的兩句話,拼出一個問題,他想了想,輕快回覆,“這一點我也不知道。”

“不過,據我所知,她可以對抗時間的洪流,一如既往的年輕漂亮。”

貝爾摩德這個代號,最早出現是在白沙街福利院,和小白一起出現,當時她就已經是成年人了,現在小白都那麼、那麼高了,從工藤優作的描述看,她還是青春靚麗的年輕女性。

‘黛米·波本’能不能長生,克恩不知道,但貝爾摩德多少有點問題。

他輕飄飄道:“或許可以長生吧。”

安室透默默點頭,他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又道:“‘長生’很令人喜悅嗎?”

克恩·波本是什麼心情?

按理說,能夠長生一定是一件令人欣喜若狂的事,但是,以安室透對這位先生的理解,他覺得對方不會太在意。

“喜悅?”克恩重複,他想了想,“啊,你其實可以自己體驗一下的。”

他真誠建議,“很令人高興。”

每天睜眼,都有一定的機率會遇到一個‘故友’,該死的是,你還完全不記得對方,也完全翻不了賬本,更不知道對方的弱點。

而對方對你很瞭解,對方擁有一個厚厚的賬本,對方知道你的大部分弱點,對方磨刀霍霍地微笑著看向你,對你發出表面是禮貌的‘你好,先生’,其實是‘我來算賬了’的招呼聲。

想想都令人覺得快樂呢,挺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