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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對不起我錯了

克恩遞出第三杯酒,耐心地聽著這位客人從‘謹慎、小心、委婉’變得‘放肆,大膽,無所顧忌’。

對方握緊了酒杯,咬牙切齒地譴責著自己的競爭對手。

因為已經在短時間內喝了兩杯度數很高的酒,也因為情緒過於激動,隨著譴責的進行,這位客人的臉龐幾乎漲成深紅色。

眼睛裡也佈滿了血絲,額頭和拳頭都因為用力而出現青筋。

一看就是一個‘酒鬼’,而不是位‘社長’。

這是酒吧常見的妖魔鬼怪,很經典,所以對於這位客人的抱怨,克恩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面露微笑,在恰當的時候點頭,表示自己有在聽。

這是他很有耐心的表現了。

把這位客人送走之後,他又側首看向白線等候區的客人。

那位新客人穿著黑色系的衣服,頭頂帶著黑色的棒球帽,低垂著頭,有金色的頭髮從帽沿露出。

棒球帽只遮擋住了這位客人的上半張臉和視線,露出的下半張臉是偏深色的膚色。

這位客人插兜站在白線後,身上有種沒有徹底收斂乾淨的肅殺氣勢,和熱鬧而浮華的酒吧格格不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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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恩眯了一下眼睛,他把上一位客人用過的酒杯收起來,又轉出乾淨的酒杯。

新客人邁步走過來。

走到吧檯邊緣的時候,他把插在兜裡的手伸出來,摁在吧臺上,才在凳子上坐下。

那只手上戴著黑色的手套。

克恩掃了一眼那只手套,微笑著詢問,“您好,請問需要什麼酒?”

“Bourbon。”

“波本,”新客人抬頭,重複道,“威士忌。”

黑色的棒球帽簷下,是一雙紫灰色的眼睛,這位客人冷著臉,所以眼睛看起來也冷冷的,紫灰色幾乎冷成了接近透明的顏色。

一看就很黑色人物。

這位全身黑色裝扮的黑色人物指名要‘波本’,還是在工藤有希子和宮野明美離開後不就過來的。

克恩挑眉,輕快地應下,“好的,我知道了。”

他漫不經心地開始調酒。

客人默默地觀察他,這不怎麼奇怪,無論是貧困或富有,是健康或身患疾病,是男是女,每位客人都會默默觀察他的。

而且,幾乎所有客人的重點觀察點都是克恩的臉,他們會先觀察樣貌、再掩飾性地去觀察其他地方,過幾秒再觀察樣貌。

這位客人卻不是這樣的,這位客人的重點觀察點是手,克恩的手。

克恩漫不經心地拋了一下調酒器,又在它旋轉了三圈的時候及時抓住它,他用手彈出一個乾淨的酒杯,把酒液倒進去。

順著他的手,這位客人默默抬高視線,又默默抬低視線。

又意識到自己的觀察有些過於明顯,於是掩飾性地慢半拍移開落在克恩手上的視線,抬頭去看克恩的樣貌。

這種反應,神似某些客人在和克恩笑眯眯對視後的掩飾舉動。

克恩把酒杯推過去,同時用餘光瞥了一眼自己的手:他的手,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啊,他早檢查過了,這雙手乾乾淨淨的,連一點槍繭的痕跡都找不到,也沒有傷疤或其他記號。

為什麼這位客人會那麼注意他的手?

有問題的一定不是他,是這位客人。

克恩微笑道:“您的酒,先生。”

他自然而然地和這位掩飾性抬頭、打量他的客人對視,目光點在這位客人有些凌厲的眼睛,又捕捉了一下樣貌特徵。

從髮色和膚色看,這位客人應該不是霓燈人,但剛剛說話的口音很東京,最近幾年大機率常居東京。

忽略髮色和膚色,他的外國人特徵不太明顯,是那種如果髮色深一些、膚色淺一些,能直接毫無違和感地混進東京普通民眾的那種不明顯。

下頜線條很幹淨利落,眼神也很銳利。

現在,隨著和克恩的對視,那種銳利逐漸緩和下來,不速之客的氣勢也緩緩消散,從‘冷酷’變得有些低眉順眼。

低、眉、順、眼。

總結:這是一位要比克恩的年齡大一些的年輕客人。

年輕客人沒有第一時間說話,還在和他對視。

很正常,在克恩打量這位客人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也同時接受對方打量的準備,不過很顯然這位客人的打量要比他漫不經心地晃眼蒐集要專心的多。

克恩的微笑弧度不變,他忽略掉‘低眉順眼’這種很確切、但用在年輕男性上會讓人禮貌拒絕的詭異感,再次重複,“您點的酒,先生。”

得到第二次的禮貌提醒,金髮客人克制性地收回視線,不再打量他的樣貌,又垂下去去盯著他的手,慢慢地應了一聲,“嗯。”

金髮客人抬起手,把手上的黑色手套拽下來,露出有著槍繭的右手,又用那只右手端起酒杯,在自己嘴邊轉了一下,才掩飾性地道:“我點的是波本威士忌,不是雞尾酒。”

“是的,”克恩微笑著展示了自己的試探,“古典雞尾酒,基酒是波本威士忌,加入大冰塊,以及……”

他側首去取檸檬和刀,旋了一塊檸檬皮下來,又前傾身體,把那塊檸檬皮在空中示意了一下。

金髮客人下意識把酒杯遞過來。

克恩讓檸檬皮在杯口旋轉了一圈,又鬆開手,讓它自然而然地滑落進酒杯裡,“一點檸檬皮油,會豐富口感。”

“在酒吧裡喝波本威士忌的話,我比較喜歡這樣喝,很經典的口味,不如您試一下?”

金髮客人盯向酒杯,他默默地盯著那塊檸檬皮緩緩浸泡進酒液裡,才抬頭看向克恩。

克恩微笑著側首,和他對視,毫不掩飾自己的:是的,我在得寸進尺,客人您有什麼不滿嗎?

對視了幾秒,金髮客人的‘不速之客’和‘來者不善’的氣勢再次減少,他用大拇指蹭了蹭杯口,低頭喝了半口,又斟酌著慢慢咽下去。

“嗯……”他低聲道,“很特別的味道。”

慢慢開口說話的時候,他身上的那種冷厲的不友善氣勢徹底消散,轉而變得溫和、無害、低眉順眼。

低眉順眼到能睜著眼睛胡說古典雞尾酒的味道‘很特別’。

這款雞尾酒相當有名,也相當經典,經典到只要是喝威士忌的客人,有90%的人都嘗試過這種酒,就連很多只喝純威士忌、拒絕喝雞尾酒的人,都能夠接受這種雞尾酒。

除非金髮客人平時不怎麼飲酒、也不怎麼喝威士忌,是位不怎麼懂酒的客人,不然絕對喝過這款酒。

而從對方剛剛認出來他端上來的是雞尾酒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位客人並不是對酒類一無所知。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面不改色地誇出這款酒很特別,而且這款酒還不是對方原本點的純波本威士忌,而是調酒師的自由發揮,這位客人實在是……太禮貌了。

金髮客人又道:“有種時間流逝所特有的苦澀味,很複雜、很特別的味道,值得反覆細細品嚐。”

說著,他又喝了一口酒。

克恩挑了挑眉,“需要更多的方糖?”

簡單翻譯一下這句不是人話的話,不就是‘好苦啊!’嗎?

“不,方糖已經夠了,”金髮客人搖了搖頭,“在苦澀味瀰漫在舌尖的瞬間,便有甘甜泛上來,也是時間特有的甜味。”

“這是一款味道很複雜立體、很獨特的酒,我很喜歡。”

謝謝,喜歡的話,就應該說人話。

克恩捕捉對方重複了兩次的關鍵詞:時間。

和這個詞有關的,還有類似的‘時間洪流’和‘逆轉時間洪流的人’。

這位金髮客人是組織的人。

克恩再次微笑了一下,“喜歡就好。”

“您喜歡這款酒的口感的話,下次或許可以嘗試一下‘曼哈頓’,是由Bourboh調製而成,或許會更能令您感受到,”

他停頓了一下,才微笑著道:“苦澀和甘甜。”

Vermouth,據工藤優作所說,這是那位假扮‘黛米·波本’女士的代號。

金髮客人摩挲杯口的大拇指立刻停頓住,再次看向克恩手掌的視線也定住。

他頓了幾秒,才抬頭看過來,不動聲色地反問,“是嗎?我覺得我應該不會喜歡那款酒,裡面有我討厭的酒。”

“我還是更喜歡這款酒,它讓我有種品嚐了原本應該無形時間的奇妙感覺。”金髮客人再次頓了一下,繼續不動聲色地打量過來,“我聽過有關您的種種傳聞,在見到您之前,我本以為您會更,”

他想了想措辭,“成熟?年長?”

“沒想到您看起來比我還年輕。”

“是嗎?”克恩含笑著重複金髮客人之前用過的反問詞。

他略過有關肯定會讓自己想冒出省略號的傳聞話題,輕快道,“對了,這位面生的客人,還未請教您的來意?”

金髮客人默默和克恩對視,大拇指也默默地摩挲酒杯口,他似乎是沉吟了片刻,才道:“您聽過有關於‘人魚肉’的傳說嗎?”

人魚肉,克恩接到過這個任務,並轉手就把任務共享給了親愛的主角,讓對方幫他做任務。

他挑了挑眉。

“傳說吃下人魚肉,活人可以獲得人魚的祝福,從此長生不老,死骨也可以獲得人魚的憐憫,死而復生。”金髮客人道,“據說在三年前,人魚島舉行祭典的時候,島上燃燒起了一場熊熊大火,大火過去,沒有島民受傷。”

“但燃起大火的倉庫裡,卻憑空多出了一具屍體。”

“一具上半身是人類,下半身是魚尾,遭受大火焚燒的屍體。”

克恩禮貌地聽著,順便摁下自己的無數問題。

首先:吃人魚肉,可以獲得人魚的祝福?人魚是沒有‘仇恨’概念的生物嗎?

其次:死骨怎麼吃人魚肉?

最後:人魚為什麼會上島?還是在倉庫這種地方?

他動了動被金髮客人盯著的手指,乾脆交叉起手,繼續禮貌性聆聽。

金髮客人盯著他動的手指看了幾秒,又抬頭看了他一眼,下移視線繼續去看他的手,組織出接下來的話。

“那是三年前的事,本來已經無人關注了,但是,前段時間有訊息傳來,有人盯上了埋葬了人魚的墳墓,試圖從裡面取出人魚的骨灰服用,讓活人長生、死者復活。”

說到這裡的時候,金髮客人的語氣變得有些冷澹。

“有死人復活了。”

這道題,克恩會:‘黛米·波本’復活了。

組織都提前給他同桌洩題、讓他同桌轉告給他了,再預判不出來就有些過分了。

他動了動交叉了手,漫不經心地重複,“有人復活了,嗯。”

金髮客人的視線也動了動,“是的。”

停頓了一下,客人抬頭看過來,一字一句清晰道·“死而復活的那個人,是一個美國人,她有著一頭金色的長髮、經受風吹日曬的健康色皮膚,和一雙奇特的綠色眼睛。”

他和克恩的眼睛對視,“她患有重童症,右眼的童孔不是人類正常的圓形童孔,而是像紐扣一樣的交叉豎童。”

哇哦,不錯的形容,不過有點問題。

克恩禮貌舉手,在金髮客人下意識把視線移向他抬起的手時,他預設自己獲得了發言權,於是用禮貌剋制的口吻道:“首先,她不是美國人。”

“其次,她沒有患有重童症。”

他微笑,“謝謝。”

你禮貌嗎?

你才是美國人!你才有重童症!

遊戲人物介紹裡沒有明確說過調酒師是哪國人,只說他們是去了歐洲的某個小鎮開酒館。

至於重童症……怎麼可能有人的重童症是童孔變成豎狀,還是一隻眼睛是紐扣樣的交叉豎童,一隻眼睛則是羊一樣的橫童。

就算是深沉地說‘撒旦!’、‘魔鬼!’,都比重童症靠譜。

“抱歉,”金髮客人立刻道,那種已經恢復的冷厲和肅殺的氣勢再次直接消散,看起來莫名有點像向老師乖巧低頭認錯的學生,“我不該用‘重童症’。”

那個很貼切,但多少有點詭異的‘低眉順眼’既視感再次浮出水面。

克恩不動聲色地抖了抖自己的肩膀。

他戰術性沉吟撐下巴,在對方把視線移動到他的下巴處時,禮貌道:“沒關係,您請繼續。”

算了算了,不和不太正常的客人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