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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怒斥瑛姑 歹人埋伏

漁樵耕讀一陣愕然,敢情“辣手書生”這種非正派之人的名號,竟出自黃蓉之口,此事就連李莫愁亦是不知,此時一雙俏目便放在了黃蓉身上,心道:“這小丫頭片子就是個鬼精靈,說話含沙射影的,也不知顧郎怎生得罪過她,被送了這等難聽的名號!

而今早已廣為流傳,想改都改不過來了!哼……”

朱子柳心思細膩,老成持重,知曉顧朝辭說的有理,但還是有些不放心,一拱手道:“顧幫主,還請看在劉貴妃身為我等主母的份上,千萬莫要因一時言語之失,動了火氣!”

顧朝辭見他稱呼自己“顧幫主”,話又說的如此委婉,什麼主母,無非就是讓自己看在一燈大師面上,若是瑛姑言語有甚得罪,讓自己持重身份,莫要與其一般見識。當即擺了擺手,就徑自離去。

……

顧朝辭、郭靖等人,盤膝坐在石樑盡處的一片空地上,此處是上山必經之路。

郭靖黃蓉穆念慈李莫愁,沒有多少感受,都在閉目凝思所學武功。在他們眼裡,有顧朝辭在,瑛姑本領再大十倍,也沒機會上山,根本傷不得一燈大師。

等了良久,此時山風清勁,但石梁彼端的山崖轉角處,仍無人出現。

忽然顧朝辭雙目陡睜,一聲低呼:“來啦!”長身而起。

眾人一抬頭,只見一條黑影在石樑上如飛而至,眾人站起身來,分立兩旁。

眼見那黑影越奔越近,輕飄飄的越過石樑上的最後一處斷口,穩穩落在了幾人面前。

只見她一身黑衣,白髮俏面,正是瑛姑。瑛姑見到五人,心中大為詫異,橫目從五人臉上掃過,心道:“這夥人怎麼到了一起?這辣手書生竟也未曾離開?”

在她的心裡,郭靖黃蓉根本屬於意料之外的,她又未曾指點二人上山。

至於顧朝辭,她本盤算著,對方在江湖上的名聲本就不好,而段皇爺自命俠義,兩人只要打了照面,無論是見獵心喜,還是江湖道義,必然要起一番爭鬥。

那麼兩人無論生死成敗如何,顧朝辭也不會出現在這。正因如此,她才錯過了一日時間,卻沒想到他竟還在此地。

瑛姑心中念頭電轉,竟不說話,徑自前行。

顧朝辭一擺手道:“瑛姑,故人相見,何必如此匆匆!”

瑛姑哼了一聲道:“我與你算得什麼故人?”口中說著,腳下不停,這時已距顧朝辭只有六尺之距,身形微側,展開泥鰍功,從他右側急滑而過。

顧朝辭見她如此目中無人,喝道:“哪裡去!”右臂伸出,右手箕張成爪,出手如電,直扣她肩頭。

瑛姑身法再快,也躲不開顧朝辭這一拿,但說也奇怪,他手指剛與對方肩頭相觸,只覺其肩上好似塗了一層厚厚油脂,熘滑異常,連手帶勁,竟然滑到了一邊。

瑛姑也斜竄出一丈開外,但她身子也是一晃,更是發出一聲悶哼。

顧朝辭內力何等之強,這一爪尚未抓實,那爪風已能透骨而入了。瑛姑左肩疼痛如裂,不禁惱羞成怒,欲要猱身復上,討個公道。

但也知自己武功與他差的太多,動起手來也是自取其辱!只得雙眉一軒,挺身怒喝道:“姓顧的,你要問我什麼,就問吧,我告訴你之後,咱們各走各路!”

她真以為顧朝辭找她,是真的有事相求,畢竟她“神運算元”瑛姑,也非浪得虛名之輩啊!

怎料顧朝辭只是擺了擺手道:“瑛姑,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以為是?好似全天下都得圍著你轉一樣?稍微活的清醒點,不好嗎?”

瑛姑聽聞顧朝辭對她言語之間,滿是譏嘲,一雙冷目射出凜冽寒光,陰測測地道:“小子,你不要仗著自己武功高,就信口開河!

你說我自以為是,呵呵,你又何嘗不是?昨日你還口口聲聲,說什麼能會大理段氏,幸甚至哉,可結果呢?

還不是只會在我這樣一個女流之輩面前耍威風?

你若真有本事,怎不使到段智興那老兒身上去!”

說完負手向天,再不看幾人一眼,她言語本就充滿悲憤之感,最後一句話更是充滿了怨毒之意。

顧朝辭冷哼一聲道:“瑛姑,你既知吾名,焉敢對我如此無禮,你又憑的什麼?

顧某對你多番容讓,你以為是你瑛姑在我這裡有何份量?”

瑛姑聽了面上一紅,怒視顧朝辭,厲聲道:“是段智興那老兒派你來的是不是?

我道咱們的段皇爺當真看破世情,削髮為僧,卻原來躲在這深山之中,還是在做他的太平安樂皇帝!

辣手書生名震江湖,卻也是中看不中用!怎麼?這是上趕著給人家做奴才了?”

瑛姑一聽顧朝辭如此說話,立時想到他被段皇爺給收服了,這是特意來阻止自己來的,言語中極為不客氣。

但她這話說完,眼中什麼也沒看到,卻感應到了一種奇異的殺氣,這殺氣如秋風般,無聲無息地透了進來,讓她登時血脈僨張,渾身發涼,叱喝道:“辣手書生,你要殺,就動手吧!”

他一說“奴才”二字,穆、李二女都是柳眉倒豎,杏眼含煞,便要發作。

黃蓉則是饒有興致,想看顧朝辭到底如何,能將這瘋女人給說服。

但郭靖再也忍耐不住了,不禁蘊聲道:“前輩!你這話就不對了!

一燈大師仁厚高義,德高望重,我大師兄敬重他的為人,對他大為欽佩,這才想要化解你二人怨虔,什麼奴才之說,好沒道理!

此外,我大師兄也是我洪恩師座下大弟子,更是丐幫幫主,請您對他們,請勿口出侮慢之言!”

他這番話侃侃而談,情知瑛姑聽了之後必定大怒,說不定立時便會拳腳相向。

只是見她言語間對一燈大師大為不敬,本就有些不滿。而今又侮辱自家大師兄,豈非連帶著對洪恩師不敬了?

這些話如骨哽在喉,不吐不快,縱是對她有所得罪,那也顧不得了!

瑛姑目如冷電,在郭靖臉上一掃,又轉到顧朝辭臉上,雙眉豎起,冷冷道:“好哇,沒想到你們都是洪七公的弟子,難怪如此了得!

你還是丐幫幫主,我倒是不知此中因由,看在洪七公與段智興這老兒,關係匪淺的份上,我也不來怪責你們。

只是古往今來,江湖上都是恩仇必報,我與段智興的事,與你們這些小輩,沒有絲毫關係!

你們仗著自己武功高,又人多勢眾,強行插手,欺負我一介女流,非但毫無道理,更有辱洪七公俠名!

今日就是他親至,殺我瑛姑容易,阻止我報仇,那絕無可能!”

說到最後一句,她忽地瞋目大喝,震得山谷鳴響,可見內力不俗,意志之堅!

顧朝辭見這女人思路還是很清晰的嗎,明知動手不敵,還知道以大義相責,當即呵呵一笑道:“瑛姑,你聽沒聽過,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踩這句話?

你之生平,我素有所知!

爾身為大理國人,年輕時入大理皇室為妃,享受榮華,本該謹受婦德,以做臣民表率!何期與人偷情,喪德敗行,大傷國人之心,大喪大理國體……”

瑛姑聽了這話,猶如當頭挨了一記悶棍,眼中金花亂舞,耳中一片蟬鳴,她急的戟指顧朝辭:“你……你敢……”正欲分說些什麼。

就見顧朝辭臉上好似罩了一層嚴霜,厲喝道:“住口!無恥賤婦,世人若得聞你之事蹟,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安敢在此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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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之大,人人可罵段皇爺,唯獨你不行!還一口一個段智興老兒,你有何資格出此狂言?

似你這般為人,你憑什麼能在黑沼林獨享安樂,活到現在?

你以為是你本事大的,無人能惹的起你嗎?

今幸天意,讓我顧朝辭得知此番事由,胸中怒氣勃發,本就想辣手除了你這無知賤婦!

不曾想,你還有臉上山,在我等面前,妄談什麼恩仇必報?

呵呵,觀你所行所言,顧某縱橫天下,識人無數,見過無數禽獸,也從未見過你這等厚顏無恥、狼心狗肺之人!

若非看在一燈大師面上,與你說話,都是徒汙顧某之口!

你若當真還有一點廉恥之心,就該潛身縮首,苟圖衣食,看在一燈大師面上,也沒人會與你計較!

但你如此不知好歹,真當所有人都是段皇爺一樣,對你偏愛有加嗎?”

瑛姑因為愛子之死,十幾年來,心頭本就如同壓了塊巨石一般,一直鬱鬱寡歡。

而今顧朝辭這番話,更沒給她留半分情面,句句鋒利如刀,刺的她心口疼極,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

尤其最後一句更是厲喝出聲,直如在其心頭打了個晴天霹靂,腳下不由自主就退了幾步。

不由心想:“是啊,他待我始終很好,我與人私通生子,他沒一言半語相責,放我隨周伯通而去,正式結為夫婦。是周伯通那廝不要我,不是他不放我。

他仍任由我在宮中居住,不但沒將我處死,一切供養只有比前更加豐厚。

就是在黑沼林,他派人為我種樹植林,送我食糧物品,十餘年來照應無缺。我招惹過幾次厲害對頭,那些人也未找我報仇,那是誰在相助看護我?是我自己不知,還是不願去想?”

瑛姑向來只記著段皇爺,不救自己兒子性命,心中全是怨毒,此刻被顧朝辭一番痛罵,才想到他的諸般好處。

此時的她臉色急劇變化,口中喃喃道:“兒子,兒子,念通,念通……”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她忽地低下頭來,沉聲道:“我們之間的事……我有兒子,你也都知曉?”

顧朝辭聽她語聲顫抖,母子天性流露,也不由心中一嘆,道:“我都知曉!”

瑛姑一抬頭,冷電般的目光射在顧朝辭身上,見他淵亭嶽峙,一臉肅然,對自己的目光不閃不避,情知自己縱然還是想要報仇,也過不了他這一關。

只是她與段皇爺之事,已然成了積年仇怨,心中百感交集,委實難決。

這一瞬間,自己兒子傷折斃命的情景閃現腦海,湧至心頭,到後來只見到愛兒一臉疼痛求助的神色,雖是小小嬰兒,眼光中竟也似有千言萬語,似在埋怨母親不為他減卻些微苦楚。

她心中陡然剛硬,陰森一笑道:“好一個你都知曉!呵呵,顧幫主端的長了一張好利口,一言而將天下是非掩盡,倒似我瑛姑無事生非,不自量力,專與段智興過不去。

而你們都是胸襟博大的英雄好漢,不屑與我這小女子計較,今日反倒一併恕過,我倒要感激不盡了。”

顧朝辭聽她語帶譏諷,雙手揹負,踱開幾步,洋洋不睬道:“我顧朝辭絕非多管閒事之人,但我受了一燈大師的恩惠,就得做些事出來以做回報。

他如今已然出家為僧,對你仍是放心不下,這份真情敢不讓人為之感動!

故而我希望你能放下與他的仇怨。

但我今日對你出言不遜,你盡可以記在心上!我也無心與你化解什麼,你若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將出來便是!

只是我奉勸你一句,你的機會只有一次,倘若殺不了我,縱然段皇爺再是愛你,也絕對護不住你,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顧朝辭本為息事寧人而來,但見這婆娘油鹽不進,也是有些煩了。若非在眾人面前誇下海口,又有一燈面子擋著,早都一掌拍死瑛姑算求了,和她廢這話!

但這時的黃蓉、穆念慈、李莫愁等人見瑛姑臉上似乎隱隱浮過一層紅暈,心中大奇:“這麼老了,居然還會害羞?”

她們哪裡想到,剛才顧朝辭一直不停的說段皇爺怎生愛你。瞬時之間,瑛姑也想到了自己入宮後,跟隨段皇爺學武,他怎生對待自己,她再是對段皇爺沒了情愛之心,也不由得暈紅雙頰了。

但瑛姑又突然想到,自己遇上周伯通、他絕情離去、自己孤身生子、兒子受傷、又為了讓他不在遭受痛苦、親手殺死兒子,那一幕幕往事,都在眼前現了出來。

頓時全身一震,臉色由紅轉白,立時又從白轉紅,顫聲道:“那我兒子又有何錯?

誠然,段智興沒有傷我兒子,更沒殺我兒子。可他說過,那人功力之深,整個大理都沒有第二人,那他為何不一掌直接打死我兒子,目地又是什麼?還不是為了讓段智興救人,由此可見,這仇人還不是他引來的!

他的武功若不要練的那麼高,又哪有這回事?呵呵,打傷我兒子的,我不知是誰,可西毒歐陽鋒也曾這樣做過,打傷過武三通,可見這世上高手,無不想除之而後快!

就是因為他,反而連累了我兒子死於非命,我找他報仇,難道真的就毫無道理嗎?

你顧朝辭武功再高,但想管所謂的天下不平事,那也是痴心妄想!”

顧、郭等五人,論武功絲毫不懼於她,可聽了她這話,也不自禁地打個寒戰,只覺毛骨悚然,一般涼意直透骨髓。

顧朝辭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瘋了,這話語的意思,比道德綁架還要厲害多了。

那就是你段智興武功高,才害了我兒子,你若不會武功,就沒這事了唄!

當然也是恚怒至極,先時衝著一燈大師面子,情尚可恕,不意她竟真的如此不知好歹,大損自己顏面,登即殺機陡現,森然道:“瑛姑,懸崖勒馬,尚不為遲,若再執迷不悟,莫怪我辣手無情!”

瑛姑將心一橫,悽然道:“你如此相逼於我,我瑛姑技不如人,唯有一死而已!”

顧朝辭突然耳朵微顫,長嘯一聲道:“無知婦人,如此不知好歹,今日我就斃了你,看你怎生報仇!”

他言猶未落,俊鵠突起一般,一掌疾拍而出,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瑛姑臉如死灰,自忖武功與對方相差甚遠,這番定然無幸,亦不做閃避。

說時遲,那時快!

郭靖武功最高,見顧朝辭飛身而出,本想攔阻,但他也聽見了一些響動,故而也沒做理會。

眼見瑛姑必然要喪生在顧朝辭威勐無鑄的掌力之下。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斜刺裡一道灰影掠飛而至,那真是星劍光芒,電不及飛,已然擋在瑛姑面前。

“砰”的一聲響,顧朝辭一掌擊在對方胸口,好似鐘磬相撞一般,他竟被騰空震回,那人也騰騰騰連退三步。

在場中人就感勁風刮面,一時間都不及去看來人面目,只是見其來去如龍,功力高絕,都怔住了。

等風聲驟停,眾人定睛一看,竟爾是一燈大師,齊地躬身施禮,這時山角處也轉出漁樵耕讀四人。

而這時瑛姑也有些驚詫。

但見護在自己身前之人,轉過身來,正是一個老僧合十當胸。陽光正映在他的臉上,隆準方口,眼露慈光,雖作僧人裝束,卻明明白白是當年君臨大理的段皇爺。

一燈大師知曉瑛姑性子,又擔心顧朝辭年輕氣盛,終究放心不下兩人,在禪房中根本無法入定,按耐不住還是趕了過來。

遠遠就聽得瑛姑說什麼有死而已,又聽得顧朝辭言說要斃了對方,頓時大吃一驚,身法展開,便趕了過來。

但他一覺顧朝辭掌風,就覺對方不是用的全力,如此一來,恐怕是自己壞了人家謀劃,故而也不好意思出手抵擋,就用胸口硬接了一掌。

而顧朝辭就是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也沒想真的打死瑛姑,眼見一燈用胸口接掌,一掌擊中也就乘機收力,退了回去。

這時瑛姑眼望一燈,心想:“他為什麼要救我,我被人一掌打死,豈不是一了百了了?莫非他想要折磨我?”

一燈瞧著瑛姑微微一笑道:“你要殺我,方能一解心中仇恨,就請動手吧!

你們也不許難為她,要好好讓她下山。”

瑛姑聽了這話,見他神色慈和,不禁有些茫然。

只見一燈緩緩解開僧袍,又揭開內衣,笑著說道:“你說送還我玉環之日,就是匕首刺我之時。好啦,你來刺吧,我等了你很久很久了。”

他眼望瑛姑,這幾句話說得十分柔和,瑛姑卻是心潮翻湧,難以自制,想起了顧朝辭斥罵她的那番話,不停迴盪腦海。

再見他眼光之中,甚至有幾分柔情,昔日種種恩情,齊齊湧向心頭,所謂仇怨霎時盡泯,說道:“不要說啦,是我對你不起!”

說著雙手掩面,身法展動,飛身上了石樑,輕飄飄地縱躍而去,轉眼間,就沒了人影。

眾人相互怔怔地對望,都默不作聲。

這時顧朝辭上前幾步,對著一燈大師一拱手,很是歡喜道:“大師與瑛姑之宿怨一筆勾銷,真是可喜可賀!”

緊接著又很是闇然道:“但晚輩今日誇下海口,非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勞累大師親自出面,我更與瑛姑恐怕結了樑子,實在慚愧!”

眾人聽他語音悽愴,大有蕭索不勝之意,語中含義更是怪異,一時均不明何故,直感匪夷所思。

只有黃蓉、李莫愁大概測知其意。

一燈大師合十道:“善哉,賢侄言重了。老衲若不出來多生事端,賢侄也必能化解瑛姑怨氣,又有何慚愧之處!”

穆念慈介面道:“大師所言極是。不過你與瑛姑本為夫妻之好,些微過節自是不難消解,我辭哥只是小小的出了一份力。

不過讓你與瑛姑痛苦十幾年,因何而起?不就因為那個卑鄙無恥害了瑛姑孩子的的大惡人嗎?遇見這事,我等豈可坐視?”

李莫愁也正色道:“穆姐姐此言是極,顧郎剛才對瑛姑出言不遜,也只是想要徹底擊潰她的心魔。

大師心胸開闊,但那個幕後之人,其心昭昭若揭,如此卑鄙,想必欲除盡天下高手而後快,若不除了他,他還指不定有什麼陰謀呢!”

李莫愁一席話,令各人悚然動容,均知她所言鑿鑿,無一字之虛。畢竟那人目的很是明顯,絕非為了傷害一個嬰兒。

顧朝辭知道兩女是在為自己解釋,免得在一燈這裡生了誤會,不禁有些感動。他也明知出手之人,就是裘千仞,但他剛給對方派了事做,又惱怒瑛姑不給自己面子,當下也不想刨明。

一燈聽了這話眉頭緊鎖,良久無言,過了半晌,才輕嘆一聲道:“兩位姑娘拳拳之意,貧僧深知,大為心領。

至於此人是誰,老僧心中也有猜測,只是冤冤相報何時方了啊!

縱然殺了他,又豈能讓那個無辜的孩童再活過來?”

言畢,拂袖轉身而去,徑回山去了。

眾人無不愕然,他心中對那行兇之人竟然有了猜測,卻不去報仇,也不對人言明,適才還要以命相抵,一時都震怔得作聲不得。

顧朝辭對這佛法的洗腦功力,那是大為佩服了。他也知道,以一燈的見識,當時或許心情紛亂,一時猜不到兇手是誰,但這十幾年來,武林中有此等武功之人,挨個回想一遍,也不難猜出來。

但他銳意如此,也不知說他傻,還是人境界高,誰又能說的清呢?

只有漁樵耕讀扼腕嘆息,卻也明白師父的語意。想當年,武三通被歐陽鋒用蛤蟆功打傷,一燈大師救了他後,武功全失,四處躲藏逃命,幾人至今思之,猶是心季不已。

師父用了五年,玄功盡復,他們就想要打上白駝山,討個公道。倒也為師父所阻,如今不願說出那人是誰,也在意料之中了。

顧朝辭、郭靖等人在山上一連住了十餘日,一燈大師每日裡,不但為他們講解“九陰神功”要旨,顧朝辭更藉此將《易筋經》《九陽真經》都拿了出來,與一燈共同參研。

但研究之後,兩人也是有些無可奈何。蓋因無論是九陽神功、九陰神功、還是易筋經都已臻至武學絕詣,殊途同歸。

要想將三大神功的優點,毫無後患的冗雜在一起,就算可行,也絕非十天半個月所能做到。

一燈大師也提到,這三大神功,內力儲存於下丹田,但百年前段譽修得逍遙派的北冥神功,此神功儲存內息是在胸口“膽中穴”,與平常內功背道而馳。

只是此功不能與別的內功同修,若能解決這個問題,或許這也是個能讓九陽神功大成的顧朝辭,再次提升內力。

但段譽厭惡此功損人利已,並非正統,大理段氏也並未流傳下來。

在這期間一燈大師甚喜郭靖超凡品質,與顧朝辭的宏大氣魄,也聽說歐陽鋒來到中原,四處作惡,恩將仇報害了洪七公,索性也將融合先天功後的一陽指傳給了二人,讓他們修成之後,能對歐陽鋒全方位壓制。

武功中最難修習、見效最慢的內力一關,顧朝辭已然過去,所參詳者不過如何搬運內力,集至指上發出而已。

只不到十天時間,這一陽指已然到達二品之境,宛如數十年修習一般,所剩者就是勤加練習,將所有訣竅徹底融會貫通了。

但顧朝辭還記得與“全真七子”的中秋之約,當即向一燈大師告別。

一燈大師道:“本期尚有多日相聚,但你既與人訂了約會,我也不能再留你們了。

但我聽全真七子品行不差,因為一些言語之爭,你千萬不可傷了他們性命啊!”

顧朝辭哈哈一笑道:“大師,放心!全真教隸屬俠義道,我又輾轉間得了王真人好處,晚輩雖然狂狷慣了,卻也絕不能忘恩負義,更不會有違江湖道義!”

郭靖漁樵耕讀等人齊聲喝彩,一燈大師更是喜慰不勝,笑道:“你胸襟開闊,天下難得,老衲自不會走眼!”

說著又看向黃蓉,微微一笑道:“你這小丫頭給你師兄起了辣手書生四字,可將他害慘了,明明一個江湖少俠,讓人一聽這名號,難免將他想差了!”

黃蓉俏臉一紅道:“世伯,你可別說我了,我一直想著為我大師兄,想一個響亮名號,來挽回他的形象呢!可是一直想不到合適的,而且現在江湖人或許不知道顧朝辭是誰,一提辣手書生,卻是無人不知了!想改也難改了!”

眾人聽了這話,都知她說的也是實情,只是哈哈一笑,不以為意。

幾人與一燈大師依依不捨地告別下山。漁樵耕讀直送到山腳,待幾人在山下人家找到馬匹,這才互道珍重而別。

而顧朝辭讓郭靖黃蓉先回君山,面見洪七公,他則與穆念慈、李莫愁,直接趕往海州雲臺山。

幾人在路口作別後,都是精神抖擻,提馬揚鞭,馬匹嘶鳴一聲,潑剌剌飛奔絕塵而去。

顧朝辭與穆念慈、李莫愁都是曉行夜宿。兩女知道郎君心情,這等奔波,雖感疲乏,也從不說出口。他要行便行,要走便走,絕無二話。

顧朝辭也知如此趕路,對兩女來說有些辛苦,但他懸念明教要對自己出手之事,敵暗我明,而且與“全真七子”的約會,定要按時趕到。

畢竟此事必然已經哄傳武林,自己若按期不至,失信於人,豈非讓天下之人恥笑!

那也只好先將憐香惜玉之心放在一邊,旅途之中,只有對她們多多溫存體貼,以慰芳心了。

三人疾行五六日,已走出兩千多裡路程。這一日正值午時,甫至淮南路境內,走行之中,顧朝辭遊目四顧,見周圍怪石林立,壁立千仞,陡峭異常,卻是一處隘口。

三匹馬十二只馬蹄敲在山石之上,滴滴作響,傳出老遠。

這時就聽穆念慈道:“辭哥,前面有座橋!”

李莫愁也驅馬上前,看了一眼周圍,就見前方有一道大鐵橋連通兩處,約有十餘丈寬,而橋下雖然看著不是很高,但也有幾十丈,乃是一個絕險的去處,不禁說道:“顧郎,若有歹人埋伏,那是百不失一啊!”

顧朝辭自是早都看到了,不禁望了一眼天上紅日,暗暗生起一種危險預感,點點頭道:“你們在這邊等著,我先過橋!”

兩女都知這才是正確選擇,點了點頭,在這邊等待。

顧朝辭則撥馬上了橋頭。那橋是由厚木板鋪至,兩邊都是三指粗的鐵鏈固定,雖然看起來堅實,但顧朝辭還是提著絲韁,小心翼翼地向前行去。

甫行至橋中段,顧朝辭就見對面山中,縱出兩人,白光閃動間,“鐺鐺”兩響,顧朝辭只覺橋身巨震,“轟”的一聲大響,木橋竟從中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