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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

本來酒樓內的人,見這斗笠女子,瞬息之間,連敗兩名好手,都驚訝於她武功之強,還在尋思,這是哪家高人調教出來的。

哪曾想,又蹦出一個“俊美郎君”,攔住其去路,一時間都是饒有興趣,看著二人,猜想著事態,將要如何發展。

只要是人,都喜看熱鬧,江湖中人更是概莫如是。就說現在趕來徐州的,固然有想要成為天下第一,但也不乏蔡龍這種,只想見見高手過招的“追星族”。

顧朝辭也在尋思,這女子到底是何人?長得挺美,口氣大的沒邊!

他先前以為是有“鐵掌蓮花”之稱的裘千尺,可見這女子,出手輕靈快捷,絕非“鐵掌功”一路,自然就否掉了。

雖然心中也有個人選,但那人應在終南山古墓才是,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所以也是頗為好奇,但他已然看出,此女口氣雖大,但武功與現在的穆念慈,也差不了多少,遂也很是放心。

故而看見穆念慈竄出,與這女子打機鋒,也並未阻攔。畢竟她也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跟著自己一路打打殺殺,如今她能有玩的興致,自己保駕護航就行。

斗笠女子與穆念慈相距也就六尺,凝視對方有頃,她因所處環境,從小練就出得目力,驚人之極,見對方耳垂上竟有耳孔,再細看她喉結,心下已明,對方與自己同為女子,微微一笑道:“怎麼?你是不服嗎?”

穆念慈是一副從不惹事的性格,今天大反常態,明顯是要為情郎出氣。見她盯著自己勐看,語氣也緩和了許多,想必看出自己女兒身來,不過她也不在意,眉頭一挑,甚是悠然道:“自然不服!

天下事抬不過一個理字,你憑什麼,說人是狗熊雜耍!?”

斗笠女子緩緩道:“他們見識淺薄,哪知道什麼是高手!隨便聽人兩句,就瞎傳,所謂江湖流言,就是這樣來的!

那什麼‘辣手書生’顧朝辭,必然是吹出來的,他倘若只有二十歲,如何會有那等本事?他要有姑……公子這副身手,我也認他,不是狗熊雜耍!

不過,本姑娘若是哪天碰上他,總得拆穿這江湖騙子的一手鬼把戲,定讓他好看!”

她最後這話,說的很有氣勢,彷佛“辣手書生”,若敢出現在她面前,她定然能讓對方做人一樣。

穆念慈此時心下益怒,呵呵一笑道:“原來你也不認識顧朝辭啊?

可依我看,就憑你這點微末功夫,想讓他好看,恐怕也是大放厥詞!”

這斗笠女子很有脾性,是個順毛驢,雖見穆念慈身法靈巧,顯然武功不弱,可見她皮笑肉不笑的,譏諷自己,又豈能按耐得住?

登時冷哼一聲,手臂一揮,一掌擊出,勁急快捷,直拍穆念慈胸口。

穆念慈不閃不避,翻手也是一掌迎上,只聽“波”的一聲,兩人掌力衝擊之下,同時退了數步,以做卸力。

穆念慈所修“閹割版九陽神功”,那是洪七公特意針對她,所改進的。就彷佛王重陽、洪七公兩位武學大宗師,為她一人量身定做一般。內力積蓄之法,雖遠遠不如九陽神功,但在當世,也是少有的上乘內功了。

這一個多月來,又被顧朝辭看著,勤修內功,他也時長以內息相助對方,執行周天。故而穆念慈內力進益頗大,儼然與這位師出名門的斗笠女,平分秋色。

這女子性子彌堅,一覺穆念慈身手不凡,也是心下火熱,大為高興。

所謂“始出洞來,打遍天下無敵手;邂後徐州,方信世間有高手!”就是此女此時內心,最為真實之寫照。

就見她左手揮出,將長劍往桌子上一扔,身形一晃,再次搶上,雙掌連環拍出。

穆念慈見她掌法輕快,眼神也是一亮,當下就施展出了“東邪”絕技來應敵。

顧朝辭眼見穆念慈,竟然直接就用“落英神劍掌”了,心下大為高興。果然沒有浪費自己一番苦心。

他經常給穆念慈,灌輸理念。口頭上,怎麼小瞧敵人,都不為過,但若動上手,怎麼重視敵人更不為過,顯然她聽進去了。

顧朝辭自也在,觀看女子掌法,見其掌法輕靈快捷,以他如今的武學見識,卻也認不出,這是哪門哪派功夫。

但見此女身姿曼妙,腳下輕靈,功夫又很是陰柔,顯然這武路就是女子所創,射凋中的女子門派?莫非真的是她?

兩人身形飄忽,你來我往,此時已然拆了二十餘招,穆念慈“桃花落英掌”施展到了這會,眾人只覺這大堂內,人影晃動,掌影飄飄。

這掌法本就是黃藥師,觀看桃花,隨風飄落所創,虛虛實實,捉摸不定,練到高深處,化虛為實,由實變虛,隨心所欲。

縱然穆念慈所學,不過二三成,在這門掌法上的造詣,也算不得高。

但這女子門派傳承,雖也不凡之極,可她尚未習得,本門最為高深武功,鬥到此時,就有些相形見絀、遮攔不住了,只能仗著輕功身法,趨避遊走。

顧朝辭眼見此女腳步輕盈,輕功猶勝穆念慈,此時於這丈許方圓之內,的確飄逸無倫、變化萬方、趨退若神。

穆念慈在傳承上雖然遠勝對方,但其一味騰挪奔躍,她幾次飛步擊打,卻也奈何不了對方。

但二人遊鬥這許久,小二已將飯菜送了上來,這女子輕功路數,也被顧朝辭摸準了七八成,他也有心,相助穆念慈獲勝,好結束這場鬧劇。

遂將兩隻快子擺在手上,曲指輕彈,“嗖”的一響,這一隻快子去勢,也不怎樣勁急,可恰到好處,正好攔住了斗笠女退路,隨即又將另一根快子,彈了出去。

斗笠女子耳聰目明,自也聽到了,有股微弱勁風襲來,勐然間雙足力蹬,旋身沖天躍起,勐地裡風聲撲面,又有一隻快子,迎面射來。

她此時哪還不知,這是有人正好拿捏住了,自己避讓方位。心中極是駭然:“不曾想,這世上除了師父,竟有如此高手?”

但她膽大包天,心中極為不服,仍然“哼”了一聲,叫道:“好不要臉,以多取勝麼?”

話音未落,已舉手拍去,噗的一響,那根快子雖毫不起眼,但附有顧朝辭內力,她雖然拍開,但身子立時一麻,自然由空而落了。

便在此時,穆念慈腳尖一點,身子騰空躍起,一個順勢筋斗,就從這女子頭上,翻了過去。

這正是一招“細胸巧翻雲”,眾人見他輕功佳妙,齊喝一聲彩。

在此過程中,穆念慈若有心殺人,可謂輕而易舉。但她竟伸出右掌,在這女子胸口,狠狠按了一下,又順手一帶,將她的斗笠,也給扯了下來。

這女子被人襲胸,不由自主“櫻嚀”一聲,此女真容一露,周圍人“咦”“呀”,驚呼之聲此起彼伏。

顧朝辭本就想著,這女子定然貌美,可一看全貌,眼神也是一亮。

他天天對著穆念慈這種美女,都有這種反應,又遑論旁人?

只見這女子方當妙齡,明眸皓齒,剛才又被穆念慈,按了一下胸口,臉蛋此時正白裡泛紅,這幅神態更增嬌媚。

那真是美目流盼,桃腮帶暈,端地一幅好相貌。

可這時,就有一人浪笑著,道了一聲:“軟不軟啊?快聞聞,香不……”

這人言猶未完,就“啊”的一叫,眾人循聲一看,一名漢子已然仰面栽倒在地,其喉嚨上,插著一根銀針。他們都沒看出,這銀針怎麼射出來的。

但顧朝辭修為高深,自是看的清楚,這枚銀針,就是那女子伸手射出的,其手法甚為巧妙。

他見出了人命,便朝穆念慈招了招手。

穆念慈見這女子,樣貌脫俗,心道:“這女子果然美的很哪,生平所遇之人,好像只有黃師妹與義母,可壓她一頭了!”

她也看出,是這女子下的手,但她也為情郎出了氣,那男子嘴上不把門,用辭哥的話說,這種人,死了也是活該。

見顧朝辭招手,自然拎著女子斗笠,提步過來。兩人不再理會,查驗了一下食材,就開始享用起來了,他們吃飽還要繼續趕路呢。

但這“嘴欠男”雖然死了,可他還有兩名同伴,立時拍桌而起。

只見一人手持一條熟銅棍,長得五大三粗,絡腮鬍子,顯然臂力過人。

一人手提一柄單刀,五短身材,年紀也在三十左右,這人說道:“這位姑娘,我兄弟是在詢問,這位兄弟,又甘你何事?你有本事,怎不找他理論?為何對我兄弟,下此毒手?”

這女子和穆念慈過了這許多招,知道若無人相助對方,她奈何不了自己,可自己也絕然贏不了她,故而雖被其“輕薄襲胸”,可畢竟同為女子,雖有怒意,但臉色只微微一紅,但那男子敢出言唐突於她,自然動了殺心,一出手,就是師傳絕技,立取對方性命。

此時臉上紅暈褪盡,一片清冷之色,聞言柳眉冷豎,杏眼含煞,叱喝道:“這人本事不大,嘴上卻是不乾不淨,本姑娘自不饒他!拿他撒氣,豈不理所應當?

至於這位姐姐,你們看不出,她武功好,我勝不過她嗎?”

說著冷電般的眼神,又在兩人臉上轉了一轉,一臉森然道:“你們與他蛇鼠一窩,若是現在立馬滾,本姑娘倒能發發善心,放爾等一馬!若再敢聒噪,一個也別想走!”

這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覺得這女子深刻詮釋了,什麼叫“煮熟的鴨子”,你剛才狂妄,是無人能敵,現在都打輸了,咋還這麼霸道呢?真是不要臉了嗎?

可反應快的,立馬也向穆念慈,多看了兩眼,心想:“原來她也是女子啊,難怪俊的不像男人?”

他們屬實沒想到,兩姑娘不但打的好看,還長得都如此好看!

他們也就能看出,二人打鬥姿勢美妙,至於所蘊之高深武學,壓根不懂,也只能用“好看”之類的詞彙,來形容一切了。

但穆念慈,本就是真容露相,這些人看了半天,也就罷了。

可這女子之相貌,那是倏然間,從無到有,那種視覺衝擊力,一般人肯定扛不住,那位喜好“口花花”的大漢,出言調笑,眾人也都很能理解。

可又一想,她武功好,你就不找她理論了?遇到武功不好的,就要殺人?這是什麼邏輯。

但這持刀男子畢竟也是江湖中人,又道:“姑娘,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還沒請教閣下的萬……”

女子面色一寒,一擺手道:“要滾就快!問本姑娘的來歷,憑你們也配?

若是不想走,就再吭一聲!”

這兩男子知道他們,並非女子對手,但出來闖蕩江湖,最重要的,就是有裡有面兒。

他們幾人都是熟識,這女子武功高強,大家夥“好漢不吃眼前虧”,那麼說些場面話,留個字號,大家也就有了面子,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

但沒想到這女子,竟給他們一點餘地,也不留啊?

今兒若就這麼走了,以後這江湖路,也就別走了,太過丟人了!

可這兩名男子,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命最重要,互相一對視,點了點頭,狠狠看了女子一眼,抬起自家兄弟屍體,就出了店門。

這時酒店內,頓時噓聲一片,都在不齒這二人,太過貪生怕死,這膽子,出來混什麼江湖啊?

畢竟闖蕩江湖,人人都知道,可以被打死,但絕不能被嚇死啊!

殊不知,換了他們,其實比這二人,也強不到哪去!

女子見這幾人一走,看了顧、穆二人,竟在吃飯,瞬間感覺到了侮辱。

她也猜到了,剛才那快子,肯定就是那男子,射出來的。想著抓起自己手中長劍,朝穆念慈走了過去,在二人三尺之地站定,冷冷道:“你們武功比我好,故意戲弄欺負我,要做什麼?”

此時她語氣雖冷,眾人卻覺這聲音,柔和多了,很是婉約動聽。但不乏有人腹誹不已:“這種區別對待,當真讓人牙疼。”

顧朝辭眉頭一皺,暗道:“這女子如此不知進退,莫非真是李莫愁那貨?死鴨子嘴硬?”

穆念慈見他神態頗有不耐,生怕他出手打死這女人,剛要說幾句場面話,打發此女走路。

忽聽得一陣馬蹄聲響,足有數十騎。

只過一會,就有四人當先入店,齊刷刷的一襲白袍,衣袖上都繡著紅邊,每人臉上也都帶了金色面具,這種打扮,看起來頗為詭異。

緊接著又走進三十餘人,也是一襲白袍,但未曾繡邊,有的身材魁梧,有的精悍挺拔,個個身負刀劍,神氣十足。

眾人見狀,心裡怦怦亂跳,心想:“這幫人這幅打扮,又來到徐州,看來都是為了‘辣手書生’吧?”

其中一名頭戴面具之人,一看見顧朝辭,那雙隱在面具後的眼神,當即一凝,對其中一名身材高瘦的面具男,耳語了幾句。

那人聞言,一雙眸子光芒四射,在顧朝辭身上一掃,又對幾人,吩咐了幾句。

四人便朝門口一張桌子走去,原桌之人,很有眼色,立馬騰開位置。他們四人一坐下,那些白袍人也立在他們身後,又朝著夥計,叫了飯菜。

但這領頭四人,均是目不轉睛,瞧著顧朝辭。

顧朝辭只作不見,與穆念慈緩緩吃飯。

突然一個面具男,站起身來,徑朝顧朝辭走來,眼見一美貌女子擋在身前,肅聲道:“勞駕讓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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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子自尊自大慣了,雖被穆念慈收拾了一頓,一時間性子也改不過來,雖見對方人多勢眾,也是渾然不懼,冷冷道:“你是幹什麼的?敢在本姑娘面前大呼小叫?”

那人立時一怒道:“小丫頭片子,我是幹什麼的,關你什麼事?滾開!”

只聽得“鐺”的一聲,一道電光,倏地從女子手中飛出,有些人眼神,被這光亮刺了一下,大吃一驚,心道:“這是什麼妖法?”

心念方動,但見那少女凌空飛起,連人帶劍,彷佛化成了一道光華,但聽得一片繁音密響,好像敲擊樂器一般。

那人叫了一個“好”字,眾人這才看清,原來那人,也不知從哪掏出,一件兵器,彷佛單鞭一般,但揮動之際,紅光閃閃,而那敲擊樂器之聲,則是他兩人兵器相碰所致,只因兩人出手太快,旁人聽來,才有此感。

顧朝辭與穆念慈也是一臉愕然,稍一對視,繼而一笑,他們都知這幫人,明顯是衝他們來的,可這女子那是真的夠莽。一言不合,就又開打了?

眾人望將出去,但見一道刺目紅光,與一道白色寒光,互相糾結,那是面具男的兵刃,與少女寶劍所發出的光華,人影都在光華籠罩之下,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來,更無從知道,誰佔上風。

這面具男,修煉武功三十餘載,才來中原不久,就碰到了這個少女,他本想著一個女子,隨便就能拿下!

沒想到對方劍法,如此迅捷,兩人以快打快,過了近三十招,竟沒佔到絲毫便宜,心中暗暗吃驚,生怕在下屬面前,失了面子。

陡然間大喝一聲,招數一變,一招“飛鳥投林”,兵刃一揮,紅光疾閃,風聲呼嘯,棒端點向少女胸前“氣戶穴”。這一擊他已然用了十成功力,棒影一閃,去勢甚急。

眾人看不出來,招式之奇妙,但那聲勢之勐烈,卻已聽的清楚。有人心驚膽戰,不覺失聲駭叫,眼看這樣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便要命喪他的兵刃之下。

顧朝辭見此女劍法,變化精微,出劍迅捷,很符合古墓派武功路數,內心對其身份,又多了幾分肯定。

忽聽得穆念慈叫道:“快看,快看!妙啊,妙啊!”

原來就在女子性命,懸於俄頃之際,眾人還未看清楚,那少女已凌空躍起,劍尖在對方棒頭一點一按,藉著面具男的這股勐力,整個身子反彈起來,一個“鷂子翻身”,倒縱出兩丈開外。

那為首面具男,眼見自己兄弟,出手對付一個少女,應該手到擒來。但越看越是吃驚,這少女劍法精妙,只是限於年歲,功力不及自己與其同伴,看來在武功上,已盡得高人傳授,心中一想:“今日之事,別人還則罷了,有靠山的一個,也不能放走!”

他心有此念,殺機陡起,竟不顧身份,手輕輕一按桌面,已然好似一隻大鳥般,飛躍而起,手臂一振,右掌一翻,向那少女當頭拍下。

這人既立意,要置她於死地,自把全身內力,聚於掌心,呼的一聲,掌風凜冽。

他練的是“金剛掌”,這手功夫,甚是剛勐,這一下本就突如其來,而這時同伴的怪棒,也正將少女纏住。

這人眼見女子,已完全被自己掌力籠罩住,縱有天大神通,也難逃脫,自然得意,不由狂笑出聲。

那少女聞得掌風,也是心下駭然,渾沒料到,這世上的人,竟然都不講江湖規矩。

看來她出門,打聽到的所謂江湖規矩,都是騙人的,不由怒罵:“以多欺少,好不要臉!”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卻聽“嗚”的一聲,一熘白光,向這偷襲出掌的面具男,面門飛去,就只一瞬,距他也不過三尺。

這人乃是一行人眾之首領,武功最高,冷哼一聲,左手長袖一揮,想捲住這枚暗器,右掌仍然拍下。

哪知發射暗器之人,勁力竟大得出奇,“哧”的一聲,這暗器已然穿過自己衣袖,仍然激射而上,直撲自己面門。

這一下變起肘腋,饒他武功甚高,也顧不得再出掌傷人,連忙收掌,盡力急閃之下,卻也被鏟掉了半邊耳朵。

他這時也用手一按,原來這暗器乃是一隻女子頭簪。他雖失了半邊耳朵,也無大礙,但已然怒火攻心,雙目折向顧朝辭,怒氣衝衝道:“辣手書生,果然卑鄙,竟然還搞偷襲!”

而那少女武功也高,人也機靈,得了這個空檔,使出一招極巧妙的劍法,劍尖在對方棒端一頂,以迅捷絕倫的身法,退出一丈開外,落在了顧朝辭桌邊三尺外,嬌聲喝道:“這叫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好意思說人卑鄙!”

可話音剛落,臉上不由一怔,望向顧朝辭,喃喃道:“他是辣手書生?”又一看穆念慈,很是不可置信道:“姐姐,他就是辣手書生顧朝辭?”

穆念慈見這女子,愣是愣點了,卻也好生有趣,微笑著點了點頭。

就這一瞬間,這女子腦袋一懵,面紅耳赤,不能自已!

她剛才雖在對敵,但她目力驚人,看見有人“髮簪穿衣割耳”。

這等神威、這種功夫,簡直神乎其神,聞所未聞。

想她自己傳承不凡,無論是師父還是自己,都一致認為,自己祖師婆婆,當年“華山論劍”時,若是未曾逝世,那“天下第一”的名頭,豈能被那個臭道士,王重陽奪去?

她又覺得自己師父,論武功,肯定也是現在的天下第一,什麼“東邪西毒南帝北丐”,都是浪得虛名,只是師父,平日不摻合江湖之事,才聲名不顯。

他們四人名頭,就如同那“辣手書生”一般,都是一些江湖妄人,各種誇大其詞、亂吹一氣、以訛傳訛,吹出來的。

想自己由北到南,也是未逢敵手,定然也不弱於他,只是自己出古墓時間太短,還未闖出名頭罷了。

故而聽到蔡龍吹捧“辣手書生”,才忍不住說了兩句。可眼見與她動手之女子,看著也和自己差不多大,自己卻勝不過。

而這“辣手書生”這等功夫,自己師父,武功再高,絕也無這等本事!

不對!

就這一手,所展露的內功修為,師父如何能有資格,相提並論?

自己再練一百年,也未必能達到這個層次!剛才說別人胡吹大氣,那自己呢?

穆念慈見這女子突然失魂落魄,已然知曉她再想什麼,明顯打擊到了對方,有些於心不忍,站起身來,將她剛才奪來的斗笠,往女子手裡一塞,柔聲說道:“姑娘,以後不要亂說話了哦,有些事情自己不知道,這可以,但自己孤陋寡聞,還要大放厥詞,說不定,哪天就會吃大虧了哦!”

說完便走回了位置。

這女子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自己剛才當著人家面,對人家冷嘲熱諷!

適才那卑鄙小人偷襲自己,對方內功深厚,掌力雄強,自己差點喪命。

這就相當於,自己還承了人家的情,人家這等武功,也沒有和自己一般見識。

想著立即長劍歸鞘,持劍拱手,朝顧朝辭行了一禮,很是肅然道:“小女子李莫愁,謝過閣下救命之恩!適才無禮,還望二位見諒則個!”

饒是顧朝辭對她身份,已有猜測,方才在關鍵時刻,只好用穆念慈的髮簪,以“彈指神通”出手相救,此刻聞言還是一驚:“真是古墓棄徒,赤練仙子?

她這時還不是道姑裝扮,其正值妙齡,顯然還未受情傷!”

想著一雙眸子,射出灼灼之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李莫愁見了他這目光,本來稍退的紅暈,再次浮了上來,那真是“騰”的一下,就成了猴屁股。

顧朝辭見其兩腮通紅,腳尖不時撮地,雙手緊緊捏住劍鞘,顯然是羞愧已極,能看到未來的“赤練仙子”這幅樣子,暗忖:“這也算不虛此行了!”心下也是暗暗發笑。

穆念慈一看李莫愁這幅樣子,還誠心道歉,當即說道:“李姐姐,你現在知道啦!

沒事,我辭哥很大度的,不會在意的!

你說我辭哥武功俊不俊?”

李莫愁見二人,並無抓住她取笑之意,再次抬眼看了一眼顧朝辭。

見他劍眉星目,英俊過人,雖不發一言,但身處強敵環繞之間,也是旁若無人,氣度從容。

再一想自己說人家的話,登時臉又紅了!

顧朝辭看著李莫愁都有點懵,心想:“這是李莫愁?莫不是個假的吧,怎麼動不動就臉紅?這哪有絲毫,讓人聞風喪膽的潛在姿態?”

這時那群白袍人也好、圍觀眾人也罷,也是震驚不斷,沒想到“辣手書生”竟在此間,有些人也知道,這有大熱鬧看了,一時間,都睜大了雙眼,生怕錯過好戲!

那適才受傷的面具男,已被包紮好了耳朵,見他們三人旁若無人的敘話,壓下心頭火氣,朗聲說道:“顧公子,端的風采過人,滿怪能讓敝上好生仰慕。

他特命我等四人,帶著眾兄弟,前請公子盤桓幾日,未知公子意下如何啊?”

顧朝辭剛才見了幾人身手,都非同一般,這人武功更不在王處一之下,幾乎不弱於丘處機了。當下將眼光,由李莫愁身上挪開,冷冷一笑道:“幾位大好身手,居然也給人作奴,不怕辱沒祖宗嗎?”

那人朗聲笑道:“顧公子,你這就有些不明事理了!

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天下人數之眾,不知凡幾,非萬萬人不止!可只有一人,奉承天命,為皇為帝,其餘人,都只不過是臣、妾、僕、奴罷了!

若人人都不想作奴才,那豈非人人都得去做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