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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走了,他怎麼辦?

山間雲霧纏繞,在懸崖邊的一塊巨石上一人背手而立,從遠處看去,頗有騰雲駕霧的感覺。這人正是毅龍。

毅龍仰頭望天,回憶著來到武當後生活的日子,回味著從身邊的小六子和師傅得來的自己所失去的記憶,山上的師兄弟們似乎都不喜歡自己,每次見到自己都只是低下頭裝作沒有看見加速前行,無論自己如何的努力,總有一層無形的隔膜在阻礙著之間的交往。總是忍不住問自己,失憶前的自己,是否那麼的惹人討厭?

忽而嘴角便微微上揚,那是發自內心的微笑,那是想到失憶前自己那頑劣的行為,忽而眼神憂鬱,一臉迷茫痛苦之色,那是因為至今,除了師傅和小六子所告訴自己的,所失去的記憶,依舊毫無記起。

“師兄,師兄!”一陣呼喚聲傳來。

毅龍身體微微動了一下,是在沉思中被傳來的聲音所驚醒。心中不僅一陣後怕,自己差點又沉浸入了那空白的記憶中,毅龍很害怕那種迷失的感覺,那種自己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是那麼恐怖。嘴角擠出了一絲微笑,慢慢回過頭,對這跑來的小六子開口說道

“小六子,什麼事這麼急?”

小六子跑到毅龍的身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師傅說,說…….”

毅龍見他那著急的模樣,卻又喘得說不出話來,不禁笑出了聲,開口說道

“別急,休息下,慢慢說。”

小六子點了點頭,吞了幾口口水,才把話說了個完整

“師兄,師傅叫你去找他,他在金殿大廳等你。”

毅龍轉過身,對著小六子發出了真切的笑容,似乎之有對著自己的這個傻傻的師弟,自己才有家的感覺。什麼才是家的感覺?對了,那是一起粗茶淡飯,聊聊家常。自從上山至今,已接近兩年。卻只有自己的的師弟時常陪伴著自己。他人對自己冷眼旁觀,師傅只關心自己的功夫能否重新練到以前的水平。這便是自己以前的生活麼?這樣的過去,又有什麼好追崇。遺忘了,便又如何呢?

“師兄?”一聲輕喚傳到毅龍的耳中,只見小六子將臉貼近毅龍,上看看,下看看,似乎在研究著什麼,自從毅龍醒後便一直有發呆的情況。有時一發呆,竟然呆了一天一夜,經常在談話的時候,談著談著,這師兄便不知靈魂出竅到了哪處。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對於這個經常發呆的師兄,小六子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毅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對這小六子點了點頭,和他快步離開。

兩人來到了金殿,只見玄德道長站在大廳之中,廣闊的大廳,卻之有區區三人,不免感覺怪異。毅龍見師傅那嚴厲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似乎有什麼事情令其十分愉快。心中微感奇怪。與小六子兩人走上前去,正想開口請安,詢問何事叫自己前來,口剛張開,還未出聲,便聽師傅開口說道

“毅龍,你醒來已有三年了吧。近年來功夫也已見長進,比之以前,也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次叫你前來,是想讓你帶著小六子一起下山歷練。世界日漸安定發展,一些亂世份子也開始蠢蠢欲動了。西方黑暗教會已經開始設局復起,梵蒂岡教廷向中國修煉界提出了援助請求。在國家的安排下,各門派決定派出一些後生晚輩出去歷練幫忙。不知你有何想法?”

突如其來的下山歷練著實出乎了毅龍的預料,但想來師傅如此做法,也定然有其用意,念頭一轉,開口說道

“全聽師傅吩咐!”

小六子看了看師傅,又看了看自己的師兄,一臉茫然,張開了口,卻不知說什麼好,尷尬的站在旁邊不斷的抓著自己的頭髮。

玄德道長看了看小六子的囧樣,大聲的笑了起來。小六子越發感到尷尬,臉上竟浮現除了一絲紅暈。玄德開口問道

“小六子,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小六子抬起頭來,奇怪的看著師傅,回答道

“回師傅話,17年了。”

玄德道長點了點頭,說道

“也是時候入世歷練一番了,這次是個機緣,你便和你師兄一起下山去,要有一番成長才是。”

小六子臉上露出不捨,心中不願離開師傅下山而去,但是師命難違,只好點了點頭。

玄德道長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毅龍,看不出是喜是憂,只是如往常一般,微微的嘆了口氣,說道

“明日你們便有一人前來接你們下山,你們休息好,明日便隨他去吧。希望你們這次入世,能有一番長進。便這樣吧。”

說完便轉身離開。剩下一臉小六子與毅龍在那站著,兩人各懷心事。

毅龍見師傅離開,看了看一臉悲切之色的小六子,心中不忍,開口安慰道

“小六子,師傅只是叫我們入世歷練,又不是不要你了,無需這麼悲傷。”

小六子看著毅龍,眼中淚水打轉,就差哭出聲來,聲音略帶哭腔的對著毅龍說道

“可是我走了,它怎麼辦?”

毅龍想不到小六子對師傅的依賴性竟如此的強,但想了想卻也感到釋懷,從小到大從未離開過師傅身邊,突然說要他離開,確實比較難接受。正想開口說話,卻見小六子轉身便跑,毅龍見小六子如此激動,心裡擔憂,快步趕了上去。

小六子雖然天資不是特別出眾,平時練功卻也刻苦萬分,激動之下,也是快步如飛,毅龍在近幾年,確實可以說是練功奇才,任何武功只要一接觸不一會便能融會貫通,師傅說是因為在失憶前便已經練出了火候的緣故,無從他想,便也如此認為了。毅龍在小六子身後緊緊跟隨,兩人一前一後在山間飛奔,也是一道別樣的風景線。

小六子不停飛奔,竟來到了武當二十四澗之一的鬼谷澗,鬼谷澗自大頂之南出,匯山南諸峰之水,東入雙溪澗,也是景色優美,頗有一番特色。只見小六子停下了腳步,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這什麼,臉上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口中輕身呼喚著

“小七,小七。”

毅龍聽著奇怪,這師弟怎麼無端端跑到這兒來,發牢騷,口中老是小氣小氣的叫著。正想上前問問情況,但一想到剛剛小六子那悲傷的樣子,心中想了想,還是讓他自己一個人安靜安靜吧,在這兒看著,保證不出意外便是了。

一陣樹葉顫動的聲響傳來,毅龍轉頭向聲音源頭看去,精神自然的警惕了起來,只見從樹後伸出了一個貓頭,左右探望,只見這小黑貓看到了蹲在樹邊神情頹廢的小六子,竟喵喵叫的跑上前去,不停的用舌頭舔著小六子的手。

小六子看見了跑來的小黑貓,竟然破涕為笑,一把抱起身前的小貓,卻又瞬間拉下了臉,那表情著實讓人費解。只見小六子抱著黑貓,又坐在了地上,雙手慢慢的撫摸著懷裡的黑貓,黑貓似乎很享受一般,閉上了眼睛,發出了輕輕的喵喵聲。小六子開始在那兒不停的對著小貓自言自語

“小七,你又這樣了,都叫你不要把口水流在我身上了。”

“小七,師傅叫我下山歷練,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啊?如果我下山歷練了,你怎麼辦啊,一定會有別的貓貓狗狗欺負你的。如果我下山了,你就剩下自己了,很可憐的。”

“小七,如果我下山了,你以後就吃不到我做的蒸魚了。肯定會吧你饞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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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龍看著自己的師弟對著這只叫做‘小氣’的黑貓不停的自言自語,心中感到好氣又好笑,這個師弟,真是傻得可愛。隨之想了想,心中嘆了口氣,師弟這個模樣,卻也正常,常年在山上,師兄弟們對自己和小六子總是冷冷淡淡,一個朋友也沒有,孤獨其實是最可怕的。

毅龍看師弟那個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心中不忍,便從樹上跳下,落在了小六子的面前。小六子見師兄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時竟然驚慌失措,不知在慌亂什麼,似乎是自己的小秘密被人發現了一般。

毅龍笑了笑,開口說道

“師弟,原來你說的他,是這個它。”

小六子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似乎從自己的小世界中再次墜落入了現實,臉上的失落之色,更為深刻。撫摸著‘小氣’的手,也停了下來。‘小氣’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毅龍,又看了看小六子,用舌頭舔了舔小六子,喵喵的叫了一聲。

毅龍見這小貓很有靈性,心裡也十分喜歡,開口說道

“小氣啊小氣,你說你老大小六他要下山了,你要不要跟著呢?”

小六子聽見毅龍這麼說,高興的開口說道

“小七可以和我們一起走嗎?”

毅龍看著小六子回答道

“當然可以!”

卻見小六子忽然又低落了下來,嘴嘟嘟的說道

“師傅肯定不肯的,我以前和小七一起玩,被師傅發現了,師傅二話不說罰我抄寫道德經一百遍,而且說不準和小七一起。”

毅龍感覺奇怪,剛想詢問,但是想起師弟的性格,相必問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開口說道

“這樣吧,這次是我帶你下山,你偷偷的帶這小七,這樣行了吧。”

小六子睜大了眼睛看著毅龍,問道

“說話算話,你不會告訴師傅吧?”

毅龍呵呵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小六子似乎很不放心,再問了一次

“真的?不準騙我哦。”

毅龍說道

“你說師兄什麼時候騙你呢?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收拾好東西,別忘了把你家小七給藏好了。”

小六子抱起小氣跳了起來,剛剛那失落的心情不知飛到了哪裡去了。毅龍看著小六子那愉快的樣子,嘴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