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排練的日常
無論是林曦還是蘇響，在聽到這首曲子的時候，都不禁被拉進了這個貝多芬創造的世界中。
然而與此同時，她們更多地大概是驚訝。
貝多芬，在19世紀初堪比拿破崙的奇蹟能把音樂做到這種程度自然無可厚非，她們也不是第一次見識了。
然而，配合他的李小鷹所演奏的聲部，卻能完全與貝多芬的樂思融為一體，這才是讓她們驚訝的。
宛如萬華鏡一般的音樂，那常人所無法企及的技巧，毫無疑問已經被李小鷹理解了，如若不然，哪怕難度的部分被貝多芬獨攬，他也不可能跟得上貝多芬的節奏。
音樂只持續了不到兩分鍾就戛然而止，並不是全曲結束，而是李小鷹僅僅練習到了這裡。
演奏結束後，貝多芬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很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貝多芬說罷，又對蘇響問道。“怎樣，你應該比我更早就看中他了的，所以不用擔心，他毫無疑問，是一個可以勝任這場音樂會的天才。”
“我也承認這一點就是了，可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從音樂的世界中回到現實，蘇響再次強調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小鷹已經大四了，作為大學生可是最忙的時候，在這種時間減輕一些他的負擔也是為他好吧。
看你們這樣子，應該是從定下曲目開始就一直練習到了現在吧。”
蘇響說著，向旁邊的林曦看去。
“嗯，就是這樣。”
林曦點了點頭道。
“放心，這都是小事，我的事演出之後再說也來得及。”李小鷹若無其事地說道。
“等等！”林曦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我記得小鷹你說過今天自己有課還打算去的吧，而且還說沒有學分就畢不了業的。”
“果然還是耽誤事了嘛！”
蘇響像是自己做錯了事一樣，焦急了起來。
而李小鷹卻異常平靜。
“沒事，不過是少上幾堂課而已，不用在意。
蘇響還是高中生吧，等你到大學就知道，沒有逃課的大學生活根本不叫大學生活。”
“喂，別在這裡向別人灌輸歪理，你這種東西要是寫在小說裡被懵懂地大一新生看到後該怎麼辦？”
“不，不是怎麼辦的問題吧。
別看我這樣，高中時我可是雖然下課後不寫作業，但上課時認證聽講的優等生。”
“等等，不寫作業的優等生是怎麼回事你先說清楚行麼……”
“優等生是真的啦。”李小鷹像是半開玩笑似的，說著自己過去的事情。“如果我是差等生的話，也不可能考到這所學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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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倒承認，不過考上了好大學卻不去上課這一點，我還是不認同的。”
“不，你要知道，我在大一的時候，每天早上6點鐘在寢室起床背英語單詞，8點鐘準時上課，然後下課的時候為了在在微積分課上搶個前面的位置，下課時在校園裡玩百米衝刺。”
“騙人，小鷹竟然會六點鐘起床！？”林曦頓時一副驚訝到無以復加的表情捂著嘴巴。
“小鷹以前是那麼努力的嗎？”
而李小鷹扶著鋼琴，長長地嘆了口氣。
“那個時候，學長學姐們看到我，像是看著另一個世界的人一樣說著：‘看啊還有人跑著去上課’，當時我還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果然，這種感覺只有同樣走過這四年的人才能理解。
每個人都有年輕的時候啊。”
“喂，你現在也才22歲吧！”蘇響吐槽道。
“總之，當你剛步入大學的時候，你可能會覺得像高中時那樣當一個好學生在大學也能如魚得水，不過你一定會發現，事實根本不是這樣的。
那裡是像一個社會一樣的東西，簡單地說——
‘不懂的事情可以問，我不是說過了嗎？’
‘這種事情給我自己考慮，不要什麼事都來問我。’
‘你做出的東西不符合規定，拿回去重做’
這樣的迴圈，你在大學裡會經常聽到哦。”
“喂，突然談這種話題太可悲了吧……”
“總之，和高中不同，並不是什麼事都有正確答案，就算有，也不會有人主動告訴你。
換句話說，你要做的並不是把正確答案背下來，而是想辦法找到正確答案。
而你也會發現，那個正確答案未必就在老師上的課上，或者說，靠聽課得到答案是效率極低的做法。”
“說是這麼說，不過完全不上課的話考試根本過不去吧，小鷹你不是處於再掛科就無法畢業的情況嗎……”
“……”
“果然還是會有影響的吧。”蘇響嘆了口氣。
“不能說沒有，不過事後我會努力趕上進度的所以沒關係，畢竟我是天才啊。”
“我倒不是覺得你們做得不對，不過作為貝多芬的author，我是真不想給你們添麻煩的。”
說是這麼說，不過聽到李小鷹的這些話後，蘇響卻有了改觀。
以前的李小鷹雖然不缺少對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執著，但是或許是壓抑著自己的原因，總覺得就算走在他的身邊，他與自己之間仍隔著一層灰色的屏障。
“小鷹，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
“怎麼了？”
“總覺得以前你大概不會把這些事這樣說出來的。”
“誒，我的作者平時是那種陰暗的感覺嗎？”林曦問道。
“嗯，總感覺雖然不算可怕，但無論走到哪裡都散發出一種‘不要和我說話’這樣的氣場，明明這邊一直想接近的——啊！”蘇響頓時捂住了嘴。“剛才的不算，我什麼也沒說。”
“author，這種事說了也沒關係的。”貝多芬像是調侃似的說道。
“你個笨蛋，知道什麼是少女心嗎？”
“不知道，畢竟我又沒結過婚，不過我也要說清楚，我可絕不是當了一輩子處男哦。”
“這種事我根本不想知道啊你個魂淡，在女生面前說話要講究一點啊！”
就這樣，蘇響和貝多芬又吵了起來。
總覺得那兩人八字不合，就算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吵一次，雖說總是蘇響一個人在喊就是了。
拜此所賜，李小鷹也不必解釋自己改變的原因了。
實際上，要說那原因也並不複雜。
僅僅是因為網文戰爭，因為貝多芬的出現，他開始對現實產生了一絲期待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