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在找什麼？”
嚴力見楊間的目光在商場四周掃視，好奇的問。
楊間解釋說：“剛才出現的那只厲鬼沒有頭，我想確定一下它的頭在不在商場裡。”
楊間說著，雙眼中開始閃爍出危險的紅光。
這是超人模板的超級視力。
超級視力可以透視，可以微觀，能看到極遠距離。
超級視力之下，整座商場內部的一切場景瞬間出現在楊間的眼底。
“除了頂樓的儲物室裡堆砌的屍體，就只有一個地方還有人了。”
楊間轉頭看向了某個角落，對嚴力道：“走，去那邊看看。”
楊間之所以帶上嚴力，不是想藉助嚴力的鬼血力量壓制厲鬼，而是防止他走之後嚴力被那只不知道躲在哪裡的鬼頭幹掉。
嚴力朝楊間目光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臉上露出了思忖之色。
“男廁所嗎？”
嚴力點了點頭：“那種不起眼的地方確實容易被忽略。”
楊間沒有多說什麼，大步朝廁所走了過去。
他之所以打算去男廁所看看，並不是覺得廁所裡面的東西可疑，而是看見了一個熟人。
江豔。
楊間在夢裡的會計。
第一個跟在楊間身邊，並且一直對他忠心耿耿的女人。
夢裡的楊間被厲鬼侵蝕，失去了正常的人類情感，對江豔並沒有男女之間情愫。
不過楊間既然容許江豔一直留在身邊，就已經說明對她的信任了。
如今回到了現實，楊間剛好碰到江豔有危險，能幫一把還是幫這個女人一把。
“當然，前提是她沒有被那只鬼東西附身。”
楊間進入男廁所，眼中紅光一閃，在最裡面的隔間裡看到了江豔的身影。
跟夢裡的情況不同，此時的江豔應該是剛躲進廁所不久，精神狀態還不錯。
楊間記得夢裡第一次見到江豔，她在隔間裡被困了三四天，為了一根火腿腸願意跟楊間做任何交易。
如果不是楊間當時反應快，小頭差點就要失守了。
砰！
楊間踢開隔間的門，就看見角落裡蜷縮著一個穿著女士白襯衫和短裙的女人。
江豔正在睡覺，聽到動靜後緩緩清醒過來。
她看見楊間，先是一愣，臉色陡然一變，眼中露出了恐懼至極的神色，身體不斷的向後縮，彷佛是見到了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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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江豔尖叫著，兩隻腳不停的往外蹬，像是要把楊間當成髒東西踢走。
“精神還不錯嘛。”
楊間的目光在江豔的脖子上掃了一圈，沒有發現那條紅線，微微松了口氣。
“還能起來嗎？能起來就出去吧，這裡不安全。”
楊間說完，轉過身背對著江豔。
江豔剛才的反應太過於激烈，身上有好幾處地方走光了，嚴力就在門口，楊間得避嫌。
江豔並沒有第一時間整理衣服。
她雙手懷抱著一根拖把，警惕的看著楊間，試探的問：“你是人是鬼？”
楊間道：“當然是人。我要是鬼，你剛才已經死了。”
江豔的心還是跟夢裡一樣大。
她聽完楊間的話，直接就信了，然後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邊爬，一邊試探的問：“外、外面有鬼，你們進來的時候看見了嗎？”
楊間點頭：“看見了。那只鬼已經被我們清理了，你不用擔心。”
說到這裡，楊間想到江豔可能知道那只鬼頭的訊息，打算問她一下。
他剛轉過頭，目光在江豔身上掃了一下，眼神頓時就是一凝。
江豔此時剛整理好衣服。
剛才的動作太大了，上衣襯衫的釦子崩掉了兩顆，不過裡面還有一件白色內衣，勉強算是遮住了春光。
江豔見楊間的目光掃過來，連忙用手遮住了胸口，警惕的問：“你看什麼？”
楊間搖了搖頭，後退一步，然後轉身朝廁所門外走了出去。
邊走邊道：“收拾好了就出來吧，這商場不安全，裡面說不定還有其他厲鬼。”
“還有厲鬼？”
江豔下意識的提高了嗓門，然後也顧不上害羞了，連忙快步朝楊間追了上去。
“喂，等等我。”
楊間沒有說話，腳下依然是不緊不慢的走著。
然而無論江豔怎麼加速，始終都跟楊間有三步的間隔，根本追不上他。
很快，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廁所。
楊間朝站在門口的嚴力使了個眼色，然後轉過身面對著江豔相向而立。
嚴力立即會意，在門口伸手攔著了江豔。
“等一下！”
江豔本就膽小，被嚴力突然一嚇，再看著嚴力那冰冷、麻木沒有一絲血色的死人臉，情緒頓時崩潰了。
“鬼，有鬼啊！”
江豔一邊哭喊著，一邊朝楊間想要朝楊間跑過去，顯然已經把楊間當成救命稻草了。
嚴力面無表情的看著江豔，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江豔感受到胳膊上傳來的徹骨的寒意，整個人頓時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帶著哭腔看著楊間，絕望的道：“救、救我。”
楊間看差不多了，對嚴力點了點頭。
嚴力看著江豔，問：“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在這裡？”
這話一出，江豔頓時愣住了。
她停下了哭腔，扭頭看了一眼嚴力，遲疑的道：“你不是鬼？”
嚴力臉上陰冷：“回答我的問題。”
江豔哆哆嗦嗦的道：“我是商場的會計，是在這裡上班的。”
“你為什麼在廁所裡？”嚴力又問。
江豔像是想起了什麼，驚恐的道：“有、有鬼！這商場裡有鬼！今天上午，我跟平時一樣來商場上班。中午快下班的時候，我來衛生間上廁所，當時衝完馬桶準備出去，然後就看見廁所外面站著一個人。”
“什麼人？”嚴力問。
江豔道：“那個人是商場的收銀員，叫魏曉紅。”
嚴力眉頭皺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楊間。
楊間眉頭緊鎖，像是陷入了沉思，並沒有在意這邊的動靜。
嚴力只好繼續往下問：“那個魏曉紅怎麼了？”
江豔聽到這話，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臉上瞬間沒有了血色。
“魏曉紅沒有進來上廁所，就只是站在洗手檯前照鏡子。”
“照鏡子？”嚴力眉頭緊鎖。
江豔咽了一下口水，緊張的點頭：“我當時也覺得奇怪，剛準備出去問一問她，就看見她把自己的頭從脖子上摘下來了！”
嗯？
嚴力目光一凝，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遭遇的那一幕。
那個保安就是趁著他不注意，將他的頭摘下來的。
如果不是老闆牛逼，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嚴力吸了口氣，沉聲道：“你繼續說。”
江豔點了點頭，哆哆嗦嗦的道：“魏曉紅兩隻手託著自己的下巴，像人偶娃娃一樣，輕輕的往上一抬，頭就拿了下來，放在了洗手檯上洗臉......我當時都快嚇瘋了，不下心弄倒了門口的拖把......然後，我就看見洗手檯上的那顆頭眼珠轉動了一下，死魚一樣的白眼珠盯住了我......我當時快崩潰了，慌不擇路的逃到了南廁所裡，一直躲到了你們過來......”
嚴力點了點頭，回頭對楊間道：“老闆，這個女的應該沒問題。”
楊間回過神，面無表情的看著江豔。
“江豔，你的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