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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永遠的黃金劇場

圍繞著第勒尼安海的風暴之壁被撕開,無盡的光芒湧出,像是塔,但是或許更像是黃金的樹一樣的光之柱自海面之上升起,向著這世界展開它的枝葉。

風停了,大海無論是海面還是海內都無比的平靜,就連倉皇混亂的人群也一同的安靜了下來,這個世界彷彿被定住了一樣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金色的光芒灑滿了整個第勒尼安海的海岸,無論是義大利半島還是西西里島,亦或是薩丁島以及科西嘉島,所有的人都愣愣的看著這讓他們莫名感覺有些溫暖的光。

以那座黃金的光之樹為中心,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又或者看到了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投影,有人看見了美麗的精靈和巨大的龍或是其他奇幻生物揮舞著翅膀飛舞,在這黃金巨樹的枝葉間穿梭著。

巨大的枝葉間隱約可見的有著華美的建築,似乎有著同樣華美的神靈居住在其中。而在這樹或是塔的最頂端,一座無比華美,流光溢彩,宛若傳說中主神所居住的宮殿屹立在最頂端。

天空之中隱隱的傳來呼嘯之聲,有人後知後覺的抬頭望去。直到看到那個越來越近的“太陽”,才恍忽的想起來,現在的自己似乎還處於危機之中。

黃金的巨樹還有不斷變大的太陽,彷若神話照進了現實一樣,超過現代人認知的東西不斷重新整理著看著這一幕的人們的認知。像是害怕驚擾了居於巨樹之上的神靈一樣,沒有人敢出聲打破這平靜……除了天空中那越來越近的“太陽”還有它的“護衛”們。

達摩克利斯之劍被大氣層染成赤紅的身軀劃破空氣,嘶吼著向著這座自神話中降臨的黃金巨樹而去。火光在它的身後拖出了長長的尾焰,將它襯托得像是將要顛覆世界的火龍一樣。

然後在某一刻,黃金的巨樹開始收束,化作一座真正的光之巨塔,像是一把長矛一樣的拔地而起。不斷延伸的金色光芒瞬間將墜落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吞噬,隨之一起的還有一同墜落的核彈群,以及已經距離目標很近了的rx93-2鍊金飛彈。

天空整個化作金色的,就連東方正向著正中靠近的真正太陽的光芒也被一瞬間蓋了過去。這個時候如果有空間站正好從地中海上空掠過,裡面的人就會驚訝的發現,一座劃破現實,不可思議的光之塔穿過大氣層,將光芒撒進了外層空間。

風消失了,雨還有烏雲也一起消失了,海浪與風暴也一同的消失。西西里島東側,埃特納火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冒煙了,只有火山口已經消融的積雪還有山體上黑色的痕跡證明了,不久之前的噴發並不是幻覺。

只是……都消失了,剛才那彷彿世界末日一樣的情形消失了。火山爆發也好,數十米高的巨浪也好,將整個第勒尼安海包圍的暴風之壁也好,天空中墜下的另外一個太陽也好……所有的痕跡,都消失了。

萬里無雲的天空之中一片晴朗,陽光灑了下來,潮水已經消退的沙灘之上,細小的沙礫反射著七彩的光芒。雨後泥土之中散發出來的奇特清香遍佈了整個海岸,翠綠的椰樹葉上滴下晶瑩的水露似乎在說明,這或許是一個來海灘的好日子。

漫長而又黑暗的早晨終於過去了,滿身狼狽的人們都像是如夢初醒的一樣,恍忽的看著這明媚過頭的天氣,似乎搞不清楚,在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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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搞不清楚的並只有他們,卡塞爾中央控制室,所有人看著一片雪花的螢幕也是全部愣住了。幾分鐘之前,他們與地中海方面的連結再一次的斷開了。而且不僅僅是他們,各個南歐國家也是一樣的情況,所有的政府高層坐在會議桌前,同樣的愣愣的看著一片雪花的螢幕。

整個第勒尼安海像是與世界隔絕開來了一樣,無論通訊也好,還是網路也好,亦或是衛星影片也好,那裡完全的與外界斷開了。至於那個從天空落下的巨大衛星,到底有沒有被阻止,似乎沒人能夠回答得出來。

終於,在某一刻,一片雜音的通訊頻道中傳來一點聲音,但是關於對面什麼都沒有的回答,卻是讓所有人一頭的霧水。

“你說什麼?巨大的樹變成槍把落下的衛星燒燬了?什麼都沒有了?可是我們這裡什麼都沒有看見……”

……

埃特納火山腳下,夏彌提著高跟涼鞋踩著水,任由白色的浪花打溼自己的裙襬。她素白的腳掌在沙灘上留下一個個的纖細的腳印,海風拂動長髮,她覺得自己還缺個遮陽帽。

風平浪靜,陽光明媚,這像是夏花一樣的女孩像是在告訴別人,這樣的日子不來海邊,可是絕對的浪費。

夏彌攏了攏被海風吹亂的頭髮,像個翹課偷來海邊少女一樣的說:“話說我是不是去找個沙灘椅的比較好?最好還要有一把遮陽傘……嗯,在有點果汁就更好了。”

於是她回過頭,就發現夏棠正一臉討好的遞上一杯冰鎮的果汁,在他的身後,一把沙灘椅還有遮陽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搭好了。至於這東西從哪兒來的,這就要問問把英靈殿的傳送路線當成個人倉庫的某代理校董了。

“夠了,耶夢加得,現在可還沒有到休息的時候。”康納德一臉不滿的看著悠悠然然的夏彌,“御主讓我們留在這裡為了防止又有人想撿漏,可不是用來度假的!”

帶著墨鏡躺在沙灘椅上,咬著吸管的夏彌隨意的看了他一眼,當做沒有看到他腳下的沙凋一樣的回過頭。

“好了,康納德,適當的休息一下並不會打亂任務的節奏。”同樣的帶著墨鏡,坐在一個小馬紮之上端著魚竿,羅納德回過頭說,“而且我想,不會在那個宵小在看到那樣的神蹟之後,還會有膽量再次踏入這片海域。”

他看向晴朗無比,沒有一絲雜物的天空,喃喃的說著:“……那可是,真正的神蹟。”

……

一望無際的海上,只有一艘古老的帆船正隨著微風漫無目的的飄著。甲板之上,梅涅克把玩著手裡裂開的鳥嘴面具,然後抬頭看了看了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晴朗的天空。

然後,他嘖嘖稱奇的說:“就連灰盡都一起消失了,這可真的是什麼都不剩下啊。”

昂熱脫下溼漉漉的外套,沉默著走了過來,接過梅涅克手中的鳥嘴面具碎片。至於著面具的主人,則是隨著被呼喚而來的衛星還有墜下的核彈頭一起在那光芒之中消散,只留下這一點的痕跡。

他抬起頭,和梅涅克一起看著一望無際的晴朗天空,良久之後,才喃喃的說:“這就是,那有異於龍類還有人類的第三方力量嗎……”

“是這樣的沒錯。”梅涅克回頭看他一眼,點點的說,“怎麼?害怕了嗎?”

昂熱搖搖頭說:“確實應該有人恐懼這力量,但不是我,我也無需恐懼。”

他舉起手中破碎的面具,深深的看了一眼說:“應該恐懼的,是他們才對。李元昊……不,應該是天空與風之王,我可是找了你很多年的。”

“放輕鬆,報仇有的是機會。”梅涅克拍了拍他的肩,“對於這偷偷摸摸都只會用替身的傢伙,我們有的是機會親手把他揪出來。”

昂熱點點頭,收起那張破碎的面具:“好了,接下來我得想想該怎麼應付元老會的那群傢伙了,集體幻視看見巨大的樹燒燬掉下的衛星還有核彈這種事,我想他們可能不太會相信……”

……

無風無浪的海面之下,是一片與平靜的海面截然相反的波濤洶湧。被攪動起來的海水撕裂殘存的廢墟,激盪的水流足以撕裂任何存在於此的生命。

身邊圍繞著無數尖利的冰柱,被拱衛著的貝希摩斯飄在水中,抬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剛才那不可思議的光之樹就算在海面之下的她也看得見。在那光之樹出現的一瞬間,整個大海就像是被固定了一樣,她喪失了對所有海水的控制。

而在光之樹變成矛的一瞬間,一種無處可逃的感覺籠罩在她身上,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散去。

“現在是你發呆的時候嗎?”一聲怒吼傳來,一道白色的身影撕破了圍繞在她身邊的冰柱,燃燒著的赤紅大劍遙遙的向她揮下。

數層冰塊迅速的圍繞在貝希摩斯的身邊,但是這些在那詭異的赤紅大劍面前不過是裝飾而已。燃燒著的烈焰不斷的灼燒著冰層,發出滋滋的聲音。

身邊的海水被纏繞在劍身上的烈焰蒸發,像是不知疲憊一樣,凱撒揮舞著原初之火,將匯聚在貝希摩斯身邊的冰層還有冰柱完全的砸碎。

“堂堂的龍王就只有這樣的力量嗎?你的所有精力都放在那可笑的計劃之上了嗎?”凱撒大吼著,紅色的劍身在海水之中留下一道道的殘影。

貝希摩斯冷眼的看著他,眼中的金色綻放到了極致。她高聲的吟唱著,空靈的歌聲響徹整個海底。龐大的領域展開來,被賦予活性的海水再次活躍了起來,像是又被丟進洗衣機裡一樣,海水裡捲起的暗流不斷的撕扯著凱撒的身體。

“同樣的招數,對我是不管用的!”他怒吼了一聲,像是羽翼一樣的複眼中爆發出強烈的金光。

極細,但是無比堅韌的冰層在他的身邊匯聚著,這先前一直被貝希摩斯使用著的神秘言靈,像是不可破的盾一樣護衛在他的身邊。

貝希摩斯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然而她的震驚還沒有結束,湧動的海水中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生成,那探起頭的九頭兇獸嘶吼著,露出獠牙向著她咬來。

言靈·九嬰,又是一個被她使用過的言靈。

揮手揮動,攪動海水撕碎這反抗著主人的兇獸,貝希摩斯看向凱撒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冷意。熾熱的領域張開,赤色的烈焰正圍繞在凱撒的身邊,像是君王一般的灼燒著海水以及冰柱。這並非是自那赤紅大劍之上延伸出去的火焰,而是來自於言靈·君焰。

繼承自那羅馬之花的少年皇帝的固有技能,皇帝特權(對言靈特化)。能夠在短時間之內,獲得並行使原本不屬於自己的能力。在那羅馬之花不講道理似的高等級皇帝特權面前,甚至是高位言靈這樣的能力都能夠擁有。

如那少年皇帝離開只是念念不忘的一樣,凱撒身上的白色外甲被烈焰染成紅色。他睥睨的看著貝希摩斯,赤紅的大劍指向她:“感受到著滿溢出來的羅馬了嗎?這就是我對你的操控我們命運的反擊!”

“羅馬、羅馬、一直羅馬個不停!”貝希摩斯尖利的怒吼著,“那就讓你和那早已消逝的帝國一樣,變成歷史的塵埃吧!”

卡擦的聲音不斷的傳來,極寒的領域以貝希摩斯為中心,向著四方擴散開來。活躍的海水被凝固,像是能夠凍結一切的低溫席捲了這片海域。無數巨大的頭顱從凍結的海水之中抬起頭來,張開獠牙向著凱撒嘶吼。

揮動大劍,全身圍繞著烈焰的凱撒在火焰的助推下快速的在冰層之間跳躍著,烈焰不斷的灼燒著這些兇獸,揮劍斬下一個個巨大猙獰的頭顱。

“你搞錯了一件事!”遙遙的向著貝希摩斯大喊著,“永遠的帝國將持續存在,就算換了一個皇帝,換了一個國家,甚至換了一個名字也不變,這就是我們繁榮的道理,是名為人類——生命的系統樹!也是你們再也無法將這世界奪回的理由!”

“永遠的帝國現在就在這裡,就在你的面前!”凱撒在一頭失去頭顱的兇獸之上,看著高高在上的貝希摩斯,“現在,就讓你看看這帝國永遠存在的證據!”

他身上的火焰熄滅,言靈·君焰解除,只有赤紅大劍之上依舊的燃燒著。

“Reg Gehenna……”他手持著一朵紅色的薔薇花,高高的向上拋起,高聲的吟唱著,“目睹餘之才!耳聞萬雷的喝彩!心懷掌權者的榮耀!如花般怒放!開幕吧!”

他高聲的喝著:“邀至心蕩神馳的黃金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