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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開演

被高高拋起的薔薇花散開,紅色的薔薇花瓣再次在這海底湧現,無數的花之雨中,黃金般的宮殿以凱撒為中心展開。

海水消失,紅色的幕布被拉起,圓形的穹頂之上,像是舞臺燈光一樣的光芒打了下來,紅色的花瓣落下,形成華麗而又高貴的地毯。數道羅馬柱原地升起,復古但是華麗的金色牆壁從在這些柱子上生成,滿是金色的劇場將戰場之中的兩人包圍著。

對陣寶具,邀至心蕩神馳的黃金劇場(Aestus Ustus Domus Aurea),展開。

白色的皇帝站在舞臺的中間,像是準備登臺演出一樣的行了個禮:“開演之時已到,歡迎來到我永遠的黃金劇場。”

他直起身,紅色的大劍向前一指:“羅馬的榮光盡顯於此,看著我英勇身姿的羅馬市民啊,準備為我獻上雷鳴的喝彩吧!”

他的話音落下,四處牆壁之上被圍欄圍著的無人的觀眾席中真的爆發出劇烈的掌聲,以及熱烈的喝彩。無數曾經匯聚在此處的羅馬市民為他們的皇帝鼓掌喝彩,不過從這大門緊閉的劇場來看,是不是出於自願或許不好說。

同樣處在舞臺的中央,身為演員之一的貝希摩斯冷冷的看著將氣氛炒高的白色皇帝。猙獰而又美麗的鱗片爬上了她高貴美麗的臉上,如同王冠一樣的犄角在她的額頭生成。她的指甲伸長,形成纖細修長的利爪。金色的長髮之下,她纖細的背部一陣湧動,一對猙獰寬大的翅膀張開。

極寒的領域包圍在身邊,冰霜掛在了這華麗的黃金劇場之中。貝希摩斯在這寬闊的黃金劇場騰空而起,居高臨下的看著留在舞臺之上的凱撒:“Domus Aurea,放蕩奢華的金宮,我知道這個,確實是能夠代表羅馬的繁華。但是就算你展開這個類似尼伯龍根的領域又如何?我親眼看到現實中的這座宮殿從繁華走向落幕,從華麗走向雜草叢生。”

她高高在上的看著凱撒:“這樣早就已經腐朽的東西,也敢自稱永遠。”

“對於並不瞭解的東西,還是不要妄下結論的比較好。”凱撒抬頭看著她,輕輕的說,“你也說了,這是類似尼伯龍根的領域,對於尼伯龍根,我想應該不用讓我為你介紹吧,每個尼伯龍根都會有它的執行規則。”

“而這座劇場的規則……”他將手中的大劍立在身前,雙手一起扶著,“這裡的規則,就是我,我是這裡唯一的意志!”

他抬起頭看著依然高高在上的龍王,像是宣告一樣的說:“在我的劇場之中,不允許有人站得比我還高!”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巨大猶如實質的壓力降臨在貝希摩斯的身上,原本揮手之間就可以驅動元素的她,現在卻在被充斥在這劇場之中的各種元素排斥著。

沉重的翅膀無力再揮動,高高在上的龍王墜向舞臺的中央。在地毯上艱難的爬起來,貝希摩斯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身為至高的龍王之一,天生就是元素支配者的他們,現在居然失去了對元素的掌控!

排斥她的元素像是枷鎖一樣束縛著她,她的言靈無法再吟唱,身前的領域也縮小到僅僅只能夠圍繞在身前的幾釐米處……這樣的情況對於她而言,已經不是自斷雙臂可以形容的了。

“看到了吧?”沒有什麼動作的凱撒依舊的站在原地,“這永不落幕的劇場,永遠會延續下去的羅馬!”

“凱撒!”支撐起身子的貝希摩斯大聲的嘶吼著,她臉上先前的從容蕩然無存,金色的眼中充滿了怨毒。

真正的戰鬥還未開始,但是原本高貴的龍王此刻就像是一個敗者一樣半趴在地上。

凱撒仍然靜靜的看著她:“你應該對這一幕早有準備的才是,畢竟這才是符合不斷玩弄著人心的你的結局。”

“不要以為這樣你就贏了!”貝希摩斯怒吼著,她的利爪探出,將縮減至身前的領域撕碎。

領域之內殘留的元素湧進她的身體之內,原本就已經扭曲的龍軀再次變形,變得更加的扭曲,更加的怪異。修長的四肢上浮現粗糙但是堅硬的鱗片,自嵴椎延伸出來的粗長尾巴甩動著,她抬起頭,美麗的臉變得無比的猙獰,璀璨的黃金童之中也流露出詭異的紅色。

她像是野獸一樣的四足著地,大聲嘶吼著:“凱撒!”

“雖然我也明白什麼是先來後到。”護甲下凱撒厭惡的看著她,“但是你用著我媽媽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真是噁心過頭了。”

他將赤紅的大劍雙手握著持在手中,指向墮落為怪物的貝希摩斯:“那麼,被萬眾所期待著的復仇劇,現在開幕!”

……

空蕩蕩的水底,只餘下無數殘破的廢墟漂浮著。與先前一片漆黑的模樣不同,自海面之上投下的光芒照亮深邃幽暗的海底,照亮海底有些奇特的景象。

顏色豔麗的珊瑚群與宛若水底火山的地形交織在一起,兩種截然相反的地形像是拼圖那樣的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強行拼湊在一起,怪誕詭奇的樣子並不像能夠自然誕生的。

這是尼伯龍根照進現實的樣子,原本應該處於另一個世界的事物強行擠進現實中的世界,與現實中原本就有的東西交替在一起,形成了這樣一種詭異怪誕的模樣。

“雖然這邊的東西也很新奇沒錯,但是……”觀看著這海底奇特但是同時也有著詭異美感的一幕,陳墨童收回目光,看向站在骸骨巨龍頭部的三無少女。

她問:“就沒有人能告訴我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原本以為他們只是在進行一個普通的救援行動,順帶打擊一下掌控了她命運二十多年的幕後黑手,但是後來的發展莫名其妙的變得越來越奇怪起來。一起入學的同級生,還有神秘的校董會高挑美人,以及學院知名的老鹹魚能夠穿上帥氣無比的戰甲。

到了後面甚至冒出骸骨巨龍這種疑似……不,是經歷過另外一個龍王認證,真真正正的龍王級別的存在。這個時候要是再裝成什麼都不知道,那也未免太把自己還有別人當成傻子了。

結果不出她所料的是,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回答她的問題。三無的零依舊的站在龍頭上,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一言不發的像是在尋找著什麼。那個腿很長身材很棒的校董會特派專員陪在她的身邊,同樣的一言不發。

而對於她來說比較熟悉的楚子航也是同樣的一言不發,冷著臉的樣子像是在說休想從他這裡獲得一絲的情報。至於比較看上去比較好說話的芬格爾……老實說這傢伙雖然在學院裡做著販賣情報的工作,但是想讓他說出實話,大概會比較困難。

蘇茜也是沉默不語的看著楚子航,雖然她一直在這個隊伍裡,但是卻從來沒有真正的融入這個隊伍裡。她還不容易追上的腳步,在不知不覺之間又被甩開了。

“關於在凱撒少爺身上發生的事,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各位告知一下……畢竟,我也是算是他的親屬。”帕西也是這樣的說,依舊的彬彬有禮。

“師妹,還有小帕啊……不是我不想說,”芬格爾深深的看著她,有些語重心長的說,“只是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可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這像是威脅一樣的話配上他故作深沉的目光,就像是曾起源於西西里島還有科西嘉島的黑手黨。

陳墨童同樣一臉陰惻惻的回答:“知道的太多,是指虹色的眼睛……”

“咳咳咳!”芬格爾咳嗽了幾聲,打斷了她後面的話,“師妹,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了,說出來可是會惹人不高興的。”

陳墨童突然的感覺到一絲的涼意,她回過頭,發現一雙冰藍色的眼睛正默默的看著她,她身邊美豔的校董會特派專員也是用一樣的神色看著她。同樣的,一言不發的楚子航也是一樣,然後又默默的側了回去。

零正在冷冷的看著她,絲毫看不出想要表達什麼的眼睛彷彿再說“多嘴的話就讓你體會一下西伯利亞夏天的冰涼”……當然,後面的那句就是她自己添上去的,不過她覺得對方想表達的大概就是那麼一個意思了。

陳墨童默不作身的回過頭,露出手中的獅心會戒指,低聲的問芬格爾:“你就說到底是不是吧!”

芬格爾現實搖搖頭,然後又想到什麼的點點頭,最後他這莫名的舉動匯成一句話:“你心裡有數就行。”

得到回答的陳墨童一臉心滿意足的回過身,給了湊過來準備問你們到底在演什麼啞劇的蘇茜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便和其他人一樣的默不作聲。

而在她想要追問的時候,最前面零突然的抬頭:“準備,他來了。”

在周圍的海水之中,一陣悠揚而又孤獨的空靈歌聲傳來。

沉默著的酒德麻衣還有楚子航聞言抬頭,目露金光的目視著前方。就連一直嘻嘻哈哈的芬格爾,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不用他們解釋來的是什麼,空靈的歌聲之後,一隻看上去和那歌聲一樣孤獨的白色巨鯨從遠處緩緩的游過來。他在凝固的海水中遊動著,伴隨著他,並不斷向著這邊擴散的極寒領域已經證實了對方的身份——另一個海洋與水之王,利維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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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還是再次見到你了……”芬格爾默默的抬頭,聲音變得無比的低沉。

“因為貝希摩斯的復活,他也從完整龍王巴哈姆特恢復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EVA的聲音在魔力連結之中響起,“但是不要大意,根據羅納德先生他們的情報,單體的利維坦陷入憤怒狀態,不惜一切的進攻的話,依然有著能夠凍結整個地中海的能力。”

“今天的地中海還真是多災多難啊……不過,利維坦已經沒有再凍結它的機會了。”芬格爾默默的說著。

隨即,金色的魔力光芒籠罩在骸骨巨龍的身上。光芒散去,零低聲的吟唱著,揮手在這片海域建造起了龐大的宮殿,保護著己方無法戰鬥的成員的同時,與那擴散過來的極寒領域遙遙的對抗。

三道光芒從冰晶的城牆之上衝出,向著龐大的白鯨揮動手中的劍、長槍還有炮。

只是,在他們將要與那白色的巨鯨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一根歪歪扭扭,就像是路邊隨手摘下的樹枝的長槍突然的從上方落下,筆直的向著利維坦而去。

一直在響著的孤獨的歌聲變成痛苦的嚎叫,帶有金色的血液在海水之中綻放開來。不知何時出現,又或者說一直都在的奧丁騎著高大的駿馬,身披威武的鎧甲還有鮮紅的披風,保持著投出長槍的動作。

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的潛入,因為他是潛伏在現實中的第勒尼安海之內,等待著尼伯龍根和現實接觸的那一刻,投出自己手中的長槍。

……

“果然出現了嗎?在見到那樣的神蹟之後,依然敢在老虎嘴裡奪食的宵小之輩。”

第勒尼安海的某處海岸,依舊一身正裝的路明非默默的看著海面。他透過海水,看著那下面一直隱藏到現在才敢現身的奧丁。在海水的倒影中,還有著一個模樣邋遢的小男孩在他身邊正在喋喋不休。

路鳴澤一臉鄙夷的繼續說:“仗著自己的替身多就什麼地方都敢去,小心又順著你的面具找過去,把你的老巢一起掀了,讓你賊都沒得當!”

喊著喊著,他突然的嘆了一口氣:“不過不得不說,這傢伙可真是會挑時候啊……”

倒影在海面之上的他側過頭,暗金色的眼睛靜靜的看著身邊的路明非,與他一起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路明非靜靜的站在海邊,看上去無比平凡的樣子,彷彿和剛才解放永恆之槍,在地表之上留下一道光之柱的暴風與死亡之主無關。然後在某一刻,黃金的華麗大槍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緩緩的舉起手裡的永恆之槍,將其瞄準深海之中揮舞著披風的奧丁。

對方似乎發覺了他的存在,抬起了頭,面具上金色的獨眼遙遙的與他像是。然後露出了有些莫名,但是感覺像是憐憫的眼神之後回過頭,抬手收回了飛出去的長槍。

路明非終究還是沒有投出手中的永恆之槍,他低下頭,與海面上自己的影子對視著。在海面上的投影之中,他原本充滿了璀璨金色的左眼,以及玄奧虹光的右眼,此刻正浮現出了詭異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