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軀盤藏龍,白皮踞臥虎,朱羽擊天雀,玄甲萬年龜!
遊龍鎮,倉山之巔的祭壇之上,四頭栩栩如生的上古兇獸石刻坐鎮祭壇四方!
四頭兇獸石刻已經與今天的血月構建了連線,幫助了遊龍鎮的孩子開啟了自身的靈根。
此時,祭壇之上一個清瘦的少年滿臉沮喪,盯著那支懸浮在自己身前的青玉色毛筆靈根實體。
少年名叫曹石,十六歲。靈魂來到這個世界一個月了,代替了身體的原主人活了下去。
可他沒想到,作為一個穿越人士,他竟然沒有主角光環,在今天遊龍鎮的開啟靈根之日,他曹石開啟的竟是被人們稱作廢物一脈的毛筆靈根!
這多少讓他有些懷疑人生!
“石頭哥,看來咱倆這輩子是翻不了身了,你的靈根是一支毛筆,我的還不如你呢,竟然是一隻丁點大的小螞蟻!”
此時,祭壇之上有著四五十個少年,其中一個眼睛靈動,身形瘦小的孩子頗為喪氣,對身邊的曹石說道。
身形瘦小的孩子叫楊童,是曹石的跟屁蟲。總喜歡跟在曹石身邊,特別是被其他孩子欺負時。
聞言,曹石收起自己面前浮動的青玉毛筆靈根,目光落在了楊童手心裡的那只螞蟻靈根實體上。
只見小螞蟻似乎具有靈性一般,背脊之上有一條格外顯眼的金線,一對小眼睛骨碌碌的打轉,頗有楊童的機靈勁。
曹石嘆了口氣笑了笑,正想安慰楊童兩句,卻是被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斷。
“你們倆不愧是形影不離,還真是一對難兄難弟啊”
“一個是毛筆靈根,一個是小的不能再小的螞蟻靈根。讓大夥瞧瞧你們的廢靈根,先別著急收起來啊,哈哈……!”
此時,一個壯碩的少年走了過來,他面前的靈根實體已經收回。
不過在壯碩少年的背後,則是有一座三尺高的山嶽虛影。山嶽虛影氣勢磅礴,正是搬山一脈的山嶽靈根!
壯碩少年名叫趙彥恆,遊龍鎮的孩子王,經常欺負人,特別喜歡欺負曹石兩人。
“別理他,我們走!”
說罷,曹石拉起楊童便要走下祭壇。
面對趙彥恆的嘲笑,曹石不願與其爭鬥。
對於靈根一說,其實是受到祖輩的血脈影響的。歷代祖輩都會與不同血脈的女子結合,因此,後代會出現什麼靈根,一切都說不準。
所以,有的大家族,往往都會找擁有頂級靈根的女子聯姻,從而確保家族長盛不衰。
眼看著曹石和楊童兩人要離開,趙彥恆幾個跨步,擋住了兩人的去路,開口道:
“曹石,你今天很硬氣嘛!我記得有一個月沒見過你了吧,如今再見,不得好好敘敘舊嗎!”
“我和你趙彥恆沒什麼好敘舊的!”
曹石說著,拉著楊童就要繞過趙彥恆繼續朝祭壇下走去。
然而,趙彥恆卻是不依不饒,再次說道:
“今天是遊龍鎮孩子在倉山之巔開啟靈根的日子。還沒有和前來觀看的父老鄉親展示展示靈根就要走,可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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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石微微皺眉,盯著趙彥恆說道:
“我們的靈根沒有什麼好展示的,大家也不樂意去看。你趙彥恆開啟了搬山一脈的山嶽靈根,給大家展示就行了。”
聞言,趙彥恆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可不行,你們倆若是走了,就沒人來烘托恆大哥的厲害了。”
此時,又是一個少年走了過來,替趙彥恆幫腔,擺明了要看曹石兩人的笑話。
曹石握了握拳,心中略有怒意升起,且說道:
“要想烘托趙彥恆的靈根多厲害,你們自己去襯托。我們沒有這個義務,更沒這份心情。”
此時的祭壇上,曹石幾個少年的對話引來了許多大人的注意,成為了倉山之巔的焦點。
幾個孩子的爭鬥,讓大人們笑意連連,這種小孩子爭端,在他們這些大人看起來,不失為一件趣事。
“當真是變得硬氣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不過……,你們要想走,是不是得經過我的同意才行?之前的教訓都忘了?”
聽了這話,曹石還未開口,平日裡膽小怕事的楊童卻忍不住了,本就因為開啟了一隻小螞蟻靈根苦惱,如今又被趙彥恆給欺負,咄咄逼人,著實有點煩了。
“趙彥恆,我生氣了!”
楊童氣鼓鼓的朝趙彥恆說道。
趙彥恆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你這個膽小鬼還會生氣呢!怎麼?你倆是準備用毛筆寫篇文章罵死我,還是用螞蟻挖個洞,埋了我?”
頓時,趙彥恆的話引來倉山之巔笑聲一片,其他孩子更是笑得厲害。
此時,曹石也沉不住氣了,直視著趙彥恆的雙目,保持平靜的道:
“趙彥恆,你過分了。你無非就是有了一個不錯的靈根,雖然有自傲的本錢,可沒必要嘲笑別人。”
趙彥恆不以為然,輕哼一聲,接著道:
“嘲笑?你的毛筆靈根無非以後做個儒生,讀書人,不就是給天下人嘲笑的嗎。你們儒生雖然也自成一脈,可說到底都是些廢靈根,沒見過你們儒生一脈的人,哪個有出息的!”
曹石強壓心底的怒火,死死盯著趙彥恆的眼睛,反駁道:
“天地萬物只要是存在世間,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和用途,沒有廢與不廢之說,需知,天生我材必有用!”
“好……好……,好一個天生我材必有用,那就讓我趙彥恆瞧瞧你這支破毛筆有什麼用!”
說罷,趙彥恆身後的山嶽靈根虛影微微一晃,在趙彥恆的身前浮現了山嶽靈根的實體。
如此,山嶽靈根實體剛一出現,便隨著趙彥恆的心念緩緩長高到了丈餘,氣勢巍峨磅礴。
頓時,周圍丈餘之內,像是被施加了重力一般,讓人覺得深陷泥潭。
曹石被趙彥恆直接針對,身上先是被壓了一塊數百斤的石頭一樣。
曹石是真的有些怒了,總是一味的忍讓,卻換來了越發過分的欺辱。
只見曹石眼神發生了變化,死死的盯著趙彥恆,隨後舉步艱難的拉著楊童朝一側走去!
看著曹石艱難的一步一步離開,趙彥恆這次沒有再阻攔。
“廢物就是廢物!”
趙彥恆說完後,收起了山嶽靈根實體,背後的虛影亦是收了起來。
曹石長舒了一口氣,當他拉著楊童走到倉山下山的山道上時,曹石停住了身形。
楊童有些不解,抬頭疑惑的看向了曹石。
曹石之所以停下,是因為突然想到了一首詩,一首讓他說出來會暢快的詩。
“趙彥恆,你今日所說所做,日後一定會後悔的。我曹石便依你今日所言,去做那儒生一脈,我要讓你看清楚儒生一脈的讀書人,是不是如天下人詬病的那般廢物!”
“還有,我這裡有一首詩送給你。”
“《不第後賦菊》”
曹石頭也不回,一邊邁步走向山道的石梯,一邊朗誦道:
“待到秋來九月八,”
“我花開罷……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
曹石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響徹在蒼山之巔,穿梭到了蒼穹之上。
這一刻,蒼穹之上,風雲際會,星河隱現,猶如換了一片新天地。
倉山之上的人在這一刻都愣住了,他們是第一次聽說‘詩’這種東西。
“轟隆隆~!”
九天之上天雷滾滾,數萬道雷電交織成電網,撒在了天幕之上。
紅雲滾動,異象叢生,有的像駿馬,有的像青竹,也有的像山川河流,各種形象,萬千變化。
所有人都是一驚,抬頭仰望天空,不曉得好端端的夜色,怎麼會發生這種突變的狀況。
在曹石和楊童離開以後,人們一邊抬頭仰望突變的狀況,一邊回味曹石朗誦的所謂詩句的時候,一陣陣刺骨沖天的殺意席捲而來。
鋪面而來的滔天殺意尤為濃烈,瞬間瀰漫了整個倉山之巔。
襲來的殺意,讓人感到生疼。
在下一刻,倉山之巔芳香瀰漫,菊花的香味與滔天的殺意摻雜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是驚恐萬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萬分疑惑這沖天的殺氣,和濃郁的花香倒地是從何而來。
趙彥恆首當其衝,一陣背脊發涼,同樣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三兩片金黃的菊花猶如三柄金色的小飛劍,悄無聲息的飛掠而下,剛好落在了趙彥恆的手上!
“嘶——!”
趙彥恆順著痛感看去,發現手指竟是被三片菊花給割傷了,流出絲絲血跡。
起初趙彥恆沒在意,可是細想之下,菊花怎麼可能把手指割傷!還有那濃濃的殺氣怎麼解釋!
趙彥恆彎腰捏起已經落在地上的其中一片菊花,猛然想起曹石朗誦的那首詩句,這一刻,趙彥恆瞪大了雙眼。
“怎……怎麼可能!難道是曹石這個傢伙朗誦的什麼‘詩’?”
趙彥恆心中翻起滔天大浪,一個被天下人都認為的廢物儒生一脈,怎麼可能弄出這般神奇的一幕。
他覺得有必要明天去找曹石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