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山山道,曹石並不知道因為自己朗誦的一首詩,所引發的異象和騷亂。
不過,就在曹石和楊童快要走到倉山腳下時,曹石的毛筆靈根實體突然自行浮現在身前。
曹石兩人一愣,不明白其中緣由。
下一刻,有三縷絲線般的紫氣從天而降。三縷紫氣先是圍繞著毛筆靈根實體纏繞起來,猶如龍盤柱一般。
緊接著,那三縷紫氣鑽入了毛筆的筆頭處,與筆頭處的毛髮一樣,嵌入了筆桿中。
不等曹石兩人反應,毛筆靈根實體又自行消失不見。
一時間,兩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三縷紫氣乃是大道賜予大道氣運,關乎一個人的修行福緣和機遇,可以看作修行路上的基石,甚至會影響到日後的成就。
至於為何大道會賜予曹石三縷大道氣運,就是因為曹石的一首詩,完善了大道所缺。讓這個本沒有詩詞的世界,出現了詩詞這種新的產物。
而也正是因為這個世界第一次出現詩詞這種東西,曹石僅僅是用口朗誦詩句,便能引發出讓人震驚的異象和殺傷力!
第二日,曹石一個人在遊龍鎮閒逛。
由於昨夜發生的不愉快,以及自身的靈根被人說是廢靈根,心有不甘。曹石便想著出來散散心。
不過,就在曹石前腳剛離開,趙彥恆等一幫少年便來到了曹石的家門口。
曹石離開家後,走走停停,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遊龍鎮以北的鎮子末端。
鎮子末端再往前走個二十餘步,有一株梧桐生長在左側,枝繁葉茂,似乎都觸及到雲層了。
在梧桐的右邊,是一間簡陋的屋子。
而梧桐與屋子的中間,是一個木柵欄。木柵欄後面是一條蜿蜒崎嶇,一直向下的小道。
那是通往遊龍鎮之外的道路。
此時,一個有些邋遢模樣的老者依靠在梧桐樹下,打著鼾聲,像是睡著了。
曹石自然認得這老者,鎮子上的孩子都喊他龍爺爺,在曹石的記憶中,小的時候,他們一大幫孩子經常跑過來,聽這個龍爺爺給他們講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曹石見到這一幕,不打算再往前走,就要轉身回去。
然而,曹石剛轉過身,卻聽見身後悠悠然傳來一句:
“好不容來一趟,怎的說走就走,已經好些日子沒人來我老頭子這裡了!”
邋遢老者眉眼低垂,臉上仍有一副睡相,眯著眼睛望著曹石那裡。
曹石回過身,呵呵一笑,回應道:
“瞧您睡的正香,怕怕擾了您的清夢”
誰知曹石話音剛落,只見老者噌的一聲站起身來,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曹石。
曹石被老者這一舉動嚇了一跳,不曉得好端端的怎麼就盯著自己不放。
曹石被老者看的心裡直發毛,很想問怎麼了。
“不對啊!不對啊!有大古怪!你這娃兒明明應該已經死了,怎麼還活著!”
邋遢老者皺著眉頭,自言自語,聲音雖然不大,可曹石還是能聽到的。
一聽這話,曹石心中開始緊張起來。曹石自身清楚的很,自己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換句話說,曹石這副軀體的原主人確實已經死了,是曹石如今的靈魂頂替了原主人的靈魂,這副軀體才會繼續活下去。
曹石想著,這個所謂的龍爺爺莫非是神機妙算,不會是能洞悉自己的秘密吧。
“龍爺爺,您又在這胡說什麼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您怕是還沒睡醒吧。”曹石故作鎮定。
老者又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曹石一番,最後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活著總比死了的好。”
“不過,你確實變了一副樣子,這讓我想不通!”老者接著說道。
曹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的道:
“我不還是我嗎,哪裡變了?”
老者又依靠在了那棵梧桐上,又看了看曹石,隨後說道:
“不是說你的相貌,是你的外在。以往看到你,你身上都透露著死氣沉沉,跟好事沾不上半毛錢關係。如今的你,卻是滿面紅光,福緣深厚。怪事一件啊!”
曹石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應付道:“有福氣那不挺好嗎。”
“你這娃兒也別高興太早,雖說福緣深厚,可並不是天天都有那好事臨門。聽我一句勸,這遊龍鎮你最好多呆些日子再離開,待的越久越好,否則啊……!”
老者突然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語,讓曹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龍爺爺,我來這裡並不是要離開咱們遊龍鎮,就是隨便走走走而已。”
曹石以為老者誤會了,便解釋道。
然而,老者此時已經再次迷上了眼,不再理會曹石。
見龍爺爺不再搭理自己,曹石無趣的轉身離開。
走出大概有七八步,隱隱約約聽到身後龍爺爺滄桑的聲音再次響起。
“擇日便是蛟化龍,風雲際會龍游空。若踏此地破龍城,即擱淺灘遲成龍啊!”
曹石自然聽懂了這句話,可他壓根就沒打算離開遊龍鎮。他突然有點質疑這個龍爺爺的神機妙算了。
……
在這之後,曹石原路返回。
可是當曹石來到自己家門口時,發現趙彥恆一幫人正堵在自己家門外。
“趙彥恆,你又來作甚?”
曹石自然不會給趙彥恆好臉色,淡淡說道。
趙彥恆一幫人聞言,全都回頭望去,可不正是等了快一上午的曹石嗎。
“曹石,你終於回來了,你昨晚說你要做那儒生一脈,來證明儒生一脈的存在並不是無用。”
“那麼好,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們讀書人不都是喜歡賣弄文采,說自己寫的字和文章皆是‘字字重千斤’嗎!剛好我們搬山一脈以力量稱雄,你來用你的靈根寫一首你昨晚所謂的‘詩’,讓我們大夥瞧瞧,你們儒生一脈的字,是不是真的一字千‘斤’!”
趙彥恆望著回來的曹石,開口激將道。
本是剛散完心,略有好轉的曹石,聽完趙彥恆的話後,好心情一瞬間煙消雲散,帶著怒意朝趙彥恆說道:
“趙彥恆,你當真以為你有了山嶽靈根,在遊龍鎮你就可以肆意妄為嗎?你最好不要太過分!”
“怎麼?昨晚口出狂言說讓我趙彥恆看清楚你們儒生一脈有多厲害,睡了一覺就不行了?到底是廢物!”
趙彥恆再次用粗鄙的言語,勢要將曹石激怒。
“恆哥,我就說吧,昨天那番詭異的現象怎麼可能是他曹石那首所謂的什麼‘詩’引起的,我看你是感覺錯了。”
此時,趙彥恆身旁的另一個人對趙彥恆小聲說道。自然,曹石也聽到了。
趙彥恆回頭瞪了那人一眼:“閉嘴!”
曹石聽了這話之後,眉頭皺了一下,思緒電轉。
心中暗暗道:難道昨晚自己朗誦的那首《不第後賦菊》引發出了什麼怪異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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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曹石又回想起了和楊童下山時,有天雷滾滾炸向,以及那三縷紫氣。
趙彥恆望著此時發呆的曹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猜測:難道是我猜錯了?昨天那刺骨的殺意,和那片能割傷我手指的菊花與那首所謂的詩並沒有關係?
過了許久,趙彥恆見曹石仍舊在出神,頓時打消了之前的猜測,然後說了一句窩囊廢,就要離開。
然而,趙彥恆剛和曹石擦肩而過,就聽到身後的曹石朗聲道:
“好,我今天就如你所願——!”
說罷,曹石一揮袖,大步朝自己家走去。
見狀,趙彥恆一幫人也都跟了進去。
當一行人,徑直來到曹石所住的屋子後,曹石找來了一張白紙,平鋪在了一張木方桌上。
趙彥恆一幫人,饒有興趣的望著曹石,準備看他的笑話。
而此刻的曹石,背後的毛筆虛影悄然浮現,那支毛筆靈根實體,也被曹石召喚了出來。
曹石手持青玉毛筆,靜下心來,卻是發現一時不知道要寫首什麼詩才好。
時過良久,趙彥恆一幫人都等的有點著急了,有人開始催促著:
“你倒是快些寫啊,磨磨蹭蹭的。”
最終,曹石打算不寫那些上學時背過的詩詞,準備臨場發揮,創作一首應景的詩來。
俗話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
曹石在之前的世界,雖然只是名高三學生,可好歹讀了那麼多年書,背誦過不少的詩詞,或許寫不出什麼好詩,可總不至於寫不出。
下一刻,曹石手中的青玉毛筆終於落下了!
心思電轉之下,一首曹石自創的詩詞躍然在白紙之上。
【一紙若輕鴻,方硯靜無聲。】
【著墨映黑白,落筆成千斤!】
趙彥恆一幫人望著紙上的詩句,和那每個字上未幹的墨跡,他們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異象的發生。
然而,等了許久,屋子裡並未發生什麼異象。
“就說嘛,他曹石有這本事?”
一人說著,上前就拎起了方桌上的那張寫了詩詞的紙張。
還是沒有什麼變化,並沒有像詩中說的那樣,落筆成千斤。
“這紙都快重的累死我了,還是趕緊放下吧!哈哈…!”說著,那人又把紙張給丟了回去。
如此,趙彥恆等一幫人狂笑不止,大笑著離開了曹家,留下曹石一人在屋裡發呆。
曹石此時心灰意冷,還真是如那趙彥恆所說的一樣,廢物啊!
“不對——!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曹石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睜大了雙眼,眼神之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只見曹石再次握住青玉毛筆,在紙上那首詩的上方,又寫下了四個字。
《秤字》——曹石!
如此,詩的題目,作者,以及詩詞書寫完畢。
詩成!
秘術首創寶光!
秘術黃級寶光!(秘術有:天地玄黃四個等級,寶光具有增幅秘術的作用。)
兩重寶光奪目逼人,依次浮現,燁燁生輝!
“轟——!”
只見本是穩穩當當的木方桌,在詩成的那一刻,轟然倒塌,濺起一陣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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