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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月黑殺人夜

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後,龐居馬上聯絡了自己的妻弟——江寧府文院的院君——唐海。

唐海本身只有舉人文位,而且才氣平平,靠著自己父親的功勳,才在父親離世後才勉強升到了進士。

除了學識一般,才氣平平之外,唐海本人還有一個非常為同僚所不齒的缺點——懼內。

唐海的妻子梅氏是辰州楠莊縣前任縣令的女兒,而且是庶出。據說梅氏尚在閨閣之時就常有韻事傳出,後來,看梅氏鬧得實在不像話了,她的父親梅縣令才把已經懷有身孕的梅氏嫁給了當時楠莊縣文院的管事唐海。

唐海是個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他不但不知道妻子梅氏的**往事,居然還把妻子同別人生的兒子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他給兒子取名唐成,悉心教導,期望唐成將來的成就能在自己之上,可是奈何唐成的性子隨了母親梅氏,學堂私塾裡沒有他的身影,要想找到他,還得去能喝得到花酒的地方。

梅氏在唐家也並非毫無功勞,憑著她上下打點,資質平庸的唐海才成為江寧府文院的院君。

這天,唐海在又為了唐成的事情而大傷腦筋,在這時,他收到龐居用鷹獸傳來的文書,文書的內容是太師下令,讓唐海去殺杜若和其母歐陽惠。唐海與妻子商議了一番,覺得太師不可得罪,便準備派人去執行秘密刺殺任務。

由於唐海手下的人大多不齒其懼內,所以他一時也想不到該派何人,梅氏建議到:“咱們成兒有秀才文位,若是此次能把他舉薦給太師,成兒一生的富貴和前途可就都有了,我看,老爺你就派成兒前去。”

唐海沉吟道:“唉,我何嘗不想看到成兒早日建功立業,可是這孩子平日裡毛毛躁躁,我擔心……”

梅氏說道:“你姐夫的信上不是說了嗎?太師只是要咱們去殺一個**和一個小丫頭,這事能有多難辦?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唐海雖然心裡犯嘀咕,可是看到夫人梅氏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的怒色,他只得將刺殺杜若和她母親的事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唐成去辦。

次日一早,唐成帶著母親梅氏為他準備的盤纏出發了。唐成臨行之前,唐海還特意囑咐道:“你到了平山縣城,可不許去喝花酒,辦完事情馬上回來,為父會讓你去京城找你姑父,到時候你姑父會把你推薦給太師大人。”

唐成隨口應了一聲,就跨上了馬背。唐成騎著一匹棗紅馬,一路飛馳,在天黑之前就到了平山縣城。唐成雖然不肖,但也知道自己身負重任,他一到平山縣城,就按照父親提供的情報找到了杜若母女暫住的吉祥客棧。

這一日,杜若的身體已經比前幾天大有好轉,她不願意老是窩在房間裡,便跟著母親歐陽惠一起來到了客棧的大廳吃晚飯。

杜若一出現,吉祥客棧的人紛紛奔走相告:“隻身從西嶺縣城逃出來的女英雄來了!”立刻有十餘人人圍了上來,好奇地打量著杜若這位“女英雄”。

這群人正好為唐成指明了他所要暗殺的目標。唐成放眼望去,只見眼前婷婷坐著一對玉人般的母女,兩人面貌頗為相似,同是膚白勝雪,眉目清秀,丹唇皓齒,只不過同母親相比,杜若的一雙眼睛更大,也更為明亮,如星辰般燦爛。

唐成暗暗對著面貌秀麗的歐陽惠母女咽著口水,實在想不通太師為何非要置這般清秀的美人於死地,如此美人,就算看著都賞心悅目啊!堂堂一朝太師居然連這樣的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真是不解風情!

唐成心裡犯著嘀咕,眼下還不忘將那對母女多看了好幾眼,他想:“多看幾眼總還是好的,一會兒殺了,便見不到了……”

唐成走到了平山縣城裡最為繁華的花街,就算身在江寧府,唐成也聽說過在平山縣城的醉月樓,有一個越國聞名的舞姬——燕飛兒,據說此舞姬不但美豔無比,舞技更是一流,堪比漢代的趙飛燕,能作掌中之舞。

越國本來多美女,但比美女更多的,是前仆後繼追隨美女的**才子。比如醉月樓的燕飛兒,就有號稱越國四大才子之一的李佑曾經提筆為她寫過一幅著名的對聯——馬上琵琶千古恨,掌中歌舞一身輕。

唐成走進醉月樓的時候,正好看到燕飛兒在臺上翩然起舞,旋轉,甩袖,回首,蓮步生花,玉指纖纖,明豔的簡直讓人無法直視。此刻的唐成早把父親的囑咐和自己的任務忘得一乾二淨,他的腦中只有燕飛兒絕美的身段和曼妙的舞姿……

月涼如水,人比花嬌,燕飛兒笑了,唐成醉了,芙蓉帳裡,一夜**。時間過了三更,唐成這才想起,自己還得到吉祥客棧去殺人。

唐成一步三晃,足足用了一頓飯的功夫,才走到跟花街僅僅一街之隔的吉祥客棧。唐成慢慢地走到杜若臥室的窗旁,打了個酒嗝,然後開始慢慢地準備紙筆。堂堂秀才,殺人怎麼能用刀呢?

杜若正和母親一起安然睡著,突然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蹭醒了。原來是靈兒跳到了杜若的身旁。杜若剛要發問,靈兒伸出自己的小爪子堵住了杜若的嘴,然後用另一只爪子指了指窗外。

杜若吃了一驚,她抱起靈兒輕輕耳語道:“你是說窗外有人?”靈兒表情嚴肅,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

杜若趕忙又問道:“你覺得那人是壞人?”這一次,靈兒更加堅定地快速點了一下頭。杜若趕忙悄悄叫醒了睡在身旁的母親,不等母親發問,她就湊到母親面前,輕聲說道:“母親,窗外有壞人。您跟我來,咱們躲一躲。”

杜若想起來,在自己所處的那個年代的很多影視作品裡,除了能言善辯的九品芝麻官周星馳,剩下的躲在床底下的人最後的結局都很慘。

於是,杜若拉著母親輕手輕腳地藏在了客棧的大衣櫃裡,那大衣櫃裡幾乎沒放什麼東西,完全盛得下杜若和母親,還有玄貓靈兒。

唐成終於準備好了筆墨,在他心裡,還是會為殺死那對美貌的母女而可惜,只不過,他想到今後如果可以得到太師賞識,也許會擁有一大堆像燕飛兒那麼美的妻妾,這才下定決心,深吸了一口氣,動用了自己的才氣。

唐成拿出一張紙,那張紙竟然穩穩地浮了起來,而且絲毫不像是飄在空中,而是如同被放在桌上一樣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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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聖啟大陸,為了方便殺妖,只要擁有童生文位的人,都有這種浮紙之力。

唐成拿起毛筆,蘸飽了墨汁,在紙上寫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易水歌》,即荊軻刺秦王時荊軻對燕國太子吟唱的那首著名的戰詞。今夜月黑風高,自己又是來執行刺殺任務的,寫這首詩真是太合適了!唐成為自己的聰明而洋洋自得。

房間裡,杜若看見,空中憑空出現了無色的魏碑字型,杜若看得明白,那是一首《易水歌》。只見那詩詞慢慢幻化成了墨霧,那些墨霧慢慢凝聚成了一個人形,他的手中還有一把墨霧化成的匕首,只見那墨霧刺客拿著匕首,在枕頭和被子上亂劃了一陣之後,墨霧便慢慢淡了,那墨霧刺客也消失不見了。

唐成想著,任務應該已經完成了,他又想起了姣花軟玉般的燕飛兒,便趕忙回到了醉月樓。

唐成走了大約五分鐘之後,歐陽惠才戰戰兢兢地拉著杜若從藏身的櫃子裡走了出來。杜若點了一盞燈,拿到床邊檢視,卻看到不僅被褥枕頭被匕首劃得七零八落,連厚厚的床板也被刺穿了。杜若想,看來自己剛才從影視劇裡獲得的靈感居然救了自已一命,如果自己和母親躲在床下,一定會被那黑霧刺客發現的。

歐陽惠看著床上那一堆觸目驚心的棉花,問道:“子如,到底是誰要殺咱們啊?”

杜若不慌不忙地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答道:“兇手是一個秀才。”

歐陽惠想不到,此時的杜若依然那麼冷靜。她深深地感到,杜若真的變了。

歐陽惠問道:“子如,你怎麼知道兇手是秀才呢?”

杜若笑道:“母親,其實這很簡單,如果兇手的文位在舉人以上,那麼他可以直接使用口誅或者出口成章來殺咱們,何必又寫又畫那麼費勁呢?”

歐陽惠覺得女兒分析的很對,她想了想又問道:“子如,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呢?”

杜若想了想,說道:“咱們這次僥倖沒有被殺是因為靈兒反應靈敏,她發現窗外有動靜提醒了咱們。”說到這裡,靈兒馬上湊過來高興地搖著毛茸茸的尾巴。

杜若抱起靈兒,輕輕撫摸著,繼續說道:“我想,既然那人想要咱們死。而咱們偏偏沒有死,那刺客說不定會再來的。咱們必須另外尋一處安全的地方住。”

歐陽惠問道:“可是咱們在這平山縣城裡沒有一個熟人,咱們不住客棧還能去哪兒啊?”

杜若笑道:“母親忘了,平山縣縣令蕭懷遠伯伯請我去他府上一敘呢。東躲西藏始終不是萬全之策,咱們應該請他設法查明今天晚上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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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曰:

唐成殺人未遂,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情況呢?女主會有危險嗎?蕭縣令會幫助女主查明情況嗎?

請看下一章。

另外,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哦哦,忘了忘了,古代只有馬車……(鈴蘭吐槽……)

總之,絕色美人燕飛兒的戲份還是很重的,隨著情節的發展,大家會看到,絕色美人的出色“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