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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隨同赴約

回去的路上,陳尚東感覺今晚的夜色格外迷人,街邊的霓虹燈如長龍般沿著大路延伸開去,蔚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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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吹口哨踩著腳踏車在城市的洪流裡穿行,心裡感到了做為班主任的責任和快樂。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將車停在路邊,拿出手機點開錄音機的介面,把自己吹的口哨錄下來。

看著手機裡的3個錄音檔案,他咧嘴而笑,渾沒注意身後有人驚訝地盯著他。

陳尚東是真的不識五線譜,可他很喜歡音樂。

不只如此,最近一年來他還常有一種創作的衝動。

每到這時,他就用手機錄下這些臆想出來的旋律。

不為別的,圖個高興。

第二日早自習,陳尚東叫湯琳出來,“你父親昨晚沒再說你了吧?”

湯琳搖頭。

“沒事看《倚天屠龍記》做什麼?其實還有很多好書可以看啊,像《少年維特之煩惱》、《克利斯朵夫》甚至《平凡的世界》等,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書。”

背後有人陰陽怪氣地接話:“她不看《倚天屠龍記》看什麼?她是......”

湯琳怒目而視,“你敢。”

陳尚東轉身奇道:“黃偉清?你怎麼又遲到?這是第幾次了?”

黃偉清不以為然,“我有事,跟趙蓮英打了招呼的,她沒跟你說?”

陳尚東面無表情,“你剛才說她是什麼?”

“她是湯琳啊。”

“那跟她看《倚天屠龍記》有什麼聯絡?”知道黃偉清在胡扯八道,陳尚東耐著性子問道。

“沒聯絡,湯琳從來只看這書。”黃偉清油鹽不進,大咧咧地胡扯。

陳尚東撇嘴道:“總比你什麼書都不看好,你嫌棄什麼?”

“老師,你別冤枉人,我也看書的。”

“什麼書?”

“《射鵰英雄傳》。”

湯琳捂臉道:“跟你同班,我真感到羞恥。”

“為啥?”

“那個字念’ZHUAN’,不是’’。”

陳尚東心裡冒火,這幫傢伙真奧特,都什麼年月了還看金庸小說?

“行了,你們快去自習吧。”

憊懶的兩人回去教室,陳尚東舉步離開。

吃過早餐,第一堂課又是語文。

陳尚東帶著課件來到教室,意外地發現教室後排坐著副校長陳國木、教務主任曾國全,還有一向跟他不對付、年輕的教研組副組長李東順。

他心裡咯噔一跳,就要過去招呼。

陳國木擺擺手,讓他直接上課。

這堂課是新課,學習《致女兒的信》。

陳尚東準備充分,張嘴就侃侃而談。

“上次我們學習過《傅雷家書》,熟知了書信的格式,也體會到文中講道理和抒發情感的方式。今天咱們學習《致女兒的信》,這是前蘇聯著名教育實踐家和教育理論家瓦·阿·蘇霍姆林斯基寫給女兒的信,也是作者對自己女兒進行的一次生動的愛情教育。文字樸實曉暢,語言生動形象,昭示了愛情的真諦。

蘇霍姆林斯基從17歲起直至逝世,可以說終其一生都在農村完全中學工作。他的書在烏克蘭國內人人皆知深受喜愛,國外許多國家也廣為流傳。他的新書每次出版都會引來人們的轟動、關注和濃厚興趣。比如眾所周知的《我把心給了孩子們》、《公民的誕生》以及這篇即將要學的《給女兒的信》。

......

愛情是人類最熾熱的情感,最美好的情愫。每個人都渴望幸福,嚮往愛情。但是我們目前尚處青少年時代,正是積蓄自身力量的時候,就像一朵花剛剛發芽需要澆水一樣,我們能要求在這個時候收穫果實嗎?能雙腳臨空虛妄地去羨慕愛情嗎?這個問題剛才大家討論得不錯,下一堂班會上咱們再重點討論。”

一堂課到結束,陳尚東講得詼諧幽默深入淺出,根本沒看教案,只在點名討論時看了看學生名冊表。

下課鈴響起,陳國木來到講臺上,對五班同學說:“有同學反映陳老師教課能力不行,誤人子弟。我在這裡蓋棺定論,陳老師是咱們學校不可多得的優秀語文老師,這個毋庸置疑。這學期他才接觸初三語文,班主任當得怎樣我不管,但教課的水平那是槓槓的,沒有二話可說。今後你們類似的報告就不要再打了,我不會受理的。”

說完,他帶著眼神閃爍的曾國全和滿臉不屑的李東順離開,教室裡掌聲雷動。

湯琳和楊衛滿怒目而視黃偉清,黃偉清一臉無辜地攤手。

陳尚東也頗感氣餒,自己為這五班費心勞力,到頭來還有學生打小報告。

他收拾好教案徑直離開。

傍晚,楊思海找上門來。

陳尚東正伏案寫作,轉頭問道:“有事?”

“自己的話轉眼就忘了?”

“什麼話?”

“喧賓奪主啊,敢情你鬧著玩的?”

“自然是鬧著玩的,你去相親我去湊什麼勁?”

“那不行,人家都安排好了,你這臨時變卦會得罪人的。”

楊思海極力邀請,陳尚東無可奈何,只好隨他出門。

“煙花”酒吧建在辰水河邊,因位置頗好生意極旺,在圈內名氣很高。

這是一家鬧中取靜格調高雅的古風酒吧。

陳尚東看著古意盎然的“煙花”牌匾和雕樑畫棟的門樓格局,暗自贊奇。

“沒來過?”楊思海見他東張西望,不由問道。

“你別說,我還真沒來過。”陳尚東心下暗歎,以前邀請過馬新語,沒有成行。

“所以我說啊,你早該出來走走,別總躲在小樓裡自成一統。”

陳尚東笑道:“女方做什麼的?”

楊思海搖頭,“不太清楚,好像做的音樂這一行。”

“跟你豈不是天作之合?你選修過音樂,剛好跟她有共同語言。”

“我那是半桶水的音樂,說不出口。走吧,咱們進去。”

兩人走進酒吧,只見裡面裝修得極為雅緻,帷幔、燈飾頗具特色,古風撲面而來。

酒吧正中搭了個臺子,鋼琴、架子鼓等一應俱全,還有一叢花樹擺放一旁。

暗淡的燈光下,往來的顧客井然有序無人喧譁,氣氛很是寧靜自在。

楊思海跟服務員報了座位,服務員熱情地帶兩人就坐。

陳尚東好奇地看著身旁的一從梅花,梅花旁是聚攏雨水和財富的天井。

透過天井,二樓也能看到臺上的表演。

楊思海問過陳尚東,點了啤酒、果盤、秘製牛肉、爆米花等食品。

一名身材高挑氣質出眾的女子上臺,簡單說兩句後開始演唱《天空之城》的序曲。

歌手良好的颱風有如天邊的星星般帶去了所有人的目光,曼妙的女聲縈繞四周,真是無上享受。

“唱得非常好,對不對?”楊思海眯眼一會開口道。

“還不錯。”

“還不錯?哪裡錯了?”

“大哥,你別真拿我當天才,每次都讓我聽歌找錯。”

“問題是你每次都對嘛,快說說。”

陳尚東隨口道:“那個上爬音階有點氣衰,不穩。”

“你丫五線譜都不識,還曉得上爬音階?玩我呢吧?”楊思海不信。

“你看,我不說你非讓說,說了你又不信。”

“問題是你哪學的上爬音階?”

“我可以上網百度啊,上爬音階又不難,跟五線譜不一樣。”陳尚東說得頭頭是道。

“我當誰敢吹毛求疵瞎比劃呢,原來是個沒入門的學生,只是口氣忒大了。”旁邊有人不忿,出口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