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極功，問天掌，窮途返生訣。
聖靈丹，乾坤散，龍嵴丹。
天人真淨丹……
方澤的黑色印記空間之內，這些功法，戰技，丹藥，出現在裡面。
丹藥，都是天人境必須之物。
方澤感知到，都有所感嘆。
“這聖魔門強佔了玄兵界，確實變得富有了。”
同時，他對那聖魔門用來控制弟子的聖靈丹，頗有好奇。
“等到無人的時候，拿出來研究一番。”
他重新關注王宇的記憶。
王羽的記憶中有價值的資訊不少，首先是聖魔門掌握了一個破雨珠，那個世界比天洲界容易造就天人境的高手。
而且就王宇所知，他那批同齡進入聖魔門的人，就出現了七八位天人境的高手，而這樣的人三年就會出現一批。
要是這麼算下來的話，聖魔門在玄兵界的門徒，加上原本的宗門高手，至少有百位以上的天人境高手。
雖然大多都是速成，平均的水準也就是初入天人境一重天，王宇這種三十多歲二重天的都算高手，但是勝在數量。
數量多，多裡面就總會出現天才。
整體的實力遠遠的高過普通天州的宗門。
方澤也發現了一個細節。
王宇的記憶之中，他突破天人境的時候還是遇到了天人屏障。
只不過比起天洲界的天人屏障要小得多，更好突破。
所以說那玄兵界跟冥域還不一樣。
方則是完全沒有在冥域遇到天然屏障，但王宇遇到了。
而王宇來到天洲，也沒像是方澤一樣能看到那麼多的僵化的法則。
也就是說那個小世界跟方澤經歷的冥域是很不一樣的，那邊也被神魔的煉化法則，或者說是神魔詛咒影響。
玄兵界沒有跳出來，否則王宇也不會死在葬龍灘。
因為他體內依然還是有神魔詛咒暗門。
這麼一想，方澤就發現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地方。
“原來如此，怪不得聖魔門會出現這麼多生面孔的天人境，而且別人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調配人手的。
“真相是班若虛手中有一個破宇珠，而且那個破宇珠跟我的不一樣，他能帶著一些其他人破宇穿梭，只不過有範圍影響，一次只能帶數人，或者是最多不超過十幾個。”
“這樣就能解釋了二十年前聖魔門消失，如今突然出現崛起，戰力飆升的疑惑了。”
方澤得出答桉。
這些都是其片刻所想。
外人看來，僅僅是一個呼吸的片刻，沒有人察覺出異樣。
方澤深吸一口氣，看向那位聖魔門梁子遼。
“這件事既然瞭解，我們還是結算一下比價好。”
“嗯，可以，按照之前所約定，這一次完全結算之後你置換了端木火的任務，而剩下的等價白銀價值，我把這些全部換成丹藥。”樑子遼說道。
聖魔門其實在丹藥一方面是有獨到之處的，有幫助修煉的丹藥，還有很多輔助的天然性的丹藥，是他們一家獨享，還沒有副作用。
方澤當然有足夠的經驗去分辨丹藥是否正宗。
“我要把這些資源全換成丹藥，這次經歷也讓我看到了，實力是多麼重要。”
“還是得繼續提升實力，最起碼要能揮得動葬龍劍，發揮出葬龍劍的原本威力，達到能威脅到一般法相高人境界。”
“那個地步，我才敢真正有底氣的說，在天洲我真正有了說話底氣，甚至未來有面對神魔的也有一搏的能力。”
方澤想。
他對於神魔詛咒，暫時沒那麼大壓力。
一來他還年輕，有無限潛力。
二來所謂天塌大家死，上面還有法相高人扛著，還有那麼多天人境九重天，還不用方澤為這個事抗下所有壓力。
但知道真相，肯定是增加了他繼續前行探索，提升實力的意願和動力。
“目前天洲最大的動亂來源是聖魔門，班若虛時真的手筆很大，隱忍這麼久，在二十多年前，就開始進行謀劃。”
“他掌控玄兵界，而魔門，尤其是聖魔門這種魔門中的頂尖存在，其實傳承和實力其實並不弱與任何大宗門。”
“但是他們沒辦法走在光明之下，沒有辦法大張旗鼓地收集資源。同時，他們也找不到好的弟子，畢竟像是有天賦的弟子，首先是被大門派和朝廷吸納了。”
“聖魔門如今補上短板，不大鬧一番絕對不會干休的。”
方澤按照這個演算法推演下，聖魔門現在的實力還沒有完全展露出來。
他也明白了，到底為什麼，聖魔門每一次進攻一個中等的門派，都要去幾十個天人境。
“這是因為玄兵界成長起來的天人境武者，真正動手的機會很少，現在班若虛在練兵。”
方澤心中明悟。
但他還有一個疑問沒有解釋，就是為什麼那些法相高人們沒有出手。
方澤有一個猜測，但還沒有證據。
“情況無非是兩種，一種是法相高人們出手會得到某種懲罰或者損失，第二種，是班若虛給了這些法相高人一些，或者許諾，所以達成默契和平衡。”方則心想。
樑子遼此時說道：“好，方澤，這一次你事情辦得很好。”
“你要的丹藥，最近幾日就給你送過來。”
“萬里歸宗派首徒，真是足夠專業，這次合作很順暢，日後若是有事，可能還需要你，我對你十分看好。”
“好，承蒙看重。”方澤澹澹一笑道。
事情解決，梁子良直接扛著王宇的棺材，出門御空走了。
聶紅菱沒跟他一起走，而是單獨把方澤叫了出來。
“單獨叫我，有什麼事？”在院落之中，方澤看向這女人問道。
聶紅菱道:“沒什麼，我只是想讓你傳個口信，是我師尊傳遞的。”
“師尊的意思是他並不是極度貪婪之人，做到一定地步之後，就會在江湖之中收手。”
“他想傳遞給你師父吳道子一個口信，道你們萬里歸宗派的底蘊深厚，聖魔門不會主動挑釁，同時希望，你的師父也能保持一定的剋制。”
方澤聽了之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在一般人江湖人的眼中萬里歸宗派只是中等偏上的門派。
但是明顯體會到，這種涉及到天下的紛爭和佈局，無論是其他武道世家中的佼佼者，還是像聖魔門門主班若虛這樣的任務，都對方澤宗門用了超規格的待遇。
“我會傳達口信。”方澤說道。
他還有個口信要帶回去，在穎陰的時候，那幾位小宗門掌門傳遞給吳道子的口信。
聶紅菱點頭，然後，忽然一笑。
“其實想跟你說一下，我也快要突破天人屏障了，到時候在你面前我也不用低人一等了。”方澤聽了之後倒是覺得有點意外。
他倒是沒有想到，聶紅玲心裡頭好像在跟他進行競爭一般。
他隨口開個玩笑，“沒想到啊，你心裡還有我。”
聶紅菱白了方澤一眼，雖然是白眼但看起來頗有點風情萬種。
“你以後跟女孩子說話小心點，你自己不覺得別人會覺得被撩撥的。”
她道：“事情辦完了我先離開了，後會有期，再見的時候，我也是天人境了。”
聶紅菱說完，飄然離去。
方澤搖了搖頭。
他回到了房間之內。
…
方澤為端木火置換了此任務。
端木火也很講究信用，認真的去教方澤煉器之術。
第二天，端木火清早就帶著方澤前往工坊。
他的工坊就隱藏在青山之中。
那是一間不小的石堡，依山而建在山中的一個緩臺之上。
石堡裡面就是端木火日常打造異寶的地方。
方澤隨著端木火進入工坊之後，去仔細檢視，只見工坊正中是長方形石桌，上面用白色的大理石，石頭上面有自然的紋路，彷彿水波。
石桌兩側有兩個長條凳，一白一黑，而在工坊兩側牆壁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小物件。
其中包括銼刀，琉璃瓶，裝著各種原液的。
還有鶴嘴鉗，鑷子，凋文刀種種各種各樣的製作工具。
這些工具看起來都是價格不菲。
方澤就看出其中一把小刀，其實材質是可以切割晶石的藍晶刃。
這種小刀，哪怕是小小一個，就價值六七百兩白銀了。
工坊上方有照明的光源，不止一個，而是有六七個吊燈。
吊燈上面擺放著巨大的夜明珠，圍成一圈。
這種珠子每一個都有拳頭大小，放出的射線，柔和，但是很明亮，保證了房間裡永遠是亮如白晝。
“這是我的工坊，我來教你怎樣煉器。”端木火有些得意，炫耀的說道。
方澤澹澹一笑，道：“很貴氣。”
“哈哈哈！”端木火十分開心的大笑。
“學會你要的那種技能，我都在這裡用實際操作教會你。”端木火說道。
方澤點頭，這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學會煉製九天元壤的手段。
轉眼間，七天過去了。
方澤在端木火的工坊之中學會了他想要的所有技能。
其實煉化九天元壤，需要的技能看起來很繁雜，但是仔細數下來也就是二十六七樣。
其中有一些是十分高等的技能，需要有武道境界，還有神魂，另外一些是十分基礎。
方澤神魂特別的發達，在煉器上先天就有優勢。
所以教過的東西，一遍就會。
工坊中。
方澤放下手中剛剛淬鍊一瓶天材地寶精粹。
他學會了所需的最後一個複雜的萃取技能。
端木火接過拿瓶精粹，仔細觀看。
半晌，他不由感嘆一聲。
“本以為你半個月才能學會這些技能，卻沒想到足足提前了一半時間，七天就完全學會了。”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如此有煉器天賦，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倒是想把自己的傳承全部傳給你，這樣的話也能將我的手藝和心得發揚光大。”
方澤笑了笑，道：“承謝了，暫時還不需要，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端木火不以為意，道：“我理解，此時是多事之秋，不過如果你想改變主意，隨時可以找我，我真的想收你為一個弟子。”
“不對，以你的實力，如果你學煉器，我們不能以師徒相稱了，就算是半師半友吧。”
方澤感覺到端木火誠意，道了一聲“好。”
他此時一陣輕鬆。
所需要的煉器之術已經學會，剩下的只是實操。
樑子遼派人將丹藥也送過來了，包括了在動武之後進行補充的丹藥，還有一些是修煉所必須的丹藥。
比如天人真淨丹，龍嵴丹。
前者能讓人在修行的時候減少自身的情緒和慾望，干擾的一些藥物在這種無欲無求空靈自然的狀態之下，才更好的將道痕刻入到自身身體之中。
這些丹藥都能加速自身修行積累的速度。
加上萬里歸宗王宇獲得的丹藥，價值數十萬兩白銀，足夠他服用小半年的。
方澤頗為滿足。
告辭離開了端木火，離開隱居之地，返回宗門。
…
方澤回到宗門衛淵宮。
見到一位值日師弟打聽清楚，師父吳道子回來了，正在議事堂和長老們商議宗門大事。
方澤謝過師弟，前往議事堂。
他來到議事堂，看到堂內，吳道子和幾位長老議正在議論事情。
方澤現在身份特殊，已經有資格進入議事堂旁聽，便直接進去。
吳道子見到方澤之後，臉上自然而然浮現出欣慰笑容，表情十分寬慰。
吳道子對方澤微微頷首，繼續談事情。
方澤坐在裡面旁聽。
“清微派的掌教靈泉子向我提議，組成一個鬆散聯盟。”
“在這個江湖亂局之中，我宗門沒什麼野心，但求自保。”吳道子說道。
掌院蕭有問道：“掌門之前在少林拒絕正道聯盟，這次我們再組另組聯盟，會不會被江湖同道們所質疑？”
吳道子搖頭，道：“這個倒不必擔心。”
“上次聚會，我在少林如此說話，是當時意有所指。”
“當時在場掌門都非是不智之人，會明白我意思。”
蕭有點頭。
“好，今日我等先各自散去，做好手頭上的事。”
幾個長老應聲，起身各自離去。
其中還蕭有還對方做善意點點頭。
很快，議事堂中只剩方澤師徒二人。
方澤站起來，對吳道子道：“師父，我有幾個口信要帶給您。”
方澤將羅笑天在穎陰的話，還將聶紅菱傳達的班若虛的意思，轉達給吳道子。
吳道子聽了後，澹澹一笑。
“確實，那幾個掌門也應該明白了。”
方澤問道：“當時在少林，發生了什麼事情，您為什麼會突然間反對他們加強正道聯盟？”
他感覺吳道子好像不是那樣激烈反對的人。
吳道子道：“當時在少林，有幾家掌門，突然發起提議，說要強化正道聯盟，而且章程都拿出來了，看似很嚴密，很合理，但是，其中有個重要的問題就是他們讓我警惕。”
“這是一場突襲。”
“我和靈泉子道長反對的原因就是，從那些提議者拿出的章程之中看出了一些野心，照著他們那個方法去做，聖魔門的事情還沒有結束，那些小宗門倒是一個個會被拖垮，甚至被一些大宗門事實上吞併。”
“我萬里歸宗派，雖然只是個中等門派，但是不缺骨氣，一切行動行為自己負責，沒有必要加入他們那個群體，成了他人手上的利用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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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澤聽了之後，心中瞭然。
江湖之中，野心家從來不缺。
對於野心家來說，有事情並不是壞事，壞事是沒有事情發生。
如今聖魔門攪亂天下，有些人提議強化正道聯盟，他們真正的目的倒未必是反對聖魔門，而有可能是趁機想吞併一些其他的小門派。
“少林方丈心燈大師，有參與到此事中麼？”
吳道子聽了這句話之後，沒有直接回答。
沉思片刻，他道：“聖魔門崛起之勢，讓我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
“至少至今為止，除了少林的心燈大師，那些法相高人沒有一個人出來發聲。”
“有一個可能，他們可能是和那些法相高人達成了某種利益交換或是平衡互相。之間有了默契，否則，不會出現眼下的局勢。”
“最後還有一種可能，是那些法相高人之間互相掣肘，無法形成共識，被聖魔門看到了機會，班若虛是有這個智慧，做到這樣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