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點頭。
他對這個看法也是很認同，之前也想到了這一步了。
“對於這件事，澤兒你的看法是如何？”吳道子對方澤問道。
吳道子神色認真，看樣子是真的挺重視方澤的意見。
方澤聽了之後，斟酌一下用語說道：“我覺得，是否是另外一方面，因為我關注的是一個特定的事件，就是聖魔門展露出來的天然境高手數量，有點太過。”
“這超出他們宗門本來有的力量，我們宗門之中原本有十來位長老，武道修為都很高，都是天人境四重天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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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聖魔門，我看過一些關於聖魔門的江湖快報幾十年前的合訂本，他們的天人境長老跟我們的宗門長老比，多一些但也多得也有限。”
“可是現在，班若虛動了一次手就出現了二三十個天人境，而且以班若虛性格，他肯定不會把自己全部實力展露出來在明面上，這只是他的部分實力。”
“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班若虛掌握了什麼可以快速的製造，或者培養天人境高手的能力？”
頓了頓，方澤繼續道：“我曾經看過許多關於破宇珠的筆記，其中有筆記猜測，少林的琉璃法界就有這樣的能力，所以說少林的人才一直是江湖中最多的，他才能當上正道之首。”
“聖魔門是不是也掌握了類似的東西？”
方澤說這話的時候。他其實是很想直接告訴吳道子真相的，但是這涉及到他萬里歸宗能看到他人記憶的事情，這個事情是方澤最大的秘密。
他對吳道子很相信，也想把真實的消息傳遞給不到字，但是很難解釋，於是就把這個東西當做猜測去透露出來。
吳道子聽了之後消化片刻，道：“確有此種可能，且可能不低，否則聖魔門新晉天人境高手迭出，並且很多都是新面孔的事，無法解釋。”
“我有所受到啟發。”
“澤兒你說的這個事情，倒是點醒了了我，讓我沒有想透的地方。”
“我也注意到聖魔門的天人境高手數量異常，但是沒想到原因，你這個猜測是很有道理的。”
方澤見吳道子聽進去了，心中挺高興。
師父掌握了越多正確的資訊，做出正確決斷的可能性就越高。
“師父，你準備怎樣面對現在江湖上的這些紛爭亂象？”
“我之前跟清微派的掌門，聊過這件事情，我比較認同組織一個一定區域內的鬆散聯盟，鬆散聯盟之中，全憑各自人情自願，而非是特定義務，進行互助。”
“這樣的話，對我宗門無過多約束，大部分的門派是願意加入的。”
“同時也讓各個門派，有一些安心，不至於將我宗所在蒼州攪的太亂。”
方澤聽了頗為認同。
他也覺得這麼做是不錯的。
但他還有一個疑問。
“但是，這麼一來的話，天洲江湖是否會進一步的割裂分，從原本還算是連成一片的狀態，變成各個區域獨立，各自為政呢？”
吳道子點頭說：“會這樣。”
“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地域上的接近本來就是一個重要影響各個宗門關係和勢力範圍的的因素。”
方澤也理解這點。
兩人把這個話題說完。
方澤忽然頓了頓，然後突然問到：“師父，我有一事不明，想問一下經驗。”
“你說。”吳道子認真傾聽。
“假如，我是說假如，我的武道進境提升的特別快，剛剛突破天人境之後，短短的時間再突破幾個境界，這樣的訊息放在江湖上，會不會引起什麼麻煩？”
“當然，我是說訊息方面，至於實力，是能提升，就必須提升的。”方澤說道。
他知道，吳道子知道他有一些秘密，而且可能涉及到破宇珠和武道的秘密。
但是他們師徒之間有默契，誰都沒有攤開明說過這個事情。
方澤此時問話也就是等於，直接告訴吳道子，他有辦法快速提升實力。
吳道子笑了起來說道：“澤兒，這個事情不用擔心，實力強，提升快，有人背後議論是當然了，肯定會有其他門派，覺得你是否有什麼奇遇，想探知你的秘密。”
“可是，這樣的人還少嗎？”吳道子說到這個時候，神色之中有一絲內斂的傲然。
“之前，懸劍閣的卓天然，還有紅塵老人摸到我宗門的時候，被擊退了，其實這並不是個例。”“對我宗門感興趣的歷代外面的高手，那太多了。”
“我們宗門，存在萬年以上，代代都有卓天然這樣的人，你知道為什麼他們最後都沒有做什麼，而且我們宗門，在江湖上還能保持一個超然並且中立的位置嗎？”
方澤想了想道：“難道不是因為我們的萬里歸宗的本業，是各宗門都需要的麼？所以他們不想得罪我們。”
吳道子微笑，道：“有這方面，但是涉及到更大利益的時候，誰還管你中立不中立呢？”
說到這裡，吳道子帶著一股內斂傲意，揹負雙手道：“我們宗門萬年不倒，靠的可不是在江湖中長袖善舞，人情練達，而是靠的實力。”
“江湖中人，對我們感興趣的每一代人都有，這些人想對你動手，那總有理由，正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面對這些人，是說不服的。”
“但是，可以打服。”
方澤聽了之後，心頭有些震撼。
他看向吳道子，發現自己的師父，平日裡都是謙謙君子，但是此時說到這個話題，自然有一股自信和傲然在其中。
方澤心中頓時多想了一層。
“當時在葬龍灘的時候，聽武道凌說，有些武道高手，可以步步為營，磨滅天洲神魔印記印記，我想到的就是師父。”
“現在結合之前的新訊息，師父的天人境七重天，或許跟別人的七重天有點區別。”
“是不是他一直就在步步為營？絲毫沒錯？”
“如果放開了修為，不去管那麼多是，放棄謹慎，師父他現在都可能是天人境九重天，甚至法相了？”方澤心中，忽然就有了這個猜測。
吳道子微笑對方澤說道：“只要你實力提升起來，也不用刻意隱藏，該展露就是展露。”
“江湖這麼亂，是時候該展露一些手腕和實力了。”
“之前讓你爭人榜第一，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早就有人算出，江湖中可能會出現動亂。”
“哦？”方澤有些好奇。
吳道子說道：“我之前跟你說過有一個掌握了神兵河圖的河洛姜家說過此事。”
方澤馬上回憶起來，就是說過每一代修行九轉生死契的萬里歸宗門人出現的時候，江湖上都會亂，而氣運也會很不正常的那個姜家。
吳道子道：“早在二十年年，姜家人就預言過，未來二十年後將天洲將會有場大劫，算算就是現在，也到了姜家人所說的應劫的時候了。”
“所以之前門內才讓你爭奪人榜第一，否則的話，本來我還是希望你自然發展。”
“還有這樣的事啊！”方澤聽了之後，感覺有些驚奇。
他其實不想接觸姜家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但看起來，那個家族好像還真有點本事。
“我明白了。”方澤點頭。
“師父，過幾日我有些事情可能要遠離天洲江湖一段時間。”他道。
“多久？”吳道子問道。
方澤算了算，道：“半年左右吧。”
“嗯，好，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事情，不用太在意宗門這邊，這邊有我。”吳道子說道，他似乎無條件信任方澤，沒問任何理由。
方澤聽了之後，心中十分的感動。
“唉，師父對我是真的好啊，太理解人了。”
“我定要回報給師父，還有師門，師門如此，乃是我的幸運。”方澤想。
他這一次要去半年時間，就是想去冥域，來一個埋頭苦修。
方澤丹藥足夠，還掌握了九天元壤的煉化法門，能將九天元壤煉製成元玉髓。
到時候去酆都，先找到足夠多的九天元壤，煉化後用孽鏡臺進行修煉，反正他丹藥足夠。
如果還有時間，直接一口氣修行到天人境五重天，不成太大問題。
現在天州界這麼亂，如果找不到確切要做的事情，那就先把實力提上去，這總是沒有錯的。“好，澤兒你放手去做你的事情。”
“等實力境界到了一定層次之後，你才有能力去真正參與到天洲界的一些有影響的事情，如果你真的達到了天然氣就四重天以上，那麼我將帶你去一些場合，是真正的天人境高手交往的場合，聚會也有那個資格。”
方澤點頭。
正在此時，有一名內門弟子走了過來，站在在議事堂門口。
議事堂乃是重地，裡面有陣法，尋常說話不會透露出去，除非是天人境高手有意未為之。
門內沒有達到天人境的弟子，如非允許，沒有資格進入議事堂。
“進來吧。”吳道子說道。
那名內門弟子進入，他連忙衝吳道子和方澤施禮。
“有什麼事情麼？”吳道子問。
“是外宗使者上山，是在找大師兄。”內門弟子回答。
“苗疆的飛蛇教藍碧寧教主，得知大師兄，提升為天人境武者，派人送來賀儀。”
“前來送賀儀的，是一位叫藍瑛的姑娘。”
“掌院正在接待這位藍瑛姑娘，但是她好像是十分想見大師兄一面。”
“是藍碧寧藍教主啊。”吳道子點點頭，他看向方澤，臉上為帶著一抹笑容說道：“藍教主的使者，那位姑娘似乎很想見你。”
吳道子眼神中帶有一絲笑意。
方澤略顯尷尬的的咳嗽一聲。
他雖然臉皮也厚了，可是被師父撞破，還是有點不太好意思。
“我去先見一面。”方澤道。
“好，你去吧。”
方澤告辭了吳道子，走到前面迎客的殿前院落，進入了迎客廳。
只見藍瑛，穿著藍色蠟染的苗服，頭上戴著銀飾，正坐在會客廳中。
見到方澤，藍瑛頓時露出了笑容，看向了他，眼中含笑，眉目含情。
方澤微微一笑。
此時在會客大廳內的掌院蕭有，並非是嚴封長老那樣刻板的人，閱歷也是有的，看到此情此景，心中頓時明白了三分，也不由露出了笑容啊。
“剛才藍瑛姑娘已經將藍碧寧教主的賀禮送到，方澤先代我招待一下客人，陪著這位藍瑛姑娘。”
“藍姑娘第一次來蒼州，你帶著她在蒼霞山走動走動。”
方澤見了，也明白了蕭有的善意，點點頭道：“好。”
蕭有找了個理由先行離去，給了方澤和藍瑛兩個人私密空間。
而此時，半年沒見，兩人有很多話說，卻一時間不知道從和開始。
一股越來越顯得曖昧的氣氛在兩人間升起。
半晌，是藍瑛先打破沉默。
她道：“你上次送給我的《春宵十八密》我看完了，覺得好像是有些意思，那位作者很是大膽，一些地方讓人頗感好奇，甚至想嘗試一番。”
方澤跟藍瑛說話說慣了，他道：“哦？你想嘗試還是比較容易的吧。”
藍瑛俏臉微紅，道：“嗯，隨便找個男人當然容易了。”
“但是，選擇跟誰嘗試，這很重要。”
話到這裡，方澤不由看了一眼眼前的藍瑛。
看她臉色微紅，越發嬌豔的感覺。
藍盈瑩說了這話之後，看似很鎮定，但是，臉頰開始有些紅暈，眼中秋波流動不停的，像是電波一樣。
和方澤有眼神交接。
方澤心中一動。
這類玩笑他們兩個經常開，但是還沒到這個地步。
這個話的的暗示性太過明顯，有點超綱了。
“聽說你們蒼霞山風景很好，一直沒有機會觀賞，現在冬日之中，一起去看看雪中山景也別有一番意蘊，你陪我一起去吧。”藍瑛說。
然後她忽然笑了笑：“我記得你說過，我要是來中原的話你要好好的招待我啊。”
方澤道：“當然，我叫一諾千金嘛。”
“和我來。”
……
蒼霞山後山。
蒼霞山所在的蒼州，冬日裡也並不是十分寒冷。
山間林間雖然有積雪，但一樣也有綠鬱鬱蔥蔥的綠色，反而有一種別樣的美景。
蒼霞山就是這樣，一年四季，總是有一些詩情的。
方澤和藍瑛漫步在山間。
藍瑛一邊看著山中景色一邊讚美道：”蒼峽山確實很美，正如同你之前所說。”
“相比較的話，苗疆還是太偏安一隅了。”
方澤微微一笑，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莫將閒事放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我也一直覺得蒼霞山不錯，當年選這裡建宗門的師門長輩很有眼光。”
“呵呵呵，你倒是挺驕傲的。”藍瑛笑道。
她笑聲過後突然間，臉色又有些發紅，然後幽然問道：“不將閒事放心頭，那麼將情事放心頭，是好還是不好呢？”